第6章 成王歸京
前幾日聽到給寺廟送菜的大叔,,說自己要去別的省份投奔親戚,,這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待到孫大叔送完寺廟的蔬菜,,就看到馬車旁站著一個模樣中上的婦人,,白玉婷上前搭話道“孫大叔,,您是不是要去成陽縣啊”
孫大叔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人問道“是啊,您是,?”
白玉婷微微一笑“夫家姓白,,我也想到成陽去走個親戚,想要搭個車”
孫大叔心中有疑,,行了一禮“白夫人,,您花些銀兩就能請個轎夫,何故要搭我這車”
白玉婷皺皺眉,,像是有難言之隱,,過了一會才說“我身上的錢財不足,,不過您放心,我也不是白搭車的,,這二十文是我能拿出的最多的了,,您幫幫忙吧”
孫大叔聽到解釋后,瞬間就同情起這婦人,,只取了十文道“夫人申時(3點-5點)就在此處等著,,我會來接你的”白玉婷感激的道了謝。
不知道成王回京后會不會來接自己,,但是以防萬一,,最好抹去自己所有存在過得痕跡,白玉婷去衣行置辦了幾件貌不起眼的衣裝,,去路邊的食肆采購了幾樣點心,,還在花街挑選了幾種劣質(zhì)的胭脂,完善了自己臉上的妝容,,一切準備妥當,,隨著孫大叔的牛車一路沿著綠林小道,只三日就到了成陽縣,,白玉婷估算成王已經(jīng)到了京都,,不知急行軍對成王的傷勢有沒有影響,收斂心神,,白玉婷婉拒了孫大叔陪同的好意,,成陽縣離裕景城并不遠,想要逃離成王,,這并不是久居之所,
此時的京都是熱鬧非常,,成王回京,,獻王親自攜皇命出城相迎,浩浩蕩蕩的京都守軍布滿一整條官道,,獻王宇文清宇身著暗黃朝服,,騎著千里良駒寰宇(馬名),立在軍列前英姿颯爽,,心中卻憤憤不平,,只有他知道自己手中的圣旨寫著什么,成王剿匪有功,,物質(zhì)賞賜不說,,還有一條賜守城官印,擁有守城官印就代表這成王有權(quán)利隨意調(diào)派十萬京都守軍,,父皇是瘋了吧,,成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這不是給他造反提供助力嗎,
正思慮間,,原本寂靜的街道霎時喧鬧起來,,一萬鐵騎疾行震得整個京都都要抖三抖,不久,,宇文清宇就看到那記憶深處雌雄莫辨的容顏,,真是恨極,盡管心中再怎么不滿,,依舊努力露出一個微笑,,行禮道“恭迎皇兄凱旋”
話音剛落,原本飛奔的騎陣瞬間收馬,,一萬人的隊列,,竟然只在幾息就整頓完畢,宇文清宇心下微驚,,不動聲色的瞇了瞇眼“臣弟還帶了一道封賞旨意,,皇兄快接旨吧”
成王看著高舉明黃圣旨的獻王,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為兄身受重傷,,怕不能下馬行禮,,想必父皇也不會追究這小小的不敬,就這么宣吧”
獻王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將旨意直接送到了成王馬前“皇兄說的是,那這旨意您就回府慢慢看吧”成王不耐的皺了皺眉隨手取過旨意仍向了李賀,,一拉韁繩,,竟饒過宇文清宇,直接進了皇城,,周圍的百姓見狀,,都在議論這成王的桀驁,為獻王抱不平,,怎么說獻王也是皇上的親子,,皇后所出的嫡子,雖然沒有旨意下來,,但想也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卻被成王如此對待,當真是狂傲,,目中無人,,
獻王到是習以為常般,也不惱,,直接隨著成王的尾軍進了皇城,,京都不同與以往的的邊陲小城,,街道兩旁商品林立,茶亭酒肆數(shù)不勝數(shù),,小街小巷數(shù)以萬計,,來往人群絡繹不接,當真是一派富饒祥和的壯麗圖景,,成王馬不停蹄一路到了宮門,,才拍了拍馬頭,步行入宮,,宮門值守森嚴,,十步一崗,三步一哨,,加上來往巡邏的數(shù)百只軍隊,,十萬守軍,各司其職無人有閑,。成王一路行到了設宴的麟德殿,,守殿的宮侍一看身著常服的成王,連忙行禮,,這宮內(nèi)是禁止行馬和佩劍的,,但是成王手中的劍可是在出生時皇上親自所賜,劍身長六尺(晉朝算法,,一米二)上書如朕親臨四字,,可以說這把劍除了皇上,誰都殺得,,
成王嗯了一聲,,算是免了眾人的禮,直接進了宴廳,,廳內(nèi)已經(jīng)坐定,,成王一撩衣袍向高位的皇上行了一個跪禮“向父皇問安”,皇上見狀免了成王的禮,,責備道“你呀,出去剿個匪,,也能弄得傷痕累累,,傷勢如何了?”
成王撇了撇嘴“已經(jīng)好了,,這次是兒臣貪功冒進,,一時不察”
皇上聞言哈哈一笑“也罷,你有為朕分憂的心,,朕就很是高興了,,以后就留在京都,,為朕守衛(wèi)皇城”
成王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向殿外走去,,下首的皇后連忙喚道“彥兒,,你要去哪啊”,成王看了一眼剛剛走到殿門的獻王,,也不回頭應道“兒臣幾日疾行,,身體不適,想要先回府休息了”皇后臉色不善,,這慶功宴就是給成王擺的,,桌上都是一些茶點,眾人都在等成王落座才進正餐,,卻不成想,,主人公打了個照面就想走,這也罷了,,入宮朝圣衣服也不換,,風塵仆仆,成何體統(tǒng),,知道的以為是成王桀驁不馴,,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后不會管教,還沒等皇后出言發(fā)難,,皇上馬上面露憂色,,焦急道“可是傷口裂開了,趕緊傳御醫(yī)”
成王不耐的開口“兒臣無事,,只是累了”皇上察覺出成王的敷衍,,也不再堅持,“那你回府好好休養(yǎng),,御醫(yī)也隨你去王府看看,,”成王行了一禮,掃了獻王一眼,,直接出了宮門,,皇后等獻王入席,這才輕聲道“皇上,,你都把彥兒慣壞了”皇上停下喝酒的手勢,,幽暗的眼刀直接掃到了皇后的心上,這才是皇上,,與剛剛對待成王的和顏悅色不同,,只消一個眼神,就能夠讓人如墜寒窟
還沒等回過神,,就聽到皇上不悅的聲線“朕的兒子,,當然要放在心上,,無論他如何行事,那都是旁人望塵莫及的存在”皇后努力攥緊手中的白玉杯,,自己的親子棄如敝履,,到是對別人的兒子恩寵無度,當真是個好父親,,憑什么都是皇后,,一個讓兩代君主放在心尖上,而自己,,竟然連個死人都不如,,
成王直接回了王府,叫來自己留守京都的暗線,,詢問京都的現(xiàn)狀,,皇上今年四十有三,子嗣興旺,,皇子一共有八位,,大皇子二皇子是賢妃所出的雙生子,因為胎位不穩(wěn),,大皇子夭折,,賢妃也跟著去了,只剩下二皇子在德妃膝下長大,,三皇子是從五華山行宮抱回來的先皇遺孤,,尚在襁褓中便被封王,養(yǎng)在了皇后身旁,,可以看到皇上的重視,,四皇子獻王是皇后所出,真正的嫡子,,也是公認未來的儲君,,五皇子的母親是皇上身邊的教習丫鬟(教皇上床事的丫鬟)所出,直接被養(yǎng)在了宮外,,甚至從權(quán)位來論,,都不如朝廷重臣的兒子有權(quán)勢,六皇子是德妃所出的親子,,與二皇子一同長大,,兄親弟恭的典范,七皇子和八皇子都是遲貴妃所出,,遲貴妃是鄰國進獻的公主,近年來很受寵愛,,地位僅次于皇后,,但因為是鄰國公主,,也就意味著七皇子和八皇子并沒有爭儲的資格,
也就是說獻王繼位只是時間的問題,,并且獻王熟讀兵法,,在政治上又頗有見解,還曾親自去災區(qū)興建水利,,十三歲就開始協(xié)助皇上處理政事,,朝中大事小情事必躬親,且為人和善,,待人恭敬,,朝堂上下一派贊揚聲,此次剿匪,,群臣原本是舉薦有勇有謀的獻王,,但是卻因為成王的請愿,皇上二話不說就改了人選,,成王不在京都的這段時間,,無論是民間還是官場都在等著看成王的熱鬧,沒想到成王根本不按理出牌,,直接把五華山行宮給屠了,,一個活口不留。誰不知道這五華山行宮是皇上最喜愛的行宮,,每年都要空出一個月的時間去休閑游玩,,但皇上聽說成王行事后,也沒怪罪反而記了一功,,當真是恩寵無度
皇后聽完宇文清宇的話,,愣在原地良久,獻王小心的開口“母后,,父皇如此行事自有道理”
皇后冷笑一聲“道理,?只要是遇上先皇后的事,他還講什么道理,,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到那人手上,,這么多年了,你父皇對你如何,,對宇文清彥又如何”
獻王聞言,,雙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反駁
皇后收斂了自己的神態(tài),,牽起獻王的手,,語重心長的道“宇兒,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只有你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也只有你才配坐在那”
獻王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皇后,,皺了皺眉“母后,父皇將守城官印給了宇文清彥,,那么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在他的眼皮底下,,這對我們行事非常不利”
皇后略一沉思“你別忘了,守城官印也不只一個,,我寫封書信,,你找個機會見見你舅舅,要先做打算才是”
徐子謙,,左相之子,,當今皇后的親哥哥,也是皇上親封的守城將軍,,15歲在秋獵獵場救過當今圣上一命,,皇上繼位后直接將其提拔為守城將領,要說皇上最信任的部下,,非他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