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白憶,,在聽聞那流鈞劍宗弟子的消息之后,,已然下定了流鈞一行的決心,。
這一次他依舊單獨一人上路,經(jīng)過沿途的打探之下,,他終于確定了流鈞劍宗的具體方位。
這是他第一次即將見識到當世劍宗山門,,他也知道此行之兇險,,畢竟他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那個初入武林的毛頭小子,而是武林中人盡皆知的血魔教魔衛(wèi),!
流鈞劍宗是仲夏南部第一大門派,,傳承于四脈劍宗之一,擁有神劍流鈞,,近年來雖說有所衰弱,,遠沒有青鋒赤月劍宗那般如日中天。
可作為仲夏四大劍宗之一,,其在武林之中的聲望依舊讓人望而生畏,。
烏迪山,,流鈞劍宗建宗之地,此山不高不大,,卻在仲夏武林中聲名赫赫,。
與羅峰不同,羅峰為仲夏五大奇峰之一,,因羅峰劍圣而成為武學圣地,,而烏迪山則以其上名震仲夏武林的流鈞劍宗而聞名于世。
再說烏迪山腳,,有一塊巨大的巨石聳立,,上面刻著兩個字:“流鈞”。
蒼勁有力,,意氣風發(fā),!
此刻在這塊石碑面前站著一個年輕人,他身背長劍,,獨身一人,,抬頭看向眼前的烏迪山脈,神色出奇地平靜,,他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第一次來到這個所謂的仲夏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之一的流鈞劍宗,當然了,,這個年輕人便是白憶,。
就在白憶在此停頓的片刻,突然間他雙耳一動,,回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樹林之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嗯,?”
白憶輕咦,,雙眼微瞇,正欲要一探究竟時,,突然之間耳邊又傳來了幾道破空之聲,。
無奈之中他腳下一動,只得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掠去,,三兩下便消失在了烏迪山腳,。
“何人來我流鈞劍宗!”
就在白憶剛剛離去之后,,一道喝聲突然響起,,聲音落下,又見一老者帶著三個流鈞劍宗的弟子突然從遠處掠來,出現(xiàn)在了石碑的面前,。
落地之后,,那老者對著白憶消失的方向遠遠打量,卻是早已經(jīng)尋不到半點蹤跡,。
他皺了皺眉頭,,正在此時,又有四道人影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那老者雙眼微瞇,,他旁邊的流鈞劍宗弟子也很快看清了來人的身份,有些驚訝地說道:“那不是許師兄么,?”
當幾人走得近了,,又見四人氣息萎靡,而且相互攙扶,,模樣實在是落魄,。
而這四人正是廢宅中遇到白憶,后來又在回流鈞劍宗的路上遇到酒劍仙邱平與南山宗青靈的四個流鈞劍宗弟子,。
雖然邱平并沒有為難四人,,可想來四人卻是依舊吃了不少的苦頭。
那女弟子老遠就注意到了這山腳的劍宗老者和三名弟子,,臉上頓時露出激動之色,。
其余幾人見狀,皆是加快了腳步上前對著老者一拜,,齊聲呼道:“師叔,!”
“你四人這是怎么了!”
那老者見四人落魄的模樣,,聲音略有些低沉地問道,,堂堂流鈞劍宗的弟子,竟然這番模樣回來,,更是在流鈞劍宗的多事之秋,,倒是讓那老者心中不悅,。
那名女弟子見這平日里在劍宗內(nèi)的師叔如此冷漠的反應卻是不知所措,。
那老者又看了一眼許姓男子,也就是之前被那女子稱作師兄的那位劍宗內(nèi)執(zhí)劍長老的弟子,,臉色依舊冷漠,,卻沒有對其他幾人的那般不屑。
那男子苦笑,,剛想上前解釋,,卻是被老者打斷。
“你等先回宗門,其余的事以后再說,,加強戒備,,若發(fā)現(xiàn)有可疑的人出現(xiàn)在劍宗之內(nèi),一定要及時上報,!”
“是,!”
七位劍宗弟子皆是異口同聲地答道。
吩咐完之后,,那劍宗老者再次回頭看向了白憶消失的方向,。
不知為何,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在其心中產(chǎn)生,!
烏迪山上,,流鈞劍宗之內(nèi),流鈞劍主千道一,,如今武林四大劍宗之一流鈞劍宗的宗主,,也是被無數(shù)人奉若神人的流鈞劍主正盤膝而坐,似氣定神閑,,可在那眉宇之間卻總會那么不經(jīng)意間顯露出一絲疲憊,。
正在此時,門外突然走來一人,,此人看上去已經(jīng)五六十歲的模樣,,倒是比千道一還要年長許多。
可當他見到這位宗主時候臉上也是始終流露著一種恭敬之色,。
此人便是當今流鈞劍宗內(nèi)的當代侍劍傳人周老,,當初的羅峰之變此人竟然也完好無損地回到了流鈞劍宗,而且看上去也沒有太多的狼狽,,倒是讓人未曾想到,。
“宗主!”
周老的語氣平靜之中又帶著一絲敬畏,,盤坐的千道一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如何?”千道一說道,。
“如宗主所說,,此人來歷神秘至極,劍法詭異多變,,如果我猜的不錯,,此人就是那羅峰之上出手對付那魔衛(wèi)之人,只是…”周老拱手說道,。
“只是什么,?”
“只是此人此行來劍宗的目的還是未能得知,,也許...也許此人是專為千羽而來?”
“此人既能出手對付魔衛(wèi),,定然不是魔教中人,,也沒有道理去助千羽,我流鈞劍宗傳承千年,,如今武林風波再起,,此次讓那魔頭離去,日后必定多事,,吩咐門下弟子一定要加強防范,。”
說完千道一又閉上了雙眼,,周老點了點頭,,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千道一之后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再說白憶欲要潛上烏迪山,,一路上遇到了數(shù)波巡邏的劍宗弟子,,都被他及時躲避開去。
但他一直在想著山腳下遇到的那個神秘黑影,,顯然那黑影也發(fā)現(xiàn)了他,,卻突然遁去,由此可見此人定然不是流鈞劍宗之人,。
倒是沒想到除了他之外還有人會在這里出現(xiàn)且行跡可疑,,明顯有所圖謀,而且一路上遇到的劍宗巡邏弟子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流鈞劍宗雖說是武林大派,,可這防衛(wèi)卻是太過嚴密了一些,顯然是宗內(nèi)突然加強了戒備,。
由此可見肯定有大事發(fā)生,,那流鈞弟子所說的千道一要對付千羽十有八九會是真的,由此他心中的那種不安便越發(fā)濃烈,。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憶在烏迪山上的一個山間隱秘之處等了很久,若是白天想要潛入劍宗卻是十分困難的,。
畢竟流鈞劍宗是一個傳承數(shù)百年的大派,,其門內(nèi)高手如云,貿(mào)然闖入,,若是被發(fā)現(xiàn)就算是他白憶也很難脫身,,這種情況也只有伺機而動,也許等到夜晚反而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夜色即將再度籠罩烏迪山的時候,,白憶終于尋到了一絲機會,于是他很快離開了藏身之地,,就像是一個穿行在通往劍宗路上的幽靈一般,,避開數(shù)次巡邏的劍宗弟子向前行去。
流鈞劍宗建宗于烏迪山,,傳承千年,,其底蘊深厚天下很少有宗門能夠與之媲美。
剛進到劍宗的山門便是一處廣場,,廣場正中是一個高約丈許的巨大雕像,,雕像是一個老者,其背負雙手,,抬頭眺望著遠處,。
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持劍,但一股宗師氣度卻是在這雕像中自然流露,,使人望而生畏,。
顯然這雕像所刻定然是流鈞劍宗的一位先人,就不知是哪一位劍主了,。
夜幕之中,,白憶借助昏暗的光線潛行,其隱藏了自己所有的氣息,,一般的巡邏弟子卻是很難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與他想象的有所不同,劍宗內(nèi)部卻是并不像外面一樣的嚴密,,只有一些劍宗弟子偶爾出現(xiàn),,很多宗門的屋舍之中燈火閃爍,長老們大都沒有出門,,也許是對于門派的自信,,巡邏的弟子也是很隨意,與未進去劍宗相比卻是截然不同,。
可白憶卻并沒有放松警惕,,相反的他卻是更加的小心了起來,越是這樣越說明這其中的危險,,只要他一暴露定然是難以脫身,。
說來也是世事無常,前幾日還與夏丹在陽谷城中,,此時卻是獨自一人闖入了這龍?zhí)痘⒀ㄖ小?p> 劍宗很大,,可白憶在里面轉(zhuǎn)了很久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之處。
“不行,,這樣下去沒有什么用,,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白憶低語,到了此時他也不知道此刻身在劍宗的何處,,當他再度選擇了一個方向走了許久之后,,前方卻是出現(xiàn)了一座不大的塔狀建筑,里面隱隱有微弱的燈光傳了出來,。
此時的周圍靜悄悄的,,竟然沒有任何的劍宗弟子,而且也沒有其他的屋舍,,看來自己無意之中卻是來到了劍宗之中一處偏僻之地,。
可就在他剛準備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卻是突然頓住腳步,。
“閣下跟了我這么久,,倒底所為何事!”
隨著白憶的開口,,一道黑影從那里慢慢走了出來,。
只見來人一襲夜行黑袍,遮住了所有能夠暴露自己身份的地方,,手里還握著一把并未出鞘的長劍,。
但當此人突然出現(xiàn)的那一刻,白憶竟?jié)u漸感覺到自己背上一股暖流傳入體內(nèi),,原來是自己所背的古劍已經(jīng)有了反應,!
當看清白憶的臉時,那黑衣人雙眼一瞇,,他也感覺到了手中的臉似乎有所躁動,,但他依舊未曾有所表露。
二人四目相對,,在這黑夜中對峙了數(shù)息,,之后那黑衣人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憶之后突然后退一步。
轉(zhuǎn)身再度掠進了黑暗之中,,遠去之時他依舊不忘再度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憶,。
那一刻,白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奇異的色彩,,那竟是一種渴望,,可他最終還是忍住選擇了退去。
在黑衣人退走之后,,白憶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總感覺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此人一般,不過此刻的他卻是想不起來了,。
正當他也正準備繼續(xù)向前走去離開此地時候,,突然身后那塔樓之下卻是突然傳出一聲開門的吱呀聲,。
白憶神色一凝,瞬間向一旁閃去,,躲到了之前那黑衣人藏身之處,。
回頭看時卻只見一個須發(fā)盡白的老頭從塔閣之中走了出來,。
那老頭看上去十分的蒼老,,一副顫顫巍巍的模樣,當他走出塔閣的時候,,左右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搖了搖頭,,又來到離白憶之前的位置不到十步的地方停下,。
在白憶的注視下,又見他突然緩緩背起了雙手,,遙望著劍宗的方向,,但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平凡至極的老者,白憶也并不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白憶等待了片刻,,可那老者還是站在原地,似乎并沒有離去的意思,。
也許是對方看上去實在是太過平凡,,白憶也終于放松了警惕。
可正當他想要轉(zhuǎn)身退去之時,,卻見那老者突然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