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曉去找八爺黨的理由很簡單,,他等了一天都沒有見到弘晝?nèi)フ疫^來保,,直覺告訴他,,弘晝可能已經(jīng)把這事給放下了,,所以他坐不住了,得去找胤禵聊聊天,,現(xiàn)在正是局勢亂的時候,,不趁現(xiàn)在,,以后怕就沒機會了,。
目前也就只有八爺黨還能抖抖風,,其他幾個派系已經(jīng)成不了氣,。若是弘曉他們和張黨或者鄂黨中的一個聯(lián)手,,那么現(xiàn)在極為微妙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弘晝坐在去御史臺的馬車上,,認真地思考著其中的利弊,。八爺黨想要換皇帝不是沒有希望的,弘時應(yīng)該還活著,,那丟了主子相互爭斗的兩條獵狗一旦發(fā)現(xiàn)原主人回來了,,一定會重新走到一起,真是這樣的話,,乾隆的勝算幾乎沒有,。在皇室斗爭面前,宗室不過是個擺設(shè),,誰贏了誰就是皇帝,。
電視里的情節(jié)終究是娛樂大眾的,雍正篡奪的位置哪那么容易坐穩(wěn),,想要擺平正主是不可能的,,原先勢力就屬胤禩最強,,雍正當了皇帝,他們便偃旗息鼓,,當年雍正借著反腐抄了不少異己的大臣,,核心的那幾位怕是都沒敢動。
如今乾隆要是倒臺,,那他弘晝就更加被動了,,最起碼日子肯定是沒有現(xiàn)在好過的。弘晝靠在馬車上,,手摸著下巴,,當前在朝堂上的首要任務(wù)就是要得到乾隆的信任,這股信任要超過崇慶太后對他的排斥,,他現(xiàn)在急需要權(quán)利,,有了權(quán)利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才會變得容易。果然當前還是要替乾隆賣力,,先要幫他搞定鄂善的事情,,這個事情是乾隆的心頭刺,只要這個事情辦妥了,,那么之后借著處理海望的事情,,打著反腐反貪的旗號攬權(quán)就順理成章了。
御史臺的大門一如既往的干凈,,一塵不染,。弘晝大步往里走去,果真如錢文所說的那樣,,每天皺著眉頭坐在那里,,這工作換成誰都行。
仲永檀坐在位子上使勁地揉著額頭,,怎么辦,?皇帝三天兩頭地在催他,此刻的仲永檀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你整日坐在這里,,什么時候才能破案?”弘晝很自覺地坐在了正廳的椅子上,。
“王爺您來啦,!”仲永檀望見救星似的麻溜地站到了弘晝邊上,就差給弘晝?nèi)嗤攘恕?p> “從今天起,,本王有權(quán)利調(diào)度這里的人員,。”弘晝把桌子上的茶杯推到一邊,,他不是來喝茶的,,“鄂善的案子拖得太久了,,盡快地將這個案子結(jié)束掉!”
我的個親祖宗誒,!這哪能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的,,沒證據(jù)這讓我怎么抓啊,“王爺這怕是一時半會兒弄不了??!”
知道難辦啊,整天坐在這里就能破案么,?狀元郎書背的好,,不見得做事能做好。弘晝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桌面,,眼睛望著門外,,“蹲點!派人偷偷地盯著鄂善,,看看他平日外出都是誰跟著的,,記下那個人,回頭將那人抓回來,?!?p> 整日帶著的多半是心腹,那么鄂善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一點的,,本尊奈何不了,,那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這,?這要是萬一抓回來的毫不知情那可怎么辦,?”仲永檀還不笨,一句便能點醒,。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弘晝眉頭一皺,,不悅地望向仲永檀,,“你看看你,連試都不想試,,那這個案子什么時候能結(jié)案,,等著皇上幫你結(jié)么?”
“可是王爺,,抓人容易放人難?。 敝儆捞磽牡牟皇菦]道理,,主意是你出的,,活是我干的,,要是搞砸了,里外不是人的可是我??!
這書生就是迂腐,弘晝都不知道怎么說仲永檀好,,他靠在椅子上摸了摸鼻子,,“還記得之前本王跟你提過的么?重點不在于這個案子,,而在于犯這個案子的人是誰,,是鄂善,皇上的意思是什么,?是要罷了鄂善的官,,滅了鄂黨的囂張氣焰。所以,,抓回來的人招不招,,鄂善他到底有沒有罪有關(guān)系么?”
隨便抓個人豈能定罪,,這太兒戲了,,仲永檀轉(zhuǎn)念一想,“王爺這可是構(gòu)陷??!”
“誒!你用不著考慮那么多,,鄂善到底有沒有受賄,,讓他去跟皇上解釋,你要做的就是找到所謂的人證,,然后向皇上請旨將鄂善收押,!明白了么?”弘晝向仲永檀翻了個白眼,,這件事你照做就行了,,廢話不要那么多。
欲加之罪可是誣陷??!仲永檀實在糾結(jié),額頭擰成川子,,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這不合孔孟之道啊!
到底是讀死書的,,弘晝不愿再和他多浪費口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吩咐仲永檀:“這件事情你讓錢文~~”弘晝本想讓錢文去做,,但是轉(zhuǎn)頭一想怕錢文壞了事,,“你找一個信得過的、腦袋好使的人去辦,!”
仲永檀面若苦瓜,,兩手相互搓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冷的緣故,。
“你的帽子還想不想要,?”弘晝前傾著身體板著臉瞪大眼睛仰視仲永檀,語氣極為強硬,。
“要,!當然要了!”仲永檀的回答很干脆,。為什么要讀書,,還不是為了功名利祿,十年寒窗苦,,好不容易熬到手了,,豈能這么容易地丟掉,“下官這就去安排,!”仲永檀火急火燎地出了門,,弘晝坐在那里沒有動。除掉了鄂善,,那么京城禁軍這一塊肥肉可夠朝堂熱鬧個把月了,。
若是再扳倒海望,那么鄂黨便被砍了一半了,,前車之鑒,,到時候張黨與鄂黨勢必會拋棄前嫌聯(lián)手對抗乾隆,若再加上個八爺黨,,那可就真的一鍋漿糊了?,F(xiàn)在弘晝是站在乾隆的身邊的,他必須在鄂黨受損之前得到足夠的權(quán)利,,否則一定會陷在那三角陣里,。
仲永檀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回到弘晝身邊請示:“王爺,下官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活是干了,,可是仲永檀的臉色不太好看,面帶潮紅卻含懼意,。
“你不用怕,!”弘晝站起來雙手背后,“這件事情有皇上替你撐腰,,你盡管去做便是,,萬一出了簍子也還有本王在。在紫禁城想要往上爬,,就得踩著別人的頭頂,,你明白了么?”弘晝湊近了仲永檀,,小聲地說到,。
“下官明白!”仲永檀連連點頭,。
“很好,!“孺子可教,弘晝抬起手搭在仲永檀肩上,,”訥親的事想必你一定是聽說了,,皇上既然能賜你東西那一樣可以收回來!哼哼,!尚書的位置可是香得很,,多少人是擠破了腦袋都坐不上。想要出頭,,沒有政績,,別人就是有心想提拔你也是無力啊,!”
“下官明白,!”仲永檀恭敬地站立一旁應(yīng)承。
讀書人是有點志氣,,不過在現(xiàn)實面前沒什么用,。弘晝該交代的已經(jīng)交代完了,他望著門外嘆口氣,,“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弘晝漫步出了御史臺,,只是沒有見到錢文,,在門口駐留了片刻便上了馬車,。
回到府里,陪著府里的倆丫頭膩歪了會兒,,弘晝便將自己鎖在了房門里,。攤開一本空的冊子,那是用粗線裝訂起來的,,類似于后世的練習簿,。弘晝將其翻開,里面是沒有線條勾勒的白紙,,弘晝提筆在上面認真的書寫,。
按照弘晝預(yù)期的,第一步進行的速度會很快,,最晚明年夏天便會結(jié)束,,到時候會有不少的商戶站在自己的背后,因此,,后半段的事情就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
聚集這么多的生意人,便類似于一個集團,,一個團隊必須要有相應(yīng)的企業(yè)文化,。若是沒有信仰的支撐,這個團隊很難在后期的沖擊中存活下來,。
弘晝打算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你得讓別人對你有深刻地印象,或者得給他們帶來利益,,這樣這個團隊才會認真地聽你說話,,所以這第一部分弘晝打算將后世一些先進的工業(yè)技術(shù)寫上去,并盡可能的附帶制造圖紙,,以便在后期能夠制造,;第二部分你需要讓追隨你的人有安全感,跟著你就是安全的,,這一部分內(nèi)容會比較陰冷,,弘晝計劃將近現(xiàn)代的武器描繪出來,尖端的他做不了,,但他能做出來的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超越了尖端這個詞,,畢竟他曾經(jīng)打造過八一杠,而這些將是提供所有買賣人安全保證的東西,;而最后一部分需要在前兩步完成后才能執(zhí)行,,這一部分非常的激進,因為它是資本集中的社會最終形態(tài),,這一部分是誅九族的勾當,,但若不做,,那么前面所準備的便將毫無意義。
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弘晝在剛來到王府的時候,,閑著無聊畫了很多,,現(xiàn)在不過是將能用的修訂成冊罷了,。難的是第三部分,,這是被壓迫者所向往的。弘晝明白清朝為何海禁,,為何不容許接觸洋人,,因為洋人的思想極不利于他們的統(tǒng)治。洋人的商品不可怕,,可怕的是洋人的思想,,高等文明在原始人的眼里沒有向往只有恐懼。所以,,在弘晝的計劃里,,要讓更多的商人去接觸洋人,只有看到別人的好,,才能體會自己的不幸,,這樣第三部分才能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