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華麗的臥室,。
此時亞特蘭蒂斯還沒有電,墻壁的凹槽里點燃了兩支蠟燭,不知是不是特殊材質,,比蘇笛想象中的燭光要亮很多,。
走近,發(fā)現只是像蠟燭的東西,,并不是燭火,,而是蘇笛說不出的東西。
難道跟剛剛盛會上“燈光秀”的元素一樣的,?亞特蘭蒂斯皇室特供,?
蘇笛看了看四周,高大的窗戶和拱門上掛著豪華的玫瑰紅帷幔,,一張寬大的床,,掛著深紅色的綿帳。
地毯是紅色的,,距離床尾不遠處的桌子也鋪著深紅色的桌布,。
桌子上還放了兩只空的酒杯,這個時候還沒有玻璃,,是玉石材質制成,,但看得出是上好的玉石,杯壁極薄,,晶瑩剔透。
在這紅色背景的臥室中,,桌子兩旁的兩張白色大安樂椅非常醒目,,像極了國王的御座。
這屋子的主人到底有多喜歡紅色啊,,該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蘇笛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了,不過也沒有別的機會,,那句話怎么說的,?舍不著孩子套不找狼,她握了握手心里的爆破球,,默念道:關鍵時刻就靠你了,。
門開了。
蘇笛驀地轉身,。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
那人揮揮手,讓門外的人退下,。
蘇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而看到來人的時候,還是愣住了,。
來的人一身白色睡袍,,外面簡單地披了一間帶有寬大帽子的大氅,。
按照現代的身高估計應該有一米八五到一米九。微微打卷的短發(fā),,介于藍色和綠色之間的眸子,,挺直的鼻子,輪廓完美的臉型,。
蘇笛第一次為一個男人的長相瞠目結舌,。
在現代蘇笛見過不少帥氣的男明星,然而很多明星在生活里并不像屏幕上那樣充滿魅力,,甚至還有些蘇笛不喜歡的氣質,。
即使盛產帥哥的無為之境——蘇笛是這樣認為的——挺拔的先生、妖媚的倏忽,、可愛的小白,,也都各具特色,都可以用帥哥來形容,,但從沒令蘇笛如此驚訝,。
這是一張完美的古典式的臉,是蘇笛從未見過的勻稱,。
在學習美學通識教育課程的時候,,任課老師借用溫克爾曼的評語評價古希臘雕塑是“高貴的單純,靜謐的偉大”,。
當時蘇笛無論對著那些雕塑的圖片,,還是后來跟蕭程去歐洲看過真實的雕塑,都無法理解溫克爾曼對希臘雕塑的評價,。
可是進來的這個男子,,讓蘇笛甚至不忍呼吸,生怕破壞了對美的鑒賞,。
男子手里拿著一瓶紅酒,,看著蘇笛眨眨眼,舉了舉手里的紅酒,,笑道:“來喝一杯,?”
好聽的男中音。
蘇笛注意到,,男子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戒指,,在不算明亮的燭光下竟然發(fā)出耀眼的光。
她的視線尾隨著男子徑直走進來,,把酒放在桌子上,,之后脫掉大氅掛在墻上,“晚上的海風還有些涼?!辈恢朗亲匝宰哉Z還是跟蘇笛解釋,。
又轉過身把酒啟開,倒入桌上的酒杯里,。
做完這一切,,男子回頭看著蘇笛,發(fā)現她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哦噢,,我的邀請是不是太突然了?”男子挑了挑好看的眉,,走到一張椅子后面往后拉了拉,,紳士地作出一個“請入座”的動作。
蘇笛慢慢地走向椅子,,心想國王戴著面紗,,難道僅僅是因為太好看了?以本來面目出現,,怕引起臣民的瘋狂,?
什么亂七八糟的。
蘇笛輕輕搖了搖頭,,趕走這些童話般的念頭,。
看見她坐下,男子微微一笑,,也走到桌子的對面入座,。
遞給蘇笛一杯酒,自己也舉了舉杯,,示意蘇笛飲入。
蘇笛端著杯子,,停了停,,喝陌生人的酒,在這種地方,,總感覺不太安全,,她找了個借口:“紅酒,不要醒一下么,?”
“醒,?”男子看著杯子里的紅酒,顯然不知道這個詞,。
“唔,,就是讓酒與空氣充分接觸,能讓酒香充分發(fā)揮,還能隔離酒中的沉淀物,,這樣口感會比較好,。”蘇笛解釋著,,其實她也不確定這個大陸的紅酒到底是怎樣釀造的,,只是想個托詞不喝罷了。
男子聽了蘇笛的話,,看了看酒杯里的酒,,也把酒杯放了下來,自言自語道:“有意思,?!闭f話間,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看上去還帶著點天真,。
到底是怎樣的大陸才能造就這樣的美人啊。
見蘇笛盯著自己,,男子也打量著蘇笛,。
“你是國王?”
“你是米娜,?”
“不是,。”兩個人居然異口同聲,。
“我是說是,。”蘇笛迅速改口,,該死的,,忘了自己是頂著米娜的名字進來的。
“你不是國王,?”倒是男子的回答令蘇笛非常意外,,一直說被選中做國王的妃子,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國王,,那又會是誰呢,?
“殿下,您還需要什么么,?”門外響起下人的聲音,。
“不需要了,沒我的吩咐,,不要打擾,?!蹦凶酉蛲獾馈?p> “是,?!贝饝宦曋螅T外安靜了,。
“殿下,?你是王子?”蘇笛很別扭地說出這個稱呼,,總有一種童話里的感覺,。
“嗯,亞特蘭蒂斯的王子,?!蓖瑯拥姆Q呼從面前的美人嘴里說出來,就毫無違和感,,這樣的顏值,,就應該是王子的標配。
“你呢,?”王子問她,。
“我?我是米娜啊,,塔克老爺的女兒,。”
“哼,?!蓖踝硬灰詾槿唬揲L的手指摸了摸略帶胡茬的下巴,,“你不是,。”語氣篤定,。
“我是,,我剛才,呃,,一時緊張,說錯了,?!碧K笛死不承認。
王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有馬上追究下去,,而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品了品,,稱贊道:“嗯,,果然不錯?!?p> 再次示意蘇笛也喝下去,。
沒有辦法,蘇笛端起酒杯,,暗自下了決心,,一旦覺得不好,會馬上引爆先生給的爆破球,。
酒意外地好喝,。
跟蘇笛在現代社會品嘗過的宴會上最好的紅酒差別不大,甚至更香甜,,更醇,。
“酒這種東西,在亞特蘭蒂斯只有王室有權飲用,,嚴禁流出宮外,,連執(zhí)政官都有沒有這個權限,更不要說普通平民,?!蓖踝拥穆曇羝茐牧颂K笛正在品酒的心境。
“所以,,我好奇一件事,。”那張英俊的臉忽地湊近,,湖藍的眼睛眨了眨,。
“你是怎么知道跟空氣接觸一會,唔,,‘醒一下’,,酒會好喝一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