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虛冷笑道:“若虛倒也想做王爺,做王爺多好,,一世衣食無憂,,受萬人擁戴,不過若虛沒有那樣好的命,?!?p> 蕭天浪道:“你不承認?”
梅若虛道:“我不會承認沒有的事,?!?p> 蕭天浪道:“你認識廣目鷹嗎?”
梅若虛道:“我是大盜,,他是‘神捕’,,肯定是認得的?!?p> “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蕭天浪拿出了從廣目鷹身上搜到的象牙“王”字令牌,,“這是皇家獨有之物,,為何會出現(xiàn)在廣目鷹的身上?”
梅若虛見了令牌之后,,眉頭微皺,,道:“我怎么知道?”
蕭天浪道:“因為他是皇家的人,?!?p> 梅若虛道:“僅因為一張令牌就下次論斷,未免草率了些,?!?p> 蕭天浪道:“不錯,,就這樣說他是皇家的人的確證據(jù)不足。那日花沐顏姑娘從山莊救出我們之后,,回去時碰上了廣目鷹,,就在廣目鷹要痛下殺手時,你出現(xiàn)了,,而就因為你,,廣目鷹竟然乖乖地退走了,這委實奇怪得很,?!?p> 梅若虛道:“江湖人送我‘俠盜’之名,就是因為我劫富濟貧,,多有俠義之舉,,而他作為‘神捕’,若是將我這樣的人也捕了,,自然可能墮了他的名聲,,所以也許他那樣做只是不想讓江湖人恥笑他而已?!?p> 蕭天浪道:“的確有可能,,但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之前玄水宮一直想要殺了飛涯奪下風吟劍,,但那次廣目鷹居然放過了飛涯,,這豈非說不通?若說他放過你是為了自身顏面的話,,那他放了飛涯又是為了什么,?”
梅若虛漠然道:“這我可不知道?!?p> 蕭天浪道:“廣目鷹若僅僅是玄水宮的人,,必然為了連昊奔走賣命,也絕對不會放了飛涯不奪他風吟劍的,,所以廣目鷹絕對不僅僅是玄水宮的人,。”
梅若虛道:“那又如何,?”
蕭天浪拿起令牌,,道:“所以這枚令牌就表明了他的另一個身份,他是皇室安排在連昊和玄水宮的眼線,!”
歐陽少喃喃嘆道:“‘鐵爪神捕’竟然是王府的人,,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蕭天浪道:“那日我們分別之時,知道我前往京城的,只有歐陽少,、如兒,、小靈和你,而當我到達京城之時,,廣目鷹竟然早就在等我了,,我一到京城便被他們包圍,所以一定是有人和他暗中通了音訊,?!?p> 梅若虛道:“兩個小姑娘自然將他們排除,但你憑什么說通音訊的是我而不是歐陽少呢,?”
歐陽少冷冷道:“梅兄,,你現(xiàn)在還想拉我下水不成?”
蕭天浪道:“絕不可能是歐陽少,?!?p> 梅若虛道:“哦?”
蕭天浪道:“從身世來說,,歐陽少是前輩歐陽白之子,,而你的身世卻無人得知,你在江湖上來無影去無蹤,,從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所以你的身世一直是一個謎,?!?p> 梅若虛道:“你既說我身世是個謎,說明你也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那么何以便說我是小王爺,?”
蕭天浪道:“這便是我這次前往京城的目的?!?p> 梅若虛面色微變,,道:“你去京城就是調(diào)查我的身世?”
蕭天浪道:“不錯,,我之前已懷疑你和廣目鷹有關(guān),,此番前往京城想要從兩條路上得到線索,一條從朱能將軍身上,,一條便是從廣目鷹身上,。廣目鷹身上的令牌不僅暴露了他的身份,也暴露了你的身份,,這樣一來你們便都是皇家的人了,。那么你們到底是隸屬那個藩王?這又是從朱能將軍那里得到的線索了,,朱能將軍說到谷王府在長沙,,但曾經(jīng)是在宣府,,就藩長沙是在‘靖難之役’后。靖難一役,,天下大變,,谷王朱橞見建文帝大勢已去,便向當今皇上投降納城,,皇上念他獻城有功,,便讓他繼續(xù)做藩王,并將他封在長沙,。而押鏢之事是十五年前,,也就是說那時的谷王仍在宣府,所以那趟鏢的主人是谷王朱橞,?!?p> 梅若虛冷冷道:“你這樣口口聲聲直呼王爺之名,乃是大逆不道之罪,!”
葉飛涯道:“這里皆是江湖中人,,咱們不理會朝廷那些規(guī)矩?!?p> 蕭天浪道:“所以你很可能就是谷王的第三子朱賦焮,,據(jù)說朱賦焮從小就得多方高手指點武功,所以他的武功可能很高,,而他的年齡也正與我們相仿,。”
梅若虛道:“這就是你猜測我為小王爺?shù)淖C據(jù),?”
蕭天浪道:“不止于此,。”
梅若虛道:“還有別的,?”
蕭天浪道:“不錯,,而這就要從王府說起了。當初的三百萬兩黃金從京城暗中運到宣府,,谷王到底做什么需要如此多的黃金,?”
沈庭云道:“除非是……”
蕭天浪接口道:“不錯,是打仗,,除了戰(zhàn)爭之外,,就是當今皇上,也用不了如此多的黃金,,何況區(qū)區(qū)一個王府,?當初天下方定不久,太祖搜便天下,只得了這些黃金,,本想要用來筑造宮殿,,哪知卻突然被人偷走了,而偷走黃金的人正是谷王,。谷王偷走黃金之后便找了天遠鏢局,,讓他們來押鏢,因為若是親自押回宣府,,太招人耳目而且風險極大,,當初若是押鏢成功,當真不知會發(fā)生什么事情,?!?p> 沈庭云道:“當初鏢如未被劫的話,那么發(fā)動‘靖難之役’的很可能就不是當今皇上了,?!?p> “不錯,”蕭天浪道,,“黃金被劫了之后,,谷王府大驚,四處打聽白蒼劍的下落,,要尋回黃金,,哪知那時白家早已滿門被滅,只因劫了黃金的人早就打算殺人滅口,。他們尋不回黃金,,就無法舉事,所以起兵奪位一事只好暫時作罷,。”
梅若虛道:“這與我有何干系,?”
蕭天浪道:“當然有,,你是谷王的小王爺,自小練武,,這幾年調(diào)查黃金一事一直都是你在暗中進行,。你之所以化身為‘大盜’梅若虛,就是因為這樣可以方便查探別人的秘密,,你暗中早已刺探出不少江湖秘密,,只是始終沒有查出黃金的下落?!?p> 梅若虛道:“那些黃金的確難找,,太難找了,我找了他媽好幾年連個屁都沒找到!”
眾人都對梅若虛口出臟語感到難以接受,,他一直風度翩翩,、瀟灑俊逸,此時竟也忍不住說出臟話,,實在出人意料,。
蕭天浪道:“看來你已承認了?!?p> 梅若虛還在微笑,,道:“承不承認關(guān)系已不大了?!?p> 蕭天浪道:“你查黃金之事也就罷了,,可你還背負了那么多條人命。白蒼劍前輩,,楊修成,,孫桂花,這幾人之事都是你所為,,你的心實在太過歹毒,。”
梅若虛微笑道:“好的,,既然這些你都知道了,,那本王也沒必要隱瞞了。不過說實在的,,我承認那些人是我所殺,,可我依然想知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呢?”
眾人聽得梅若虛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竟然還說得那么輕松,,只覺這華麗皮表之下藏著的靈魂實在是奸惡可怕無比。
蕭天浪道:“首先是白蒼劍前輩之死,,他身上有兩處傷口,,一處劍傷,另一處為不知名的兵器所傷,,如今想來,,那傷口一定是你的鐵扇所劃出來的,不過當時我并未猜到是你,,因為當時你還沒有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之內(nèi),。”
梅若虛道:“要知我當初殺光了滿園春的人后,,逃走的法子很是隱蔽,,你怎么知道兇手沒被白蒼劍殺死在滿園春里呢,?”
蕭天浪道:“正是你逃走的法子讓我確定,殺害白蒼劍前輩的一共有兩人,?!?p> 梅若虛道:“哦?”
蕭天浪道:“當時滿園春還逃出了一些人來,,本地人加上外地人共是十一人,,但后來我們卻只發(fā)現(xiàn)了九具尸體,另外兩具不翼而飛了,?!?p> 梅若虛笑了一笑,道:“沒想到你的心這么細,?!?p> 蕭天浪道:“所以看似兇手沒有逃出的法子,其實他們早已混在了嫖客當中,,脫了身之后再將嫖客盡都殺死滅口,,這樣便給人一種沒有人從滿園春生還的錯覺,也便讓人想不通兇手到底是怎么離開的,?!?p> 梅若虛道:“如今你知道了?!?p> 蕭天浪道:“當時知道白蒼劍前輩蹤跡的人只有我,、飛涯、楊修成,、小靈和孫桂花,,谷王府的人之所以能找到白蒼劍前輩,必定是得到了消息,,而這通報消息之人就是楊修成,。楊修成看似是玄水宮的人,其實他是谷王府的人,,而他向壽天翁透露我們的蹤跡,,乃是因為谷王府和玄水宮有著一層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p> 梅若虛道:“什么關(guān)系?”
蕭天浪道:“谷王想要舉事篡位,,事先便籠絡(luò)江湖好手為他所用,,所以玄水宮是谷王府的棋子。谷王府雖籠絡(luò)了玄水宮,,終究不能完全信任她們,,所以你們便安插了廣目鷹在他們身邊,。”
梅若虛道:“玄水宮那幫女人陰險狠毒,,的確不值得信任,。”
蕭天浪道:“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關(guān)系,,你們才不相信白蒼劍前輩的話,,他生前一定和你們說了,當年劫鏢的正是玄水宮,,當時你們?nèi)舨皇呛托畬m有關(guān)系的話,,便很可能信了白前輩,但那時你們一定懷疑白前輩在離間你們兩家,,所以并未相信,,直接將他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