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
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從梅城到天門山不過幾十里的路程,,騎著馬我們半個時辰就能趕到!但我心里,,卻有著復(fù)雜的情感,!我剛剛擁有了友情,體驗了逍遙的生活,,遇見了心動的女子,!但轉(zhuǎn)眼,我卻要告別這些,!去面對自己曾經(jīng)熟悉卻又未知的世界,!但開始我不就是期盼著,去尋找自己舊日的記憶嗎,?怎么如今,?我是怎么了?
狄素雖然是個粗人,,但送別之時卻哭的像個女人,,今日一別,不知他日何時何地再相見,!
“紈公子,,怎么醉酒還沒醒?一路上不說話,!”林靈素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兄弟之情你怎么會懂呢,?哈哈,。”柳惠卿笑道,。
我敷衍的笑了一下,。林靈素繼續(xù)說道:“恐怕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不只是因為看不見兄弟了吧!”
柳惠卿好奇問道:“你的意思是,?”
“嘿嘿,,男女之事,,你怎么會懂!哈哈—”林靈素笑道,。
柳惠卿不服氣:“我什么不懂,?不過,紈公子,,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哪家姑娘了吧,!”
我苦笑,搖了搖頭:“你倆別拿我說笑了,,趕路要緊,!”
柳惠卿看看林靈素,“趕路吧,!大兄弟,!”
林靈素“哼”了一聲,飛馳而去,,“等等我呀,!”柳惠卿快馬跟上!
我獨自在后面,,看著遠處的兩人背影,,明白,不一會我就將和他們告別,!我將再一次失去朋友,,這就是生活?一次次獲得,,一次次失去,!我不甘心!此時腦海里出現(xiàn)了仙女朝云的歌聲: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fā)。
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我好像在夢里,,馬蹄聲響,好似在穿越人間悲喜,。
我好想在夢里,琵琶聲起,,好想在見仙女一面,!
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到了天門山腳下,,只見此山拔地依天,,宛若一道通天的門戶。山勢氣勢磅礴,,巍峨高絕,。再看山頂霞光自云夢出,紫氣騰繞,,盈于洞開,,溢于天合!
“請吧,!兩位公子,!”柳惠卿擺手引路。
林靈素看了一眼兩人,,“哼”獨自下馬走上登山臺階,。
面對這樣的景色,我的心情也不僅好了許多,,臺階兩邊可看到:古樹參天,,藤蔓纏繞,青苔遍布,,石筍,、石芽舉步皆是,,處處如天成的盆景!美不勝收,!
這里同時還有很多百姓一同上山,,下山,柳惠卿介紹說這上面有觀音和天門洞,,所以大家都來祈福,。有的是求子,有的是求富,。
我們一行來到一個叫碧瑤臺的地方,,形似道觀,“走,,進去上香,!”柳惠卿說到。
我看著好奇,,直接從中門先走了進去,,而他們卻從右門進入,林靈素拉著我說道:”你跟著我做,,這里有規(guī)矩的,。”
“哦,!”雖然不懂,,但初來乍到也只能乖乖的。
柳惠卿選了三炷香,,左手持香點燃,,右手拂袖。面對神像,,雙手舉香,,躬身敬禮。然后又用左手插香,,這一次我很注意左右,!
輪到我了,我小心翼翼拿著香去點,,誰知竟然著火了,,我趕緊用最一口大氣吹滅。
林靈素小心說到:“應(yīng)該上下扇滅,!”一旁柳惠卿笑了笑,。
插香時還讓我一支一支用左手插上,不平了,,林靈素還要我調(diào)整調(diào)整,,真的有點麻煩,。然后照樣子三叩首!不說了,,看著他兩人虔誠的樣子,,我只覺得好笑。
出來后,,林靈素說:“待會領(lǐng)你去見一個人,,記的見面時要行作揖禮?!?p> “哦,!哎,怎么做??!”我想肯定不是簡單鞠個躬。
“這樣,,兩手相抱合于胸前,,左手抱右手,一邊躬身,,一邊雙手于腹前合抱,,隨著躬身雙手同步向下,,向人行禮,。懂了嗎?”林靈素一邊說一邊示范,。
“還行,,懂了,就是加了個手的動作嘛,?!蔽艺f道。
一旁的柳惠卿笑著說道:“你呀,,比師傅還師傅,。”
林靈素說到:“哼,,難道見他出丑,,你們才高興?他都這樣了,,差不多了,!”
柳惠卿不說話,看看我先走了,,我們來到一個大院,,門口石碑寫有“排教”二字,,我心想,我的人生終于要在我眼前揭開了,,心里不免有些激動,!周圍有人跟我們打招呼我都沒注意,更沒注意,,有些人的嘲笑,。不過好像都是白色衣服。
在正廳,,坐著兩位中年人,,男人英姿煥發(fā),溫文爾雅,,身形偉岸,,鬢發(fā)如云,不大的朗目,,上身穿灰色菱錦錦袍,,腰系白色獸紋角帶。
而另一位是女子,,她有著白皙的娃娃臉,,身穿一件蔥綠色軟煙羅圓領(lǐng)對襟對襟長袍,身披素青暗花織金纏枝紋碧霞羅蜀錦,。烏亮的秀發(fā),,頭綰別致百花髻,輕攏慢拈的云鬢里插著簇珠薔薇釵,,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翠玉手釧,,腰系子粉藍繡金花卉紋樣束腰,上面掛著一個繡雙喜紋杭緞香袋,,腳上穿的是繡玉蘭花的鞋,,雖然上了年紀,但整個人顯得惠質(zhì)蘭心,。年輕時一定是絕代佳人,!
我們?nèi)艘黄鹦凶饕径Y,旁邊的人,。小聲道:“活著回來了,,這野子命真是大!”,,“是呀,,回來干啥!”,“小點聲,,讓師父聽見,!”。
只見那男人站起來將我們扶起,,笑著說道:“開兒,,你回來了!”
開兒,!我叫……
“師傅,,我和師妹奉命把五師弟安全帶回來了!”柳惠卿說,。
“是呀,,爹,這次怎么獎賞我們,,那功夫的事,?”林靈素說到。
這時,,那女子也過來溫柔的說到:“不急,,開兒,你還好嗎,?你怎么樣,?”
“我,我叫開兒,?我很好,,我就是忘了一些事,我……”我說道,。
“別急,,開兒,,我們慢慢告訴你,,別急啊?!闭f著那女子過來給我擦汗,。
“五師弟,大紈公子,,這是師父師母,!”柳惠卿說到。
“啊,,師傅,,師母!”我跪了下來,不覺得眼淚流了下來,。
“快起來,,沒事了,開兒,,快,,你受苦了!”師母將我扶起,,拉著我的手說到,。我仿佛感覺到了從又有過的母愛。
“師母,,我是誰?。俊?p> “你叫石開王,,排教第五大弟子,!我的開兒啊,!”師母也淚眼婆娑,。
我是石開王!
我叫石開王,,我終于知道我是誰了,,這不是夢!我回來了,,我回家了,!
“石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