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嬌給景姚系腰帶時,,需要離他很近,,這個巨人的粗壯腰身喬嬌的臉幾乎需要緊貼著他才能環(huán)繞過來,景姚趁這個機(jī)會摟住她的腰,,喬嬌終于有些急了,她不太知道景姚把自己看成一個什么樣的人,,但至少她不想成為一個想爬上主人床的低賤女人,,喬嬌覺得雖然自己寄人籬下,但也要有起碼的尊嚴(yán),。
“大人,,你松開手?!彼氖窒蚝髲澢?,拼命要把他的手掌從她腰間拿開,但是卻始終不能撼動他分毫,。
“嬌嬌,,你這腰怎么長的,怎么這么細(xì)……”景姚的臉就在她對面,,伴隨他濃重低沉的嗓音蠱惑著,,臥室里的曖昧讓未經(jīng)人事的喬嬌覺得有些害怕。
“大人,,您的手再不放下來,,我要喊人了啊……”
“你喊,隨便你喊得整個府里都知道,,我是男人我無所謂,,你一個姑娘家的名節(jié)還要不要了?”
喬嬌整個人軟了下來,,無力垂手,,把頭低下去不說話了。
景姚反而把手松開,。
喬嬌趁機(jī)向后退了幾步,,撞到了身后的銅質(zhì)盆架,,連盆架帶熱水一起快要傾倒之際,景姚趕緊沖過去扶住了,,倘若屋里發(fā)生那么大響動,,外面伺候的人一定會進(jìn)來,到時候真的沒辦法收場了,。
“你撞疼了沒有,?怎么這么不小心……”景姚有些心疼,邊說邊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大人你又要趁機(jī)摸我哪……絕對不可以了?!?p> “嘖……”景姚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這丫頭想哪去了,我就問你是不是撞疼了……”
“大人,,”喬嬌長嘆了一口氣,,頓了一頓,說道:“我想和大人說一個事,,其實我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種姑娘,,您把我想錯了?!?p> 景姚站在喬嬌面前,,盯著她的一雙眼睛,她的眼睛里有點朦朧,,半響,,他問她:“哪種姑娘?你覺得我把你當(dāng)成哪種姑娘了,?”
“反正就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姑娘,。”喬嬌哭了,。
景姚慌忙用手擦她的淚珠,,被喬嬌用手掌“啪”的一聲輕輕拍打回去了,她順勢把臉扭向一邊,。
“你這丫頭怎么想的那么復(fù)雜?。?!”景姚覺得實在哭笑不得,。
“不是我故意想的復(fù)雜,大人你做出來的事情……我雖然是貧苦農(nóng)人家出身的女孩,,當(dāng)然,,我這條命也是拜您所救,,可是我不是那種為了攀龍附鳳什么都肯做的女子,更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任人輕薄的姑娘,!”喬嬌說話聲音很細(xì),,但是很理直氣壯。
“我可不是隨隨便便輕薄你,,”景姚把她的臉掰正,,一字一頓:“我——是——想——要——娶——你——?!彼室饫L了聲調(diào),,健壯的軀干擋住了窗外透進(jìn)來的幾乎一大部分光線,房間里彌漫著清晨獨有的曖昧氣息,,以及一整晚景姚身上的男性味道,。
“大人你……”喬嬌猛抬頭盯著他的眼睛,他也瞧著她,,兩人之間對視半響,,喬嬌推開景姚,快步跑出門去,。
鲇婆婆端著一盞金絲燕窩進(jìn)屋,恰巧喬嬌在門口差點撞翻了鲇婆婆手中的燕窩盞,,“對不起,。”喬嬌飛快跑走了,。
“她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冒冒失失的……這……”鲇婆婆回過身看見了站在內(nèi)屋衣帶都沒系好的景姚,頓時明白了一大半,,她趕緊把燕窩放到桌子上,,一邊打開各道簾帳,一邊道:“大人,,其實……我從小把您帶大,,我只是說啊……喬姑娘雖然家里出身低微貧寒,可始終也是良家女子,,說到底人家也沒出閣,,您也不能……其實我也知道您長久也沒有人伺候……”
“哎呀,婆婆您絮絮叨叨什么啊,,聽的我耳膜疼,。”景姚已經(jīng)穿好外袍,,往榻上一坐,,呆楞著出神,。”
“非得要喬姑娘這么近身伺候,,現(xiàn)在您又把持不住……給您腰帶,,把腰帶系上啊……”
景姚接過腰帶,這條正是這幾天喬嬌每天都為他晨間親手系上,、夜晚就寢前親手為他解下的腰帶,,他撫摸著腰帶上的幾顆寶藍(lán)□□眼石,喃喃道:“我只是和她說,,我要娶她,。”
“什么,??。?!”鲇婆婆的眼睛都瞪圓了,,“您瘋了,就算您執(zhí)意要迎娶她,,王上也不會允許,,再說了,其余人怎么看待景氏一族呢,?怎么看待鹿家呢,?”
景姚抬頭看著鲇婆婆,然后又低下頭,,屋子里陷入沉默,。
喬嬌縷著府里的梨花小徑一直跑,這條曲徑通幽的小徑綿延如蛇,,周圍的雪白梨花正好烘托春天的別樣景致,。
喬嬌終于跑累了,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大口喘著氣,,此時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胸口心跳的聲音,“咚,!咚,!咚!”
自己的性命是景姚搭救的,,這點不假,,景姚還幫忙派人去玥江城探尋孫夏美一家的下落,這些恩德喬嬌都銘感于心,同時她也不否認(rèn)胸口的小鹿亂撞是因為自己真的對景姚有好感,,換誰能抵擋得了這位英姿勃發(fā)大將軍的魅力呢,?
“恐怕整個天下想嫁給他的女人多之又多……可我終究……”喬嬌的右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襟,自言自語道:“可我終究不想嫁做一個公子王孫的小妾……”
“你要嫁給誰???”一聲好聽的男聲從梨花林中飄來,像春天的細(xì)雨一樣叮咚溫柔,。
喬嬌冷不防嚇得一激靈,,趕緊側(cè)過頭去朝樹林里張望,自己跑得太快居然沒注意梨樹林中的大青石上斜躺著一個人,。
他應(yīng)該是偷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喬嬌心里想著,臉騰的一下粉紅了,,雙手都無處安放,,只能局促地貼著裙線兩側(cè)。這可怎么辦,?不對,,可他并不知道我剛才所說的“他”到底是何人,且先看看再說,,喬嬌一邊盤算著一邊再次抬頭看去,。
這個人已經(jīng)從大青石上輕輕一躍飛身而起,一下子就落到了喬嬌面前,。
“哈哈哈,,你不想做誰的小妾啊,?”這個男子從五彩斑斕的花腰帶背后抽出一把扇子,“刷”的一下在喬嬌面前展開了,,扇面上有一句詩“萬樹山茶一布衣”,,可惜喬嬌并不識字,她只覺得這把扇子十分好看,,扇子面上的字寫得剛勁有力,,龍飛鳳舞。
“你是這府里的丫頭,?”
“嗯,。”
“怎么,,景姚要你做小妾,?你們中原的風(fēng)俗還真是……”
喬嬌這才看見這位男子不但腰系縷金暗花腰帶,一身短打扮,腳蹬一雙繡滿了銀絲線的馬靴,,原來他并非中原人,,難怪皮膚格外的細(xì)膩白滑,拿扇子的雙手骨節(jié)分明,。
“云南侯昨晚的桂花酒喝的可還盡興,?”景姚站在了喬嬌身前,像一堵墻一樣,,幾乎擋住了喬嬌的視線,,他比對方高出一頭,氣勢上自然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可這位他口中的云南侯腰桿筆直挺拔,,自是有一股風(fēng)流態(tài)度。
“昨天本王喝的酩酊大醉,,借宿在你這國公府里,,叨擾府上——國公爺別怪我多嘴啊,這位姑娘長得可真是貌比天仙,,壓根就不像你們中原的女子,,反倒像是我們云南的姑娘?!?p> “見過侯爺,。”喬嬌不知道按照朝廷的禮法,,她是不是該向這位侯爺下跪,。
“快免禮快免禮!”云南侯繞過景姚,,“禹國公,,你居然有這樣貌美的婢女藏在府中啊,你可是真會金屋藏嬌,?!?p> 此時幾名彩衣侍衛(wèi)和小廝跑過來耳語,云南侯之后轉(zhuǎn)過身來,,笑著看著景姚:“禹國公,,今天中午王上約我喝茶,看來不能和你一敘了,,咱們改日再聊,。”
“我去送云南侯出府,?!?p> 喬嬌進(jìn)退兩難,只能跟在景姚后面低頭走著,連發(fā)髻上的兩朵小粉花掉了一朵都沒察覺,。
“禹國公,。”
景姚的目光看著喬嬌,,也沒察覺云南侯叫他,。
“景將軍?”
“嗯,?云南侯請講,。”景姚這才回過神來,。
“你這國公府占地面積廣,,修繕得美輪美奐,真像是畫中的景致,,應(yīng)該也有部署很多機(jī)關(guān)密道吧,?”云南侯笑著道。
“天子腳下,,哪有什么密道啊,,侯爺可真會開玩笑?!?p> “……嗯,,這碩大的府邸,你又沒有夫人,,當(dāng)真是缺了一位女主人,。”
景姚沒答話,,福叔在一旁也不敢?guī)颓弧?p> 一行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府門口,,兩尊猛虎各立門前,云南侯拜別了景姚,,對喬嬌笑著說:“姑娘很和我眼緣,,興許還能有緣再會?!?p> “有緣自會再會?!本耙ο蛩卸Y,。
云南侯笑了,日頭很足,,喬嬌瞇著眼看著這位侯爺,,確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是不是前世遇見過,喬嬌趕緊輕輕搖了搖頭,,自己一定是糊涂了,。
云南侯一行主仆騎馬走遠(yuǎn)了,馬蹄在這條寬闊無比的街道上濺起塵埃,,喬嬌已經(jīng)許久不曾見過玥江城的淺草了,,有些發(fā)呆地陷入回憶里出神。
“嬌嬌,,你隨我進(jìn)去吧,,我知道早上我可能嚇著你了?!本耙κ疽馑M(jìn)府,。
喬嬌這才回過神來。
“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喬嬌跟著景姚進(jìn)門,“大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相信你的,我真的覺得這位云南侯似曾相識,,真的好眼熟,。”
“喂,,”景姚本來想為自己晨起的按耐不住道歉,,沒料到喬嬌給他來了這樣一句“與別人似曾相識”!
“你們怎么可能見過面???他遠(yuǎn)在云南邊陲,你想多了,,丫頭,,我看你是不是早上被我嚇傻了,腦子都不好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