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現(xiàn)在咱們和云南侯是和平相處萬世太平了,?!眴虌煽粗跎掀鹕?,自己也跟著站了起來,。
“算是吧,你們女人還真是天真得可愛,,”王上伸了個懶腰,,慵懶道,“朕醉心于詩詞歌賦,,煉丹求藥,,著實也懶得管這么些事?!?p> “王上,,入夏了,月亮又圓了,?!眴虌梢粫r間聽不出王上的意思,她只是望著月亮,。
“是啊,,”王上也抬頭,然后看向身邊的小美人兒,,“你要是想有朝一日可以成為禹國公夫人,,就應(yīng)該勤加練習(xí)讀書習(xí)字,別做睜眼瞎,,朕倒是不介意教教你,?!?p> “王上此話可當(dāng)真?”喬嬌望著王上,,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前的這位帥哥可是燕云國的九五至尊,居然要教習(xí)一個山村姑娘習(xí)字讀書,。
“當(dāng)真,。”王上瞇起眼睛點點頭,。
或許這樣,,可以替大行王后彌補一點遺憾吧,他這么想著,。
“朕還可以教你馬術(shù),。”
“騎馬,?”喬嬌連想都不敢想,,王上會打算親自教她騎馬,她什么都不是,,沒有貴族血統(tǒng),,只是一個奴婢而已。
“是啊,,朕都愿意教你,,你是不是好奇朕為何待你如親生妹妹一般?”
“嗯,?!眴虌上蛲跎险0脱劬Α?p> “以后你便知道了,?!蓖跎仙衩匾恍Α?p> 喬嬌總覺得王上不像是民間所形容的沉湎于酒色,、荒淫無度的昏君,,可能是平民老百姓對他有所誤解,雖然王上的眼睛是狡黠的,,有一種算計在其中,,但平時還是非常平易近人的,比較謙遜隨和,,甚至比景姚要文質(zhì)彬彬得多,像是十年后慕容碧云,、鹿羽,、楊寬三人的結(jié)合體一般,,帥氣偏偏又滿腹詩詞。
提到詩詞歌賦,、禮樂馬術(shù),,喬嬌在不當(dāng)值的時間里可真下了一番苦功夫,除了跟隨王上習(xí)得的書法漢字以外,,還私下臨摹字帖,,翻閱宗主國傳過來的唐詩宋詞,在燕云國,,若能有機會習(xí)得宗主國的詩詞歌賦文獻(xiàn),,那絕對是貴族上等階級才能享受到的特殊待遇了,一般平民老百姓家的孩子根本沒機會觸碰到這樣的典籍,。
至于馬術(shù),,王上不但手把手親自教導(dǎo)她,還將御馬司里一匹孔雀國贈送的紅棗矮馬贈予她作為坐騎,,喬嬌騎馬像模像樣,,可以說是有點貴族王女“出入羅幃錦帳行”的基本御馬之術(shù)了。
王上批閱奏折時,,她除了添茶磨墨,,就是閱讀御書房的典籍,王上不忙的時候還傳授給她一些工筆畫水墨丹青,,而喬嬌似乎與生俱來就對這些貴族禮樂非常感興趣,,甚至可以說興趣濃厚,雖然不是很深入,,但已經(jīng)能做到皮毛大概,,算是個中上等人家小姐的水準(zhǔn)。
人讀書繪畫自然氣質(zhì)就不一樣了,,這個消息其實早在第一時間就傳到了崇岱宮徐杭貴妃母女耳中,,徐杭貴妃妒忌心強,一心惦記徐杭氏族的榮耀與太子若禎的王位,,自然難以忍受王上身邊有和她爭寵的貌美女子,。
“王上又陪她騎馬去了!,?”徐杭貴妃瞪大了眼睛,。
處端面色不好,答道:“回娘娘,,是……”
“母妃,,你也見過喬嬌幾次,她長得貌美如花……兒臣說句不害臊的話,,她身材特別好,,如今父王雖說沒正式寵幸她,,可卻教她識文斷字、騎馬畫畫,,我實在猜不透,。”六公主道,。
這母女二人對坐在臥室的床榻上避暑,,屋內(nèi)放著冰塊,宮女用扇子扇風(fēng),,也算是解暑清涼,,炕桌上擺著冰鎮(zhèn)的西瓜,這西瓜是番邦商旅帶來的,,近幾年才傳入燕云國,,王室樂意享用這種消暑納涼佳品,故而派出王家商團(tuán),,年年去番邦異域購買,,沿途需要數(shù)日之久。大國師蕭縱橫發(fā)明了一種方法,,用大車裝土,,把西瓜連同根莖一起放在車中直接拉過來,而且加以冰鎮(zhèn)之法,,到王宮基本上還可以保持新鮮,。西瓜補水生津,宮中女眷都喜食這種佳果,。
“據(jù)奴婢打聽到的消息,,王上和喬嬌一直以禮相待,并不曾在肢體上有過半分越矩行為,,更談不上寵幸她,。”處端說道,。
“就因為這樣,,才最讓人害怕……王上從來沒這么對過一個女子,”徐杭貴妃嘀咕道,,“難道王上也和景姚一樣中邪了,?”
“那個喬嬌當(dāng)真是山中精怪?”處端疑惑道,,“大國師說喬嬌上輩子是玥江城倉岱山上的靈狐,,和那個魍魎獸有過一段瓜葛?!?p> “所謂靈狐轉(zhuǎn)世,,自是能給我無雙王朝帶來祥瑞的人,,”六公主道,,口中說得淡定,,但她內(nèi)心里卻恨極了喬嬌,勾引了景姚不說,,現(xiàn)在連父王都被她勾魂攝魄,,這女子斷不可留,只是如今她身在御前,,一時間找不到除去她的萬全之策,,下手不精確極容易暴露馬腳。
“若菲,,你還當(dāng)真和你父王一樣,,相信那個狗屁國師蕭縱橫所說的話?”徐杭貴妃輕哼,,畢竟她的閱歷擺在那里,,經(jīng)歷過前朝的腥風(fēng)血雨,儲位爭奪,,怎么會看不清眼前的人事物,,“當(dāng)初蕭縱橫的師傅說大行王后一家是應(yīng)龍移脈,你母妃我因此間接沒成為正室,?!?p> “母妃不信?”六公主莞爾一笑,,故意質(zhì)疑道,。
徐杭貴妃也跟著笑了:“母妃我怎敢懷疑大國師,祭祀大法師乃是重要的國家利器,,我燕云國自初始王朝便是如此,,延續(xù)至今,歷代都有大國師執(zhí)掌祭祀天象,,咱們先祖徐杭飛渡的首任大國師便是很厲害的一個仙家,。”
“父王將喬嬌培訓(xùn)好以后或許另有他用,,許是要和親,?”
“若菲你這個想法很對,朝廷權(quán)貴自然沒辦法迎娶喬嬌這樣一個賤籍女子,,可邊塞諸鄰國倒有不少鄰邦王族,,他們會求娶王族女子,王室通常會認(rèn)一些義女作為公主遠(yuǎn)嫁,,到時候喬嬌倒是能派上用場,,畢竟她長得那么美,。”徐杭貴妃的手指甲深深攥進(jìn)了肉里,,“美得讓人嫉妒……別浪費了才好,。”
“青青,,你說楊寬現(xiàn)在在干什么,?”九公主單手托腮,另一只手的指尖不停地敲點著桌子,,“這些西瓜我并不愛吃,,你讓丫頭太監(jiān)們拿下去吃了吧?!?p> “公主心情不好,?”青青自小服侍公主長大,自然知道九公主的心思,,“王上已經(jīng)在朝堂上宣布了,,今年是祥瑞之年,您和六公主都會在今年訂婚,?!?p> “六姐心眼兒多得很,她向父王請旨暫時并不嫁人,,要多陪伴她母親徐杭貴妃,,結(jié)果父王的全部心思都沖著我的婚事來了,”九公主看著青青,,“你知道我喜歡的是誰,。”
“奴婢當(dāng)然知道,,是云南侯楊寬,,可是奴婢聽聞,楊侯爺似乎很照顧喬嬌,,上次送進(jìn)宮來的水果還不是也給她了,?”青青道。
“景姚將軍和喬嬌彼此深愛著對方,,所以景將軍才會冒著膽子請求父王擬旨賜婚,,所以我相信,楊寬對喬嬌的照顧肯定是因為景姚,?!?p> “嗯,奴婢也是替公主走心思,可能想多了,,”青青替九公主沏上了一杯上好的紅茶,,“這是孔雀國送來的紅茶,公主嘗嘗,?!?p> “我還是喜歡喝楊寬送來的茶,”九公主神情有點落寞,,“你有沒有覺得……楊寬看我父王和看我的眼神都很疏遠(yuǎn),?難道還是因為先王那場戰(zhàn)事么?”
“肯定是心里有隔閡啊……畢竟他母親和妹妹至今都下落不明,。”
“我看喬嬌就很像楊寬,,他倆真的有點相像,,特別是皮膚和鼻子,你說,,”九公主腦洞大開,,“你說會不會喬嬌就是楊寬的妹妹?會不會楊寬也察覺到了這點,?”
“……要真是那樣倒真是美事一樁,,可惜只不過是咱們瞎猜罷了,青青轉(zhuǎn)過身打算命人整理衣櫥,,“下個月狐林圍獵,,公主打算穿什么?”
“狐林圍獵我可以在楊寬面前表現(xiàn)一番,,我要穿那套碧藍(lán)色的云南夏裙,,我想在圍獵當(dāng)晚篝火晚會上獻(xiàn)舞,”九公主道,,“雖然我的舞技拙劣,,可只要勤加練習(xí),我相信也能跳得很好,?!?p> “公主想跳什么舞蹈?”
“白族梨花舞,?!?p> “您還不如直接告訴奴婢,您是跳給楊侯爺一個人看的呢,!”青青笑了起來,。
“你別笑我嘛,我確實……是跳給他一個人看的?!本殴饔行┠樇t了,,“聽說這次圍獵邊塞鄰國也會派遣王子使臣來,可是我只想跳給楊寬一個人看,?!?p> “恕奴婢多嘴,說句不該說的話,,”青青本不想給九公主潑冷水,,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楊侯爺和王室本身就有國仇家恨,,即便您嫁給了他,,他會全身心地愛您一個人嗎?”
“……青青,,你說這些我都考慮過,,或許他恨著父王,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p> “公主今年十五歲,過幾年呢,?或許您的思想就成熟一些了,,到時候目光說不定會有所變化,不一定非楊寬不可,,云南地處邊陲,,您嫁到那里遠(yuǎn)離望京,當(dāng)?shù)貜纳系较露疾幌矚g無雙氏族的人,,您該如何自處呢,?”
“從他第一次來望京朝賀,在御花園里,,我那時候因為玩具和他哭鬧,,到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他,,這些年了,,我的感情一直沒有變過,我也知道他對我并不像我對他那樣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