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與死
就這樣,,兩天過去了,,真悟一直在山林中奔走,因為一直有各種小動物時不時地追他,,確切地說,,是追他手里的小蛇,。
真悟不明白,為什么這些小動物就一直要追他,,難道是小紫的香味把他們吸引過來的,?
小紫是真悟在這兩天給這小蛇起的名字,而這兩天,,他沒事就跟小紫說話,,還好只是他一個人,,讓別人看見肯定會認為他腦子出問題了。不過,,也正因為這小蛇的存在,,使得真悟不至于太過寂寞,不然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孤苦伶仃在林中游蕩,,腦子會真出問題。
其實真悟不知道的是,,這小蛇頭上的小肉瘤,,對于其它動物來說是致命的誘惑。因為這小肉瘤具有極佳的解毒效果,,哪個要是吃了它,,那它就不再懼怕蛇毒,對于這些動物來說,,那就是仙丹,。而對于人世尋藥制藥的郎中神醫(yī)而言,那這就是救死解毒的靈丹妙藥了,,再加上幾味解毒藥草制成丹藥,,就能解天底下任何蛇毒甚至其它致命毒藥,這是世上所有名醫(yī)皆會貪圖的奇藥,。
而平時都是有成年蛇在它身邊護衛(wèi),,而成年紫冠金蛇的威脅性不是一般動物可以抗衡,曾經(jīng)遇到它的人,,也很少能擊殺成功,,大部分都是命喪其毒口之下。這種蛇本身便非常稀少,,又因為它的繁殖條件非??量蹋由纤挠咨叩猜鋯?,便難逃被其它動物拼死獵殺,,可說已接近絕種的邊緣,以致千百年后的現(xiàn)今世間,,知道其存在或知道其功效的人,,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了。
但這只小蛇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此,,更沒有成年蛇在一邊守護著它,,被那些小動物盯上,但因動物天性,,居然也不未曾發(fā)生拼死撲上的場面,。但它們又被小蛇頭上肉瘤的香味吸引,,雖不敢接近,卻也貪戀其味,,就這樣一直追著它,。
跑了兩天兩夜的真悟,最終躲進了一個小山洞,,靠在冰涼的洞壁上喘著粗氣。這兩天他也就吃了幾個隨手摘的野果,,現(xiàn)在餓的是前胸貼了后背,,終于是跑不動了。
他又重新拿出了懷中的小蛇,,就著洞口照進來的陽光,,仔細地端詳著。
“小紫,,你可真能睡,,可我為了保護你,已經(jīng)跑了兩天了,,現(xiàn)在又餓又渴實在是有些跑不動了,。。,?!?p> 這小蛇也很奇怪,死了兩天了,,但還是跟兩天前沒什么區(qū)別,,依然是那么鮮艷的紫色,在陽光的照耀下,,發(fā)出一層薄霧一般的紫色光芒,,這才讓真悟一直堅信,它就是睡著了,。
真悟看著,,撫摸著,不一會便睡著了,,這兩天他也確實是累的打緊,。
太陽西斜,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真悟剛剛睡了不到一個時辰,,隨著一聲啾啾的鳥叫,再次被驚醒,。因為這兩天他太熟悉這種聲音了,,總是有不同的鳥類會隨時地出現(xiàn)在他的四周,,而這便代表又有小動物被小蛇的香味吸引而來。
被驚醒的真悟,,又將小蛇揣進了懷里,,走出小山洞,繼續(xù)了他的逃亡之旅,。
如此又經(jīng)過了一夜一天,,真悟終于暈倒在了一個小山坳里。三天三夜沒怎么吃東西,,又加上三天三夜的奔跑,,真悟也到了極限。
沒一會,,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在真悟的身上臉上,隨著雨水流進嘴里,,真悟抿了抿嘴唇,,慢慢地清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在下雨,,真悟便就這樣躺著,,張大了嘴,任雨水落近他的嘴里,,濕潤著他好似要冒火的喉嚨,。
喝了一會水,回過點神的真悟,,從懷里拿出了小蛇,,看了一眼。
“下雨倒是好了,,你的香味傳不遠了,。。,?!?p> 真悟艱難地笑了一下,手臂軟軟地垂落在了胸口,,而一陣一陣的香味,,沖入了他的鼻子,讓他渾身都感覺舒坦,,也讓他感覺更加餓了,。
“小紫,跟你商量一下唄,我真的太餓了,,你讓我聞聞你,,好嗎。,。,。”
小蛇當然不會有什么回應,,真悟等了一會,,看它一直這么軟趴趴的在自己的手里,就將它拿到自己的鼻子前,,使勁地聞了一下,。
平時沒有注意,但是今天這么刻意地聞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香味還真是香,而且吸進身體里,,竟然讓身體的疲累感也減少了不少,。
真悟貪婪地又多聞了幾下,但是緩解疲勞之余,,他發(fā)現(xiàn)他的饑餓感卻更加地強烈了起來,。
“小紫,我舔一舔你的小肉好不好,,光聞好像還是很餓,。。,?!?p> 真悟又一次跟小蛇說話了,但還是同樣沒有得到回應,。
真悟又聞了兩下,,實在是受不了越來越強烈的饑餓感,終于將小蛇捧到了他嘴上,,伸出了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蛇頭上的小肉瘤。
而當小肉瘤一接觸到真悟舌尖上的口水,,那肉皮居然直接就融開了一個小口,,里面的汁液順著真悟的舌頭直接流進了真悟的口中,一股奇絕的苦澀之味也隨之充滿了真悟的嘴里,。
“呃——”
真悟一下就坐了起來,,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坐在那干嘔不停。
真悟沒想到舔一下居然舔破了肉瘤,,而發(fā)出異香的小肉瘤,,里面的汁液卻是這么苦,這苦味讓餓了三天的真悟,,直欲將腹中之物都想吐出來,。
緩了一會的真悟,跌坐在了地上,,張開口沖著天空,,攢了一口水,噗地吐了出來,,嘴里的苦味卻絲毫沒有緩和,,真悟搖頭晃腦地低下頭,看向小蛇咧著嘴說道,。
“小紫,,你這小肉怎么這么容易破啊,而且這也太苦了,。,。?!?p> 正說話的真悟,,突然發(fā)現(xiàn),手里小蛇淡紫的顏色,,正在迅速地變得灰白,,原本圓潤的蛇體,也迅速地干癟變干,。
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真悟張大了嘴,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
他的心里好像明白了,,應該是他把小蛇害死的?;叵胫靶∽系仙能|體,,是那么的好看,而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灰白的了無生機的樣子,,真悟的心里跟針扎一樣,,而且這全過程又是他眼睜睜看著發(fā)生的。
這小蛇是他醒來看見的第一個吸引他的生物,,對它甚至產(chǎn)生了感情,,雖然一直都是他自己對著它說話,它從來沒有過什么回應,但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陪伴,,讓他不會覺得孤單,。所以他本能的就想保護他,所以他護著它奔跑了三天三夜,,可最終,,它卻死在了他的手里。
從鮮活的生,,到灰白的死,,是那么的迅速是那么的明白,這好像是讓他心中的某一根弦被撥動了,,也好像是在他的心湖之中投入了一塊石頭,,又好像心中的一面鼓被狠命的敲動,讓他久久不能平息,。
“小紫,,是我害了你。,。,。”
良久,,他輕輕地說出了這句話,捧著小蛇的尸體,,就這么看著,。
過了許久,雨過天晴,,一束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這陽光暖暖的感覺,這雨后清新的泥土芳香,,又一次將他喚醒了,。
他抬起頭,看向那雨后越發(fā)翠綠的山林,,看向那不遠處依然流淌的清溪,,又低頭看了看手里依舊灰白的小紫,終于站了起來,,輕輕地,,珍而重之地將小蛇放入了懷里。
“我們走吧,。,。。“
他輕輕地拍了拍胸口,,面向前方的夕陽,,大步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