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朝闔上了黃金色的眼瞳,戴好眼罩,。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不知何時,,刀疤臉的眼神變得空茫了起來,,楚鳶朝看著刀疤臉把自己放在陸地上蠱蟲魚沒法攻擊到的地方之后,皺起了眉頭,。
蠱魚并不會攻擊他們,,這是她和“某人”達成的協(xié)議,但是她現(xiàn)在需要這些魚把刀疤臉的尸體給啃食干凈,。
或者說,,裝成“被啃食干凈”的假象。
她的確有父親,,她現(xiàn)在的父親也的確是鳶尾花的執(zhí)掌者沒錯,。但是這個父親并不是刀疤臉——只不過刀疤臉被洗腦,深信著這一點而已,。
她的確是向基金會傳遞了信息沒錯——但是誰又能斷言她就是站在基金會這一邊的呢,,她的目的只不過是把晏明這種“擁有能夠破壞收容物的力量”的人葬送在這里罷了。
而且假如晏明死在這里,,那么張瑾玄就只能找他們合作了,。
基金會其實并不會太過重視擁有這樣的力量的人,因為基金會掌握著可以銷毀掉收容物的方法,,但是他們不行,。
但是他們不能讓基金會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們不能讓任何收容物組織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疤鞎r”的暴亂傾覆了整個華國的幾乎所有的收容物組織,,只要他們一冒頭所有的收容物組織都會齊心協(xié)力對付他們,不論是混沌分裂者還是基金會,,都不可能會讓他們繼續(xù)存在——她不能冒著暴露的危險去除掉晏明,。
哪怕她因為她的母親而獲得了殷氏——操縱蠱蟲的家族的幫助,殷氏打著的主意也不過是供奉蠱母這樣的存在,,而她可以做得更好,,她可以把晏明和陽一起葬送在這里,。
于是她命令刀疤臉:“把自己的肉割下來,造成你被蠱蟲魚啃噬的假象,,重點集中在自己的腿上,。”
蠱魚雖然不會攻擊他們,,但是它們對食物來者不拒,,在血液的刺激下,它們也開始啃食刀疤臉身上的血肉,。刀疤臉神情漠然地一片片割下自己的肉喂給了魚,,又用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腕動脈,讓自己身上的血液流進水里,,而等待刀疤臉身上的血液流的差不多了之后,,楚鳶朝也戴上手套,開始在刀疤臉身上動刀子,。
“愿命運庇佑我,。”她這么喃喃自語道,。
……
晏明往轉角看了一眼,。
他現(xiàn)在身上沒幾塊布料,那群魚連條內褲都沒給他留下,,全給吃干凈了,,要是這個樣子走到人家小姐姐面前估計會被當成耍流氓,然后被她爸打死,。
楚鳶朝指著的路是對的,,他能夠很明顯地感受到水位的下降,此時的水位已經下降到了膝蓋的地方,,魚也少了很多,,但是晏明并不敢放棄警惕,因為他還記得刀疤臉所說的——魚的異動來自于蠱王的指令,,那么蠱王本人會在多久后來到他的面前呢,?
但是他還是希望,至少不是現(xiàn)在,,起碼得讓他穿上一件衣服再……
腳下突然涌起銀色的波濤,,大量的魚在他的腿上噴吐著腐蝕性的液體,但是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而在他背后的陰影之中,,一個人影踏水而來。
認真的,,真的要他一絲不掛和人家打架,?晏明有些崩潰,,假如他的經歷可以寫成一本小說的話,那么他真的要開始懷疑作者是不是有什么惡趣味了,。
假如在他面前的是陽,,那么他看到自己這幅尊榮會從宇宙起源分析到今日菜價,從各個角度對他進行從頭到腳的人身攻擊,。
事實上這幾乎是他在每天被陽拉去訓練場訓練(挨揍)之前的必經步驟,,但是蠱王顯然不如陽那么話多又毒舌,他是根本沒有什么語言能力——他在看到晏明的第一眼就像一條瘋狗一樣地沖過來了,!
晏明心里大喊臥槽,但是又稍微有些慶幸,,這里水位比較淺,,那些大魚游不進來,但是這點小小的慶幸馬上就消弭無蹤了,。
腳下的游魚密密麻麻,,像是無形的鐐銬一般把他的雙腳鎖在水里,不知何時他腳邊的銀色蠱魚已經達到了這樣驚人的數(shù)量,,他換上一彈夾新的子彈,,對著腳下的魚群掃射,先解放了自己被困住的雙腿,,長刀挑起一點水花,,濺在蠱王的臉上,蠱王雙眼反射地一眨,,睜開眼睛的時候晏明已經閃到了一邊,。
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他心想,,他看到巨大的甲質從蠱王的手臂上迅速生長出來,,變成兩根鐮刀的樣子,不等那鐮刀完全長好,,晏明就對著蠱王的腦袋來了一梭子,。
蠱王用手上生長出的甲質鐮刀護住頭部,腳下一蹬,,一腳把立足未穩(wěn)的晏明掃進了水里,,晏明猛地往旁邊翻滾躲過蠱魚的攻擊,眼角的余光看到蠱王的鐮刀已經到達了他的頭頂,,僵硬如死尸一般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
完了,他心想,,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