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思公主聞言驚訝的瞪大雙眼,,俏臉布滿好奇,,“火把會說話?衛(wèi)姐姐,你莫不是神仙下凡,?不然怎么既會看病,,又能讓死物開口說話,還長得這么漂亮,!”
“嗯,,我也覺得我有點厲害,長得也不賴,!”衛(wèi)卿卿的臉皮向來不薄,,把懷思公主逗得掩面直笑。
半溪見衛(wèi)卿卿居然還有心思和懷思公主說笑,,不由急了,,“衛(wèi)夫人,您趕緊把說謊精揪出來吧,!”
衛(wèi)卿卿對他說了聲“稍安勿躁”,,隨后突然沖凌婉柔發(fā)問,“凌姨娘,,你先前說你一走進流霜亭,,睿王爺就意圖輕薄你?也就是說,,事情是發(fā)生在這亭子里,?”
凌婉柔不知衛(wèi)卿卿問這話的意思,但她之前已經(jīng)提過是在亭子里被明燁輕薄的,,自然不能改口,,細弱蚊聲的應了聲,“是,?!?p> 衛(wèi)卿卿滿意的點了點頭,特意提高嗓音問周圍眾人,,“凌氏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吧?”
見眾人不明所以的點頭,,衛(wèi)卿卿又補了句,,“凌氏這句話可是非常重要的證言,所以大家一定要記牢了,!”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記下了,,半溪更是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本小冊子和一支造型像筆的墨棒,一字一句的記錄下來,,惹得明燁一臉嫌棄的斜了他一眼,。
凌婉柔微微有些慌亂,,反復將先前的話琢磨了幾遍,自認為說得十分妥當,、無任何差錯才漸漸安下心來,,只當衛(wèi)卿卿是在故弄玄虛——男人輕薄女人這種事,就像潑墨畫煤,、越描越黑,,她不信衛(wèi)卿卿真能扒個一清二楚!
衛(wèi)卿卿給大家劃了重點后,,轉而看向明燁,,“睿王爺,你先前是不是去了附近的酒窖,?”
明燁饒有興趣的點頭承認,,望向衛(wèi)卿卿的目光帶著一絲意外——他先前嫌在宴席上一杯杯的喝酒難以盡興,便甩開半溪,,獨自一個人悄悄的摸到流霜亭附近的酒窖,,挑了幾壇上好的烈酒喝了個痛快,喝完出了酒窖有點犯困,,便到流霜亭隨便找了塊地方小憩,。
他不想被掃興的人發(fā)現(xiàn),因而一路走到酒窖算是神出鬼沒,、來去無蹤,,沒想到衛(wèi)卿卿竟一語道破他的行蹤。
他攏了攏心神,,不再漫不經(jīng)心,,目光緊緊的盯著衛(wèi)卿卿的嬌顏,似乎想透過她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看清她的內心,。
明燁的答案早在衛(wèi)卿卿預料之中,,她之所以要明燁回答,只是走個形式罷了,。
她很滿意明燁的配合,繼續(xù)問他,,“王爺不止進了酒窖,,還在酒窖里打翻了不少酒,對吧,?”
明燁薄唇微抿,,深邃的眼眸有寒意一閃而過。
這個女人跟蹤他,、監(jiān)視他,,而且他居然絲毫未覺?。?p> “是踢倒了幾壇烈酒,?!彼粍勇暽拇鸬溃垌顢?,暗自盤算衛(wèi)卿卿是敵是友,。
這時,白糍正好將點燃的火把取來,,奉到衛(wèi)卿卿面前,。
衛(wèi)卿卿接過手后徑直走到連接流霜亭的曲廊上,慢慢蹲下身子,,循著不斷鉆入她鼻子的酒味,,慢慢的放低火把……這時,干爽,、空無一物的青石磚上,,被火一拂,有一小塊地方竟瞬間被點燃,、躥起微弱的火焰,!
衛(wèi)卿卿緩步前行,一路上重復著點火的動作,,順著曲廊一路走進流霜亭,,最終停在明燁先前側躺的鵝頸椅旁。
而這一路子被她相繼點燃的火焰,,每一小塊都相隔一小段距離,,一塊跟著一塊,跟一串串腳印似的,,最終連成一條火路,。
那條火路幾近筆直,起始點是流霜亭外的曲廊,,終點是明燁先前躺的鵝頸椅下,。
衛(wèi)卿卿點燃火路后,指著條火路問眾人,,“大家瞧瞧地上這一塊接一塊的火印,,是不是和一個個鞋印相似?”
眾人細細一辨認,,果然覺得那一塊塊火印形狀有點像一個個腳印,。
衛(wèi)卿卿故作高深莫測的淺淺一笑,適時揭開謎底,,“這其實就是賀睿王爺先前走進流霜亭時印在地上的腳印,?!?p> 原來,衛(wèi)卿卿很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嗅覺比尋常人要靈敏,,白糍,、年糕身上擦的胭脂水粉,她不但隔得遠遠的就能聞到,,還能分辨出里頭含有哪些原材料,,對藥材酒水等味道就更為敏感了。
因而她剛剛一入流霜亭,,就聞到一股不濃不淡的酒味,。
那酒味雖然不濃,但聞起來卻很沖,,像是京城那家老字號出產(chǎn)的,、濃度極高的烈酒。
衛(wèi)卿卿早就順著味道找到酒味的源頭——明燁腳上那雙青緞白底的云頭靴,,正正是源頭,。
散發(fā)酒味的源頭既然是明燁腳上那雙云頭靴,那就證明他先前一定踩過酒水,,鞋底也被酒水浸濕過,。
而流霜亭附近正好有個藏酒的酒窖,所以衛(wèi)卿卿一下便猜出明燁的行蹤,。
明燁既被酒濕了鞋,,那他一路行至流霜亭,必然會在路上留下帶有烈酒的腳印,。
這些腳印過后雖然會逐漸變干,,干到人眼看不出絲毫,但因天寒地凍,,殘留在地面上的烈酒不會那么快消散……而濃度高的烈酒遇火必燃,。
衛(wèi)卿卿便是利用這一點,以火為筆,,把曲廊和整個流霜亭都轉了一圈,,最終勾畫出一條代表明燁行走路線的火路,將明燁的行蹤用這種另類的方式還原,。
衛(wèi)卿卿仔細一解釋,,眾人便都明白過來了。
明燁自然也明白過來,,劍眉舒展,眼底的寒意漸漸散去——很好,,她不是敵人,!
她知道他的行蹤,,只是因為細心聰明!
晴空卻沒能明白那條火路代表什么,,不服氣的反駁衛(wèi)卿卿,,“即便那真是睿王爺?shù)哪_印,那又如何,?就憑這些腳印,,就能證明我家姑娘說謊誣陷他嗎?”
“你還不明白嗎,?有了這些腳印后,,事情就變得簡單明了了啊,!”衛(wèi)卿卿伸出纖細如玉的手指,,凌空虛指那條火路,“這條由睿王爺腳印串成的火路,,幾近直線,,由流霜亭外直奔鵝頸椅……”
“試問,若是睿王爺真在流霜亭里輕薄過凌氏,,為何亭子里屬于他的腳印,,絲毫不見凌亂?除非凌氏主動配合,,站著不動讓睿王爺輕薄,,否則睿王爺腳印不可能如此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