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文韜武略
剛剛進屋,便問道一股淡淡的花香。
“這是什么味道,?”夜皎月聳了聳鼻子。
麥冬上前,,接過她和秋靜玥身上的披風,輕聲道:“剛剛?cè)蓙磉^,,拿來了一種香薰,,說是舒緩心情的,是她自制的?!?p> 夜皎月瞇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秋靜玥,問道:“好好聞啊,,你喜不喜歡,?”
秋靜玥微笑著點了點頭,“凈蘭真是心思細膩,,知道你最近很緊張,,特地送來了這個?!?p> 夜皎月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麥冬,你去問問凈蘭,,這香做起來難不難,,若是不難,你問問她,,若是能將這法子變成銀子,,她會不會覺得俗氣?”
麥冬雖不解,,卻也不問為何,,聽話的退了出去。
秋靜玥問道:“你是何意,?”
夜皎月跑到香爐邊上又深深吸了幾口,,才說道:“我記得秋府名下有兩家香料鋪子,聽說生意并不是很好,?!?p> 秋靜玥笑了笑,看屋里并無旁人,,才上前點了點她的腦瓜說道:“你啊,,這小腦袋瓜里頭都是什么古靈精怪的法子?”
夜皎月得意的晃了晃頭,,“你且說好不好?”
秋靜玥撫了撫她的臉,,直直的望向她,,只說了一聲:“好?!?p> 似是一盞茶的功夫都過去了,,秋靜玥一直盯著她的眼眸不曾移開。夜皎月被她看得面頰發(fā)燙,輕聲道:“我……我得看書了,?!?p> 又過了一會兒,麥冬去而復返,,手中多了個小盒子,。她上前幾步跪坐在地上,打開了小木盒子,,里頭是幾個小瓷瓶,。“大郎君,,這是三女郎讓奴婢帶過來的,。她說長兄上次說的那些話她記憶猶新,她說她也想盡一份力,。這些瓷瓶每一個上頭都有香料的名字,,都是三女郎閑暇時自己制的,且都是味道清雅又不難的,,讓大郎君有時間試試,,看上的話就把方子都交給大郎君?!?p> 夜皎月開心不已,,拿著瓷瓶挨個聞了起來??陕劻藘扇齻€便分辨不出味道來了,。
麥冬有些失笑,“大郎君,,香料不能一直聞,,會分辨不出區(qū)別的,要隔上一會,?!?p> 夜皎月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還有半個月便要科舉考試了,,現(xiàn)在跟娘說有點不合時宜,,等科舉結束之后,下榜之前,,我要將秋家的生意也好好擺弄擺弄,。”
秋靜玥上前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衣襟,,笑道:“不夠你忙的,,小心累壞了身子,。”
“不會不會,!”夜皎月大刺刺的站了起來,,胡亂理了理被腳踩亂的衣袍,隨即想起秋靜玥平日里的精致嚴謹,,不好意思的用心理了理,,才說道:“再看會書,我去看看凈涼,。麥冬,,將我前幾日要來的上好的跌打藥拿著?!?p>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丙湺肆顺鋈?。
又看了一個時辰的書,夜皎月才按了按生疼的太陽穴,,說道:“我頭都疼了,咱們?nèi)魶瞿抢镛D(zhuǎn)轉(zhuǎn)吧,?!?p> 幾人來到秋凈涼住的地方,見他仍舊在不停地耍著手中的大夏龍雀,。
方天成看到了向這里走來的一行人,,上前抱拳施了一禮?!按罄删?,您勸勸秋四郎吧?!?p> “怎么了,?”夜皎月回了禮,問道,。
方天成回頭看著秋凈涼,,說道:“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分心,可近些日子他越來越不知道休息了,。我怕這樣下去,,考試之前他身體會吃不消?!?p> 夜皎月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有些擔憂的秋靜玥,小聲問道:“師父,,我隨時喊他停下,,他會不會走火入魔?”
方天成有些失笑,,搖頭道:“不會,,只是些刀法套路,沒什么內(nèi)力運作,?!?p> 夜皎月點了點頭,對秋凈涼喊道:“凈涼,,長兄來看你了,。”
秋凈涼的手頓了頓,,神情上似是有些自責自己的分心,,卻不得不停了下來,對夜皎月眾人施禮道:“長兄長嫂,?!?p> 夜皎月走上前,調(diào)笑道:“凈涼,,你擦擦汗,,把刀先放下?!?p> 秋凈涼從旁邊扯下巾布,,胡亂的擦了擦汗,卻并未將手中長刀放下,。
夜皎月看了看他手里的刀,,問道:“怎么?刀沾手上了,?你把刀放下,,我同你聊聊,你拎著大刀我總覺得兇神惡煞的,?!?p> 秋凈涼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刀小心翼翼的放在旁邊,才站著問道:“長兄何事,?”
夜皎月看著他著急忙慌的樣子,,笑道:“坐下說?!?p> 秋凈涼恭敬的坐下,,等著長兄說話,。
夜皎月看了看他有些紅腫的手腕,蹙了蹙眉,,嚴肅道:“你不想考武試了,?”
秋凈涼委屈的睜大雙眸,說道:“長兄,,我想考?。 彼墒呛薏坏貌怀圆凰豢潭疾桓倚傅“,?!
夜皎月面色仍很不悅,“那你為何如此糟蹋自己,?”
秋凈涼愣住了,,順著長兄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下意識的想往袖子下頭藏,。
“別藏了,!”夜皎月蹙起眉頭,“麥冬,?!?p> 麥冬領會上前將藥放到了二人面前的石桌上,便悄聲退下,。
夜皎月拿起藥瓶,,抓過秋凈涼的手腕便要給他上藥??梢粩]起他的袖子,,各色各樣的淤青傷口便赫然顯現(xiàn)在眼前。夜皎月頓時覺得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將藥瓶用力往石桌上一放,,怒道:“自己上!”
秋凈涼被她嚇了一跳,,竟是從未見過長兄如此發(fā)怒的模樣,。看她氣的咬牙切齒的樣子,,一時間竟覺得十分愧疚,,好似受傷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長兄一般,?!伴L兄,我錯了……”
夜皎月又瞥了一眼他的手腕,,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板e哪了?,!”
錯哪了……秋凈涼愁苦的撓了撓頭,。
夜皎月見他只是承認錯誤,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嘆了口氣說道:“只剩半個月就考舉了,你勤學苦練,,是好事,,卻也是大大的壞事!你看你現(xiàn)在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你就真能保證就你這么下去,考試之前甚至考試之時不會出狀況,?若是出了狀況,,你現(xiàn)下如此不眠不休,又有何意義,?”
秋凈涼被她說了一聲,,抿著唇低下了頭。
此刻的夜皎月已經(jīng)將自己當成了秋靜玥,,亦將秋凈涼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一般心疼著,。她觀察著他的神情,繼續(xù)道:“你這樣若是真的烙下什么傷病,,以后還如何施展抱負,?”
暖意和愧疚相互充斥著秋凈涼的整個心靈,他愧疚的蹙著眉,,半晌才道:“長兄,,是凈涼不懂事,讓長兄操心了,。長兄,,對不住……”
夜皎月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一句好話她就沒了脾氣,。她的怒氣消了,,便嗔怪著說道:“過來,我瞅瞅你那手腕,?!?p> 秋凈涼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挪著步子乖乖將手腕遞了過去。夜皎月看了半天,,也用藥試了半天,,可她不會處理這種傷,。
方天成見秋凈涼乖巧的樣子略微有些吃驚,他上前說道:“大郎君怕是沒有包扎的經(jīng)驗,,我來吧,。”
夜皎月連忙點頭,,將座位讓給方天成,,說道:“有勞師父,愚弟不懂事,,讓師父操心受累了,。”
秋凈涼更加羞愧的垂著頭,,方天成看他的樣子倒是笑了起來,。“哪里哪里,,秋四郎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倔。平時就算聽我的話努力練習,,可是卻從來不聽我的話學會休息,。還是大郎君說話管用,一說就聽話了,。如此乖巧的秋四郎,,我倒是頭回見?!?p> 夜皎月看了看耳根子都被說紅了的秋凈涼,,心情好了許多??粗教斐山o能看見的地方都給他上了藥,,才問道:“師父,他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方天成搖了搖頭,,“那就要勞煩大郎君了,麻煩大郎君告訴他,,考舉的頭三天之前,,每日只能練不超過兩個時辰??寂e的頭三天,,練三個時辰,不可貪多?!?p> 秋凈涼有些不高興的小聲嘟囔道:“師父與我說就是了,,不要麻煩我長兄?!?p> “我說你也得聽?。∥疫@個師父啊,,就是個擺設,!”方天成說完,自己先笑了,。
夜皎月佯怒的瞪了一眼秋凈涼,,對方天成笑道:“師父,凈涼可有對您不敬,?您告訴我,我來罰他,!”
方天成已經(jīng)上好了藥,,緩緩站起身搖了搖頭說道:“不瞞大郎君,四郎君資質(zhì)甚好,,我能傳授的已經(jīng)傾囊相授,。我只是希望大郎君能為他尋得更好的良師,別耽誤了四郎君這樣好的根骨,?!?p> 這么厲害?夜皎月倒是有些意外,?!皫煾改灾t?!?p> “不是自謙,,是真的。大郎君,,你們秋府人脈廣路數(shù)多,,我跟您推薦一個人。就是寒山腳下的一個歸隱的武者,,名字我不知曉,,只知道外面給他的名號,人稱骨一刀,。我的武功教授四郎君通過武舉應該問題不大,,可若還想有所進益我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若是拜得那骨一刀為師,他的刀法出神入化,,當初在江湖上,,也是名聲赫赫!想必四郎君跟著他,,日后必定有所大成,。”方天成說起那位神人,,眼中充滿了憧憬和向往,。
“骨一刀……在下記住了,多謝師父,?!币桂ㄔ聦⑦@個人記在心中。轉(zhuǎn)頭看向秋凈涼繼續(xù)說道:“你可聽見剛剛師父的囑托了,?若再不聽話,,長兄要真生氣了?!?p> 秋凈涼連忙道:“我聽話,,長兄別生氣!”
眾人看著平日里沉穩(wěn)自持的秋凈涼變得就跟犯了錯挨訓的小孩子一般,,紛紛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