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覺得,嚴(yán)冬最后說的那句話挺有道理的。老天爺擺明了還是眷顧她的,,一次又一次地把楚煬往她面前推,。要是她還躲躲閃閃的,是不是有點太不知好歹了,?
高三最后這幾個月躲著楚煬,,不敢觸碰有關(guān)他的話題,,一是因為寒假發(fā)生的“桑雪事件”,,還有就是怕高考受影響,。但現(xiàn)在,桑雪徹底把楚煬傷透了,,高考也順利結(jié)束了,。兩大警報都已解除,還有大好的機會正在拼命招手,,為何不抓緊機會實現(xiàn)夢想呢,?
凌夏磨了磨牙,舔了舔嘴唇,,心想:楚煬小白兔,,是你自己沖進(jìn)我的視線里,那就別怪狼妹我不客氣了,!
出乎“大灰狼”的意料,,三天后,“小白兔”再一次主動出現(xiàn),,凌夏又在“焦點”咖啡館見到了楚煬,。他似乎是算好了時間,在這里等著的,。凌夏點餐的時候,,玲玲激動地湊過來,,說:“凌夏,,你之前推算的不對哦,楚煬大帥哥今天又來了,!他好像不太喜歡甜味的咖啡,,只點的美式,糖和奶都不要,,好酷哦,!”
凌夏不太能理解為什么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就能被定義為“酷”,。她朝玲玲笑了笑,,沒說什么。楚煬在不遠(yuǎn)處朝她招了招手,,于是凌夏端著咖啡坐到楚煬面前,,問他:“今天又是來消磨時間的嗎?”
“算是吧,?!背α诵?,“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是我覺得能遇上你,,可以跟你聊聊天,。”
他的回答出乎意料,,凌夏怔了一下,,臉頰又開始發(fā)燙:“唔,那你等了很久了嗎,?”
楚煬輕輕地?fù)u頭:“不算太久,。在這里聽聽音樂,翻翻雜志,,也是很好的,。”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我放在一旁的吉他包,,問,“我能打開看一下嗎,?”
“可以可以,。”凌夏連連點頭,,主動打開吉他包,,把琴取出來遞給他。
楚煬接過吉他,,饒有興趣地?fù)芘藥紫?。他手指又白又長,拂過琴弦的時候十分賞心悅目,。
楚煬抱琴的姿勢很端正,,撥弦的時候也很有力道和技巧,凌夏忍不住問他:“你也會彈吉他嗎,?”
“不會,,就是好奇?!背瑩u搖頭,,他抿了抿嘴,又說,,“我會的是鋼琴,,打小開始練的,算不算童子功,?”
凌夏一直很欣賞學(xué)鋼琴的男孩子,,感覺特別有氣質(zhì):“我還不知道你會鋼琴呢,,唔,考級了嗎,,多少級,?”
楚煬伸出兩只手,亮出十根手指頭:“十級,?!?p> 凌夏雙眼大睜,立即抱拳,,一臉崇拜:“原來是鋼琴十級的牛掰人物,,佩服佩服!”
楚煬一擺手,,毫不在意:“都是小時候家里逼出來的,,覺得必須要精通一門樂器,這才練的,。好在我五音還算齊全,,不至于學(xué)得很費勁。然后學(xué)的久了,,就一點一點考出來了,。”
這是大神的自謙嗎,?鋼琴十級被他說得這么隨意,,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凌夏“呵呵”干笑兩聲,,不知道怎么附和好了,。
“不過,我對吉他倒是挺感興趣的,?!背终f,右手摸索著吉他的琴身,,似乎確實很喜歡,“吉他很靈活,,又適合彈唱,。你過來之前,我見你背著吉他,,嗯,,挺帥氣挺灑脫的。至于鋼琴,,就沒法隨身帶著呀,?!?p> 凌夏被楚煬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于是撓了撓頭:“其實我也就是個初學(xué)者,,功力不深厚,,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背著吉他四處溜達(dá),確實有點裝酷的嫌疑,?!?p> 楚煬笑了笑,問,,“聽這里的店員說,,你偶爾會彈唱一下。今天可以嗎,,我想聽,。”
他簡簡單單地說出三個字,,我想聽,,讓人完全沒有辦法拒絕。楚煬把吉他遞回去,,滿懷期待地看著,。凌夏抱著吉他調(diào)了調(diào)音,有些不好意思地沖他笑笑,,說:“我唱的不好,,你將就著聽聽就行?!?p> 楚煬只是微笑,,沒有說話。凌夏在腦海中飛速過濾一遍自己會的曲目,,最終選了王菲的《旋木》,。算是很老的歌了,幾乎人人都聽過,。曲子干干凈凈,,略帶點傷感,沒有華麗花哨的轉(zhuǎn)音,、高音,,但出奇地好聽。而且,,細(xì)細(xì)品味歌詞,,跟現(xiàn)在的感覺有點像——
你想聽歌,我就唱給你聽,;你想飛翔,,我就帶你奔跑旋轉(zhuǎn),。我想讓你快樂,哪怕音樂停了你就會走,,哪怕我終究只能等在原地……
還有最戳心的那一句——不需放我在心上,。
一首歌唱完,凌夏竟然成功把自己唱的莫名傷感,。楚煬的表情依然是風(fēng)平浪靜,,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在結(jié)束后,,他點評了一句:“凌夏,,你的嗓音很好聽。不是那種甜膩的女聲,,很空靈,,干凈利索,特別適合這首歌,?!?p> “哦,是嗎……”凌夏低下頭,,手指有意無意地?fù)芘傧?。他是沒有聽懂這首歌的含義,還是在刻意回避呢,?
“開學(xué)的時候,,你怎么去海城?”楚煬突然轉(zhuǎn)了話題,,問道,。
凌夏抬起頭,眨了眨眼睛,,她還沒認(rèn)真考慮過這個問題,,想了想才回答:“就、就坐火車去吧,。本來家里人執(zhí)意要送我去,,但我覺得沒必要,就跟嚴(yán)冬一起就好,,還能有個照應(yīng),。”
“那我們買一趟火車的車票吧,。”楚煬的眼睛晶亮,,眼角彎彎的,,是因為沾染了笑意,,“我們可以結(jié)伴一起去,校友,?!?p> 凌夏有些恍神,似乎沒有明白楚煬的意思,。又或者心里明白了,,但因為太突然,暫時沒敢接受,。
楚煬見她沒反應(yīng),,就幫她回答了:“那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這樣吧,,我去訂車票的時候會提前通知你,,你把個人信息告訴我,我?guī)湍泐A(yù)定好,。對,,還有嚴(yán)冬的,就這樣,?!?p> 一個月后,當(dāng)凌夏踏上去海城的火車時,,對面坐著的人就是虞朔,、嚴(yán)冬小兩口。而坐在她身邊的,,嗯,,很神奇,是楚煬,。
本來是三個人的旅程,,但因為虞朔開學(xué)晚,于是他堅持要去送嚴(yán)冬上學(xué),,最后變成了四個人便結(jié)伴而行,。楚煬幫所有人訂好了車票,自然,,大家的座位都是連在一起的,。
虞朔和嚴(yán)冬一想到他們即將飽嘗異地相思之苦,于是一路上膩膩歪歪,,難舍難分,,絲毫不顧旁人感受,狂撒狗糧。凌夏因為和楚煬挨得很近,,于是不由得很張,,腰板挺得筆直。鑒于對面的兩個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忘我境界,,完全無視其他人的存在,,未避免太過尷尬,她也只能和楚煬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