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出門沒看黃歷嗎,?這秘密可是一個接一個來。高教主,?難不成是如今蒼云教的教主高時,?朱格可是東方家的情報頭領(lǐng),他若和蒼云教勾結(jié),,那東方魄是不是……”
想到這里,,凌楚瑜屏住呼吸,這個消息實(shí)在是太驚人了,。
“我可聽說了,,今天公開審訊那個凌楚瑜,不僅沒有定他的罪,,反而折了一個藏劍山莊孫平風(fēng),。哼哼,這我可不知如何向教主交代,。”
“湯堂主,,你是有所不知,。今天的審訊,歐陽家為了保凌楚瑜,,連官府的人都請來了,,我們被打得是措手不及?!?p> “都是你們考慮不周,。我奉命前來,,以為能拿到壬甲龜殼呢?怎么,,如今這東西還在姓凌那小子身上嗎,?與我前來的有不少好手,我這就率人去奪過來,?!?p> “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歐陽靖手上了。凌楚瑜能脫險,,定是以它為籌碼,。”
“那可大事不妙,!教主派我前來就是取龜殼中的經(jīng)書,,如今我卻兩手空空,我要如何向教主復(fù)命,?”
那人語氣有些許不滿,,繼續(xù)道:“我早就說了,你們把人交給我,,還怕我撬不開他的嘴,?哼哼,不會是怕我占為己有吧,?!?p> “哪的話!”朱格笑道:“咱們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合作這么久了,,怎么會自相殘殺呢?只不過這牢房有歐陽家高手監(jiān)視,,若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歐陽靖定會知曉,我這不是擔(dān)心湯堂主安危嗎,?!?p> 凌楚瑜一聽“合作這么久”這句話,心里頓時冒出一個極為大膽的設(shè)想,。
這朱格是東方世家的情報頭子,,可以說是東方魄的一雙眼睛,這武林盟主要知道江湖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全靠他的消息來源,。
如此重要關(guān)鍵的位置,非親近可信之人不可。
而朱格作為東方魄的結(jié)義兄弟,,能有如此待遇,,原因是他二十多年前,是隨著東方魄奇襲蒼云教的隨從之一,。
正如方才父親和貞娘對話中得知,,東方魄能悄無聲息地潛入蒼云山腹地,定是知道密道所在,,那或許是朱格勾結(jié)蒼云教,,知悉密道所在,告知東方魄,,后者才能一舉偷襲成功,如此大功,,東方魄對他委以重任也是正常。
可朱格若勾結(jié)魔教,,沆瀣一氣,,為何會引外人偷襲,,而面前這個堂主,在蒼云教中又是何種身份,?
東方家,、蒼云教,、朱格和這個不知道的堂主,他們之間到底存在何種關(guān)系,。
“朱兄,,那今夜你不去參加慶祝晚宴,,找我所為何事,?”這次討伐大會,,東方家勢頭依舊不輸歐陽家,,他此時說起此事,,有些不滿,。
“這壬甲龜殼如今不在手上,,我在謀劃如何奪回來,。但是有個問題,就是這打開龜殼的方法,,教主是否知曉,?”
“怎么?”那人有些警覺,,道:“問這個做什么?”
朱格笑道:“湯堂主,,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它的機(jī)關(guān)是否嚴(yán)實(shí),畢竟歐陽靖那邊人才濟(jì)濟(jì),,怕他打開了,,到頭來我們白忙活一場,。”
那人冷笑一聲,,不屑道:“這個你大可放心,,這機(jī)關(guān)是我教高人所造,,百年來無人能開,上一次打開是因?yàn)榻讨辛粲杏虚_啟的方法,,如今方法無人知曉,。百里無極那家伙曾封印經(jīng)書時候龜殼是打開狀態(tài),,他也只知封印而不知如何開啟,?!?p> 不知朱格是失望還是慶幸,,道:“那就好,,我們有足夠時間來謀劃?!?p> “哼,,還謀劃,?除了硬搶,,還有什么計策能在歐陽靖手里奪回來,?!?p> “湯堂主,別這樣說,。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明搶不成,暗奪即可,?!?p> “暗奪,?”那人桀桀一笑,,道:“你們在歐陽家重要位置安插了內(nèi)應(yīng),?若是如此,,為何歐陽靖派人搭救姓凌那小子時候,,內(nèi)應(yīng)為何不傳遞消息,?”
朱格笑道:“湯堂主,你有所不知,。這個暗樁為了打入歐陽家內(nèi)部,,我們不知花了多少心血。非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啟用那內(nèi)應(yīng),,而他沒有我的命令,,也絕不能善自做出一點(diǎn)不正常的事,,就算改天讓他殺了我,他也不能有一絲猶豫,?!?p>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一擊命中,。”
朱格笑了,,道:“不錯,!每顆棋子都有他的妙用。馬就是走日,,象就是走田,,兵就是不能退后,,不能亂了規(guī)矩,亂了規(guī)矩,,那就做不成棋子,。”
他頓了頓,,道:“就像當(dāng)年蒼云山一戰(zhàn),,若不是多年就準(zhǔn)備,哪里能在最關(guān)鍵時候幫了我們一把……”
凌楚瑜心頭一凜,,似乎要聽到最關(guān)鍵的秘密時候,,那人忽然冷聲道:“朱格,甚言,!”
話被打斷,只聽朱格笑道:“對對,,是我不對,,還望堂主大人不記小人過?!?p> “白日里你們商議對付我教,,可有什么動作,我也好復(fù)命教主,,東西沒得到,,一些可靠消息總歸有點(diǎn)吧?!?p> 朱格道:“此番讓貴教偷襲各大派,,東方家本想借機(jī)會打壓歐陽靖,可惜歐陽靖樹大根深,,依舊難以撼動,。”
“哼,!歐陽靖這廝,,這次圍攻我教,若不是東方家不派援兵,,說不定真被他拿下,。起初教主有些不高興,生怕你們食言,,坐看歐陽靖將我教覆滅,。”
“湯堂主,,看你說的,,咱們是盟主,,更是兄弟,豈能害了自家兄弟,,咱們同舟同濟(jì),,稱霸武林?!?p> 那人輕哼了一聲,,顯然有些不滿,道:“二十年前,,我們可是助你們殺了百里無極,,東方魄也因此成為武林盟主。這二十年間你們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而我們呢,整日東躲XZ,,難以出頭,。你們當(dāng)年承諾給我們的呢?”
“湯堂主,,話可不能這么說,。這二十年間你們教中人心不聚,這是你們領(lǐng)導(dǎo)無方,,可怪不得我們,。而且這次我們?yōu)榱四銈兡芫蹟n人心,鼓動歐陽靖率部來攻,,若不是如此,,如今蒼云教舊部又豈會重返貴教,一副欣欣向榮景象,?!?p> “那你們不也趁機(jī)收買人心。據(jù)我所知,,這次東方家的功勞可比歐陽靖攻山的功勞可大,。”
“那這些還不依仗貴教,。大家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此番我教和歐陽家是兩方俱損失,,你們倒是撿了便宜,不費(fèi)一兵一卒?!?p> “湯堂主,,此話有損你我之間的感情。高教主執(zhí)教多年,,御下無方,,人心不齊是我們的錯嗎?之前說好,,殺了百里無極,,大家互惠互利,總不能讓我們再出力幫你收拾爛攤子吧,?!?p> 朱格不再好聲好氣,有些哀怨道:“而且湯堂主是不是忘了彼此的身份了,?!?p> 此話頗有咄咄逼人的威嚴(yán)。片刻后,,那人才嘆息一聲,,連連道歉道:“朱兄教訓(xùn)得是?!?p> “湯堂主,此次你回稟教主,,說我朱格定會竭盡全力拿回壬甲龜殼,,到時候你我兩家各一分,決不食言,,就如同二十年前一樣,。”
“好,!有朱兄此話,,我就放心了,教主那邊我也可以交代,?!?p> “還有!”朱格叮囑道:“這次討伐大會,,雖聲勢浩大,,但群雄各有異心,難以一統(tǒng),。貴教可安心些許時日,,若有其他什么風(fēng)吹草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貴教?!?p> “好,!一言為定?!蔽輧?nèi)擊掌一聲,,看來二人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
凌楚瑜暗暗呼出一口氣,,心想,,原來這個內(nèi)奸,居然是如今的教主高時,。
難怪當(dāng)時他全身而退,,而且成了現(xiàn)在教主,定是他將密道之事透給朱格,,才能使得東方魄偷襲成功,,隨后讓他接管蒼云教,大權(quán)在握,。
但此事越想越可怕,,如此重要的事,沒有東方魄首肯,,光憑一個朱格能辦得到嗎,,這東方魄會不會也勾結(jié)蒼云教了呢?
“聽完了嗎,?”忽然一聲冷笑,,驚得凌楚瑜一身冷汗。
“誰在外面,?”屋里人忽然厲聲一喝,,破門翻窗而出,瞬間三人就將凌楚瑜包圍起來,。
“哦豁,!”那發(fā)現(xiàn)凌楚瑜蹤跡的人輕聲道:“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你,。堂堂凌家鏢局的少鏢頭,,何時做了三只耳?!?p> 凌楚瑜認(rèn)得此人,,惱怒道:“仇東時,你怎么在此,?”
那姓湯的男子也有些驚訝,,道:“少公子何時來的,?”
仇東時道:“剛來就瞧見這個小賊在這里偷聽。湯堂主,,你做事也太不小心了吧,。”
“少公子教訓(xùn)得是,!”他口服心不服地說道,。
“哼哼!凌楚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今天你插翅難逃,?!敝旄褚娝绯鹑耍莸靡а狼旋X,。
凌楚瑜環(huán)顧四周,,背靠墻,三面有人,,這次是難逃一劫,。
“嘿嘿!”凌楚瑜輕笑一聲,,道:“果不其然,,堂堂東方家與魔教勾結(jié),這可是驚動武林的大事,!”
朱格陰惻惻笑道:“你這小子滑得很,,待我抓住你,先割了你這耳朵,,再毒啞你嘴,砍了你的雙腿,,看你如何再?;^?!?p> 他在江州眼睜睜看著歐陽云帶走自己志在必得的人,,顏面掃地,怎么不記恨,。
而且他說了“果不其然”,,難道歐陽家早有所察覺?
凌楚瑜卻笑道:“呵呵,,是該毒啞我,!因?yàn)槲抑赖锰嗔耍粑艺f了出去,只怕有些人做了虧心事,,整天擔(dān)驚受怕,。”
兩人臉色大變,,凌楚瑜話中有話,,回想起來二人談話內(nèi)容不知他聽去多少,以防萬一,,此人必須除去,。
朱、湯二人做賊心虛,,相視一眼后心有靈犀,,正欲動手,凌楚瑜卻道:“仇東時,,這朱格當(dāng)年可是隨著東方魄潛入蒼云山,,是你殺父仇人之一,如今你與他同流合污,,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嗎,?”
仇東時微微發(fā)愣,卻笑道:“殺我父親的是東方魄,,冤有頭債有主,。”
“好一個冤有頭債有主,?!绷璩ご笮Φ溃骸八旄袷菛|方魄的人,難道這事跟他會沒有關(guān)系,?剛才他們說的話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包括當(dāng)年是如何殺你父親……”
話沒說完,朱格“哇呀”一聲,,撲了過來,。
他身法詭異,離凌楚瑜有數(shù)丈之地,,轉(zhuǎn)瞬即到,,右爪如鉤,直取凌楚瑜雙目,。
凌楚瑜大駭,,這朱格怕自己泄漏當(dāng)年自己和蒼云教的護(hù)法高時暗通曲款,謀害百里無極一事,,這對高時在蒼云教的地位是毀滅性打擊,,也波及到自己,,所以出手毫不留情。
他驚慌之余側(cè)身躲過,,朱格那如鐵一般的手爪向身后的墻,,五指沒入墻體而四周沒有裂痕,可見內(nèi)力深厚,。
“且慢,!”仇東時雖恨凌楚瑜,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此番前來,只是為了接應(yīng)湯達(dá)行事,,至于他去見什么人卻一概不知,。
今夜他也是心生好奇,想起前幾日跟蹤湯達(dá)去的秘密聯(lián)絡(luò)點(diǎn),,就自作主張去了,,卻沒想到遇到凌楚瑜在旁偷聽。
但他知道湯達(dá)秘見之人是朱格時,,心里亦有疑惑,,難不成他和東方家有所勾結(jié),又聽凌楚瑜這么一說,,心中更是疑慮,。
“少公子?!睖_(dá)道:“此人不能留,,待我先將他就地擒殺?!闭f罷從腰間探出約一尺長的三頭叉,,朝著凌楚瑜后頸刺去。
凌楚瑜身無兵器,,只得回身,,雙臂向上一托,一招“頂天立地”將三頭叉往上托,。
雖躲過致命一叉,小腹卻被湯達(dá)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踹了一腳,,身軀向后邊的墻狠狠撞去,,嘭地一聲,砸出一個窟窿,。
朱,、湯二人根本不給凌楚瑜喘息機(jī)會,,殺招惡惡,齊齊攻來,。凌楚瑜顧不上背脊疼痛,,雙手胡亂一抓,將被自己撞散在地上的磚塊一股腦地朝二人丟去,。
這磚塊雖不比暗器,,但離二人如此之近,也不敢冒進(jìn),,閃轉(zhuǎn)騰挪,,一一避開。
凌楚瑜找得喘息機(jī)會,,急忙爬了起來,,背脊的劇痛傳遍全身,他也只得咬著牙,,往屋里逃去,。
這屋子雖然是書房,卻連著左邊的主客房,,右邊的耳房,。朱、湯二人急忙跟了進(jìn)去,,追著凌楚瑜進(jìn)了主人房,。
屋里漆黑一片,只聽窗戶“嘎吱”一聲,,湯達(dá)喝道:“快追,,那小子從窗戶逃了?!?p> 朱格卻攔住了他,,冷靜道:“別沖動,他還在里面,?!?p> 湯達(dá)恍然,剛才只有窗戶聲,,卻沒有腳步聲,,顯然是凌楚瑜用東西打掉支窗戶的木棍,讓人以為他跳窗而走,。
“你小子果然夠奸詐,。”湯達(dá)惡狠狠道:“待我點(diǎn)燃屋里的燈,,看你如何遁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