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只剩一顆體型足足有劉友文兩三個大小的鴻蒙五行靈珠,兀自懸浮在劉友文跟前,一道道紫金光線,在其表面之上流轉不息。
直到四周的灰霧漸漸散去,,劉友文仍然呆呆的望著眼前碩大無比的鴻蒙五行靈珠,不知所措。
“便宜師父,!”叫了幾聲,魂海鴻蒙五行世界當中的便宜師父似乎又是陷入了沉睡之中,,沒有回應,。劉友文嘆了口氣,,記起太古神的話來。想要破開混沌之界,,那就必須得到九級古神傳承,,可是又說他現在的身體強度,連最低級的古神傳承都是承受不了,,那他現在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劉友文深思片刻之后,看到鴻蒙五行靈珠之上的那些紫金色的光芒也是逐漸隱沒,,便祭出神識,,想要將這顆變得龐大無比的鴻蒙五行靈珠收回魂海鴻蒙五行世界,然后再做打算,。
可是,,劉友文的神識一接觸到鴻蒙五行靈珠,頓時便有一股古老而滄桑的氣息,,將他的神識往鴻蒙五行靈珠之內扯,。
劉友文心中頓時一慌,鴻蒙五行靈珠此時的狀況,,太過反常,,他不能肯定其內有什么樣的變故,所以當神識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扯進去的時候,,劉友文下意識的想要撤回來,,不過一切都是徒勞。
鴻蒙五行靈珠之內,,那五條原本纖細如絲的五行線,,此時也是變得粗壯無比,五種不同的顏色光柱,,不斷的起伏,,伸展。劉友文的神識被扯進來之后,,并沒有與他隔斷,,這倒是讓他安心了不少。
不過,,鴻蒙五行靈珠之內,,除了那五條五行線之外,還有著一道道紫黑色的光幕,,細細一數,,竟然有九道之多,每一道五色光幕之上,都好似有一層淡淡的水紋罩著,,而且,,在那些水紋之下,更是有著密密麻麻的符文與符號,。劉友文心中暗道:這九道光幕,,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古神傳承吧!
劉友文知道,,那太古神的話絕對真實,,他現在的身體強度,還不能承受得住一級古神傳承,,所以并沒輕易去碰那看似最小最弱的一道五色光幕,,而是將神識全部集中到鴻蒙五行靈珠之內,無處不在的靈力當中,。當然,,這些靈力,與劉友文以前接觸到的靈力還是有一些差別的,,但本質基本上還是一樣,,他知道,這些靈力,,肯定是方才太古神將古神傳承封印到鴻蒙五行靈珠當中的同時,,將殘余的神力傳化成了靈力,也一并儲存到了靈珠之內,。
他現在考慮最多的問題,,便是怎么利用這些靈力,來打鍛身體,,達到能夠承受古神傳承強度,。
以前他也曾用靈力來鍛煉體魄,不過是小打小鬧,,只能有限的強大體內的經脈與骨骼,,但現在若是想接受古神傳承,恐怕就要加大靈力煉體的力度了,。畢竟他知道自己的資質并不太好,,而太古神說只有接受了九級古神傳承,才能破開混沌之界,,任意在虛空之中行走,也就能夠回到修真界了,。十年,,百年,或者千年,劉友文肯定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浪費,,所以此時他便開始動用神識,,在巨大的鴻蒙五行靈珠面前凌空盤膝,準備接受凌厲無比的靈力洗禮,。
由于不久之前,,劉友文在通過空間傳送陣逃命之時,被空間之力撕扯,,再加上承受了三大鬼王合力一擊,,所以體內的經脈具斷,不過他已用當時鴻蒙五行靈珠之內僅剩的靈力修復了,,此時經脈也還太過脆弱,,劉友文一下子不敢太猛,只是嘗試性的將一雷之力自靈珠當中調出來,,小心控制著,,隨著自己的神識指引,在他體內循環(huán),,一寸一寸的粹煉著經脈,。
一絲絲五色的細小光芒,在劉友文的體內肆意的跳躍著,,特別是在劉友文的氣海丹田之處,,更是積聚了大量的五色光芒靈力,不過這倒也沒有對劉友文的身體造成什么不良影響,,在劉友文的神識調控之下,,氣海穴田處的靈力,也是緩緩的朝著劉友文的四肢百骸分散,。
隨著每一抽調的靈力越來越多,,劉友文的體魄經脈也正在飛速的加強,此時在劉友文的身體皮膚表面,,無數條細若游絲的紫雷之芒緩緩的躥動著,,仿佛一條條五色的蚯蚓。
大概過了三天,,劉友文終于睜開眼睛,,然后吐了一口濁氣,這口濁氣之內,,卻是夾雜著數道五色光芒,,這些五色光芒就像是飛螢一般,只是一閃,,便是消失不見,。
劉友文再次站起來,,暗道,現在的身體強度,,應該能夠承受得住一級古神傳承了吧,!
太古神說過,只要劉友文的身體強度達到一定的階段,,那鴻蒙五行靈珠當中封印的古神傳承便會自行解印,,所以劉友文也并不擔心由于自身強度不夠,貿然承接古神傳承所帶來的惡果,。
劉友文又呼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tài),然后才將一道神識投向鴻蒙五行靈珠,。
這道神識一進入到鴻蒙五行靈珠之內,,頓時便有一道五色光幕忽然一閃,化為一束紫黑之光,,與劉友文的神識猛然碰撞到一起,。緊接著,劉友文的那道神識便是在始迅速的膨脹起來,,由于一條癟軟的水管,,突然注入了大量的水。
似乎只是一瞬間,,劉友文的的那道神識便是不由自主的遁回體內,,然后,劉友文感覺到腦海之內,,仿佛潮水奔涌一般,,大量的信息開始涌了進來,這些信息十分的混雜,,并且無一例外,,盡是些劉友文不知意義的奇怪符文與圖案。與此同時,,一道道強大蠻橫的能量,,也是自那道神識之上散透而出,飛快的在劉友文體內蔓延,。
劉友文感覺,,那些強橫的能量,在每經過他身體的一個部位時,,那個部分都會發(fā)出“咯咯”的呼聲,,仿佛是骨頭碎裂的聲音,而且,,這些能量,,透過經脈,,似乎已經是浸入到他的骨髓之中去了。
劉友文此時的感覺,,有如萬蟻噬心,渾身上下有無數的蟲子在蠕動,,最為難受的,,還是腦袋中那種龐大的信息沖擊,幾乎讓劉友文快要失去知覺了,。
很長一段時間之后,,那道蠻橫無比的能量終于是消停下來,而腦袋當中那些混雜的信息,,似乎也是慢慢的減弱,,不過劉友文知道,他們并沒有消失,,因為,,他腦海當中,突然多出了一些莫名奇妙的東西,,那些符號,,配合那些圖案,全部都是井井有條的組合起來,。下一刻,,俱是消失不見,仿佛隱沒起來,。此時,,劉友文突然發(fā)現,他的記憶之中,,憑空出現了一段他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依然是無力的灰,白,,黑,,仿佛四周的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無數冰冷的星光,,像是灑落在波光凌凌的水面陽光一般,,透過一層層淡淡的星云,自漆黑的蒼穹中,,將那一抹微弱得如風中殘燭的光輝,,照了過來。
一圈圈神秘的能量,,或呈波浪狀,,或呈飛劍狀,,肆意的在漫天星海之中,穿梭,,蕩漾,。
此時,一個巨大的人影,,緩緩的走來,,他的背后,是一輪妖紅的殘月,。他每邁一步,,都仿佛是踏在空間的縫隙之上,四周的神秘能量,,飛速的朝著兩旁散去,。他,仿佛是自虛空之中走來,。
他的身形,,越走越近,同時,,也越來越偉岸,。但他的面目,卻仍舊模糊不清,,像是一張白紙,,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像一張棕紙,。只露出兩道刀鋒一般的目光,仿佛看透一切,。
突然,,他停了下來,就那么呆呆的站在虛空之中,,雙手無力的垂下,,目光也開始漸漸的渙散,最后他的整個張臉,,徹底變成一片,。接著,他彎了彎腰,,巨大的身子,,竟然是緩緩的盤膝坐下。似乎有點吃力,,他將雙腳奮力的往靠近腹部的地方拉了拉,,然后手上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就這樣靜靜的打坐入定了。
他整個巨大的軀體,,仿佛是融入到了虛空之中,,而那些隨處可見的神秘能量,也是似乎忘記了他的存在,,并不懼怕他,,開始在他周身隨意的穿行著,聚集著,。
一塊塊不知自何處飛來的碎石,有些還拖著璀璨的光芒,,撞在他身上,,但他卻是巍然不動,好像絲毫沒有察覺,,越來越多的塵土,,石礫,堆積到他身上,,他整個人此時已是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竟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石卵。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越來越多的碎石堆積,,那個石卵也是變得越來越大,儼然成了一顆小小的星球,。猛然,,那個石卵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一塊塊石頭,,飛速的脫離,,緊接著,那個巨大的身形,,便又重新站立起來,。
他茫然的站在虛空之中,不知要往哪個方向前進,。
在他的身側,,還有無數的星球,緩緩的移動著,。只見他抬起右手,,食指輕輕指向離他最近的一顆星球,頓時,,那顆星球便是暴裂成渣,,一道道金色的光華,,飛速的向他匯聚過來,纏繞在他的指尖,,形成一個個金色的旋渦,,少時,那些金色的旋渦便是慢慢的消失,。
他似乎心有所動,,身影一動,向前橫跨數步,,接連不斷的指了幾下,,便又有七八個星球幾乎同時炸開,上百道金色光芒,,在他的頭頂,,開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金色旋渦。
等到這些金色的漩渦全部消失之后,,他又故伎重演,,一直將身邊的數百個星球都化為粉石之后,他這才意猶未盡的收手,。
一步,,兩步,三步……
他就那么平靜的走了九步,,頓時,,虛空之中,在他腳下破開一道白色的裂縫,,這道白色裂縫十分細長,,也十分的干脆利落,仿佛是一位絕世刀客,,全力一刀劈在一片黑土之上,。
那道白色的空間裂縫,一直向前延伸,,足足有數百里之長時才停下來,,然后,這道白色的裂縫,,竟然開始緩緩的立起來,,與巨大的身影,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上,。
他伸出手,,輕輕一拉,那道白色的裂縫,頓時像是一張白紙,,被他撕開,,他整個人也漸漸的融入到這道裂縫之中。
如果說,,先前他所處的地方,,是黑白相交的無盡虛空,那么現在,,他卻是立在一個主色調為暗紅的世界里,。
這里的天空,天空之中的云朵,,這里的山峰,,山峰之上的巖石,這里的河流,,河流之內的流水,,無一不是那種刺眼的暗紅色。一只只怪異的生物,,或在山川之上,或在深海之底,,獵捕,,爭斗,潛藏,,這里的人,,如果他們也算得上是人的話,有的在火燒一身的地面上行走,,有的在烈火焚天的半空中飛行,。
這里也有屋宇,也有洞窟,。有婦女,,有老人,也有兒童,,當然,,也有修士。這里的一切,,在劉友文看來,,除了幾近荒蕪的環(huán)境之外,與著修真界一般無二,。
一座紅艷的山峰之下,,一個小小的村落之間,傳來一道道慈母喚兒的聲音,,偶爾有類似于狼嚎的野獸之聲,,還有嚴父教訓頑童的聲音,。
就在此時,一道道嘹亮的嘯聲,,在村外響起,。一群相貌怪異之人,赤~祼著上身,,頭上戴著花花綠綠的古怪玩意兒,,臉上毫無規(guī)則的涂著幾道朱色的痕跡,手中提著一柄柄鈍厚的大刀,,拖在地上,,奔進村子。
首先發(fā)現這群怪人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他的目光之中,是無盡的恐懼,,還來不及叫喚,,便被其中一名相貌怪異之人欺身上去,一刀將他的脖子砍斷,,看著那碗口大小的斷頸之中,,不斷噴涌而出的艷紅,那群怪人頓時歡呼起來,。
接下來,,就是一場毫無抵抗的屠殺,哭天搶地的叫喊聲,,興奮的尖嘯聲,,混雜在一起,在山峰之下回蕩著,。不知多久之后,,小村落才又回歸平靜。隨著那群相貌怪異之人離去后,,一群群野獸警覺的自四周的亂石堆里鉆出來,,將躺在小村之內,無人收拾的幾具尸體拖了回去,。
這里,,沒有黃昏,永遠掛在天際的那輪紅日,,與無與倫比的濃郁冥力作證,,這里,正是冥界。
他仿佛站在這個世界的盡頭一般,,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陣微風撫過,看了許久之后,,他似乎也是逐漸失去興趣,,便是轉身離開。
他的身影,,漸漸的融入到輪紅日之中,。
再次撕裂空間,此時他仿佛在凌波而行,,巨大的身子,,巨大的腳印,落下時卻很輕,,就像是踩到棉花上一般,。
這里有青山綠水,這里有白云野鶴,,有靈氣,,有靈山,有靈獸,,這里是靈界,。
這里的修士,一個個神足氣閑,,道骨仙見,有人在山間論道,,有人在松下對弈,,有人在飛瀑邊上,修煉靈訣,,有人有山野之間,,獵殺靈獸,當然,,也有人在某些隱人耳目的地方,,進行著殺人奪寶的勾當。
平川之上,,一場大戰(zhàn),,兩方打得不可交,雙方的修士都是死傷過半,,剩下的人還在拼死一戰(zhàn),。
但是他始終就像一名過客,就算是是再多的頭顱被砍下來,再多的修士倒下來,,他似乎都懶得正眼去看,,他就這樣離開了。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一個人知道他來過,。
劉友文此時有點好奇了,冥界與靈界,,這兩個世界他都不曾去過,,但是他腦海之中,突然多出的這些片段,,卻是很清楚的讓他目睹了兩界的景象,。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去哪里,?
接下來,劉友文倒是有點興奮了,,那個人竟然是來到了修真界,。
只不過,劉友文發(fā)現,,此時的修真界,,里面的修士,修為都是普遍很高,,達到化神期的就足足有上萬名,,而元嬰期的,更是不計其數,。劉友文想起,,在千山幻境陣法之中,當初許如幻曾說過,,在他那個時代的修真界,,也比較的強大。但卻也沒有此時這般勢力吧,,這個人所去的修真界,,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修真界呢?這個小小的疑問,,深深的印在了劉友文的腦海里,。
同樣的,這個人也并沒有到修真界停留多少的時間,。然后,,他的身影,,便回到了那蒼白的虛空之中。
他在虛空之中行走,,漫無目的,。隨念而行,隨意而安,。偶爾撕裂空間,,到另一個空間世界之中,當一回觀眾,。他從來不插手任何一界的事情,。
似乎,他走累了,,于是他又緩緩的盤膝坐下來,,兩手漸漸合成一個奇怪的手印……
這,就是古神的力量嗎,?
隨意在虛空之中行走,,隨便撕裂空間,隨便掌握著別人的生死,。劉友文一點都不懷疑,,無論是在冥界還是靈界之中,那個人若是想要哪個人的性命,,那自然不會費吹灰之力,。
古神的力量,自頭至尾,,劉友文都是沒有看透半點,,不過,單是那種徒手撕裂空間裂縫的手段,,便是讓他印象深刻,。
劉友文回過神來之后,發(fā)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保持著與那個記憶中巨大的身影一般無二的盤膝之姿。難道這就是一級古神傳承之后,,他所領悟的東西嗎,?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姿式?劉友文心中不由有點無奈,,他咬緊牙關,,用靈力鍛體,好不容易達到了承受一級古神傳承的要求,,然后,,古神傳承的過程簡直也是生不如死,,到最后,竟然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盤膝與手印,,這讓他有點被耍了的感覺,。
不過,隨著他盤膝坐,,合手印不久之后,,似乎有一股初生的力量,開始在他體內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