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從進造反也不是一拍腦門他就反了,,人家造反那也是一項偉大(他自認為)的事業(yè),。
潘美策馬奔馳進汴梁的時候,石敬瑭已經(jīng)出遠門,,他知道自己和安重榮不能繼續(xù)僵持下去,,就準備親自北上去和安重榮嘮嘮,安從進等的就是石敬瑭離開汴梁這個時機——這是他和安重榮約定好的,,一定能打石敬瑭一個措手不及,。
在安從進那個和泡菜壇子一樣大且充滿液體的腦袋里面,估計覺得自己是個神機妙算用兵如神,,腳踢諸葛亮拳打司馬懿的軍神,。
然而石敬瑭能坐穩(wěn)江山也不是純憑運氣,,汴梁政治班子里有個大臣叫和凝,這位親遠看像是個法醫(yī)學(xué)專家,,近看像是個淫詞艷曲作者,,在他放浪形骸的外表之下實際上卻是一位不輸王仁裕的政治高手。
要知道這五代的皇帝在幾十年里走馬燈一樣換了又換,,但是汴梁的政治班子倒是非常穩(wěn)定,,甭管誰當上皇帝,大臣還都是那些大臣,,要不是玩政治的人尖子,,能在這地界混下去?
因此,,石敬瑭剛打定主意準備北上,,和凝就斷言石敬瑭一走這安從進必定會反。石敬瑭也不想離開汴梁這個安樂窩,,可此時他并不知道安重榮勾搭他去嘮嘮是個陰謀,,說定了的事兒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安從進要反就讓他反了吧總好過安重榮起來造反……
整個政治班子因為契丹,,安重榮,,安從進這堆人的破事轉(zhuǎn)的像個陀螺一樣,桑維翰也就得空問了問,,還真沒時間去管柴家的事,,柴叔平的日子也越過越囂張,穿了男裝帶著小廝滿汴梁亂逛,,整個柴府天老大地老二柴叔平老三,,再也沒有人能管得住她。
走進一家小酒館,,茶博士笑瞇瞇的把熟客柴叔平給迎了進去,,問:“哥兒今天想吃什么,我們店里新到了上好的桂花釀……”
柴叔平直接上了二樓,,坐在靠窗的老位置揮了揮手,,那茶博士知道是讓他安排的意思,很快讓小二給柴叔平布了四道涼菜一碟干果,,抱了一小壇子桂花釀擺在桌上,。
潘美入城宣告安從進反了之后,汴梁人民還是小小的恐慌了一下的,,之后看到汴梁政府有條不紊的發(fā)布軍令命各路大軍前往平叛,,大貴族大管院一個個穩(wěn)如泰山之后,聽說大晉政府早有防備,,又有些放松了下來,。不過戰(zhàn)爭陰云籠罩,擔(dān)心總是難免的,,汴梁的大街小巷小道消息四處亂竄,,很多人都長時間滯留在食肆酒館,為的就是能多聽一點兒最新消息,。
“那個跑來報信的小孩兒真沒瞎說,!”一個看起來是長距離跑商的食客唾沫星子四濺的和周圍人說:“這安從進真的反了,他的大軍啊,,據(jù)說去打鄧州去了,!”
“你親眼看見的呀!”旁邊桌的一個醉意醺醺的老者質(zhì)疑道:“你……你凈吹牛,!我……我兒子,,去襄陽給人送信……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當然不敢去襄陽了,!現(xiàn)在哪有人敢去襄陽啊,,去了就沒有能回來的!”這個跑商的食客不服氣的說:“可是我們路上遇見好多從鄧州逃難的人呢,,您說說不打仗他們跑什么呀,!”
“是呀是呀!”周圍的食客紛紛附和說道:“誰想離開自己家呀……”
“那鄧州被這反賊打下來沒有???”路過的店小二上了兩碟子菜,順嘴問了一句,。
“誒呀……這我可就不知道了……”這跑商的人搖了搖頭說:“那時候大家都光顧著往汴梁這邊跑了,,誰知道背后的鄧州怎么樣啊……”
柴叔平聽著大家的聊天,搖了搖頭,,輕輕的說:“嘖,,難……”
“誒,這位小哥兒說「難,!」”這個跑商的人耳朵很尖,,一下轉(zhuǎn)過頭來問:“您說的到底是誰難啊,?是鄧州難還是反賊難?。俊?p> “當然是安從進比較難咯……”柴叔平無聊的往嘴巴塞了兩片鹵豬耳朵說:“就他那群烏合之眾也想造反,?鬼知道是誰賜予他的勇氣,,是王光良還是梁靜茹啊……”
“王光良是誰?”這個跑商的關(guān)注點瞬間就被柴叔平給帶歪了,,問:“我怎么從沒聽說還有這么一位先賢,?”
同桌的人很快拍了一下這商人,,說:“你是不是傻呀,聽小孩子胡說八道,!還有啊,,別反賊反賊的叫人家,現(xiàn)在是反賊,,等人家打進來那就得叫官家……”
“嘿,!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旁邊桌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罵道:“我看你就是反賊我要帶你去見官,!”
“阿美,!不要鬧!”同坐的一個坐在陰影里說,。
“可是他……”這個叫阿美的少年指著那個商人旁邊的人,,結(jié)巴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不如就請這位小哥兒來給大家說說安從進他怎么難吧……”坐在角落里那人指了指柴叔平說:“讓那位大哥聽聽他的高見,,免得不服氣,說人家小孩子胡說八道,?!?p> “胡說就胡說唄,誰在乎啊……”柴叔平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頭望向了窗外,。
那商人一看這個叫阿美的少年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趕緊起身端著酒走到柴叔平桌子旁邊求柴叔平趕緊轉(zhuǎn)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說:“這位小哥,,我那個哥哥不懂事兒,,您大人大量給我們講講,大家漲漲見識,?!?p> “沒有見過血的兵,一上戰(zhàn)場就會懵,,別說戰(zhàn)斗力了,,能不添亂就謝天地了?!辈袷迤秸f道:“練兵除了練熟兵丁的基本戰(zhàn)斗招式,,還要教士兵認旗變陣令行禁止,,用老兵帶新兵長時間適應(yīng),,才能保證開戰(zhàn)以后不亂套。這安從進的兵大部分不是聚攏的山賊就是抓的商人,,能在短時間里和他的精銳部隊融合配合嗎?能在短時間內(nèi)訓(xùn)練齊整嗎,?除非和他對陣的也是一群烏合之眾,,否則他即便是有十倍二十倍的兵,,他也打不贏這場仗啊……”
“你怎么知道鄧州的兵不是烏合之眾呢,!”有人質(zhì)疑了一句問:“世道這么亂,誰不想多弄點兵??!”
“鄧州的兵是不是烏合之眾我不知道,?!辈袷迤近c了點頭說:“不過我知道鄧州的城池是防守,有堅固的城墻當壁壘,,安從進抓的那些商人會不會趁機逃跑我不知道,不過鄧州的軍民只有死守家園才有活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