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來,!你不敢的,,你不敢的…”莊叔有些語無倫次,“啊,,大當(dāng)家,救我,!她是個妖女,,留不得留不得!”
剛剛趕來的杜云深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也是震驚萬分,,“小妹……”
杜云雨見杜云深來了,眉頭輕蹙,,“大哥,,今兒這事兒你管不得。完事之后,,阿雨定會給大哥一個合適的解釋,。”
“杜云深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妹妹,,竟然這般狠辣無禮,。你可別忘了,這虎威山能有今日,,少不得我為你鞍前馬后,。”莊叔恩威并施,,以他對杜云深的了解,,他今日這命該是保下了。
杜云深再一次陷入兩難之境,,半晌才對著杜云雨說:“小妹…”
還不等杜云深將話全部說完,,杜云雨就抬手打斷了,“大哥不必多言,,阿雨不會讓大哥為難,。”
話畢,,杜云雨松開了捏在莊叔脖子上的手,。唉,到底還是不想讓自己在乎的人為難,,可這心里怎的這般失落委屈,。
死里逃生的莊叔緩了一會兒,看著杜云雨的背影狠毒地吐口帶血的唾沫,。
“杜云深,,你今日若不給老子一個交代,休怪老子不客氣,!”
杜云雨聞言轉(zhuǎn)過頭,,盯著莊叔半晌,,又回頭看了看杜云深,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而莊叔話音剛落,,人群里就走出了大半身強(qiáng)體壯的年輕小伙子。
“莊叔你這是何意,?”杜云深問道,。
“杜云深,你可別忘了你這條命是誰給你的,!”莊叔并沒有回答杜云深的問話,,反而又問杜云深。
杜云深雙目盯著莊叔,,那年他將將十五歲,,卻突遭橫禍,全家上下二百二十一口人,,獨(dú)他存活下來,卻也是茍延殘喘,。
那天他拖著破敗的身子,,途徑虎威山附近體力不支昏死過去。正是莊叔無意撞見他,,并將他帶回了家救了他一命,。
再后來,朝廷因連年征戰(zhàn)國庫空虛,,為此加重了普通百姓的稅收,。逼于無奈,他不得不決定上虎威山占山為王,。而當(dāng)時隨他上山的人里面就有莊叔,,因著眾人皆是熱血青年且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消多時虎威山便在附近百里赫赫有名,,引來了更多人上山追隨,。
上山后,他立了“三不劫”的規(guī)矩:窮苦百姓不劫,,老人婦孺兒童不劫,,糧草軍需不劫。
可惜樹大招風(fēng),,相近的土匪頭子相互一合計,,聯(lián)合本地的縣衙一起,對虎威山進(jìn)行了一次聲勢浩大的迫殺,。
雖虎威山易守難攻,,可也招不住人多勢眾,。最后雖以虎威山勝出而結(jié)束,但虎威山也是損失慘重,,尤其是當(dāng)初一起上山的兄弟們,,就只剩了杜云深和莊叔。
也因?yàn)橛辛四谴纹葰?,使得虎威山在方圓百里一下就徹底站穩(wěn)了腳跟,。這么多年來朝堂也安定了不少,虎威山與附近山頭也是相安無事,。
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莊叔在虎威山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每個人在他跟前莫不是點(diǎn)頭哈腰的,。也就杜云行是杜云深的兄弟,,再加杜云行平日里也不摻和虎威山的大小事宜深居簡出,和莊叔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沖突,。
對于杜云深給杜云行吃穿用度樣樣都是頂好的,,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當(dāng)然,,同樣等份的東西杜云深也會給予他一份的,。
“我要的其實(shí)也很簡單,只要這杜云雨跪下給我磕十個響頭,,保證她從此以后再也不來虎威山…不,,我突然覺得還是將她許配給我當(dāng)二房最好不過了,那我就能原諒她了,?!鼻f叔本想著將杜云雨打發(fā)地遠(yuǎn)遠(yuǎn)的,可轉(zhuǎn)念一想,,這樣太便宜她了,,還是留在自己身邊,等真成了他的二房,,那他不是想怎樣就怎樣嗎,?
黃毛丫頭竟敢如此折辱他,不將她折磨到生不如死,,他是怎么都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杜云雨聞言不由冷笑起來,這莊叔莫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吧,?
春燕等人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奈何杜云雨瞥了她們一眼,示意她們不得輕舉妄動,。沒法子,,只好跟著春燕學(xué),,用眼睛瞪死那個癡心妄想的人。
而虎威山那些人就不同了,,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有的人甚至起哄嚷道“祝莊叔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之類的話,。起初只是一人慢慢變成了所有人,祝福聲在虎威山后山綿綿不絕,。
杜云深卻沒有再看莊叔一眼,,他望向了一邊的杜云雨,看到她同樣看著自己,,只是眼里的戲謔不明覺里,。
杜云深明白,這是小妹在等他的回答呢,。又或者她早就篤定了自己會如何選一樣,,是在嘲諷他,又或許還嘲諷她自己吧,。
反倒是莊叔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害怕膽怯,,此時洋洋得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雙眼更是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杜云雨,雖說她此時做男人打扮,,可即便如此,,還是難掩她出塵的樣貌。
而且還是十五歲的妙齡時分,,只是她從一出現(xiàn)的氣場太過強(qiáng)大,,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她還有些稚嫩的面龐。莊叔看著看著,,竟可恥地有了反應(yīng),。
說到這莊叔,今年也有四十左右了,,家中有妻有兒女,,杜云雨只比他兒子大兩三歲而已。而他這般看不慣杜云雨除了這個原因,,竟還是杜云雨回來那天,,他自恃長輩,長輩哪有出去迎接晚輩的道理,?便待在房里等著杜云雨去拜訪他,,誰知他左等右等等不來,。一問人,才知杜云雨竟然已經(jīng)去睡了,。
“二雨,,怎么回事?”公子孤飛身而來,。
今日一早,,他本來是打算和杜云雨一起前來的,可杜云雨說這可是她的家,,她的地盤兒,,不會有什么事的。
再說了她也不過是去和這山上的年輕小伙子打打關(guān)系而已,,這種場面哪里需得公子孤鎮(zhèn)場子,?而且公子孤聞名遐邇,這要是去了,,哪兒還有她的存在感,?
本來在屋里閉目養(yǎng)神的公子孤,忽然聽到后山異動,,心中不安得很,,便運(yùn)起輕功來到后山查看。
哪料他一來就看到杜云雨被人欺負(fù)了,,頓起殺心,。而杜云雨卻搖頭示意,他只好強(qiáng)忍怒火,。
“我說你們可想好了沒有,?老子還等著今日洞房花燭呢!”莊叔不耐煩地說道,。
“呵呵,,這還真是小爺長這么大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想娶小爺,?我看你怕是想叫小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杜云雨看著莊叔,就跟看一個跳梁小丑一樣,。
“你說,,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般狂妄不自知?你是臉大嘛,?我怎么瞅著你是腦子有包,,而且還不是一個。”
莊叔看著杜云雨笑意盈盈,,心里卻毛得很,,沖著杜云深喊:“杜云深,難道你是想成為一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么,?”
“小妹,,你真要動手?”杜云深并沒理莊叔,,而是問杜云雨,。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杜云雨何嘗不是在賭,,賭她從小到大一直努力強(qiáng)大起來要保護(hù)的家人,僅僅是她的自以為是,,還是真值得守護(hù),。
“那你可知,大哥方才沒說完的話,?”杜云深走到杜云雨和莊叔跟前,,對著杜云雨說:“小妹,你若真想殺人,,那大哥就代你動手,。大哥手上沾的血腥多了不怕,可小妹是女孩兒,,你還小吶,。”
話音剛落,,杜云深就抽出別在靴子里的匕首,,一刀割喉,干凈利落,。
莊叔死了,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