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現(xiàn)在的狀況,,并不適合談論這個話題了,。你休息一下,,喘口氣,,等你平靜下來了,,我們再繼續(xù)談,?!鳖櫝俏涞氖謶以诎肟眨瑓s遲遲沒有落在清清的肩頭,。
此時此刻,,他很想安慰清清,她渾身上下透著的那種絕望與孤寂,,使得他也十分的難受,。可是他并不覺得清清需要的是同情,,比起無謂的情感流露,倒是不如還她一個事實的真相,。
清清用手捂住了臉,,哽咽聲隨之而來。她心里確實太苦太苦了,,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人能理解她的痛苦,她便一個人默默承受著,,煎熬著……這種情緒深埋太久,,乃至于,,即便是當年與邵繼愈交往的時候,她也從未想過要透露半分,。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可是這種堅強的背后,實則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孤魂,。
顧城武什么也沒多說,,只是陪在清清身邊站著。站的久了,,他的腳底都有些僵住了,,可是他愣是一動也沒動。
淡色的月光,,有些發(fā)涼,。月亮已經(jīng)升到了正中,將畫廊尋常的窗框,,映的閃閃發(fā)著光,。
眼見著清清將心底集聚多年的眼淚流盡了,顧城武適時的遞了一塊沾濕的帕子過去,,“揩把臉,,醒醒神?!?p> 清清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不過低垂著臉,接過那塊帕子,,將眼角的淚痕揩拭了一番,。
“謝謝?!彼芍缘恼f道,。
顧城武笑笑,不過自然的走回沙發(fā)上躺靠著,。他手里端起的那杯咖啡仍舊是滿的,,可是卻沒了熱度。
他覺得嗓子有些干,,就低頭啜了一口,,面上卻也沒什么波瀾。
實則,,顧城武只習慣喝熱的咖啡,,今天倒是又破例了。大約是他人生里,第一次喝涼掉的咖啡,。
“心情平復一些了,?”顧城武對著清清用調(diào)侃的口吻說道。
清清不過悶聲點了點頭,,她輕咬著下唇,,似乎心下有些猶豫。
半晌,,她才開口說道:“剛才失態(tài)了……”
顧城武抬了抬手,,止住了她后面的話:“這里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不管你是什么樣子的,,都不算失態(tài)?!?p> 不知道什么時候,,畫廊窗戶開了一條細縫,還夾了一些檀香的味道,,隨著夜風,,跟著這話一起,直往清清心間拂過,。
“那么請你告訴我,,關(guān)于這幅畫,你還知道些什么,?”清清昂起頭,,不再去躲閃,而是凝視著顧城武,,鄭重問道,。
顧城武一雙眼皮一揚,說道:“當年那場席卷全球的經(jīng)濟危機中,,顧氏集團遭遇重創(chuàng),,股價大跌,若要救市,,必須要一筆強大的資金注入,。可是,,那個時候人人自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誰還能為顧氏搭一把手呢,?當時,我父親收藏的這幅畫,是我們顧氏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墒沁@畫爭議太大,從來也沒有人敢堵上職業(yè)生涯,,站出來幫忙鑒定,。只有你父親蘇景庵,僅憑著見過幾面的交情,,在那個時候站了出來,,幫父親做了鑒定?!?p> 清清苦笑了一聲:“這些我都知道…….”
顧城武繼續(xù)說道:“這幅畫在拍賣行落錘的時候,,蘇伯父也被警方以詐騙嫌疑帶走了。這件事情,,對于我父親來說,,也是始料未及的。即便他知道這里頭一定有什么貓膩,,可是沒有證據(jù),,那便什么都做不成。伯父在獄中自殺以后,,父親曾派人去找你們,,沒想到卻是人去樓空…….后來,這幅畫被人流入到黑市里,,高價賣掉以后,,陰差陽錯,我們才追回了一部分的錢款,,好歹算是幫助顧氏度過了那一陣的危機......”
燈光落在清清的腮上,,投了一抹陰影,她微微闔了眼睛,,總覺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