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之后的一天,太陽還未曾照到大周的土地上,,洛陽城的上空還有著一層灰蒙蒙的夜色沒有褪去??纱藭r的街上卻已經(jīng)到處都是行人,。
每一個人都是行色匆匆,而且他們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似乎有著相同的目的地要去,。
而在這行走的人潮大軍之中,左無雙和左丘赫然也在其中,。
不過相比其他人,,他們看起來輕松了許多,對于身旁不斷超過自己的那些人根本無動于衷,。
左無雙還好,,一如既往的面色平靜。
不過左丘卻是看著身旁經(jīng)過的人不斷露出不屑的表情,,如同看戲一般,。
良久,他終于忍不住對左無雙小聲說道:”少爺,,這大部分的人也就是去走個過場,,你說他們這么上趕著是為了什么,?難道還真以為自己可以上的了皇榜不成,?”
左無雙余光瞥了他一眼,,接著右手瞬間揚起,直接就是朝著左丘的后腦勺來了一下,,厲聲說道:“自從來了洛陽,,你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若是以后再不知收斂,,我就直接把你打發(fā)回去,,讓你家老爺收拾你?!?p> 左丘后腦勺吃痛,,竟是疼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嘴巴連張了幾次,,最終卻還是閉上了,。
他是真怕自己再鬧下去,,左無雙會將他送回金安縣老家,。
左無雙不理會他的感受,繼續(xù)威脅道:“別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你要是再這么不知禮數(shù),,張口就胡言,你看我會不會輕饒你,?!?p> 如今洛陽城看似風平浪靜,但左無雙卻深知這平靜之下潛藏的暗涌,,一旦掀起,,那牽連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若此時還不知收斂,,那當大浪襲來,,那定是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快到貢院了,,把東西放下,余下的路我自己走,,你先回去吧,。”
左無雙見貢院的大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野之內(nèi),,便決定先打發(fā)左丘回去,,省的他再給自己招惹麻煩,。
左丘一臉悶悶不樂的表情,不過才被自家少爺教訓了一頓,,他卻是不敢再去觸他的霉頭,,正欲轉(zhuǎn)身離開,卻聽見左無雙威脅的聲音再次傳來:“回去之后,,好好在院子里呆著,,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若是敢給我出什么幺蛾子,,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左丘的身子瞬間僵硬,,只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背后傳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后便小跑著離開了,。
左無雙沒有再去管他,,而是眼睛看向貢院的方向,那里黑壓壓的一群人,,看似雜亂無章,,事實上每一個人都安靜地排著隊,等候著貢院的檢查,。
今天是科考開考的日子,,是整個大周如今明面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左無雙默不作聲排在眾人的后面,,目光掃過,,竟然發(fā)現(xiàn)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華天嵐,,柳文軒,,孟云這幾個他在洛陽認識的人都已經(jīng)排在了各自的隊伍之中,不過情形卻是大不一樣,。
柳文軒身為才子榜第三的人物,,他的身邊自然圍繞著一群人。
似乎大家都很好奇,,以他的才華若是想要科考,,根本不必等到現(xiàn)在,甚至有不少人知道,,當初朝廷更是愿意破格準許他入仕,。
不過最終卻是被他拒絕了,但如今這又是怎么回事?
左無雙看過去的時候,,柳文軒也正好回頭,,兩人點頭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隨后左無雙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了華天嵐的方向,頓時就有了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他如今已是排在隊伍的最前方,,而在他身后三尺之內(nèi)卻根本沒有人敢靠近。偶爾有不開眼的湊了上去,,也會在其他人的好心提醒下,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背影不自覺的后退幾步,,然后安安分分的重新去排隊,。
而華天嵐作為引發(fā)這一切的禍源,對于身后發(fā)生的一切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左無雙一路看下來,也只有孟云和他自己的情況還算事正常,,不招人眼,。
沒過多久,貢院的門應聲而開,,衙役們魚貫而出,,整齊的排列在兩旁,隨后一個主事模樣的人走了出來,,開口說道:“請考生入場,!”
早已等在門口的左無雙等人便在這一聲令下之后開始慢慢挪動。
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長時間的檢查,,所有的考生總算是全部進入了貢院之內(nèi),。
貢院之內(nèi)。
此時廳前正堂之上坐著一人,,正是此次科考的主考官景王皇甫景,。
“王爺,所有的考生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按照您的吩咐,,華公子他們幾人都已經(jīng)被安排在了相對僻靜的地方,保證不會有人打擾到他們,?!敝魇轮斯Ь吹卣f道。
“知道了,!”皇甫景淡淡的回了聲,,隨后又囑咐道:“至于多余的事情就不要做了,,以免讓其他人說閑話?!?p> “下官明白,,不過以華公子他們的才智想必也不屑于下官的這些個幫助?!?p> “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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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落櫻殿中,,皇甫櫻輕撫琴弦,,婉轉(zhuǎn)動人的琴音觸動著每一個人的心弦,唯獨坐于她下方的一個小女孩對此無動于衷,。
那小女孩雙手撐著桌案,,嘟著嘴巴,樣子十分不耐煩,,不過看著皇甫櫻臉上那認真的表情,,卻也不敢開口打擾。
很快,,最后一個琴音消散于殿中,。見皇甫櫻緩動的雙手終于是停了下來,那小女孩松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感覺像是終于得到了解脫,。
“皇姐,你把我叫來不會就為了折磨我吧,!”那小女孩憤憤吐槽道,。
皇甫櫻還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冬卉卻是笑著開口,,“這皇宮之內(nèi),,也就小公主您敢說我們公主的琴音是一種折磨了!”
“哼,!”皇甫馨一臉的不服,,撅著嘴道:“我覺得這彈琴之人都是不安好心,自己心里不痛快,非要讓所有人陪著她一起不痛快,!”
皇甫馨打小性子就野,,從來就是個不安分的主,琴棋書畫她是樣樣不通,,可明明是她自己的問題,,她卻總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來搪塞,把過錯賴在別人身上,。
更可怕的是,,那些理由乍一聽還特別有道理。
“是嗎,?”皇甫櫻婉兒一笑,,隨后意味深長的說道:“可有人喜歡啊,!”
皇甫馨撇了撇嘴,,不咸不淡的說道:“這種附庸風雅的東西什么時候缺少過喜歡它的人了?”
“附庸風雅,?”
皇甫櫻一聽似是思考了片刻,然后認真的說道:“聽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幾分道理,!”
皇甫馨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正想自夸幾句,,卻聽到皇甫櫻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說道:“那我下次再見到柳公子可好好好提醒他一下,,這種附庸風雅的事情以后還是少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