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扶搖上大鼎
黃維安喜上心頭,,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終于給自己找對地方了!
老大爺也沒有像先前那樣不耐煩了,,只是嘆息一聲道:“李家槍傳男不傳女,,你外公壞了規(guī)矩暗地里把女兒教了出來,本來不張揚(yáng)出去也就沒什么事,,誰知道他這女兒還挺出息,,把槍法都舞到外太空去了!我門幾個資歷深的老長輩也是食古不化,,你外公跟他們大吵一場之后就生了病,,臥病在床幾年后就不行了。你外婆思念成疾,,也跟著去了,!留下一個獨生女兒李銀時......”老大爺說到這里,感覺到了眼前這個小女孩的情緒變化,,轉(zhuǎn)口道:“罷了罷了,,我?guī)煾邕@一輩子,練就了一身不俗槍法,,誰曾想吵了一架氣不過就那樣走了,!”
黃維安難掩失望神色,突然覺得有什么不對,,問道:“你剛剛不是說傳男不傳女嗎,?怎么剛剛還跟我那么賣力推銷課程啊,?”
“切,,你以為我教的就是李家槍?”老大爺一臉不屑道,。
這個老賴皮合著是打著自家門派的招牌掛羊頭賣狗肉來著,,黃維安突然問道:“那你覺得我外公做得對不對?如果他沒有教我媽槍法,,我媽就不會當(dāng)上機(jī)甲駕駛員,,如果那樣的話地球不早玩完了?”
“沒有你娘,,還會有第二個李銀時第三個李銀時,!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老覺得地球沒了你們就不轉(zhuǎn)了啊,?”老大爺長篇大論道,。
“那你是覺得我外公這樣做不對咯?”黃維安氣鼓鼓道,。
“唉,,要我說,沒有誰對誰錯,,各有各的活法,,選擇不同罷了?!崩洗鬆斦0驼0妥斓?,“好死不如賴活著,我不去參和那些個事兒,,不一樣活的好好的,?”
“你這個老縮頭烏龜!”黃維安忍不住罵道,。
“現(xiàn)在的小姑娘真沒禮貌,,尊老愛幼都不懂,我可是你的長輩,,按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二叔公,!”老大爺雙手放在腦后,躺回了椅子上,。
“那現(xiàn)在李家槍還有沒有別的后人?。俊秉S維安問道,。
老頭伸出一只手指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還有我一個,!”
“那你的徒弟呢?”黃維安又問道,。
“那些個不成才的小子,,教了不會會了不練,有什么用,?”老大爺對自己的徒弟們嗤之以鼻道,。
黃維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道:“那李家槍要是失傳了,你得負(fù)全責(zé),!到時候呀我就發(fā)到網(wǎng)上去給你留個千古罵名,!”
老大爺睜大眼睛瞪了一眼,坐起來道:“嘿,!你這個小妮兒沒完沒了了是吧,?”
“不等你升天了,,我現(xiàn)在就發(fā)上去!”黃維安說完拿出手機(jī)裝模作樣邊打字邊道,,“李家槍僅存?zhèn)魅?,打著宗門名號招搖撞騙掛羊頭賣狗肉,詐騙徒弟學(xué)費(fèi)......”
老大爺伸手來奪手機(jī),,黃維安給躲開了,,老大爺哭喪著個臉道:“我的姑奶奶!這不是活著掙兩個錢不容易么,?我李大林這輩子雖無大功也無大過,,自認(rèn)為對得起宗門對得起祖師爺......”
“啊呸!”黃維安豎眉瞪眼道,,“你再不趕緊找個徒弟,,就真的要失傳了,還對得起祖師爺,?”
李大林聞言一怔,,道:“嘿!你這小妮兒該不會想讓我教你李家槍吧,?年紀(jì)輕輕使得一手好激將法?。 ?p> 黃維安裝傻道:“啥激將法,?我就是可惜我媽這一首李家槍沒有傳承下來發(fā)揚(yáng)光大,!”
李大林胡作惋惜道:“唉!可惜這李家槍向來傳男不傳女,,要是我傳給你了不是步我?guī)煾绲暮髩m,?”
黃維安嗤之以鼻:“現(xiàn)在都啥年代了,滿大街的汽車都在天上飛,,你還在想著那四個輪子的事兒?。吭僬f了,,您年紀(jì)都這么大了,,您那些頑固長輩們,恕我冒昧??!他們應(yīng)該也管不著你了,不然哪能由著你掛著宗門招牌......”黃維安意識到不妥,,把‘招搖撞騙’四個字生生吞了回去,,“反正現(xiàn)在李家槍是您說了算,您就是掌門??!規(guī)矩什么的可以改嘛,!與時俱進(jìn)才能不被時代的洪流淘汰不是?”
李大林聽到掌門兩個字,,吞了口唾沫恍然大悟道:“是呀,,只剩我一人,我不就是掌門了嗎,?”說完重重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老糊涂了,!”
“再說了,,要是我外公還在,那他就是掌門啦,!他都能收女徒弟你怎么不能收呢,?”黃維安把道理又繞了回去,聽得李大林一愣一愣的,。
“嗯......有道理,!”李大林站起身來挺直了胸脯,走到門口把‘李家槍’的金字招牌取了進(jìn)來,,對黃維安道:“你跟我來,!”
李大林帶著黃維安來到了店鋪的二樓,原來二樓就是練習(xí)槍法的道場,!李大林把招牌放到墻邊的祖師爺與歷代掌門的牌位前,,擦拭趕緊后跪下,鄭重其事道:“祖師爺,,歷代掌門在上,!我宗門時運(yùn)不濟(jì),枝葉凋零,,今日徒孫我李大林提此一事實屬無奈,,如諸位同意,我李大林愿擔(dān)起復(fù)興宗門的重任,,成為李家槍第三十八代掌門,!”
說完李大林從桌上拿下簽筒又跪下,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搖著簽筒,,一根竹簽從筒中落下,,李大林戰(zhàn)戰(zhàn)兢兢拿起一看,頓時熱淚盈眶,,激動不已道:“承蒙祖師爺厚愛,!我李大林定不孤獨諸位的期望!”說完拉過黃維安也跪到牌位前,,“既然天意如此,,我便收下黃......”李大林愣了一下,,轉(zhuǎn)頭問黃維安:“你叫啥來著?”
黃維安一頭的黑線啊,,輕聲道:“黃維安,。”
“哦,!黃維安為徒,!論資歷,她娘親也是我門傳人,,本就是一家,,謝祖師爺成全!”李大林說完行了三拜九叩大禮,,黃維安識趣地跟著行禮,。
李大林眼神炙熱看著黃維安道:“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黃維安也不去想這老頭是不是有真本事,,只想由著自己去做,走一走母親走過的路,,自己就知足了,,大不了就是啥也學(xué)不到。要是這老頭是有真本事,,自個兒也不虧不是,?
“走!師傅今天高興,,咱師徒兩喝一杯去,!”李大林意氣風(fēng)發(fā)道。
黃維安盛情難卻,,就跟著去了,。
兩人來到不遠(yuǎn)的一家飯店,飯店老板平時也認(rèn)識李大林這個老賴子,,不情不愿地丟下菜單:“吃啥,?”
李大林指著菜單上幾個大菜:“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再來斤自釀的米酒!”
飯店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大林,,穿得破破爛爛跟平常也沒啥兩樣啊,,再看看外表光鮮的黃維安,強(qiáng)烈對比之下頓時驚為天人道:“李老頭可以啊,這是認(rèn)上哪個有錢親戚了,?”
李大林大手一揮:“這個你就甭管,,過陣子你就知道了!”
飯店老板心里雖然疑惑倒也沒說什么,,過了一會把幾個酒菜鼓搗上來了,。飯店雖然是那種街邊的蒼蠅小館,環(huán)境倒也衛(wèi)生,,黃維安見著桌上香噴噴的飯菜也是來了胃口,,一老一小兩人大快朵頤,不一會便風(fēng)卷殘云把幾個菜都吃完了,。老頭又要來一盤花生一邊吃著一邊又喝了好些酒,,直到把一斤米酒都喝完,這才醉醺醺地叼著個牙簽起身往外走,,黃維安跟在后頭。
老頭徑直便走出了店外,,飯店老板笑嘻嘻地朝黃維安迎過來:“這位美女,,微信還是支付寶?”
黃維安愣了一下,,心道這老頭才第一天就蹭自己徒弟的飯,,看這熟練的駕駛肯定是個慣犯了吧?也不知道多少徒弟遭了他的殃,!憤憤然的準(zhǔn)備付款,,一看金額黃維安就傻了。
“老...老板,,你這數(shù)不對吧,?”黃維安道。
“哪里不對,,這一頓,,加上之前李老頭賒的帳,是這個數(shù)兒,!”飯店老板篤定的道,,也是個臉皮厚的主。
我去,,這一天都碰上些什么人?。克d的帳你不去找他要找我要,?黃維安突然覺得這事兒太虧了,,還有這種操作?
無奈只好把錢都給付了,一出門便看見李老頭偷偷摸摸在前面拐角盯著這邊,。
“老頭兒,!你給我站住,!”黃維安大吼一聲,,李大林撒丫子就跑哇!黃維安邊追邊罵,,這李老頭年紀(jì)雖大,,溜起來比老鼠還快,可黃維安也不是省油的燈??!平時訓(xùn)練的那么多個十公里效果也不是蓋的,最終在一個無頭巷子里給黃維安堵到了李大林,。
李大林看著四米來高的墻,,摸摸腦袋:“糟糕......”
“哼!”黃維安氣喘吁吁地道,,“老頭兒,!今天我就替祖師爺收拾你!”說完擼起袖管就沖了過去,,“今天我不整死你你還真當(dāng)我是冤大頭了是吧,?戲兒還挺足!原來是想坑我一頓,!”
李大林嚇得不輕的樣子連連擺手:“誤會誤會,!徒弟打師傅這哪里像話?等等...等等,!”見黃維安氣勢洶洶,,李大林情急之下朝側(cè)面高高躍起,往墻面一個借力整個人就翻上了圍墻,!
黃維安頓時都看傻了,,這老頭難不成有輕功?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這老頭兒剛剛跑了那么久,,竟然是一滴汗也沒有流,氣都不怎么喘,!老頭兒在圍墻上嘿嘿一笑:“有本事你倒是上來?。 ?p> “有本事你下來,!”黃維安怒道,。
“有本事你上來,!”李大林招招手無賴道。
“上來就上來,!”黃維安往回退了一段準(zhǔn)備助跑,,老頭臉色一變:“不好,小妮兒來真的,!”趕忙翻到了圍墻后邊,。
“呸,呸,!”黃維安伸出兩掌呸了兩下,,又?jǐn)]了擼袖管,蹲下起跑一氣呵成,!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加速到最快學(xué)著老頭往墻上一蹬!誰知腳下一滑整個人“哐當(dāng)”一聲呈大字形撞到了圍墻上面,,又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聽到動靜的老頭又從那邊翻上了圍墻,見狀捧腹大笑,,給人點著了笑穴一般笑個沒完,。黃維安鼻血都流出來了!指著老頭罵道:“你個老烏龜,!有種下來跟本小姐打一場,你這......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哇......”說完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李大林一看這不得了,,竟然把小妮兒弄哭了,哭聲越來越慘烈,,老頭兒手指勾了勾耳朵道:“唉,,女人......”然后就翻了下來,“好啦好啦別哭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你這也不是我打的呀,自己撞墻上了關(guān)我啥事兒???”
“你欺負(fù)女孩兒!李家槍的臉都給你丟光了哇......”黃維安的哭聲更大了,。
李大林緊張道:“噓噓噓,!給人聽見了還以為我真欺負(fù)你了!”趕緊過去想攙扶黃維安,,“來來來,,鼻子流血了吧?我看看......”
誰知黃維安趁其不備,一把抓住了李大林的袖管,,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過肩摔施展出來,,李老頭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完美的弧線,“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李大林頓時便摔得七葷八素,費(fèi)力地指著黃維安,,疼得齜牙咧嘴啥也說不出來,。
“哈哈哈......”黃維安全然不顧自己的鼻血四濺,指著李大林捧腹大笑,,“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的戲好,?本小姐是國民偶像!拍過的廣告比你吃的鹽都多,!”
“哎喲,!腰......腰折了我的老腰哦......”李大林慘叫連連。
“還跟我裝,,看你年紀(jì)大本小姐留了幾分力了,,要是出全力不得摔死你?,!”黃維安道,。
“哎呀!真折了?。,。 崩畲罅重Q眉瞪眼道,。
誒,?看樣子好像是真的?這死青死青的臉還有冷汗可演不出來,!黃維安這才趕緊扶起李大林給送到保健品店里去,。
“你這女娃兒下手沒輕沒重!氣死我了,!”李大林躺在躺椅上一動不動,,就剩嘴上罵道。
“那我看你跟猴子一樣翻上墻,,身體肯定倍兒棒才對?。 秉S維安道,,“保健品也沒少吃吧,?”
“保你個大頭鬼,!那是副業(yè)懂不懂?利用老人的同情心,,你這心也太黑了,!”李大林仍是氣呼呼的樣子罵道。
黃維安拿紙巾按住鼻血道:“......對了,,你剛剛怎么上去的,?看起來跟輕功似的!”
“你那樣出力活該撞墻上,!那叫‘扶搖上大鼎’,!是李家槍獨門絕學(xué),傳說明代皇帝用九鼎相疊,,讓祖師爺上鼎舞槍不準(zhǔn)攀爬,,祖師爺一躍登頂,故皇帝賜名‘扶搖上大鼎’,!此招由此得名,!”李大林捂著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