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阮滄和四個獵戶找了外村人來將山包子村里的人安葬,。
朱權和夜九商量了一下,,決定幫人幫到底,,帶著一幫外村人,,安葬村民后再啟程去柳城,。
朱權在這里幫忙安葬村民的時候,已開始聯系朱門弟子,,他發(fā)了信號彈,,也留了朱門暗號。
處理了近三天村民的事情,,算是讓他等了三天,,可是這三天都沒一個朱門弟子趕來。
五月末的時候朱權還在洞庭朱門,,揚州四子之一的顧喜,,專程只為給朱權帶來了離白的消息。
顧喜說離家沒落,,離白一人抱著不滿一歲的女兒失蹤了,,失蹤前唯獨去見過他們的恩師林先生,顧喜特地去問過林先生,,林先生說離白南下,,可能想要去柳城。
顧喜有要急需北上,,朱權便攬下了去南邊尋離白之事,。
若問離白何人?
他不光是揚州四子之一,,他還是江左雙絕之一,。
當年揚州離白與江左葉九齊名,并稱江左雙絕,。離白尤擅丹青,,葉九以詩文見長。
當時揚州江左,,若是在詩樓畫閣這種地方提起離白,、葉九,是鮮少有人不知的,。
至于揚州四子,,是在江左雙絕之后出現的,按照年齡長幼為:朱權,、顧喜,、離白、葉九,。
只是他們四人之中,,離白與葉九成名最早,。
朱權看了眼手中的八卦盤,這無論如何,,柳城他是一定要去的,。
但鬼丞之事也要向朱門稟報,所以他暫時決定等去了柳城尋離白之后再回一趟洞庭朱門,。
*
次日清晨,,阮滄在客棧為夜九、朱權送別,,阮滄勉力地笑道:“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將客棧交給我親戚打理,我就去柳城找你們,,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夜九不知阮滄還有這樣的決定,,更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是微點頭。
阮滄又將一大包小魚干遞給夜九,,“小魚干的做法我給你寫在紙上了,,你摸索一下到時候自己動手做?!?p> 夜九一驚,,“這……這怎么好意思呢?”
阮滄明白她的意思,,說道,,“又不是什么不能外傳的正經手藝,這附近的人都會的,,只是你們是外鄉(xiāng)人,,覺得新鮮,?!?p> 他拍了拍夜九的肩膀,“去吧,,夜九兄弟,,一路順風?!?p> 夜九抱拳道,,“好,你也珍重,?!彼降子X得這話太單薄了,,又添了一句,“我們在柳城等你,?!?p> 阮滄淡淡的眼里閃過一絲光芒,一連幾日的沉痛之后,,他終于笑了,。
夜九、朱權這類人是不會輕易許諾的,,若是許諾,,一定是走心的。
夜九抱著夜漓上馬,,朱權亦然,。
南下柳城的路上,各路修者逐漸變多了,,各路靈力靈氣混合,,在人群里都分不清他們所屬的宗派了。
奇怪的是,,一路見到的道修,、武修、藥修無數,,朱權就是沒看到他們朱門的人,。
是夜,在柳城外八十里一處草堂外,。
“趕了好幾里路才找到的草堂,,不想里面還有人……”夜漓疲憊地撐著胖臉說道。
朱權和夜九剛下馬,,就聽草堂里傳來說話聲——
“最近大家都小心點,,魔道和鬼道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在滋事,現在天下不太平了,,大家都注意點,,別被傷到了?!币粋€低沉地聲音傳來,,聽得出來這人大概三十歲左右。
“鬼道想自立,,所以近年鬼道頻頻出事,,可他們的鬼道之靈到底是強,我們這些修道之人,,資質平平的壓根打不過,,這就算了,,他們起初食人精魄,現在到處抓修者雙修或者食用,,這樣實在是想讓天下修者群起而攻之,。”
只聽一個聲音再道:“生而為人,,必然有私心,,即便鬼道作亂,但是天下修者照樣會樂此不疲地趕來柳城,,一為玄石,,二為冥璽?!?p> 這兩樣傳說中的神物,,傳言幾百年前是在柳城失蹤的。
只是除去鬼道以外的其他宗派,,在乎的都是玄石,,而鬼道之人在意的是能號令天下魂魄、陰兵的神器——冥璽,。
《萬神錄》載:玄石磨粉成丹,,能助飛升。
正因如此,,柳城之地,,除去鬼修外,其他宗派的修者也在此集聚,。
“鬼修有好有壞,,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個,一桿子打死一幫人,?!蹦浅练€(wěn)的聲音再道,“但是我們現在一路上遇到的鬼修……一言難盡,?!?p> 夜九和朱權聽到這里,便猜到這幾人肯定也是遇到鬼修找麻煩了,。
夜九和朱權相看一眼,,正準備離開再找去處,,這時草堂里面的人發(fā)現了他們,。
“外面是何方人?”說話間,,那幾人已追了出來,。
那幾個皆是青年一身褐色貼里,,腰間純黑鑲銅錠兒革帶,腳著純黑皂靴,。
這一身打扮,,朱權尚算眼熟,立刻認出來了,。
朱權不著痕跡的擋在夜九身前,,清瘦高大的身體遮住她,他望著那幾個青年出聲尋問道:“可是黃山葛家人,?”
青年之中,,那個年長些的看了朱權一會兒,問道:“這位小兄弟是,?”因為看朱權眼熟,,所以才沒有立刻追究他們“偷聽”之事,但一時半會他也沒認出朱權是誰,。
朱權微抱拳,,深刻的俊顏上噙著一絲薄笑,淡道:“在下朱門弟子,?!?p> 夜九微低的頭抬起,看了眼擋在她身前的男子,,心知他并不想別人知道他是朱門丹玄,。
“哦,原來是朱門弟子,,你們剛才何故在外偷聽,。”一個年輕些的青年立刻問道,。
朱權面色如常,,笑了笑,“是個誤會,,我們剛至此,,本想草堂借宿一宿的,并不知各位在談話……抱歉,?!?p> 朱權看了眼天色,再道,,“這天色也晚了,,我們還得趕路,不打擾各位了,?!?p> 年輕的青年還想說什么,,被那年長的攔下。
幾人對朱權抱拳一禮,,不做挽留,。
在朱權和夜九翻身上馬的時候,那年長的葛門弟子回頭望了一眼,。
“師兄,,怎么了?”有人問道,。
年長的皺眉道:“這兩人都有些眼熟,。”
眾人這才想起來,,剛才那朱門弟子身后還站著一個人,,因為未說一句話存在感太低,所以他們都不記得那人是什么容貌,。
現在回頭一想,,他們倒是覺得剛才兩人里,那沒說話的人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