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所言極是,?!彪m然不知清妃此言目的為何,,說的話也時常叫人摸不著頭腦,總歸是對自己有好處的,,洛墨抬起茶碗同清妃的相碰,。
二人一個飲茶一個逗貓,倒也相處和睦,。
半晌,清妃不再給湯圓喂食,,道:“這貓兒不止娘娘所看上去的那么簡單,,興許會在娘娘意想不到的地方幫到您,具體的不便多說,,還要等娘娘自個兒發(fā)覺……還真是說誰誰到,,娘娘看,是誰來了,?”
清妃本還要繼續(xù),轉(zhuǎn)眼見來人的身影便壓低了聲音,。
洛墨轉(zhuǎn)頭一看,,正是阮紅袖,旁邊跟著個柳云瑛——這倆人怎么走一塊兒去了,?
阮紅袖盯著亭子里的兩人,,臉上掛著笑,而她旁邊的婉姬柳云瑛則垂著眸,,似乎在專心地聽阮紅袖講話,。
幾人互相見過禮后。
“以往嘉妃總是和姐姐阮嬪走在一起,,怎么這次不要姐姐,,和婉姬妹妹一起來了?”清妃淡淡道,。
“清妃不是不喜關(guān)注后宮一應(yīng)事務(wù)嗎,,怎得還好奇起我同誰一道走?”阮紅袖回道,。
換句話說,,你裴若平常不管這些事我都不礙著你,現(xiàn)在你就別給我多管閑事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嘉妃說得在理?!鼻邋恍?,果真就不再言語了,。
卻是婉姬柳云瑛開了口:“我瞧外頭陽光正好,,便想著出來曬曬日頭暖和一番,沒走幾步恰巧遇到了嘉妃姐姐,,一道來這御花園轉(zhuǎn)轉(zhuǎn),。”
短短幾句將自己給摘了個干凈,。
“呀,,娘娘這貓兒都長這么大了,”柳云瑛小口一張,,作驚喜狀,,“皇后娘娘,我可否摸摸它,?”
摸是沒關(guān)系,,就是怕湯圓撓著你,畢竟湯圓還沒乖巧對待過除鳳儀宮以外的人,。洛墨心道,。
看婉姬那一副期待的模樣,洛墨又不忍心拒絕,,便開口道:“好啊,,我將它爪子持住,妹妹可來摸摸,?!?p> 于是洛墨便一手捉住了湯圓的兩只前爪,另一手捉住了湯圓的兩只后爪,。大概感覺到面前的妙齡女子對自己沒有惡意,,湯圓非但沒有半點掙扎,還極為配合地‘喵’了一聲,。
細細的,,軟軟的,,頓時吸引住了周邊幾名妃嬪或?qū)m人的注意力,。
“一頭畜生罷了,,有何可新鮮的?!边吷系娜罴t袖冷不丁地來了這么句話,。
因著有孕,阮紅袖最近是走到哪里總有一群人噓寒問暖,,甚至嘉延宮的宮人們恨不得連飯菜都要替阮紅袖提前吹涼了,,生怕燙著這位難伺候的主子——哪里受得了被只貓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況且,,這只貓還是與自己曾有兩次過節(jié)的。
聽得此言,,洛墨便當(dāng)先捉緊了湯圓的爪子,,這小家伙總能最快識別周圍人對自己的好惡,上次便是因了阮紅袖故意之言才攻擊的,。清妃先前的提醒不無道理,。
“嘉妃妹妹怕是說錯了,這畜生啊,,有時候比人的用處可要大,”洛墨安撫性地順了順湯圓背上的毛,,“況且湯圓它不是什么畜生,,而是我鳳儀宮的一份子。所以本宮勸妹妹說話時還是應(yīng)斟酌一二,?!?p> 阮紅袖哼了一聲沒接話。
適時有個宮人到來,,走到柳云瑛跟前,,道:“婉姬娘娘,太后她頭又疼了,,想請您過去給按按,。”
“太后頭疼為何要叫婉姬,,而我們幾個竟然絲毫不知,?”阮紅袖不滿道。
“嘉妃娘娘有所不知,,”那名來自壽康宮的宮人解釋道,,“半月前太后頭疼得以緩解便是有婉姬娘娘給按摩頭部,,此后便隔三差五地請婉姬娘娘到壽康宮來,您還別說,,這一連五日太后都沒有頭疼了,。”
“還要多虧了婉姬娘娘的巧手,?!痹挳叄菍m人躬身一禮,。
“擾了各位姐姐興致,,云瑛改日定當(dāng)賠罪。太后不適如今正需要云瑛,,是云瑛之榮幸,,如此便不耽擱,先去壽康宮了,,妹妹告退,。”柳云瑛行了個半禮,,得洛墨點頭示意后便隨著那宮人出了涼亭,。
“太后如此看重婉姬妹妹,可真是我們姐妹幾個的福分呢,,恐怕妹妹我呀,,以后還要婉姬妹妹照看一二?!比罴t袖半掩著嘴輕輕一笑道,。
“嘉妃妹妹說的這是什么話,你如今孕有皇嗣,,與仁妃妹妹同為宮里頭重點關(guān)照的對象,,哪里有人膽敢照看妹妹,到時恐怕巴結(jié)都來不及呢,?!甭迥馈?p> 先前阮紅袖的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柳云瑛身上,,以太后看重柳云瑛為由從而降低自己在其余人眼中的存在感,,也是給腹中胎兒多幾分安全的機會。
用意過分至此,,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此人最喜如此行事,洛墨心中不屑,,便借著她的話頭將重點引回來,。
柳云瑛一走,,剩下的三人雖不至于尷尬,但沒什么共同話題可說,。其實還是因為洛墨腿上放著湯圓,,旁邊的清妃拿水果逗貓,而稍遠一些的阮紅袖也就落得個無趣,,沒坐多久也就隨意找了個借口回去了。
“娘娘,,今年冬天較往年更冷,,還請您早添衣?!?p> 裴若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此時尚早,不如去御書房瞧瞧,。
“走,,湯圓,我們?nèi)ビ鶗??!?p> 之所以抱著貓兒去御書房,是因為洛墨前世唯一去過一次那里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說是御書房,,倒不如說成是個藏書樓,因為其他皇室的御書房均被安置在皇上的住所周邊,,且常是一層,,但大昌的這座御書房徒有房之名,而無房之實,,是為三層高的一座地處偏遠的破敗宮殿。
一層宮殿幾十米見方,,也就擺上兩三個書架,,要不是據(jù)說前任皇帝也就是鐘離卿逝去的父親曾有命令此宮不可動,鐘離卿都曾產(chǎn)生過數(shù)次將其拆除的想法,。真是可以說頂級的奢侈與浪費了,。
不過大昌國地廣人稀,多一座宮殿也占據(jù)不了多大地方,,久而久之,,也就很少人會理會了。
宮殿的大門敞開著,,斜斜的日光透過殿前不遠處的樹木在內(nèi)里的地上留下一道道影子,。
好在一層不似二層和三層那般常年無人打掃,,當(dāng)然也是先帝的規(guī)定。走進去不需要被灰塵充斥鼻腔,。
三個書架沒什么特別之處,,上面都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書卷,洛墨的習(xí)慣一向是選擇中間那個,,然后便在最底層挑了一本書最不起眼的翻開來看,。
這一翻閱不要緊,將洛墨給驚得險些拿不住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