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倒是有道理,,只是長孫......你好像高估他了,。”遲韶還是覺得長孫淵不是像徐文所說的那般高大上的人物,,不過長孫淵的謀略確實(shí)了得,,是鎮(zhèn)東郡府文試的考官,,頭腦是不會差的,幫了遲韶很多忙,,這說長孫淵“壞話”之時,,臉上便不免有了些尷尬的神色。
“那遲大人可曾問過長孫先生的意思,?!毙煳膯柕馈?p> 遲韶?zé)o奈地聳聳肩:“問倒是問了,,不過問得好像是比較隱晦,,所以他沒聽懂我的意思,我說他表現(xiàn)得很明顯,,很明顯是喜歡張之安的,,然而他愣了愣,我便也沒有再問,。后來我又與他討論攻破燁炎城一事,他的態(tài)度明顯不對,?!蹦菚r長孫淵明顯是心不在焉,遲韶數(shù)了,,有四次她叫了長孫淵三聲他才給了回復(fù),,而且長孫淵對張之安提出的方案一致贊同,其中的好幾個明顯漏洞都沒有看出來,,只是撿著幾個較為明顯的指出改正,,說的話很少,都是遲韶問一句,,他便答一句,。這完全不是長孫淵的風(fēng)格。
“在下是何德何能能讓遲大人議論得如此興奮?!遍L孫淵緩緩?fù)崎T進(jìn)來,,這倒是讓遲韶吃了一驚,頓時說不出話來,??撮L孫淵這話說的,應(yīng)該是在門外聽了許久,。
“你......這是在外邊聽了多久,,還有你不是......”遲韶不放心,還是問道,。不過長孫淵進(jìn)來地這么快,,大概說明張之安很聽長孫淵的話,這傷便很快療完了,。這不禁讓遲韶有些期待,。
“張姑娘的傷勢不重,上完藥之后我便離開了,。她說她困了,,我便在她枕邊放了安眠的香料,讓她先睡下了,?!遍L孫淵的臉色微微泛紅,不過表情還是一本正經(jīng),,“我并未偷聽多久,,最多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只是聽到二位大人在談?wù)撐业氖?,便進(jìn)來了,。”
遲韶聞言便放心了,,起身,,一臉復(fù)雜地看看徐文和長孫淵,嘆了一口氣,,攤攤手,,搖頭晃腦地往屋外走,一邊走一邊感嘆道:“現(xiàn)在可好了,,武凝被我兩招打得臥床不起,,徐文張之安受傷需要調(diào)養(yǎng),這我沒什么可說的,。長孫淵倒是擔(dān)心一個姑娘心不在焉,,我這攻燁炎城的計劃,,不知何時才能做好啊......”隨后走著出了房間,留下徐文和長孫淵四目相對,,不知所措,。
遲韶房間正中間便是那張桌子,桌上是那張地圖,,房間不大,,便顯得那書桌占據(jù)了很大的空間。遲韶看著地圖,,提筆在上面畫著今早張之安和長孫淵二人所說的不同方法,。畫出來看,兩種方法的共同點(diǎn)便是事先包圍,,占據(jù)邊防,,那么這個提議就先保存著。長孫淵的方法最為保險,,卻很是危險,,不過與康寧城一戰(zhàn)有所不同的是,反叛軍事先掌控好了邊防的軍力,,邊防是皇上派來的守衛(wèi)軍,,康寧城有一千,這燁炎城便至少有一千五,,占據(jù)了邊防的軍力,,就相當(dāng)于保住了逃跑的路,后方安全,。按照長孫淵所說,,分三路兵攻破,張之安怕的是再一次發(fā)生像康寧城一戰(zhàn)的事,,前鋒部隊人少戰(zhàn)斗力強(qiáng),,對方不愿攻擊耗費(fèi)兵力,便故意空出郡府讓前鋒部隊駐扎,,隨后圍困前鋒部隊,,一柄大火便可將前鋒部隊殺死,故而兵力留到對付中鋒部隊上,。
不過這次他們掌握了邊防,,所需注意的便只有藍(lán)霆所率領(lǐng)的一千余精兵,。若是把三番的兵力安排和攻擊目的調(diào)整一下,,這個方法就完美了。前鋒部隊用中鋒的人,,人多但實(shí)力一般,,給藍(lán)霆的軍隊造成誤會,讓他們以為這便是前鋒的實(shí)力,必定會有所懈怠,,中鋒派精兵攻入,,大舉斬殺。進(jìn)而前鋒的目的是占據(jù)大局,,控制整體局勢,,見打不過便收,實(shí)則去藍(lán)霆等人不會多有管轄的地方截斷他們的后路,,則中鋒攻得是他們的人,,最后的兵力來做掃尾工作,這便是一個在對方會真的被他們調(diào)動的前提之下的好計謀,,成功與否,,幾率只有一半。
張之安的計謀則相對來說好了一些,,兩方攻破,,占據(jù)人多的架勢分散他們原有且不多的兵力,藍(lán)霆等人若是把兵集中在一起,,兩方一起打,,則此戰(zhàn)必輸,兩方攻破,,也是讓藍(lán)霆措手不及的一個好方法,。不過問題便在于太子身上,若是用張之安的方法,,便必須考慮太子那邊必須要事先掌控好毒蓮這個江湖門派,。那時長孫淵說,第二個方法的關(guān)鍵在與太子,,則這場戰(zhàn)斗的勝利與否便在太子身上,,而非取決于我們,這是一個缺點(diǎn),。他說得有道理,,不過毒蓮之事,他似乎是沒有想到了,。
有那么一瞬間,,遲韶方了,說到底這江湖門派她是不了解,,若是找線索還是要問長孫淵,。
“嗯?問毒蓮之事,?”想著,,遲韶便找到了長孫淵,,長孫淵看看遲韶,低頭沉思,。
“善用毒蠱,,精通藥毒,我覺著這會是一群女子所為,,這也是為什么毒蓮會有一‘蓮’字,。”遲韶分析道,,不過似乎分析得毫無道理,。
長孫淵想她定是有她的道理,便順著遲韶的想法想了下去,,頭突然抬起,,看著遲韶道:“遲大人可曾聽過‘草鬼婆’?”
遲韶聞言愣了:“草,,曹,?是什么人啊?!?p> 長孫淵搖了搖頭:“傳聞這種人目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紅綠青黃條紋,可在山中作法,,或放竹篙在云為龍舞,,或放斗篷在天作鳥飛。這蠱在湘西地區(qū)被稱作‘草鬼’,,故蠱婆被稱為草鬼婆,。”
遲韶聽著,,面露疑惑:“......這造蠱的方法我是聽說過,,好像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放入同一種器物內(nèi),讓其相互嚙食殘殺,,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而這蠱似乎又分種類,什么蛇蠱,,蝎蠱,,蛤蟆蠱......”
“這都是常見的,蠱的種類很多,,我們便不做詳談好了,。”長孫淵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遲韶,,跳開話題,“這茶,,遲大人可喝的慣了,?”
遲韶眉頭凝著喝了一口:“還是苦澀,快半年了,,喝不慣喝不慣,。”隨后看著長孫淵,,“你倒是接著說啊,,給我講講這蠱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長孫淵聞言繼續(xù)道:“這蠱婆可以通過法術(shù)遙控蠱蟲給中蠱之人帶來疾病甚至將其害死,,也是所謂的‘放草鬼’。蠱婆遇有仇怨嫌隙者放之,,形神蕭索,,或風(fēng)鳴于皮皋,或氣脹于胸腔,,皆致人于死之術(shù)也,。下蠱分四指,自然也是四個強(qiáng)度,,一二指所放容易治愈,,三指所放便較為難以醫(yī)治,三四指所放中者必死無疑,?!?p> 遲韶的神情稍有些緊張,眉頭微凝:“中蠱者死前會有什么反應(yīng),?!?p> 長孫淵聞言也遲疑了,只是在遲韶面前,,他知而不答,,只得如此:“中蠱之人會在死前一個月左右見到蠱婆的生魂掩著面前來送物,若是這一個月內(nèi)得不到有效治療,,則中蠱之人必死無疑,。中蠱輕者,郎中的草藥些許還有用,,重者......只能放蠱者親自來解,。”
“嚯噻,,”遲韶驚嘆一聲,,“這徐文是造了多大的孽,,值得一個姑娘這么恨他?!彪S后想了想,,二人談話的畫風(fēng)頓時一轉(zhuǎn),遲韶繼續(xù)道,,“這湘西都是苗族姑娘吧,,徐文這姻緣是到了苗族姑娘那邊......真他媽牛逼?!弊詈筮t韶還是忍不住道,。
長孫淵看看遲韶,猶豫片刻,,問道:“那遲大人,,我們要做什么?!?p> 遲韶看看窗外,,笑笑:“急什么,先派一人去湘西那邊看看,,還不能確認(rèn)毒蓮是不是那些蠱婆,,不要大作周張。若是這毒真的是蠱婆下的,,那為什么這蠱徐文在身體里帶了這么多年還沒有劇烈發(fā)作將他置于死地,。我在想,這蠱婆若是死了,,那徐文的毒便只有他自己可以解開了,。”
長孫淵不解:“遲大人這番話是何意,?”
遲韶聞言,,面色無奈,搖了搖頭,,對長孫淵道:“我給你疏導(dǎo)疏導(dǎo),。從最開始我們推斷是毒蓮下毒毒害徐文,但這只是一個推斷,,尚不能確認(rèn),。我答應(yīng)過徐文,會在攻破褚陽城我登基稱帝之后將毒害徐文的那人找來,,任他宰割,,而我們?nèi)羰前凑諒堉菜龅姆椒ü钛壮堑脑挘阈枰獎佑锰拥牧α浚訒粫露鞠莺ξ?,這都不好說,。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毒蓮,所以此事我們必須盡快解決,?!?p> 長孫淵聽后贊同:“遲大人所言有道理?!?p> 遲韶繼續(xù)道:“而后我推測,這毒蓮極有可能是一群女子組合而成的江湖門派,,所以你把這件事轉(zhuǎn)了個彎兒,,說是和湘西一代的蠱婆有所關(guān)聯(lián)。但這事兒我們不能確認(rèn),,這攻破燁炎城還是重中之重,,所以先派人去湘西探查一番,若是他中了蠱回來倒是更好,,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湘西了,。”
長孫淵聽到后面不禁一愣:“遲......遲大人,,何謂名正言順,。”這事聽著有些詭異,。
遲韶轉(zhuǎn)念一想,,這“名正言順”的詞意自己可是沒弄錯,可能是長孫淵的智商掉線,,暫且不懂而已,,索性隨意解釋道:“大概就是......可以為這件事找一個理由,和外人還有自己的內(nèi)心解釋能解釋的通,?!?p> 長孫淵聽聞此言更覺得詭異:“遲大人,這事......你還要和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