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世杰馬不停蹄地回到特務(wù)處的招生處，見到吳彥章和宋垣后，把小女孩托付給洛陽站的女機要秘書,。按照吳彥章的提議,，先到特訓(xùn)班學(xué)員的臨時住所,，找了一個女生小組長，然后開著車去往第一個目的地——迎春樓。
臨走的時候，小女孩揮著小手說：“爸爸再見,。”
女機要秘書不知道內(nèi)情,，疑惑地問道：“關(guān)組長,，這是你的女兒？”
“是我的女兒,，她叫關(guān)丫丫,。”
“關(guān)哥,，你的動作夠快的,，一天就造出來一個小人兒?！眳菑┱麻_玩笑地說道,。
“我打算領(lǐng)養(yǎng)這個小女孩兒,?！标P(guān)世杰說。
“組長,，你還沒成家,，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孩子，未婚妻同意嗎,？”宋垣問道,。
“她要是不同意，我就領(lǐng)在身邊,?！标P(guān)世杰斬釘截鐵地說。
關(guān)世杰已經(jīng)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領(lǐng)養(yǎng)這個孩子,。他想等這個任務(wù)完成，就請假領(lǐng)著孩子去一趟重慶,，把孩子交給王招娣撫養(yǎng),。如果王招娣不愿意的話，自己就帶在身邊,。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說服李天木,，或者是處長,。
在車上，關(guān)世杰講了此行的任務(wù)重點,，就是要找到跟龐二虎他們有過交易的妓女,。還有三家戲院里，跟平津幫的人有交集的戲子,。用錢買通這些人,，約定好時間，然后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迎春樓是洛陽城里最大,，生意最火的妓院。由于每個妓女都經(jīng)過嚴格的培訓(xùn),，不僅年輕貌美,，而且懂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居多,，在歡場中獨樹一幟,，堪比后世的天上人間。
關(guān)世杰早有耳聞,，第一次踏進這個門檻,，心里還有些忐忑。
迎春樓磚石結(jié)構(gòu),，布局倒像是北平的大四合院一樣,，站在天井四下望去，三層的正房廂房耳房,，每一層的長廊屋檐下都懸著一盞盞的紅燈籠,，若是夜間亮起來，也頗有古風(fēng),。
“幾位爺,，你們可有相好的姑娘？”一個龜公走過來打著招呼,。
“你們老鴇在嗎,？”吳彥章問道。
“袁媽媽,，來貴客了,。”龜公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隨著龜公的一聲大喊,，二樓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來了！”
關(guān)世杰只見從二樓的樓梯飄下來一朵紅云,，一個年紀在五十多歲左右,，臉上涂著厚厚的水粉，嘴唇猩紅,，穿著一身大紅刺繡衣服的女人來到他們的面前,。
“我是袁媽媽，三位爺是第一次來吧,？今兒巧了,，有三個剛出閣的姑娘還沒開苞，八成就是給三位爺預(yù)備的,。三位爺,，樓上請?！?p> “袁媽媽,，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關(guān)世杰說,。
老鴇袁媽媽在風(fēng)月場廝混了大半生,，可謂閱人無數(shù)。雖然關(guān)世杰身上的穿戴跟逃荒的差不多,，但是她一眼就看出來跟自己說話的人,，是兩個穿戴整齊，眼神兒里有一種公門中人所特有犀利的人的下屬,。
“好說,，好說?！痹瑡寢屝闹@三個人不是來找姑娘的,，但公門的人只有巴結(jié),，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心,。
老鴇袁媽媽把關(guān)世杰他們?nèi)齻€人領(lǐng)到三樓的一個房間，請關(guān)世杰他們坐下來,，親自倒水沏茶說：“三位爺先嘗嘗信陽明前毛尖,，這可是劉記茶行的上等貨?！?p> “袁媽媽,，實不相瞞，我們是復(fù)興社特務(wù)處的人,。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個忙。”關(guān)世杰說,。
“我就猜三位爺不是普通人,。您有話請講，老婆子洗耳恭聽,?！?p> 關(guān)世杰掏出一百元錢放到八仙桌上說：“袁媽媽，這是給你的茶錢,。你收下錢,，咱們再細說?！?p> “三位長官,，這萬萬使不得，老婆子哪里敢收你們的錢,?！崩哮d眼睛一亮，隨即說道,；“只要老婆子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p> “袁媽媽，沒你說的那么嚴重,?！标P(guān)世杰隨即就把平津幫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問道：“你是否認識我說的這些人,？”
“有這么幾個人,，說話跟您差不多。領(lǐng)頭的壯漢姓龐,，他們都叫他龐老板,。”袁媽媽把幾個經(jīng)常來這里的,，說話操著北平口音和天津味兒的,，長相身高大致描述了一下，關(guān)世杰確定就是平津幫的幾個人,。
“他們一般幾天來一次,？每次來幾個人？”
“他們一般三五天來一回,，這有幾天沒見了,。有時候是兩個人,，帶著五六個保鏢。有時候是五六個人,，帶著十幾個保鏢,。”
“都有哪些姑娘招待他們,？那個龐老板最喜歡找哪個姑娘,？”
“龐老板最喜歡找百合姑娘，其他幾個人總是換人,，也沒有固定的姑娘,。”
“能不能把百合姑娘請來,？”
“您稍等,，我馬上去喊人?！?p> 老鴇袁媽媽走出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帶著一個穿著水綠色團花棉旗袍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位叫百合的女子一進門就萬福施禮,，鶯鶯燕燕地說道：“奴家給各位爺請安了?！?p> 關(guān)世杰他們見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談不上貌美如花，但也算得上美麗妖嬈,，尤其一雙眼睛勾魂攝魄,，也難怪把龐二虎迷得神魂顛倒。
“百合姑娘,，你知道經(jīng)常來找你的龐老板是什么人嗎,？”吳彥章問道。
“奴家只知道他是做生意的,，卻不知是做哪一行的,。”
“他每次來是不是都找你,？”
“就有一次找了另外一個姑娘,，讓我罵過后,，再也不敢找別的姑娘了,。”百合嗤嗤笑著說道,。
“我們是什么人,，想必袁媽媽已經(jīng)跟你講了,。這個龐老板是我們特務(wù)處的重要人犯。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抓到這個人,?！眳菑┱抡f道。
關(guān)世杰又掏出一百元放到八仙桌上,，補充吳彥章的話說,；“龐老板再來，你要留他一夜,，然后通知我們,。這一百元算是酬勞。具體怎么做,，彥章,，你跟她說?！?p> 因為在這個年代,，抓捕一個人實在是太難。關(guān)世杰他們目前沒有專用的美國微型照相機,，警察局也只有普通的照相機設(shè)備,。沒有嫌疑人的照片，僅憑著口述嫌疑人的相貌去實施抓捕行動,，很可能會抓錯人,。
若是有嫌疑人的照片作比較，每天派人在妓院和戲院蹲守,，就用不著費如此力氣,，花錢去買通妓女或戲子來完成這個任務(wù)了。
吳彥章的提議是在妓院安排一個女生進來當(dāng)打雜的仆婦,，等百合傳出消息,，女生再把消息傳遞給在妓院外，假扮成拾荒的吳彥章,。
具體怎樣傳遞消息,，由百合和那個女生兩個人商量。
“龐老板要是來了,，我就把內(nèi)褲掛在窗外,，晚上有燈籠也能看清?！卑俸相袜托χf道,。
吳彥章趕忙避開百合的眼睛，連連說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