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李子固釜底抽薪
當(dāng)何騰蛟自鳴得意的依附瞿式耜而幸免于難的時候,李巖在七月初也帶著閻童與幾名貼身侍衛(wèi)悄悄的出發(fā),,于13天后抵達(dá)廣西桂林府北部,。此時,郝?lián)u旗(已經(jīng)被皇帝賜名為郝永忠)正駐扎于此地,。
聽說鎮(zhèn)南侯前來拜訪,,郝永忠的侍衛(wèi)不敢阻攔,趕緊向郝永忠稟報,。郝永忠表面是個莽夫,,但實(shí)際上也是一名粗中有細(xì)的精明之人,“李巖此來,,對我來說也許是個機(jī)會啊,。”
擁軍四五萬的郝永忠表面上看,,應(yīng)該是名活的瀟灑的大軍閥,。但實(shí)際上,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何騰蛟表面上看,對自己頗為倚重,,該有的軍餉什么的,,也是絲毫不敢或缺。但郝永忠自知,,何騰蛟對他只有利用而已,,在骨子里,何騰蛟以名士,、大明忠臣自居,,對自己這樣的逆賊,是十分看不起的,。自己一旦沒了兵力,,也就沒了價值。因此,,郝永忠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會忘記保存自身的實(shí)力,。
原本,,王進(jìn)才還是自己的一個盟友??墒?,王進(jìn)才此人,看著長的魁梧有力,,但實(shí)則草包一個,,一點(diǎn)能力都沒有,早就被屬下架空,,并不能實(shí)際掌控這支軍隊(duì),。并且,王進(jìn)才與馬進(jìn)忠合營,,接受了堵胤錫的指揮,,駐守長沙,與岳陽的忠貞營互成犄角,。距離自己比較遠(yuǎn),,也不可能幫到自己。
這一次,何騰蛟蒙難,,對于他他來說,,也是一場災(zāi)難。因?yàn)?,他不知道此時的大明,,自己還能依賴誰。所以,,他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部,。李巖此來,無疑給自己帶來了一個選擇,。
郝永忠想了想,,主動出營迎接,“大順舊將郝?lián)u旗,,見過制將軍,。”郝?lián)u旗卻是試圖用大順舊部的情誼來拉近與李巖的距離,。
李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將他扶起來,“郝將軍的稱呼,,讓李巖瞬間回到了大順舊部的時光,,令人感懷啊,!”
郝?lián)u旗身量不高,,卻極是雄偉,滿臉虬髯,,很是一名粗豪漢子的形象,。見到李巖說的動情,郝?lián)u旗似乎也回到了從前,,“經(jīng)常午夜夢回,,搖旗都以為自己還是在大順軍、四處馳騁的日子,,可是醒來,,卻是如同噩夢,制將軍,,您是大順有名的智者,,您覺得,我大明,,有救么,?”
“大明是否有救,還在將軍你們啊,!若是郝將軍這樣的人多了,,才能真正的救治好大明。郝將軍恐怕以為李巖是在空話吧,?”李巖笑了笑,。
郝?lián)u旗確實(shí)是這么想的,,不好意思的搖搖頭,,“那制將軍給搖旗一些實(shí)在話呢?”
“實(shí)在話沒有,,只有實(shí)在的東西,。來人,將帶給郝將軍的東西搬上來,?!崩顜r拍拍掌,一遍喊道,。
隨后,,二十幾個人抬著十幾箱東西來到了大營。箱子一落地,,就鎮(zhèn)的大營一顫,,郝?lián)u旗有些吃驚,“將軍,,這里面是什么,?”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崩顜r笑笑,。
郝?lián)u旗覺得在自己的大營,也不怕李巖玩什么花樣,,拿出一個撬棍,,輕松就打開了木箱,里面,,一陣濃烈的油脂味傳來,,讓郝永忠這個不熟悉這種味道的人簡直要作嘔,但是不能李巖面前丟臉,,郝永忠強(qiáng)行忍住了,,臉轉(zhuǎn)向一側(cè),并深呼吸,,方才繼續(xù)看過去,,“啊,這是火槍?”
“可不止是火槍,,確切的說,,是自生火銃?!崩顜r笑著說道,。
“自生火銃?”郝?lián)u旗說完就興奮起來,,“若真是自生火銃,,那可真能幫得上大忙了?!?p> 邊上,,閻童也是一個憨貨,“若真是,?難道我們侯爺還會騙你不成,?”
郝?lián)u旗也是實(shí)在太高興,聞言干脆給自己一個輕輕的嘴巴子,,“是,,是,是郝?lián)u旗失言了,,誰不知到大順制將軍李巖是一言九鼎的人,。”
說著就拿出一支滿是油脂的火銃,,從邊上也拿出一包已經(jīng)包好的火藥,,倒入槍膛,上了一顆子彈,,對準(zhǔn)門外30步左右的一顆大樹就打了出去,。
“撲”的一聲響,子彈射出,,門口的大樹被射出了一個手指粗的大洞,,仔細(xì)觀察槍洞四周,十分光滑,,由此可見子彈在三十步左右,,還是相當(dāng)有力道的,“好槍,,力道硬是要的,。”接著看向李巖,,“制將軍此次前來,,給搖旗帶來了多少好槍,?”
“五百把。另有五百把,,我要給忠貞營的李過送去,。”李巖故意明著說出來,。
郝?lián)u旗聞言還有五百把,,心中自然心動,但是想到李巖既然明著說出來,,豈能沒有防范,?再說,即使搶了這五百把,,又能如何,?難道能用這一千把火槍包打天下,?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另有其實(shí),,“將軍,這火槍來自何處,?”
“李巖瓊州的兵工所,。”李巖見郝永忠那掙扎的眼神們心中自然也有些擔(dān)心,,不過最終,,郝?lián)u旗還是抵住了誘惑,問出了其中的關(guān)鍵,,說明其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面露贊賞,卻也直言不諱的說道,,“郝將軍能夠抵住誘惑,,李巖還是佩服的,如此,,才是成大事之人,。”
郝?lián)u旗有些羞赧,,“郝?lián)u旗畢竟是小門小戶出身,,倒是讓將軍見笑了?!?p> “若是為國為民,,即使自私自利又能如何呢?”李巖顯得十分不在意的模樣,,“郝將軍,,李巖此來,,是有目的的?!?p> 郝?lián)u旗抱拳說道,,“制將軍請講!”
“李巖希望將軍率部前往長沙,,接受堵大人節(jié)制,。”李巖說道,。
“可是,,郝?lián)u旗一向是何大人招降的,如今另投堵大人,,似乎不妥,,我郝?lián)u旗雖然出生草莽,但一向自稱忠義,,如此行徑,,形同背叛,郝?lián)u旗做不到,?!焙?lián)u旗顯然心中還有一定的操守,還不習(xí)慣明末官僚的首鼠兩端,。
“郝永忠,,你可記得,你的名字是誰所賜,?”李巖沉聲說道,。
郝永忠面向瓊州方向下拜,“郝?lián)u旗一輩子記得,,郝永忠的名字是當(dāng)今陛下所賜,!”
“那郝將軍如何只記得何騰蛟,而不記得當(dāng)今圣上,?須知,,你郝永忠當(dāng)初宣誓效忠的是大明,是大明的君主,,而不是何騰蛟,?郝將軍,可不要自悟???”
郝永忠面色一陣紅,一陣白,,顯然心中在艱難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