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風(fēng)帆上畫著海軍標(biāo)志的軍艦,,出現(xiàn)在海平線上。
岸邊叢立的礁石后,,一名等候多時的年輕人看到仔細(xì)分辨了一會,,便拔腿向后跑去。
軍艦上,。
老鼠中校正輕輕撥弄著一疊紙幣,,每當(dāng)這個時候他的心情便很是愉悅。不論是頗有分量金光閃閃的金幣,,還是大面額的紙幣,,他都喜歡,喜歡到每天晚上都會抱著這些東西睡覺,。
靠著“捐獻”給生活有“困難”的長官大量金錢,,他已經(jīng)爬到了中校的位置。而這并不是盡頭,,只要他能夠得到更多的錢,,就有可能更進一步,而權(quán)利更大之后,,他就可以靠著權(quán)利謀取更多的利益,,更多的利益可以讓他做更大的官,如此良性循環(huán),,老鼠中校已經(jīng)感覺自己的未來光明萬丈,一片坦途,!
當(dāng)海軍是好?。?jù)他所知,,自己干的還不是最絕的,,有許多同僚甚至直接驅(qū)趕海賊劫掠,之后再劫掠海賊,,做的無本買賣...
手下的人還是少了點,,等以后升任上校,他也有足夠的人手可以這么干,!
躺在艦長室里,,老鼠中校的春秋大夢愈發(fā)美好。
直到幾聲敲門聲響起,。
“什么事,?”
老鼠中校的聲音與自己的相貌頗有吻合,,尖細(xì)的嗓音說話時就好像老鼠發(fā)出吱吱的聲音一樣,因為這個沒少被同僚們?nèi)⌒?。不過,,只要在這艘船上沒有人敢恥笑自己,那就沒關(guān)系,。
地位相同或者比自己還高的人,,拿他的外貌和聲音開玩笑,他毫不在意,,后者還要賠上笑臉,。但是那些手下的小兵們,如果敢做這樣的事情,,老鼠中校會讓他們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中校,我們到了,!”
聽到外面海軍士兵的話,,老鼠中校小心的把自己的財物全都放回床板下隱蔽的暗匣,掩蓋好被褥之后才推門走了出去,。
百米外,,零零散散的礁石高低不齊,形成一片占據(jù)了整個海岸的礁石群,。
與卡里木拉的管家約定的見面地點,,便是這里。
在電話蟲的通話里敲定的細(xì)節(jié)還沒有到安排好一切的程度,,前往東海海軍總部再來到這里的半個月航行中,,老鼠中校跟卡里木拉有過幾次通話,最后也只是確定了他們的登錄地點,,至于人要怎么抓,,還有待后續(xù)商量。
老鼠中校不會直接帶著所有海軍直接登陸,,而是先帶上幾個人,,親自見卡里木拉一面。
軍艦不會靠近海岸,,這不光是因為一艘海軍軍艦太顯眼,,還因為這里根本沒辦法停靠軍艦這樣的大型船只,。
此地本就不是海港,,并且礁石密布,只能乘坐小船上岸,。
帶著三名心腹手下,,老鼠中校坐在小船上,,兩個海軍士兵一左一右的搖著船槳,撥動海面,,趁著夕陽的紅色徐徐前進,。
岸上,已經(jīng)昏暗下來的天色里,,一只剛剛點亮的火把煞是醒目,。
距離近些,老鼠中校能夠隱約分辨出岸上站著兩個人影,。再近一些,,他就看清楚了,其中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一身黑衣,,舉著火把。另一個中年人雙手空無一物,,應(yīng)當(dāng)就是阿帕里了,。
老鼠中校并沒有見過阿帕里。
實際上,,他也只是在某次的酒宴上,,遠遠的看到過卡里木拉跟自己的上司聊天談笑,后來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才有了聯(lián)系,,但面對面的交流則從未有過。
他不會認(rèn)錯,,阿帕里身為大貴族的管家,,自身的一舉一動也處處符合貴族的要求,即使只是站在那里,,也跟普通人不同,。
“老鼠中校?”
小船的距離只剩下不到十米,馬上就要靠岸,,阿帕里此時正好開口問道。
“是,?!?p> 老鼠中校待小船靠岸,下了船,,踏上有些濕滑的礁石之后說道:
“讓卡里木拉大人久等了,,我們這就出發(fā)吧!”
“沒事,?!卑⑴晾镂⑿χ鴶[擺手,,側(cè)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走這邊,這礁石漲潮時會淹沒在水里,,有些濕滑,,當(dāng)心?!?p> 老鼠中校低頭看了看,,確實。
礁石上包括腳踩的位置,,一些黑絨絨的各類海藻菌類覆蓋的很滿,,只不過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被來回踩踏過,稍顯平整了許多,。
太陽就快整個落下海平面,,這些白天大概顏色鮮艷的海水植物不論怎么看都是一片黑色。
順著大概是阿帕里和黑衣仆從踩出的痕跡走進礁石叢林,,地勢慢慢變高的同時,,腳底下也慢慢的不再如此濕滑。
老鼠中校想到他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要對付的家伙的名字,,忍不住問道:
“阿帕里管家,,卡里木拉大人這么想要解決的人是誰啊?”
“卡西利亞斯?!?p> “卡西利亞斯?”老鼠中校摸著下巴上老鼠須一樣的修剪整齊的小胡子:“這是個什么樣的人,?卡里木拉大人說這家伙的實力很強,有多強,?”
阿帕里忽的停下的腳步,。
老鼠中校一愣,差點沒有收的住腳步,,撞上前面引路的阿帕里,。這讓他不由惱怒,剛想出口詢問,,就聽到兩三聲悶響,。
發(fā)生了什么?
轉(zhuǎn)頭的老鼠中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經(jīng)躺倒的三個海軍士兵,,還有正揉著手的黑衣少年,。
“好久沒動手,有點癢,?!?p> 他聽到這少年說了這么一句話。
“什...”
大驚之下,老鼠中校剛剛想要發(fā)出一聲疑問,,就覺眼前一黑,,一枚套著黑色皮手套的拳頭便印在了臉上。
這一拳恰到好處,,讓他鼻血長流的同時,,腦袋也暈乎起來,暫時失去了大聲叫喊的能力,。
此處,,正好在一塊大礁石之后,即便是白天軍艦上的人也看不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何況是半夜,。
他們只能看到恍惚的火光短暫消失之后,再次出現(xiàn),。而后在時隱時現(xiàn)之間,,越走越遠。
軍艦上的海軍們不可能想得到,,他們的最高長官此時已經(jīng)被俘,。
幾名穿著粗布衣的少年人從黑暗中鉆出,將倒地的四個海軍全部五花大綁,,然后抬起來繼續(xù)前進,。依然只有卡西利亞斯打著火把,腳步不緊不慢的跟隨著隊伍,。
徹底遠離了海上軍艦的視野范圍之后,,幾名海軍俘虜全被丟在地上。
老鼠中校的身體與堅硬的地面緊密接觸之后,,只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一些小石子恰好蹭在他的臉上,給這副尖細(xì)似老鼠的嘴臉添加了更多的血色,。
鼻血已經(jīng)不流了,,只不過迅速干枯的紅色血痂糊在嘴唇和下巴上,讓他很是難受,。
在這種狀況下,,老鼠中校大略的恢復(fù)了思考能力,第一句就是:
“你們不是卡里木拉的人,?你么是誰?”
幾名少年將綁著的海軍丟在地上之后,,便站在一邊,默不作聲,。而阿帕里也是一樣,接下來如何讓這位海軍中校理解自己的處境,,并且乖乖聽話,,都是卡西利亞斯的工作了,。
老鼠中校看著黑衣少年蹲了下來,,靠近他一些:
“海軍中校大人,,我就是你剛剛問的卡西利亞斯啊,!真是可惜,,你居然不認(rèn)識我嗎?”
聽完這句話,,老鼠中校一時會不過神來,。
半晌他才急忙問道:
“你們怎么會知道我會在這里上岸?你們...”
話說到一半,,老鼠中校忽然醒悟,,看向了站在一邊不再出聲的阿帕里。
他理解了,。
阿帕里不是冒牌的,,他就是卡里木拉的管家。但是,,這個管家已經(jīng)背叛了卡里木拉,,投靠了卡里木拉的敵人。這個該死的大貴族,,手底下用的人居然都是這種無恥之徒,!真是沒有眼光的瞎子!先不管那個重用叛徒的卡里木拉,,重要的是,,自己這可怎么辦?啥都沒開始呢,自己就被敵人給抓了,!
“老鼠中校,,那我想請您跟我合作,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呢,?”
卡西利亞斯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惡魔一樣,,至少在老鼠中校的眼里是這樣。
“你有三秒鐘時間考慮,!”
這黑衣服的可惡小鬼,,笑的更加開心了!
“三”
“二”
“一”
還在猶豫中,,不知所措的老鼠中校只看到眼前這個家伙在數(shù)到一的時候,,拔出一把短刀,在面前一揮!
一股滾燙到灼熱的鮮血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