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越開越遠,,魏槐看著臉上有些失落的夏蕙說:“走吧,,我們也回去了,要不然一會宿舍樓該關(guān)門了?!?p> 夏蕙嗯了一聲,邁開步子就走在了前面,,走了沒有多遠,,跟在后面的魏槐突然叫住了夏蕙,她回過頭,。
魏槐看著夏蕙被昏黃的路燈照射出來的皮膚像是撲上了一層金粉一般,,路燈在眼睛中變成了一個亮眼耀目的點,嘴唇一張一合動著,,說:“怎么了,?”魏槐趕了兩步,走到了夏蕙身邊,,說:“我有話想和你說,。”
“什么事情,?”夏蕙停下了腳步眼神認真的看著魏槐,。
魏槐此時感覺心跳加快了很多,手心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但還是開口了,,說“能不能等我一下?”
夏蕙撲哧笑出了聲,,說:“你坐車坐暈了嗎,?我倆現(xiàn)在不是在一起走著嗎?”
魏槐搖了一下頭,,繼續(xù)說:“我是說,,以后,是說能不能等我畢業(yè),?”夏蕙收斂起了臉上那種玩笑的神情,,感覺有了熱度,說:“什么意思,?”
魏槐抬起頭,,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此時她能夠感受到他手上的潮濕,他直視著她的眼神,,一臉的嚴肅認真,,說:“我愛你?!毕霓サ难劬Ρ牭脑絹碓酱?,完全慌神了,她終于等到魏槐說這句話,,因為原來他沒有明確說過,,又以為他沒有這種心思。
魏槐靜靜的等待著,,夏蕙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夏蕙看樣子完全愣住了,只有她左右閃動的眼波在告訴別人,,她現(xiàn)在如同沸水般活躍的內(nèi)心世界,要不然害羞的低下頭,?要不說出心里話,,我也喜歡你。要不然跑開,?還是……
魏槐真摯而熱切的眼神望著夏蕙,,夏蕙被望的臉上就像是爬上了云霞,紅彤彤的,。他攥緊了她的手,,然后等著她的回應(yīng)。夏蕙此時感覺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皮膚上,,沒有一絲空隙,,就這樣緊緊抓著自己,似乎是怕自己跑了一般,。
魏槐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她開口,,自己解釋說:“我只是告訴你我的感受,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而且要是你以后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也可以和他在一起。要是沒有的話,,等著我可以嗎,?等我讀完書,畢業(yè),?!?p> 夏蕙腦子里只有他的那句我愛你,,然后自己心跳的聲音就充斥著自己的耳朵,現(xiàn)在又聽到了這句話,,垂了一下頭,,然后抬起眼睛看著他說:“沒有?!?p> 魏槐聽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心里有一絲絲擔心,眼神中有了疑慮,,說:“什么沒有,?”
夏蕙眨動了幾下眼睛,大大咧咧笑了,,說:“沒有負擔,。”魏槐長舒了一口氣,,說:“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拒絕我,說不愛我,?!?p> “愛呀。難道你在擔心我說不愛你嗎,?你幾時對自己這么沒有自信了,?”說完,夏蕙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話說多了,,低下了頭,,嘴里說了句:“那就這么說定了,要是我沒有遇到其他喜歡的人,,你就是我的了,。”這句霸氣側(cè)漏的話說完她卻扭頭踩著小碎步走了,。
魏槐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站在那里看著夏蕙被燈光沖破黑暗交織出來的背影,然后緩過神來,,跑了兩步到了夏蕙身邊,,一把拉起了夏蕙的手,夏蕙回過頭看到了他臉上如同初生太陽一般的明朗的笑容說:“還不快走,?馬上就要關(guān)門了,。”兩個人牽著手,,笑著在校園的道路上奔跑著,。
夏蕙有時候在一個人無聊,、寂寞的時候總能想起他的表白,就像是白開水中加了糖,,讓平淡的生活中多了一些甜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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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那頭是魏槐的聲音:“那你等我。但是如果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我就祝福你,。如果沒有,你就是我的,?!?p> 夏蕙破涕為笑,說:“這句話不是我的臺詞嗎,?”
魏槐逗著她:“原來你記得這么清楚,?”
夏蕙倒沒有了原來的羞澀,直接回了一句:“那是證據(jù),,我能不記清楚嗎,?君子一言可是駟馬難追哦。你是我的,,我早就下定了,,明白了?”魏槐雖然只是嗯了一句,,但是卻狠狠地點著頭。
“你什么時候走,?”夏蕙這才想起來這個終將面對的傷感問題,,終于還是問了這么一句。
“大概一個月以后,,還有實驗室的工作需要交接,。”魏槐回答說,。
然后兩個人就又開始沉默了,。
“我走之前去看你吧?!蔽夯贝蚱屏顺聊?,如是說。
“嗯,,你好好準備,。別到時候去了發(fā)現(xiàn)什么都帶了,就把自己忘記了,?!闭f完,,夏蕙強裝鎮(zhèn)定呵呵地笑了。
魏槐倒是很嚴肅的回答:“要是忘記帶自己了,,就是在你那,。我問你要就可以了?!?p> “不給,,這個不給?!毕霓ネ嫘χf,。然后她輕聲嘆了一口氣,說:“你先去忙吧,。我和宋一鳴繼續(xù)逛街,,別擔心我?!边@一嘆息被魏槐是猜的,,因為在手機里聽不到,但是夏蕙在兩句話中間間隔了一下,,魏槐也嘆息了一聲,,剛好和上了她的節(jié)奏。
電話掛斷了,,夏蕙紅著眼眶,,心不在焉的在超市里走著。她感覺走在了一個森林里,,太陽光從高不可見的巨大樹冠上透射下來,,被幾經(jīng)折射,已經(jīng)看不到原來燦爛的樣子了,。遠遠地她看到一個人的身影,,是魏槐,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卻又亦步亦趨跟著對方的節(jié)奏,。夏蕙突然在原地站住了,,望著不遠處的魏槐,氣流帶著霧氣如絲絲縷縷的綢緞般,,包裹住夏蕙,。夏蕙有些緊張的伸出了手,那種夠不到,,但是又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距離,,讓她的手像被打了麻醉一般沒有了意識,一下子垂了下來,。夏蕙只是用眼睛看著,,看著霧氣縈繞中魏槐整個人就剩下了一個的輪廓,,這種不清楚的輪廓讓夏蕙也終于不知道到底在那里的是不是魏槐了。
夏蕙心里面兩個人永遠越不過那段距離的無力感在蔓延滋長,,就像是巨大樹木下不斷蜿蜒攀爬開來的藤蔓,,終將會把她死死捆住,不能動彈,,不能再與那個模糊不辨的的身影一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