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順著河道漂流千里,,皮膚被江河水浸的松松垮垮,,泛起核桃皮般的折皺,。金光子和馬大瓜連嗆數(shù)口河水后,掙扎撲騰片刻,,雙雙失去了意識,,如河漂子般浮在水面。
全憑回春衛(wèi)拼命扯住兩人的衣襟,,教他二人不至于被急流卷走,,時不時把兩顆大腦袋拔出水面,以防二人被河水淹死,。
禍福相依,,二人誤食鹿鳴果后化成了大頭怪人,而大頭卻并非一無是處,,兩顆大葫蘆般的腦袋飄在水上,,浮力奇大,倒是讓人不容易沉底,。
三人倒霉透頂,,漂流將近一天一夜竟沒遇上一艘小漁船,岸邊也無人釣魚,。繞是三人命不該絕,,河道漸寬,水流慢慢舒緩下來,,回春衛(wèi)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金光子,、馬大瓜拖上河岸。
岸上芳草萋萋,,明月當(dāng)空,,回春衛(wèi)來不及休息,立刻為二人推拿活血,,排干凈嗆入二人口鼻中的泥沙河水,,為其舒胸過氣。他兩人不愧為純正的武人,,哪怕神志昏迷,,手中依然緊握兵刃,一絲不放松,,長劍寶刀在月光下寒光依舊,。
回春衛(wèi)活動活動筋骨,四處張望,,尋思找一戶人家借宿一夜,,方走出幾丈遠(yuǎn),卻見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在河岸邊上潛行,,那人身法拙劣,,笨手笨腳,,應(yīng)該是的偷雞摸狗小蟊賊。
那蟊賊在金光子和馬大瓜身上來回摸索,,將掏出的什物通通揣進(jìn)自己的懷里,,掰開馬大瓜的手指,盜走金絲烏刀,,取走金光子緊握的早睡早起身體健康劍,。
回春衛(wèi)豈能容那小蟊賊偷盜財物,立刻捏著三枚金針,,朝蟊賊射去,。可惜她此時力道孱弱,,夜色中也看不清那蟊賊的穴道,,金針僅僅刺破皮肉,沒有深入肌里,。
那蟊賊哎呦慘叫一聲,,滾落到河水里,因做賊心虛,,也不敢查找是何人偷發(fā)暗器,,就地一滾,灰溜溜地逃跑,。
回春衛(wèi)想去追那小賊,,卻擔(dān)心追出太遠(yuǎn),有夜間獵食野獸傷害昏迷不醒的金光子,、馬大瓜,。因此原地守候兩人,熬過一夜,。無聊時看看兩人滑稽夸張的大腦袋,,憂喜參半。
天放日光時,,她在林中找到一間破舊的草屋,,屋中空空蕩蕩,梁上結(jié)滿蛛網(wǎng),,應(yīng)該被廢棄多年。
回春衛(wèi)便將安置二人到屋中,,去溪邊捧些溪水灌入兩人口中,,樹上倒是有些野果,她卻不敢再采來吃,,生怕再中奇奇怪怪的毒,。
幸虧回春衛(wèi)的錢袋拴在衣帶上,,貼身藏著,袋子里還有不少碎銀和幾片金葉子,。她盤算著待會到有人煙的地方買些干糧和幾套完好的衣褲,。正巧,河邊居有七八戶人家,,萬沒想到,,那老夫婦看她仙姿玉色,模樣楚楚可憐,,竟然白給她三套農(nóng)家衣裳和十余個面餅,。她見老夫婦房里懸掛著兩套遮雨用的蓑衣笠帽,忽然靈光一現(xiàn),,向老夫婦討要了兩頂巨大的斗笠和幾尺黑布,,偷偷在門縫間塞了一片金葉子,悄然離開,。
當(dāng)她回到破爛的草屋,,兩個大頭怪人已經(jīng)醒來,金光子和馬大瓜也顧不得運功療傷,,正掘地三尺地翻找被盜之物,。
“我的長劍寶刀哪里去了?莫非遺失在河里,?”
金光子一摸上衣里懷,,“銀票、錢袋,、玉佩全部消失,,不好,我的秦漢金符呢,?”
回春衛(wèi)得知秦漢金符被盜神色大變,,忽然跪下,“屬下罪該萬死,,昨夜有蟊賊偷走了教主的隨身之物,,屬下無能,沒有逮住小賊,,請教主降罪責(zé)罰,。”金光子愁容滿面,,命她起身,,沒有責(zé)罵。
馬大瓜亦摸索上衣里懷,將馬守根給他的硬木信步犬,、魯班神凳和袖箭一一掏出,,他的什物全在,唯獨少了兵器,,不平道:“那蟊賊也太勢力,,把金光子教主的家當(dāng)偷的一干二凈,居然只偷我的刀劍,?”
金光子:“馬兄弟你太虛榮,,連丟東西也要分個高低?!?p> “小賊狗眼看人低,,我不服氣,若是我抓到那無恥小賊,,必須痛打他一頓,,出出心中惡氣。金光子教主,,那秦漢金符是何物,?”
金光子沉吟片刻,眼神飄忽不定,,摸摸鼻子道:“秦漢金符是承元教世代相傳的寶物,,乃是歷代教主的信物,見秦漢金符如見教主,,能驅(qū)使承元教的任何教徒,。彪兒,那小賊往哪里逃了,?”
“回稟教主,,那小賊被我的金針射中,應(yīng)該不能長途跋涉,,我看他朝河下游一路逃竄,。我詢問過本地的農(nóng)戶,當(dāng)?shù)厝苏f河流下游有繁華個的鄉(xiāng)鎮(zhèn),,那鎮(zhèn)子盛產(chǎn)蟊賊,,遠(yuǎn)近聞名?!?p> 金光子:“秦漢金符萬不能落在外人手中,,馬兄弟的寶刀長劍因我被盜,若是不能把長劍取回來,,我于心有愧,,我立刻去小鎮(zhèn)追查金符和兵刃的下落。”
馬大瓜贊賞金光子的俠義心腸,,卻將他攔住,道:“金光子教主,,你我二人現(xiàn)在是大頭怪人,,哪能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大街上,可別被驅(qū)魔的老道和尚捉走,?!?p> “唉,光惦記失竊之物,,忘了這茬糟心的禍?zhǔn)?。不知道那鄉(xiāng)鎮(zhèn)里有沒有郎中,能不能醫(yī)治大頭怪癥,?”
說起郎中,,馬大瓜忽然想起故友汪木魚,他多年來苦苦鉆研常靈丹傳給他的《靈丹醫(yī)經(jīng)》,,說不定能醫(yī)治大頭怪病,。可想到汪木魚,,馬大瓜立刻轉(zhuǎn)念想到胡趙客,。
問道:“金光子教主,承元教屠戮西域一事是真是假,?實不相瞞,,找貴教八千使者尋仇的胡人大漢是我的舊相識,那人武功蓋世卻不欺凌弱小,,相貌粗獷卻心地善良,,我不信他會無故殺人!”
馬大瓜目光如炬地盯住金光子的大腦袋,,金光子忽然似泄氣般軟弱無力,,宛如迷失于汪洋大海的一葉扁舟,“我真不配做承元教主,?!?p> 回春衛(wèi):“教主,此事不能怪你,?!?p> “不能怪我?我的責(zé)任推脫不了,。多年前西域一事,,承元教精銳盡出,三名使者,四方散仙,,風(fēng)雷二圣全部到場,,意圖征服西域各門各派,將其收入承元教旗下,。不過西域各門各派奮起反抗,,聯(lián)合起來和我教火拼,我教大肆屠戮西域各派,,滅了西域態(tài)度強硬的小半門派,,將剩余的西域門派盡數(shù)奴役。那胡人大漢想必是幸存者之一,,應(yīng)是八千使者掃除了他的門派,,殺害了他的親友?!?p> 馬大瓜將關(guān)于胡趙客的前因后果連成一線,。多年前他在山中中遇到的胡趙客應(yīng)是從西域逃難而來,承元教在中原勢大,,他才逃到極北枯寒之地避難,。胡趙客極求三花聚陽丹,想必是為了救他妻子的性命,。胡趙客懷著血海深仇,,云秦嶺親臨北境,胡趙客哪能不殺他,?
馬大瓜怒火中燒,,替那西域各派鳴不平,罵道:“金光子,,承元教在中原呼風(fēng)喚雨,,你還不知足?你好生太霸道,,西域人和你無冤無仇,,你居然想著征服西域!人家舉旗反抗,,承元教竟然血洗西域,,之前看你一副儀表堂堂、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想不到居然是個人面獸心的惡徒,!”
言罷,馬大瓜照著金光子的大腦袋狠狠地打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