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少年裝腔作勢,、故弄玄虛的小伎倆,,瘦子跟刀疤臉兩人樂不可支。
這軟弱的威脅,,在他們眼里更是個笑話。
熊孩子,?
哈哈哈……
起床氣,?
哈哈哈哈……
熊孩子的起床氣?
哈哈哈哈哈……
那是什么,?
不存在的……
這個熊孩子敢來北郊,,可能真是有什么依仗。
但更多可能,,他是個傻缺……
可無論哪種,,在瘦子眼里都不重要。
甚至都沒必要盤問,。
反正只有一個結(jié)果……
都得死,。
幾人在閻幫混了許久,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大場面,,但殺個人,,放個血,都司空見慣,。
不說見多識廣,,也算經(jīng)驗豐富。
從他們進(jìn)門開始,,這男生的一舉一動,,都很平常,完全符合他的年齡,。
剛剛揮動鋼條,更是虛弱無力,,毫無技法可言,,絲毫沒有修復(fù)過基因,或錘煉過武道的模樣,。
如果非要說這少年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看起來比起別的男生膽子更大,身體的鍛煉卻更差,。
刀疤跟寸頭兩個,,雖然都在修復(fù)基因的過程中失敗,但也都因此受益,,成為了受限級基因者,,僅次于奇異而已。
相比起一些非典型奇異,,或許他們的戰(zhàn)斗力還更強(qiáng)些,。
對上普通人,,一個打幾十個,絕非夸張,。
所以此刻這個孬弱男生的裝腔作勢,,在他們眼中就很好笑了。
他就像一只瑟瑟發(fā)抖,,掙扎著亮起稚嫩爪子跟尖喙的小公雞,。
于是瘦子在笑。
刀疤臉也在笑,。
一個小毛孩子,,妄圖嚇唬他們這些老油條,真是幼稚的可笑,。
手中揮舞的那根纖細(xì)鋼條,,就更可笑了。
小孩子玩具吧……
不是每個磨尖的玩意,,都能成為殺人的兇器,。
“小朋友,能不能成熟一點(diǎn)啊……”
“不成熟的,,才更好玩,。”
兩人還沒笑夠,。
可刀疤臉身后的寸頭壯漢,,卻笑不出來。
看著那少年眼眸中乍現(xiàn)的鋒銳星芒,,寸頭瞳孔驟然凝滯,,臉色突然鐵青!
在這一刻,,在這個大男孩的突然變化的神態(tài)中,,他察覺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不是色厲內(nèi)荏,,而是很可怕的東西——
是殺機(jī),。
令人恐怖的殺機(jī)。
似曾相識,。
是此前,,他在幾次生死搏殺中體驗過的東西。
其中有一次,,他差點(diǎn)就死了,。
對手是一個殘疾雇傭兵,渾不起眼,可那人只抬眼看著他,,他都窒息一般,,動彈不能。
事后才知道,,那人殺人如麻,,滿手血腥。
而現(xiàn)在,,在這個男孩身上他感受到了同樣的東西,。
他真的想動手殺死我們?
他能跟那個雇傭兵相比,?
寸頭壯漢不相信這是事實(shí),,可他卻相信自己的直覺。
尤其是留心去觀察這個少年,,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除了縷縷血絲,,便是澄凈無情,。
這是主宰與抹殺的冷酷。
完全不應(yīng)屬于這個年齡,。
寸頭惶急提醒前面兩個同伴,,可是嗓子里只來得及吐出兩個字:“小心……”
那少年卻已經(jīng)揚(yáng)起了手臂。
這手臂細(xì)弱,,給人不堪發(fā)力之感,,可手中的鋼條卻發(fā)出了不相稱的破空爆鳴聲。
“嗤,!”
一道尖銳的鳴嘯聲,,撕裂耳膜!
本就不大的房間,,進(jìn)門更逼仄狹窄,。
這才發(fā)現(xiàn),少年擋在三人面前,,竟是跟工作臺互為犄角,限制了三人的行動區(qū)域,。
少年手上的鋼條磨尖的一頭,,綻發(fā)出雪亮寒光,在他們的瞳孔中掠過一條優(yōu)美的銀白弧線,,如夜空中流星軌跡,,呼嘯著貫入瘦子的咽喉。
簡單直接。
過程并不粗暴,。
還很有美感,。
但結(jié)果很暴力。
鋼條尖頭從瘦子那比常人略大的喉結(jié)上方插進(jìn)去,,洞穿頭部,,從后腦貫出。
跟破空聲的尖銳清亮相比,,這破腦聲很沉悶,,讓人聽了瘆瘆的,心里悶的像壓了塊石頭,。
瘦子喉嚨里還能嗬嗬發(fā)出不明意味的囫圇聲音,,雙手抽風(fēng)般顫顫向上伸,想要抓住這根突然進(jìn)入他身體的鋼條,。
他臉上的戲謔笑容,,已盡數(shù)轉(zhuǎn)為茫然,驚恐,,痛苦,,和難以置信。
血沫在他后腦源源涌出,,就像噴泉,。
那不甚鋒銳的鋼條尖頭,在血沫的沖刷下,,將銀白色鍍上一層血光,,在刀疤跟寸頭的眼前呈現(xiàn)出血一樣的金屬光澤。
這令人戰(zhàn)栗的冷酷,。
如果不是鋼條的另一頭還在那男生的手上,,刀疤跟寸頭兩人簡直無法相信這是事實(shí)。
他真的殺了瘦子,?
不要說普通人,,就算修補(bǔ)過基因,成為類奇異,,遭受這樣的重創(chuàng),,也多半活不了。
愣了一下,,刀疤如夢方醒,,眼睛滲出血紅,怒吼道:“他殺了韓虎,!他殺了韓虎,!”
嘶吼聲中帶著哭腔,刀疤撥開瘦子還沒斷氣的尸體,瘋子一般朝著張一撲了過去,。
瘦子名叫韓虎,,雖然武力值跟他的名字一樣,很含糊,,半點(diǎn)虎威虎氣都沒有,,猥瑣像頭黃鼠狼。
但他不是一般人,。
因為他有個很不一般的哥哥——
閻幫堂主韓龍,。
北郊地下世界的大人物。
真正的大人物,。
主宰很多人生死,。
比如閻幫控制下區(qū)域討生活的“黑人”們。
比如……刀疤,。
韓虎死在這里,,就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刀疤知道韓龍暴怒下來,,自己鐵定脫不了干系,。
所以,一定要捉住這個小子,,只有千刀萬剮了,,才能洗清些自己的罪責(zé),興許還能免于一死,。
這小子雖然一出手就刺殺了韓虎,,讓人驚撼,但刀疤還是不相信這少年能逃過他的手心,。
刺殺韓虎這一下,,只是太突兀了,措手不及而已,。
況且他已經(jīng)喘著粗氣,,顯然,已是強(qiáng)弩之末,。
僥幸雖然也是幸運(yùn),。
可熊孩子,也終究只是孩子,。
真正不尋常的那些孩子,,等閑不會出現(xiàn)在北郊,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刀疤伸腿跨步向前。
暴怒氣勢一往無前。
而在他眼前,,
那少年提臂抖手將鋼條從韓虎的脖頸中抽了出來,。
手上有些吃力,可眼眸卻是冰冷的,,跟手上鋼條的血色尖頭一般的冷酷,。
噗……
韓虎后腦洞開處血花飛濺而出。
紅白腥物,,濺射人眼,。
雖然已經(jīng)是尸體,歪倒在刀疤身前,,可四肢還抽搐著,,擋住了本就逼仄的空間。
刀疤身形一滯,,眼前血花倏然,,一瞇眼睛,本能的想向旁避開,,可耳中卻再度襲來那令人驚怖的尖利破空聲,。
嗤!
如出一轍,。
那少年又出手了,!
又是這么快?,!
來不及思索,。
也來不及退避。
刀疤下意識的伸手去遮擋脖頸,。
那怕拼著手掌被穿透,,只要抓住這根要命的鋼條,這個少年就是個廢物,,就只能被要命了,。
可是,當(dāng)瘦子身體倒下,,暴露出來的少年,,卻擰身跨步,俯身反手突刺,,鋼條劃過一個半圓,,從腋下低刺而出!
破空聲并不是很響,。
那個半圓,,也不太圓,。
身體機(jī)械生硬,連貫性很差,,一點(diǎn)都不美妙,。
完全配不上少年出手時那風(fēng)乍起般的森冷氣度。
就像一口鋒利的劍器,,脫鞘而出,。
那劍鞘,卻是草包,。
莫名的,,刀疤如是想。
不敢也不能直攖其鋒,,他只想躲開,。
但鋼條的突刺太快了,而且角度極度刁鉆,。
快到刀疤反應(yīng)不及,,刁鉆到讓刀疤想不到,也避不開,。
即使,,他已經(jīng)是一個初級武者。
刀疤胯下一涼,,隨后劇痛涌來,,讓他眼前一黑。
蛋疼,。
要命的疼,。
刀疤伸手去摸,那根鋼條串過了他蛋,。
而那少年,,向后退卻,靠在桌子上,,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慘烈的搏殺后,,精疲力盡。
這才是真正的強(qiáng)弩之末,。
“他手上沒有了家伙,,快,快去干掉他,!”刀疤哀聲嚎叫著,,催促身后同伴,。
素有武力,勇猛不下于他的同伴并沒有及時的出現(xiàn)在他身邊,。
而在他身后,,卻有同樣的慘呼聲響起。
很痛苦那種,。
跟他一樣的痛苦。
刀疤勉力扭過頭,,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寸頭竟也動彈不得,。雙手,也捂著褲襠,,痛苦不堪,。
這少年俯身反手的一刺,竟將他跟寸頭兩人的蛋都串在了一起,。
這是一箭雙雕,?
把雕換成鳥,就足夠貼切了,。
如此劍術(shù),,太恐怖了!
“我要?dú)⒘四?!?p> 刀疤齜牙咧嘴,,想伸手從腰間取出磁線槍,可平時一眨眼就能完成的動作,,現(xiàn)在卻極吃力,,也辦不到。
被串在一起,,兩人就如一根線上的螞蚱,,跑不得也動不得,掙扎幾下,,便歪倒在地上,,生生的只得捂著下體大聲哀嚎,不消片刻,,聲音就漸漸消失,。
要害重創(chuàng),活不了了,。
寸頭壯漢很不甘心,。
劍軌?
這是劍軌,?
這少年扮豬吃虎,?
兄弟,,誤會啊……
寸頭壯漢除了恐慌,腦中閃過的,,便是那一前一后,,兩道銀白色的劍道軌跡。
第一次,,他還以為是錯覺,。
而第二次,就是親身體驗到這種真實(shí)了,。
可以付出生命作為代價……
不得不說,,這體驗很差。
他掙扎著呼救,,想要對張一說些什么,,可脖子一歪,失去聲息,。
眼睛瞪大大的,,死不瞑目。
委屈,,不甘,,驚恐,怨恨,,兼而有之,。
張一只掃了一眼,毫無憐憫之意,。
都該死,。

勤奮的青衣
謝謝大家的支持,看到你們,,突然覺得雖然時間很久,,但有些事物,卻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