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特種設(shè)備廠,?這就是那個戴總的廠么……”坐在車里的朱躍鑫看著車窗外的廠房和廠房緊閉的大門忍不住嘀咕道,,“這位置也實在太偏了一點,我們從新區(qū)過來在路上都走了四十分鐘,!”
“也不算偏了,,這里是高新區(qū),,只是住的人少,周圍廠子多,,交通什么的其實挺方便的,,而且周圍環(huán)境還不錯!”王無垠說著,,按了兩下喇叭,。
那緊閉的大門旁邊的一道小門打開,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人走到王無垠的車旁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車里的王無垠,,“你找誰?”
這個保安王無垠還有點眼熟,,就是上次在賓利店里敲鑼的那個,。
“我和戴總約了今天來喝茶!”
那個保安聽到王無垠這么說,,一下子愣了一下,,看了看王無垠的車,又看了看王無垠,,臉色略有疑惑,,“你是……你是王總……”
“我的確姓王!”
“啊,,王總稍等,戴總已經(jīng)交代了,,說王總會來……”那個保安連忙跑開了,,連忙把廠區(qū)的大門打開,然后站在門口的崗?fù)み吷辖o王無垠敬了一個禮,,目送著王無垠開著車進到了廠區(qū)
大門口有水泥路,,直通里面,王無垠直接就開著車,,來到廠里的一棟辦公樓下面才停下,,打開車門,剛剛下車,,就看到穿著一身西服的戴演德哈哈大笑著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人還沒到就把手伸了過來,“哈哈哈,,王老弟,,果然來了!”
“戴總今天挺精神??!”王無垠和戴演德握手,,朱躍鑫幾個人都下了車。
“都是熟人了,,王老弟給我介紹一下王老弟身邊的這幾位帥哥美女啊……”
“這位是我兄弟,,朱躍鑫,這兩位是我朋友,,這位是凌靄麗,,這位是羅菲菲……”
“歡迎光臨,歡迎光臨啊……”戴演德熱情的和三人握手,。
幾個人認識之后,,戴演德看著王無垠開來的車,嘖嘖兩聲,,“怎么,,王老弟又換車了,怎么,,是賓利開膩了,,想試試國產(chǎn)的,這車好像是哈弗H9吧……”
“哈哈哈,,戴總果然好眼光,,這車就是長城的哈弗H9,我今天早上才從4S店里提的,,只拿了一個臨時牌照,,還沒上牌呢,戴總你看這車怎么樣,?”王無垠拍了拍車門說道,。
戴演德認真的圍著王無垠開來的墨綠色的哈弗H9轉(zhuǎn)了一圈,不斷點著頭,,“不錯,,不錯,我也有朋友買了這個,,價格不貴,,但感覺比普拉多好多了,能走爛路,,又不挑食,,耐操,越野能力還非常出眾,,王老弟果然是喜歡玩車的人,!”
“哈哈哈,原本我還想買長城的皮卡玩玩,,那皮卡叫長城炮,,太霸氣了,,底盤三把鎖,越野能力比這個還強,,只是現(xiàn)在還有些地方限行皮卡,,好多地方不讓皮卡進城,所以我才買了這個,,我覺得這個更適合我,,不顯眼,磕磕碰碰不心疼,,不像賓利,,換塊玻璃就七八萬,都夠我再買臺小車了,!”
“哈哈哈,,王老弟夠低調(diào)啊,這車多少錢,?”
“二十多萬,!”
“不錯,不錯,,現(xiàn)在的國產(chǎn)貨越來越好了,!“
“當(dāng)然,我們大家都是國產(chǎn)的嘛,!”
戴演德大笑起來,,“對,對,,對,,王老弟說得對,我們都是國產(chǎn)的,,走走走,我們上去喝茶,,那冰島我可是收藏了好幾年了,,就為今天等著王老弟來呢!”
“戴總別急啊……”王無垠指了指周圍的那一圈廠房,,“戴總這廠區(qū)挺大的,,不如先帶我們參觀一下,看看戴總的產(chǎn)業(yè),,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看那些機器,!“
戴演德求之不得,原本他打算喝完茶后再帶王無垠他們下來看看,,既然王無垠主動提出,,他更高興了,。
“行行行,王老弟想看,,我就帶你們?nèi)タ纯础贝餮莸抡泻袅艘宦?,讓一個工人拿了五頂新的紅色安全帽,在戴上安全帽之后,,他才帶著王無垠幾個人在他的廠區(qū)里逛了起來,。
戴演德的這個南疆特種設(shè)備廠的廠區(qū)差不多有一百多畝,車間倉庫什么的都是新建的,,油漆锃亮,,許多的車間里擺放著機器也都挺新的,就是沒有多少工人,,許多的車間這個時候都停工了,。
朱躍鑫,凌靄麗和羅菲菲三個人第一次參觀這樣的工廠,,都饒有興趣,。
“戴總,你們這個特種設(shè)備廠是做什么的,?”朱躍鑫一邊看一邊問道,。
“朱老弟啊,我這個廠主要生產(chǎn)的是儲油罐和液化氣罐之類的壓力容器,,當(dāng)然,,偶爾也接訂單生產(chǎn)一些其他東西,像是大型游樂設(shè)施的部件,,或者給曲安的一些小工作和作坊加工一點特殊零件之類的,!“
戴演德說的這些,涉及到一些專業(yè)知識,,朱躍鑫其實不太懂,,他只看到這廠里的各種設(shè)備很多,而且看樣子很新,,但是人卻不多,,好多車間機器旁邊都沒有人,偌大的廠,,多少顯得有些冷清,。
“怎么車間里人這么少,好多機器都停了,!”
“唉,,一言難盡啊!”朱躍鑫的這個問題,,剛好問在戴演德想說的地方,,于是戴演德就開始對著王無垠吐起了苦水,“原本前兩年我這廠子還挺好的,,業(yè)務(wù)蒸蒸日上,,訂單忙都忙不過來,因為之前的廠子不大,,我還從銀行拿了貸款,,在高新區(qū)這邊拿了地,擴建了廠房,,上了新的設(shè)備,,沒想到這些弄好之后經(jīng)濟一下子不行了,訂單一下子沒了,,連之前的一些貨款也收不回來,,我就只有叫部分工人先回家休息了,現(xiàn)在廠子里只留了少部分的工人,,維持著廠里的運轉(zhuǎn),,在外面接點小活,勉強負擔(dān)一點工廠的水電費,,這么大的廠區(qū)還有那么多的設(shè)備,,現(xiàn)在都在閑置,要不是高新區(qū)這邊還有點優(yōu)惠政策,,我這廠子恐怕都要關(guān)門了,!”
戴演德說著,還一臉義憤,,頗有感觸,,“說起來也真是操蛋,我差不多每天都看新聞,,那新聞上每天不是形勢一片大好么,,各地又是農(nóng)業(yè)大豐收又是經(jīng)濟大發(fā)展GDP多少多少的,連續(xù)叫了多少年,,按那些人的統(tǒng)計,,連咱們曲安這種三四線城市的人均月收入都跑到七千以上了,怎么突然之間,,這一片大好的形勢就突然不行了呢?“
“這就像你原本用一百二十碼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開著車,,但突然之間,,那路就沒了,連給你剎車的時間都沒有,高速公路一下子變成了鄉(xiāng)村的機耕路,,這不是坑人么,?這么大的國家,那么多的專家教授經(jīng)濟學(xué)家,,每天在電視上巴拉巴拉,,經(jīng)濟出了這么大的問題,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有點預(yù)見性,,提前說一聲,?“
“你看現(xiàn)在,這銀行說斷貸就斷貸,,經(jīng)濟說不行就不行,,老百姓的錢都被搞房地產(chǎn)的給抽干了,沒錢消費,,所有產(chǎn)業(yè)一下子過剩,,一些地方的官府還不準房地產(chǎn)降價銷售,要繼續(xù)抽老百姓的血去支撐一堆水泥磚頭,,有意義么,,像我這種老老實實搞實業(yè)的人都要被坑死了,我的好多朋友,,都不干了,,要么帶著家人出國定居,或者就干脆把工廠搬遷到國外了……”
戴演德說著,,帶著四個人來到一個高大的倉庫門口,,嘩啦一聲打開倉庫,“你們看看,,這就是之前一個液化氣站老板給我定的氣罐,,我這邊弄好了,他這邊資金緊張,,卻不要貨了,,也不付尾款,,我現(xiàn)在還找律師和他打著官司呢,?”
倉庫里堆放著十多個高大的氣罐,那氣罐上面都積了一層灰塵,。
從這間庫存?zhèn)}庫中出來,,戴演德又帶著幾個人去了打磨車間,剛剛才來到打磨車間的門口,,一個穿著灰色工裝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就急急忙忙從焊接車間里跑了出來,。
“戴總,不好了,焊接車間的劉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