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那北密國的使臣們前些時日又到西市劫了一個商鋪,將里面的東西搶的是一點都不剩啊,。但這次商鋪不是最重要的,,可憐的是那老板的女兒,好好的一個良家婦女也被擄去了……”
聽了這話,,那人憤憤不平,,幾欲拍案而起:“什么?豈有此理,!這都多少次了,?朝廷不管嗎,?搶良民那可是犯了我朝律法的?!?p> “誰說不是呢,?”前一人說到要處,壓低聲音再道:“可是那北密國向來和我朝勢均力敵,,時而交戰(zhàn)又時而握手言和,,于是使者平時也是一副傲慢的姿態(tài),朝廷可不好管吶,!”
“這么說難道就只能任由他們?nèi)???p> “哎,,本來人已經(jīng)抓了,,可那又有什么用?皇帝都拿他們沒辦法,,最多警告一聲,,大理寺也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把人放了,他們都沒奈何,,你又能怎樣,?那這事兒可不得就這樣不了了之唄!”
“沒想到北密國已經(jīng)這么囂張了,,依我看吶,,他們就是欠收拾。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大不了就打回去,,哼!”
“萬事要都能像你說的那樣簡單就好了,,我偷偷告訴你啊……”
剩下的話,,他們說的很隱蔽,柳清影也聽不到他們的耳語,,不過只聽到的這些話,,就已經(jīng)讓柳清影心中不是個滋味了。
柳清影動作停住,,口中還啜著茶,,她卻覺得苦澀。
且不論是在哪一個時代,,哪一個大環(huán)境下,,柳清影都是希望自己所在的地方能和平安定,畢竟哪一個平頭百姓都不希望發(fā)生戰(zhàn)亂,。
她本以為這個天圣王朝國力十分強盛,,強盛到足以震懾其他的國家,,沒想到北方還存在這樣一個巨大威脅,柳清影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
身邊的宋云之顯然注意到了柳清影的異常,,語氣關心道:“怎么了,?”
“你聽到他們在說什么了嗎?”柳清影看著他問道,,隨后一個激靈,,自己怎么問起政治上的事了?還是面對著一個父親是老王爺?shù)目ね鯁柕摹?p> 她連忙改口:“我沒事,,就是這茶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宋云之何其聰明的人,,早就看透了柳清影心中的彎彎繞繞,,不過他還是順著她的話接口道:“好。白書,,準備馬車,。”
回到王府,,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宋云之走到垂花廳道:“晚飯后來這里下棋?!绷逵按故椎雷衩?。
棋盤擺好,熏香也燃著,,柳清影換了身女裝,,邊走過來邊轉身和玉霜玉暖說道:“我還挺喜歡高束發(fā)的,不過女孩子嘛,,也喜歡戴那些blingbling的東西,看著都讓人心情愉悅,,寶石飾品誰不喜歡啊,。”
宋云之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柳清影坐到他對面去然后說道:“久等了,,抱歉啊?!?p> “你們倆自己去該干什么干什么吧,。”打發(fā)走兩丫頭,垂花廳里只有宋云之柳清影兩人,。
“你可會圍棋基本規(guī)則,?”宋云之率先問道。
“會一點,,不過我沒怎么下過,,更是不懂得布局謀劃?!彼卧浦吹搅逵坝檬持负椭兄钢讣鈯A住棋子,,相信她所言非虛。
宋云之再道:“那琴棋書畫都會哪些,?”
“琴倒是會彈,,棋和書法也應該不難,不過畫嘛的確是沒有半點天賦,,欣賞都欣賞不出個所以然來,。”
宋云之聞言抬頭看了看柳清影,,難得笑起來,,不過語氣卻略有揶揄:“我還以為你什么都會呢,!”
柳清影一時語塞,,只能反駁回來:“我又不是神,我要是都會了,,還要別人干嘛,?再說了,我會的東西也不少了好吧,。玩藝術類,,我能歌善舞;講實用的,,我會賺錢會做飯餓不死,,這樣就已經(jīng)可以了?!?p> 宋云之不依不饒:“你不會武,,如何保護好自己?”
柳清影好生奇怪,,這里也不是什么武者大陸,、修仙大陸吧。
“我平平安安的活到這么大,,是因為我處于一個和平的年代,,一直待在安全的學……環(huán)境中,當然進入社會也絕對是好人更多。我家鄉(xiāng)那里的人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絕大部分人也和我一樣不會武功,,最多學會點防身的小技能?!?p> “當然了,,來到這里是個意外。不過,,我在這里也沒招惹到什么麻煩吧,,識時務者為俊杰,我覺得我已經(jīng)夠低調(diào)做人了,。以前用不著習武,,以后應該也不用吧!”
宋云之聽了這話不禁挑眉,,“你不是說你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你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你也想起來了?”
柳清影心虛,,差點說漏嘴了,,“沒經(jīng)歷過什么啊,你看我身體健康,,沒有仇人,,說明什么呀?就說明了我以前的生活非常的正常,,所以我前面說的沒有任何問題啊,!對吧,?”
“說的也是,不過我觀你一言一行,,有時候會想你并非我朝的人,,或者說你不屬于我們這個時代,因為你和我所見過的外國人也不一樣,?!彼卧浦湎乱蛔佣⒅逵暗?。
柳清影的心里一咯噔,,這男人是真敢想啊。手指間的棋子差點也拿不穩(wěn),,定了定心神放下一子道:“若我并非天圣王朝的人,,或者是你所想的那種人,你會怎么做呢?”
“早在你到這里的第一天,,我就在防著你,,不過現(xiàn)在我派去你身邊的人只負責你的安全,,因為你的來歷恐怕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簡單,。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你身邊的人的呢?”宋云之再落子將柳清影的棋子團團圍困住,。
柳清影看著他的棋路說道:“巧了,,也是從他第一天來的時候,。一直潛伏在我的身邊,,我要是什么都感覺不到,早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了,。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
柳清影繼續(xù)道:“不過倘若我是隱藏很深的敵國細作呢,,你就沒想過嗎,?為什么我會胡語,,又為什么我要求進入鴻天寺,,而且還和公主關系好,最重要的是,,你查不到我的任何底細,。”
宋云之認真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無論你是人是鬼,我都相信自己的判斷,,在我心中,,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自有定論?!?p> “你信鬼神之說,?”
“不信?!?p> 柳清影點頭:“我也是,,要是我用的是美人計呢?”
“這么遲鈍的人,,三個月內(nèi)都沒有任何行動,,我要是她的主子早就殺了她。倒是,在我朝你算美人,?”宋云之難得惡趣味的懟她,。
“……你還記得今天在藝坊聽到的八卦吧?”柳清影想,,宋云之一定是一個鋼鐵直男,,也不跟他計較。
“外國人西市搶人,?!?p> “那我現(xiàn)在想和你討論討論政治問題?!?p> “洗耳恭聽,。”
“我是個女人,,不是什么幕僚門客的,。”
“你很有想法,,有思想有見地,,不應區(qū)別于男人?!?p> “我是鴻天寺里的人,,萬一我泄密或者來個挑撥兩國關系什么的呢?”
“在你還沒得逞前,,皇上會比我先殺了你,。”
“……好吧,。”一番快言快語下來,,柳清影敗給他,。
“那我問你,你說咱們國家現(xiàn)在狀態(tài)如何,?欣欣向榮還是強弩之末,?”柳清影壓低聲音道。
宋云之沒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膽,,也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天圣王朝現(xiàn)階段的情況,,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宋云之卻并不答話,。
“我看咱們國家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錯,,但是內(nèi)政確實有些……就像是泡沫一戳就破,。
從最簡單的玉暖的事來看,京城附近都還有人窮的賣女兒,;而且西市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北密國使者的行為確實狠掃了皇帝的顏面不是嗎?皇上就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如果是換了別的國家,,我想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結果吧?”
所謂英雄所見略同,,雖然她是女子,。但柳清影覺著自己已經(jīng)猜中宋云之心中所想,不過他不說話,,柳清影還是有些忐忑,。
“你可知妄議朝政是死罪?”宋云之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柳清影,,不放過柳清影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你別這樣看著我啊,你這么一說我都慌了,,這不是在你一個人的面前我才敢這么說嘛,!還有,是你剛才允許我說的,,要殺我你早就殺了,,別嚇唬我?!绷逵罢A苏Q劬?,心里卻在打鼓。
“這種話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不然我都保不了你,,知道嗎?”宋云之聲音聽不出喜怒,。
柳清影放下心來沖他笑,,“知道,我又不傻,,怎么會做找死的事情?!?p> 宋云之諄諄教誨:“對周邊各國各地區(qū)的關系,,要的不僅僅是震懾,有時候更需要的是安撫,。不費一兵一卒的搞好兩國關系對大家都好,,打仗勞命傷財,,任何一個賢明的君王都不愿意看到百姓受苦,有時候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p> 雖然前面有警告,宋云之還是回答了她心中的疑問,。
“受教,。”柳清影不疑有他,。
“好了,,今天就先下到這兒,你先回去休息吧,?!?p> “你也是,晚安,?!绷逵罢酒饋頉_他揮手,便轉身回去了,。
宋云之看著面前的棋局真是一塌糊涂,,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此事卻也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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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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