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不甚在意的接了酒杯,,白露忙出聲道,“外祖母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這一杯就讓月明替您喝吧,。”
她注意到謝老夫人面頰已經(jīng)微微泛起紅暈,,心知老人家不善飲酒,,便自告奮勇的從老夫人手中接了酒杯一飲而盡,隨后笑著將酒杯還給了謝容珍,。
謝容珍笑著和兄長一道退了下去,,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再看一眼白露。
另一桌坐著的白鶴想了想站起身來,,梁燦忙問他干什么,白鶴說他來謝府還沒跟老夫人和老爺子請過安,,這會兒離的這么近,,不去就有些不知禮數(shù)了。
梁燦哦了一聲,,覺得很有道理,,于是拿了自己面前的果酒跟著站起來。
梁爍哪敢放這個小魔頭到處亂走,,一聽兩人是要去給主人見禮,,也跟著起身要跟著去。
他今日是應(yīng)了謝修竹的邀請前來,,也還沒跟老夫人和謝老爺子見過禮,,這會兒干脆一起算了。
“走吧,,我跟你們一起去,。”
梁燦一臉為什么的看著梁爍,,梁爍皺眉說道,,“我們就只去見了謝夫人和謝將軍,老爺子和老夫人還沒見,,不能失了禮數(shù),,快走?!?p> 梁爍一臉不耐煩的解釋了一句,,便催著自家弟弟別磨嘰趕緊過去。
梁燦哼了一聲,,跟白鶴先一步走了過去,,梁爍跟在兩人后面,,心想這小祖宗今天可不能整幺蛾子,這可是謝府,,萬一整出點什么事兒來,,就是秋水來了也救不了他。
“白鶴見過謝老夫人,、謝老爺子,。”白鶴的禮儀還處于很簡單的互相問候,,他去寧州的時候太小什么都沒開始學(xué),,后來到了年歲,又出了那檔子事,,所以該學(xué)的東西就全被耽誤了,。
梁燦覺得白鶴這么行禮也挺好,于是跟他有樣學(xué)樣說道,,“梁燦見過謝老夫人,、謝老爺子?!?p> 二老見兩個可愛的小娃娃過來給自己見禮,,早就樂不可支了,謝老爺子還能勉強繃住點頭示意二人不用多禮,,謝老夫人則干脆直接把白鶴和梁燦拉到身邊噓寒問暖起來,。
白鶴心下頓時暖融融的,除了阿姐和阿娘外,,還沒人這么圈著他溫聲細(xì)語關(guān)心過,,當(dāng)即便笑容甜甜的跟老夫人說起話來。
梁燦則嘴角直抽抽,,心想難不成天下女子都跟他阿娘一樣,?見著可愛小孩子就想抱在懷里蹂躪一番?
在他看來,,這般圈著說話一點都不好,,可扭頭卻見白鶴十分享受,心想他哥說的對,,這孩子就是缺愛,,否則怎么能這么容易就被人給感動了。
白露看著白鶴臉上的笑,,也跟著笑起來,,小家伙自打回來后開朗多了,不管是梁燦也好,什么人也罷,,這是她重生后救下的第一個人,,第一個親人,只要他開開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正想著,突然覺得自己腹中疼痛,,說不上來是什么問題,,但微微的疼痛著實讓人有點難受。
白露下意識看了一眼席間眾人,,見都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便正了正神色悄聲對老夫人說了句,老夫人點頭讓她快去快回,。
從宴席出來,,穿過花園一角往后有一條長長的小徑,兩側(cè)高大的花樹早已凋零大半,,但一眼看去仍是郁郁蔥蔥,。
孟夏扶著白露往前走,見她捂著腹部一臉難受,,心道怕是剛才吃壞了肚子,可謝府的家宴之上,,怎么會有東西吃壞肚子,,且那些可都是主子平日愛吃的,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問題啊,。
“阿夏,,你去找梁爍,帶他到后院廂房找我,?!卑茁对较朐接X得不對,腹內(nèi)雖然一陣絞痛,,可卻沒有絲毫要去茅房的意思,,著實奇怪。
孟夏看了看前面燈光昏暗的小徑,,想了想點頭應(yīng)下,,這里是謝府,主子一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什么問題,。
“那我先去找梁公子,,主子要不就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泵舷倪€是有些不放心的建議道,,白露為了讓她趕緊去,便胡亂點頭說好,。
等孟夏離開她的視線,,白露便捂著腹部抬腳往前走,冷不防看到一個婢女從黑暗中沖出來,,直直朝她身上撞了過來,。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婢女胡亂揮舞著雙手,,一下子將本就被她撞的有些不穩(wěn)的白露給推了出去,,這一下恰巧讓白露的臉在鋒利干枯的花枝上擦過,頓時一陣鉆心的疼便傳遍白露全身,。
“不要殺我,,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不要殺我?。 辨九自诓贿h處抱著腦袋一個勁兒的哭喊,,那樣子狀若瘋癲,。
白露抬手捂住自己的一邊臉,有溫?zé)岬囊后w從她指縫間流了出來,,想來是傷的不輕,。
不過她并不在意,從前在北狄什么樣的痛苦沒受過,,這點傷自然不至于讓她疼得什么都顧不上,。
她從地上緩緩爬起來,腹部的絞痛還在,,只是這么一鬧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發(fā)生了何事?”白露沉聲問道,,那婢女一聽有人問她,,哭著抬起頭害怕的看向白露,見她一身裝扮立刻大喜過望,,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求救道,,“郡主,,郡主救奴婢,有人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白露微微瞇了瞇眼,示意婢女把事情說清楚,,婢女哽咽著驚恐的朝剛才沖出來的地方看了眼,,咽了咽口水激動的說道,“奴婢看到丁會殺人了,,他把包永茂給殺了,,全都是血,全都是血啊...”
婢女口中那兩人白露認(rèn)得,,一個是園中花匠包永茂,,一個是小廝丁會。
這兩人照說沒什么交集才對,,怎么會鬧到殺人這么嚴(yán)重,?
她剛想再問幾句,黑暗中又沖出來個人,,那人一身狼狽,,身上臉上大片血跡,手中還拿著把滴著鮮血的匕首,,正一臉慌張的朝四下張望,,看見跪在地上的婢女立刻沖了過來。
白露皺眉,,全身戒備起來,,結(jié)果那人沖上前只把婢女拽了起來,神情近乎崩潰的低聲吼道,,“你不要聲張,我沒有殺人,,那人不是我殺的,,你不要說出去,千萬別說出去,!”
婢女早就被嚇得花容失色,,被那人抓著肩膀只敢瑟瑟發(fā)抖著哭泣,連掙扎都不敢有大動作,,低聲求著他放了自己,。
白露看著兩人,猛地看到那人扭頭看向自己,,“還有你,,還有你,對,對,,不能說出去,,我沒有殺人,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