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中除了那些還在山中修行的弟子們,,還能見幾個身影穿梭在這山林之中。
裴長卿的輕身功夫本就得天獨厚,,即便宋君平的輕功也不差,,甚至比裴長卿快一步行動起來。但他還是被裴長卿給追上,。
裴長卿轉(zhuǎn)身掃出一腿,,宋君平急忙停下步子躲過這一腳。落在地上面露苦澀的宋君平撓了撓頭,,“裴莊主,,動手可以,事先說好咱都別動家伙,,誰能拿到手就是誰的,。”
就算宋君平不說裴長卿也正有此意,,他不想和宋君平刀劍相加,。
攔住宋君平的去路點點頭道一聲好,這時候沈如是和紅蓮也追了上來,。見兩人這架勢就要交起手來,,沈如是和紅蓮倒是不明白為什么了,。
宋君平回首看向兩人說道:“紅蓮,不要插手,。沈?qū)m主,,還請你也不要插手?!?p> 沈如是看向了裴長卿,,見裴長卿微微頷首沈如是才應了下來,“好,,我不會插手,,也還請老板娘不要干涉他們二人?!?p> 紅蓮點點頭,,兩手一挽長袖負后,連退幾步示意自己不會擅自干涉他們,,“你放心,,君平不讓我出手我就絕對不會出手。還有你也是??!誰動手誰小狗!”
也不知道她這是玩笑話還是認真說出口的,,沈如是只是含蓄一笑點了點頭,。
宋君平又看向裴長卿,一臉不好意思的笑容,,似乎是因為紅蓮的孩子氣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不敢說出口,。
裴長卿沒有過多評價這事,他莫名的能夠理解宋君平的難處,,“宋先生不必羞愧,,我倒是挺佩服宋先生這才是大丈夫大小之能為,若不是立場有異,,真想與先生坐下共飲,。”
宋君平無奈輕嘆,,卻又淺笑道:“鄙人也正有此意,,這番爭奪之后,不知道裴莊主可有興趣,?”
裴長卿樂呵笑道:“豈會沒有,?裴某隨時奉陪。宋先生,請吧,?!?p> 見裴長卿已然起勢,宋君平自然也不會猶豫含糊,,“裴莊主,,得罪了!”
宋君平腳踩終南山身法功夫“履霜步”,,身法靈巧迅捷來至裴長卿面前,,一掌提于腰際,猛然打出似有大寒破冰之勢,。
裴長卿旋即后退一步扎穩(wěn)了步子同樣打出一掌,,兩掌相抵頓時爆發(fā)出一股強悍余威。
兩人皆退后三步,,相比起來,,裴長卿顯然要痛苦一些,。這也無奈,,畢竟才和魏三泫如此爭斗一番,傷勢還未痊愈,,武功不及全盛時三分之一,。
裴長卿握了握振的發(fā)麻的手掌,皺眉道:“破冰掌,,如此境界的破冰掌,。我實在不明白,宋先生,,你為何要離開終南山,。”
宋君平默不作聲,,裴長卿也不再追問,。
宋君平又踩“雁雀步”,動如流水,,躍如雁雀南去,。拳如疾風,掌如浪濤一般,。
裴長卿躲過一拳又跟來一掌,,撤身躲閃,又俯下身子上前一步,,手掌朝宋君平下頜打去,。宋君平急忙側(cè)頭閃躲,但裴長卿這凌厲掌風撕扯的宋君平面部如火燒般疼痛。
宋君平躲過這一張,,左手掌五指半曲,,橫向朝裴長卿耳根掠去。裴長卿只能抽身回避,,若是被這一掌打中他可以確信自己必然會當場昏厥過去,。
這次裴長卿先發(fā)制人,手變劍指腳踏趕蟬步身法詭變,。宋君平連連退步卻也不及裴長卿追的快,,裴長卿劍指一出,宋君平以掌側(cè)掩裴長卿這一指神通,。掌貼裴長卿手背,,他只覺好像是貼在上利劍劍身一般。
引過裴長卿的劍指化解這一指七分力,,裴長卿旋即轉(zhuǎn)身手刀朝宋君平脖頸砍來,。宋君平心道你這一手若是含有真氣下來,我還不得身首異處了,?
抬手以虎口扣住裴長卿手腕,,又是牽引一招將裴長卿這一手刀反壓一側(cè)。
宋君平將裴長卿的招式一一化解,,這便是終南山絕學之一,,《北斗九式》。乃是天下獨門的道玄之學,,被江湖上稱之為“天下一守”,。
以其三分力,化其九分功,。雖是終南山武學,,倒是有幾分武當《太極拳》的模樣。不過一個是攻,,一個是守,。靈活性和主動性,自然不如了武當?shù)摹短珮O拳》,。
裴長卿左手被宋君平反壓制住,,卻沒有絲毫慌張,原是他早已有所預料,,轉(zhuǎn)身一步踏在宋君平兩腿之間,,右手貼在了他的小腹那一瞬間,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但是下個瞬間宋君平的視野卻突然模糊了,。
當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從地上坐起身來愣愣的看向了已然收式的裴長卿。裴長卿沒有多言,,轉(zhuǎn)身離去,。宋君平撓撓頭,大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這是黎山鑄劍山莊的拳掌武學中的“震山打”,,看到遠去的裴長卿才忽然想到還有那天權(quán)簽要拿到手才行。
連忙起身腳踏輕功追去,,但他的輕功卻就是比不得裴長卿的輕功,。一路緊追還是被裴長卿甩了七八丈的距離。裴長卿回首看去,,見那宋君平窮追不舍的樣子倒是可貴,,但對于裴長卿來說那天權(quán)簽更加重要。
疾走落花不染塵,,隨手取來一片空中落葉轉(zhuǎn)身朝宋君平丟去,。那落葉如刀,宋君平知道若是挨上這一招那可不得了,??芍活欀放衢L卿的他現(xiàn)在躲閃只怕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放慢了速度,,兩手臂擋住面部只希望這飛葉不會射穿他的手臂,。
但是知道他的腳步都停了下來,,那該來的疼痛感都沒有出現(xiàn),。宋君平放下雙臂,哪里有什么如刀飛葉,,只有一片綠葉從他眼前飄落在地,。
“被騙了!”
再抬頭看去時,,裴長卿早就不見了蹤影,。這時就連沈如是和紅蓮都已經(jīng)追了上來,宋君平也是無奈,,心中既有感激也有怨念,。
感激在裴長卿沒有真的要殺他的意思,怨念就在宋君平當他是個磊落君子,,卻沒想到栽在了裴長卿這一手騙人的把戲上,。
宋君平趕忙追了上去,即便追不上放棄了天權(quán)簽,。趕過去看一看這天權(quán)簽究竟藏在了哪也是好的,。
沿途即便沒有裴長卿在,,宋君平走起來也是毫無猶豫。他十分確信,,裴長卿想到的地方,,一定和自己想到的地方是同一個地方。
繞過了天柱峰,,臨過小蓮峰,,直至天柱峰以北大蓮峰下有一清潭。潭邊有一溪澗,,溪澗由一面峭壁順流而下匯聚成潭,。就在那峭壁上,那溪澗源頭徑流的地方刻有四個大字,,可在場的諸位也就只有裴長卿認得,。
若問為何,因為這三個字正是同七簽中所藏玄籍相同的大魏金篆,。
裴長卿就站在溪邊,,注視著正對清潭,正對那四個大字的奇異怪石,。這怪石說怪不怪,,因為這石頭一眼看去就能看得出來宛如神獸赑屃,老黿馱碑,。
宋君平同樣來到潭邊,,看了看那池清潭,又看了看那天然而成的赑屃馱碑石,,叉腰道:“怎么樣裴莊主,,是不是在這蟄龍眠潭找到了天權(quán)簽?就算搶不到,,起碼讓我瞧瞧也好啊,。”
“蟄龍眠潭,?”裴長卿回頭看向那四個大字笑了笑,,“這可不是什么蟄龍眠潭,那四個字寫的正是‘玄武當?shù)馈?。不知這蟄龍眠潭的名字是從何而來,。”
宋君平一挑眉道:“裴莊主認得這字,?”
裴長卿只是點頭,,視線卻還是落在了那潭前的駝碑赑屃石上,“宋先生,,你怎么看,?!?p> 宋君平一愣,皺眉道:“怎么看,?莫非裴莊主并沒有找到天權(quán)簽,?”
雖說無奈但卻是事實,裴長卿也很是困擾,,“玄武當?shù)肋@四個字結(jié)合在武當山,,再尋其具體地點,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塊馱碑赑屃石了,。但我方才已經(jīng)將這塊奇石找了個遍,,就差把它給掀起來和打碎了。難不成,,還真要毀了這塊奇石不成,?”
宋君平愣了愣,回頭看向峭壁上那四個大字一時也陷入了苦手,。
沈如是靈巧跳上了那峭壁,,那峭壁不過十丈左右,跳到峭壁之上的沈如是俯視下去,,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裴長卿沉思片刻,突然毫無征兆的跳進了身后清潭,,幾個呼吸的功夫裴長卿鉆出水面,,沈如是就蹲在潭邊等著他,見他出來就伸出了手,。裴長卿握住沈如是的手上了岸,,抖了抖浸濕的衣裳說道:“這潭水不過三四丈的深度,水里干凈的很,,連條魚都看不到,,更沒有天權(quán)簽在,?!?p> 宋君平也想到了這潭水的問題,畢竟“玄武當?shù)馈?,可能說的是這潭清水擋住了那駝碑赑屃的去路,,只是宋君平的速度慢了一些,裴長卿先去那潭底看了一番,。
裴長卿坐在陽光下,,晾曬著身上濕透了的衣裳,無奈說道:“莫非,,我們都想錯了,?”
宋君平搖搖頭道:“若是一開始,,鄙人可能會認為是想法有誤。但是裴莊主既然說那四個字正是‘玄武當?shù)馈?,那么我就確信會是這里,。”
裴長卿起身來到奇石旁,,反復打量還是不明所以,,“看這石頭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歲月,若是那位張真人真的萬里擲簽將天權(quán)簽投到了這里,,這塊赑屃馱碑石不應該還如此完好才對,。宋先生,你還有何高見,?”
宋君平搖了搖頭,,心道你這個看過簽中真籍的都想不到,我這個憑四個字就找到這里的人已經(jīng)很不簡單了,。你都不知道還來問我,?
但想要抱怨的太多,干脆就不說出口,,千言萬語的抱怨最后只化為了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