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呂蒙
“什么,!”潘璋聽聞手下報告說“關(guān)羽”走了出來,,剛剛因為焦躁而想要命令士兵強行沖殺的想法瞬間化為烏有,興高采烈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回稟將軍,,某自然不敢欺騙將軍,”那向潘璋稟告的副將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關(guān)云長單刀赴會之時,,忠也在場,。”
如果程凱此刻就在這里,,一定能夠想到這人正是同樣名傳千古的武將,。
馬忠!
不過此刻的馬忠,,雖然稱不上默默無聞,,好歹也是名將潘璋的部下司馬,可是距離后世的鼎鼎大名還相去甚遠(yuǎn)。
尤其是,,這一世馬忠估計是再也沒有親手捕捉到關(guān)羽,、關(guān)平,箭射黃忠的機會,,揚名之日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當(dāng)然了,程凱此刻還在遠(yuǎn)處吳軍陣前呢,,自然也不會看到歷史上關(guān)羽等人更直接的“仇人”了,。
潘璋對于馬忠還是頗為信賴的,聽到馬忠的話后連忙平復(fù)一下心中的急躁和興奮,,也不管是不是有士兵阻隔,,不管關(guān)羽是不是能看得到,遙遙地鞠了一躬,,說道:“君侯,,不知可否愿降?”
程凱聽到潘璋的問話,,倒是不由感覺有些好笑,,這潘璋居然如此謹(jǐn)慎,剛才往士兵里面躲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不敢站在“關(guān)羽”的面前,。
不過程凱可沒有絲毫鄙視的想法。潘璋,,雖然說性格存在很大的弊端,,愛奢侈、不尊法令,,但是帶兵能力卻是沒得說,,《三國志》中陳壽評價他“為人粗猛,禁令肅然,,好立功業(yè)”,,是江表虎臣之一,更在丁奉之上,。
更何況,,將領(lǐng)嘛,真要是次次沖在最前方,,反倒是落了下乘,一旦有所疏忽,,便會導(dǎo)致全軍潰敗,。而且引兵沖殺,有時更難以兼顧整個局勢的變化。
若是剛剛潘璋帶著軍隊一起圍殺關(guān)羽軍,,程凱絲毫不懷疑四階的關(guān)羽會立馬選擇潘璋作為突破口,,一旦潘璋死亡或者受傷,便有很大的機會沖出去,。
不過,,可惜了,潘璋年輕時還很果敢,,上了年紀(jì)越發(fā)穩(wěn)重起來了,。
心思電轉(zhuǎn),程凱腦子里想了這么多也僅僅只是一瞬而已,,嘴上也沒有停著,,模仿著關(guān)羽的口吻冷笑道:
“怎么,關(guān)某都已經(jīng)這種情況了,,潘將軍還是不敢出來一見嗎,?難道潘將軍就這么瞧不起關(guān)某嗎?”
“君侯言重了,!”潘璋立刻恭恭敬敬地回道:“君侯的實力,,天下誰人不知?璋不過是心懷畏懼罷了,?!?p> 說句實在的,到現(xiàn)在為止,,程凱對潘璋居然產(chǎn)生了些敬佩,。在如此大的優(yōu)勢之下,能夠絲毫不自大,,不沖動,,實在難得。尤其是居然能夠當(dāng)著眾多士兵的面,,說自己膽小,,這才是真的勇敢啊。
“呵呵,,若是關(guān)某受了重傷,,潘將軍都不敢當(dāng)面一見,那恐怕就只能為天下人所笑了,?!?p> 聞言,潘璋低聲向馬忠問道:“是這樣嗎,?”
“將軍,,確實如此。某看他身上確實有許多傷口,而且連行走都有些困難,?!瘪R忠同樣小聲回道。
“那好,,”潘璋仔細(xì)捉摸了片刻,,對身邊眾中層軍官下令,“我們一同出去,,你們跟在我身邊,,想來那關(guān)云長也不過剛剛突破四階,即便沒有受傷,,也不能奈何我們,。”
“諾,!”
……
“璋,,見過君侯!”
兩軍陣前,,潘璋還是保持著恭敬的模樣,。哦,也算不上兩軍對陣,,畢竟,,荊州兵已經(jīng)被吳軍所完全包圍了。
“呵呵,,敗軍之將,,何足言勇?潘將軍如此,,倒是折煞關(guān)某了,。”
“君侯何處此言,?”潘璋姿態(tài)放得很低,,“璋不過是借助地利、以多勝少罷了,。君侯一生聲名赫赫,、虎威震華夏,天下英雄誰不敬佩,?”
“呵呵,,潘將軍,羽有多少本事,,自己還是比較清楚的,,受不起將軍如此夸贊,。不知將軍有何指教?”
“咳咳,,”潘璋輕輕咳了兩聲,在腦海中稍微措了下詞,,這才說道:“君侯,,如今形勢已定,何不早降,?我家主公對將軍那可是傾慕已久,,將軍若降,想來身份待遇絕不下于漢中王所給啊,?!?p> “哦?”程凱意味深長地深深地盯著潘璋:“關(guān)某過五關(guān),、斬六將,,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孫仲謀,,可敢用關(guān)某,?”
“正是君侯的義薄云天,吳侯才深為向往啊,。更何況,,”潘璋頓了頓、繼續(xù)笑道:
“更何況,,眼下,,君侯除了能夠投靠吳侯,還有別的路嗎,?”
“呵呵,,”程凱皮笑肉不笑,“關(guān)某還以為,,如此,,潘將軍的功勞也更大幾分呢?!?p> “咳咳,,”潘璋面色頗有些尷尬,“這固然是璋的一些小心思,,但卻也是為了君侯以及眾位義士考慮啊,。還望君侯三思!”
說著,,潘璋伸手指了指處在包圍之中的關(guān)羽軍,,然后深深地朝著程凱鞠了一躬,。
“呵,潘將軍,,關(guān)某既然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自然也是沒有死戰(zhàn)的想法?!辈坏扰髓白旖堑哪悄ㄐθ輸U大,,程凱便繼續(xù)語氣淡淡地說道:“放了平兒和這些士兵?!?p> 此話一出,,潘璋的笑容凝固了。就好像炎熱的夏天買到一支冰棍兒,,剛舔了一口,,卻悲催地發(fā)現(xiàn),舌頭,,被粘住了,。
半晌,潘璋才又恢復(fù)了笑容,,但是程凱怎么看怎么覺得,,笑得太假。
“君侯,,這個,,您莫不是在說笑?”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與你說笑嗎,?”程凱面無表情,但是語氣之中卻滿是冷意,。
“君侯,!”潘璋這個晚上第一次用冷峻的語氣說道:“潘某對君侯客氣,那是因為對君侯的敬佩,,卻不是君侯用來談價的籌碼,!”
“如今君侯全軍盡皆在潘某包圍之中,君侯又憑何要潘某放掉到手的軍功,?”
場面一時陷入了沉默,,不管是程凱偽裝的關(guān)羽還是潘璋,都沒有繼續(xù)說話,。
十幾息過后,,程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語氣比剛才更加淡漠:
“某想,,活著的關(guān)某,,總比一顆冰冷的頭顱要值錢幾分的吧,?”
潘璋明顯地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關(guān)羽會這樣說,,一時之間竟然難以回答,。
就在這時,南方傳來了陣陣嘈雜的聲音,,腳步聲,、馬蹄聲、鎧甲嘩嘩聲音,,交錯在一起。如果是白天,,還能看到明顯的煙塵,。
程凱眼睛瞳孔一縮,他來了,!
非復(fù)吳下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