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珥雯看了看地板,，很多年的原木板,，有些地方凹下有些地方翹起,，有很多木縫,，但是鉆不下去,。

　　只有柏夫無比真誠和自信：

　　“你果然是邁雅,！維林諾還好么,？你的座駕是維林諾的新玩意么,？一定是奧力打造的,！哈哈,，我是邁雅的朋友！”

　　鄭毅忽略坎德人,，轉動著杯子,，看向這位先知，實話實說：

　　“我對維林諾和邁雅,、埃努一無所知,。”

　　先知道：“這很正常,。邁雅進入阿爾達世界之后,，會遺忘維林諾的一切。只有隨著時光的積累,，與埃努們重新取得聯(lián)系,，才會想起來維林諾的往事。你一定是新到中土沒多久,?！?p>　　鄭毅心說：要不是我理解能力強，“阿爾達=中土=這個世界”的概念都還沒搞明白呢,。聽起來維林諾是神國,，埃努是比邁雅更高一個階位的存在。

　　“如果不冒犯,，”鄭毅問道,，“邁雅和埃努是從哪里出生的？”

　　這個問題不光是鄭毅的問題,，也是精靈和人類的大問題,。

　　先知道：“雖然精靈、矮人和人類流傳著各種版本的歷史和神話,，但是都偏離真相很遠,。”他掃視諸位客人,，以空靈的詠嘆調說道：

　　“EruIlúvatar自虛空中奏響了大樂章的序章,，創(chuàng)造了維林諾和埃努們，以及整個世界,，包括阿爾達……這個世界不單單有阿爾達,，還有其他地方……”

　　鄭毅點了點頭：阿爾達只是這個地球，還有其他行星會成就其他文明,。他們說的世界其實是宇宙的概念,。

　　這么簡單的概念，對于伊珥雯和史東、卡爾蒙而言卻是無比震撼的知識,。

　　他們甚至無法理解阿爾達之外還有什么,。

　　先知繼續(xù)道：

　　“埃努們和EruIlúvatar一起演奏，在第一樂章創(chuàng)造了邁雅和阿爾達,，繼而在第二樂章創(chuàng)造了人類和精靈,，完善了阿爾達上的萬物，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世界,?！?p>　　鄭毅搖晃著玫瑰茶，眉心緊張,。他輕輕揉了揉,，腦中的EruIlúvatar如約而至，甚至與先知口中的EruIlúvatar重疊,，發(fā)出合聲,。但是這個合聲并不美妙，甚至帶著對抗和排斥,。

　　先知道：“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埃努之間爆發(fā)了‘憤怒戰(zhàn)爭’,。阿爾達幾乎被毀,。”

　　鄭毅抬了抬手：“抱歉,，我已經(jīng)第二次聽到‘憤怒戰(zhàn)爭’,。之前某人說這是埃努和魔龍的戰(zhàn)爭？”

　　某人——伊珥雯道：“在我學來的知識里,，的確是埃努們率領邁雅大軍,，戰(zhàn)勝了魔龍阿卡拉剛?！?p>　　先知笑了：“阿卡拉剛也是位邁雅,。”

　　伊珥雯再次陷入“真相”震懾,，腰背僵直,。

　　“它同其他的邁雅一樣，侍奉埃努,，只是它侍奉的那位強大埃努墜落了,。”先知緩緩說：“憤怒戰(zhàn)爭是埃努們的內戰(zhàn),。邁雅是戰(zhàn)爭的主力,，精靈參與其中，人類哭喊奔跑……這就是事實,?！?p>　　鄭毅面無表情,，心中說：這是典型的“理客中”啊。以理智客觀中立表述增強自己的可信度,，同時混淆是非善惡,。他接下去就應該說些“世上本沒有善惡”、“贏家通吃”,，成王敗寇之類的話了,。

　　“世上本沒有善惡?！毕戎f：“埃努都是出自EruIlúvatar,，如果有惡的埃努，那么EruIlúvatar本身就不是全善,。EruIlúvatar是不善的么,？”

　　伊珥雯道：“不，伊茹伊露維妲是全真全善的,?！?p>　　伊茹伊露維妲！

　　就是這個名字,！

　　鄭毅感受到了強烈的眩暈,，仿佛隨時都能飛起來。

　　無盡的真言和低語沖入鄭毅的腦中,，紛雜而玄奧,。在這些低語之中，鄭毅聽到了安努-塔薩梅特,，他很清楚地分辨出這個名字,。

　　最終，如海浪退潮,，只剩下“伊茹伊露維妲”在耳邊繚繞,。

　　鄭毅緊緊閉著嘴，沒有誦讀,。

　　三個呼吸之后,，他看到眼前的一切如同鏡子一樣啪啦碎裂，露出后面真實的世界——對面的先知變幻著無窮無盡的面孔,，人類,、精靈、邁雅,、惡魔……它的身后浮現(xiàn)出一只有著野獸般豎瞳的眼睛,，隱藏在漆黑的空間。

　　豎瞳看了鄭毅一眼，然后“閉合”眼瞼,，消失不見,。

　　鄭毅還沒來得及思考，又被自己腰間的酒壺吸引,。

　　酒壺籠罩在金色的光中,，一個聲音低聲說道：

　　“喝點水吧?！?p>　　這是一位埃努殘留的某一個瞬間的欲望,，但是無比強大。

　　所有人,，除了鄭毅,，都受到這個欲望的沖擊，難以抑制地飲水,。

　　鄭毅看到自己小指上藍寶石指環(huán)同樣散出金色的漣漪,，清涼如泉，明亮如星,。它在滋潤鄭毅干涸的精神池,，同時消融了酒壺散發(fā)出的金光。

　　房間里,，鄭毅望向壁爐,。

　　火焰變得更綠，一個個詭異的頭像在其中閃爍,。

　　火焰背后是一扇黑色的大門,，濃郁的黑色旋渦,，仿佛能吞噬一切,。

　　鄭毅聽到“喀嚓”一聲。

　　靈魂中,，天使身上的鎖鏈斷開一截,，化作光塵。然而其他的鎖鏈仍舊緊緊纏繞,，沒有散開,。

　　鄭毅徹底融入了“真實世界”，眼前的一切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他有種感覺,，只要自己念誦“伊茹伊露維妲”的名字，就能離開這個世界,，回到灰霧之上,。

　　暫時不用著急。

　　世界的序位在鄭毅腦中一一對應：伊茹伊露維妲是創(chuàng)世神，是至高的母親,。祂創(chuàng)造的埃努是這個世界的諸神,，其后創(chuàng)造的邁雅相當于天使。這樣算起來,，邁雅就是序列2,，埃努是序列1，伊茹伊露維妲是序列1之上,，序列0,？

　　他隱約覺得有點不對，中間有些缺失,，這是來自洞悉的否定,。

　　“雅睿塔爾是什么？”鄭毅想起伊珥雯贊美過雅凡娜女士,，說她是雅睿塔爾之一,。

　　“是十四位埃努之中最強力的八位?！毕戎f：“祂們組成了統(tǒng)治阿爾達的議會,。”

　　補全了,！

　　鄭毅松了口氣,。邁雅是序列2，六位埃努是序列1,，八位雅睿塔爾是序列0,，伊茹伊露維妲是在序列0之上的世界意識。

　　——自己的順位好像又下去了一檔,。

　　鄭毅心說,。

　　長著完美容貌的先知盯著鄭毅：“看來你想起了什么?！?p>　　鄭毅點了點頭,，再看他時仿佛能夠看到光芒之下的腐爛，他說：

　　“謝謝你,，先知,，或者說，被剝奪了力量的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