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茅的臨陣反撲,不僅讓秦陽怒火高漲,,連那一直冷眼旁觀的幾位長老都覺得他做的太過了,。
同樣,掌教古越臉色鐵青一片,。
堂堂天劍宗長老,,心胸竟如此狹隘,,丟人現(xiàn)眼。
秦陽攻擊山門這件事,,如果從源頭上追究,也是羽茅的過錯,,如果不是羽茅脅迫別人,,誰會愿意給死人陪葬。
見到掌教臉色越來越難看,,以及秦陽那張快要癲狂的臉色,,羽茅似乎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被剝奪了長老職位。
羽房狠狠瞪了一眼囂張跋扈的羽茅,,沉吟片刻后,,說道,“秦陽雖事出有因,,但攻擊山門已然觸犯了本宗戒律,。”
“為了警示其他弟子,,本座處罰他去飼馬監(jiān),。”
聞言,,掌教古越緊皺的眉頭悄然松動了一下,,飼馬監(jiān)雖有些臟累苦活,但總算沒有太過為難他,。
他抬眼望向秦陽,,問道,“你是否接受,?”
“掌教,,弟子愿意接受處罰?!?p> 這些年來身體的主人一直被羽茅安排在飼馬監(jiān),,現(xiàn)在被懲罰去飼馬監(jiān),簡直和回家一樣,,緊張的心情瞬間得到了釋放,,秦陽心里甚至有些幸喜。
退一步來說,,現(xiàn)在他也急需要一個偏僻的環(huán)境,,畢竟自己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秦陽了,許多東西需要去熟悉,。
聽聞大長老竟處罰秦陽去養(yǎng)馬,,羽茅內(nèi)心一片冰涼,,他甚至有些后悔提出處罰秦陽,現(xiàn)如今看來,,自己不但落下難聽的罵名,,還沒有給秦陽帶來實質(zhì)的處罰。
只不過,,大長老羽房似乎并不知道這件事,。
……
東方沉寂,天色慘白,。
天劍宗,,飼馬監(jiān)內(nèi),在昏黃的火把照耀下,,一個單薄的身影正在馬廄里忙碌著,。
“秦陽,你怎么還在喂馬??!今日可是一年一次的傳道會,錯過了今日,,又要等上一年?。 钡脑律?,一個身穿粗白長袍的少年急匆匆跑來,,神色激動地喊道。
聞聲,,正在馬廄里給龍馬喂食的秦陽轉(zhuǎn)過那張秀氣的臉,,回應(yīng)了一聲,匆匆將手中的草料投進石槽內(nèi),,便緊跟著少年的步伐,,朝著傳道臺方向跑去。
傳道臺,,顧名思義就是傳道的地方,。
同時,它也是所有雜役弟子心中的圣地,,幾乎所有修煉初期遇到的問題,,在這里都能得到解答。
雖然雜役弟子算不上是天劍宗的正式弟子,,可天劍宗出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掌教,。在他坐上掌教寶座的第一天,便在天劍宗內(nèi)掀起軒然大波,。
古越傳下法旨:
“凡我天劍子弟,,不論身份,,皆可傳授道法!”
所以,,這才有了今日的傳道會,。
等到秦陽趕到傳道臺時,天已大亮,,在那三尺方臺的四周,,早已靜坐下幾百個雜役弟子,掃視一圈,,見到只有場地邊緣還有兩三個空蒲團,他便走了過去,。
剛坐下,,身后便傳來嘲笑聲:“這不是我們天劍宗大名鼎鼎的秦馬監(jiān)嗎?”
“怎么,?今天不用喂馬了嗎,?”
不用扭頭去看,秦陽也知道說話之人是誰,,因為這些年他沒少被羽離羞辱,。
自從上次見過掌教和眾多長老之后,他都竭力避免去接觸羽家之人,,所以為了躲避被羞辱,,他立刻離開蒲團,往別處走去,。
他雖不想搭理這口出惡言之人,,可這惡人似乎并沒有打算放過他。
“歐呦,,我們秦馬監(jiān)還是挺識趣的嘛,!”羽離提高了嗓門,嘴角譏諷的意味更濃了,,“你就像你死去的爹一樣,,無能,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忍心不管不顧,?!?p> 身后的惡毒言語像一把把尖刀無情地扎在秦陽的心臟上,他立住身形,,扭過頭來,,雙目赤紅,咬著牙說道,,“羽離別欺人太甚,!兔子急了,,它也殺。人,!”
聞言,,羽房輕蔑一笑,“那你急給本少爺看看??!本少爺還沒有見過兔子殺。人呢,!”說完,,連同他身邊的弟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俗話說的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自己,,秦陽胸膛急劇起伏著,,手掌上尖銳的指甲早已經(jīng)扎進肉中他已經(jīng)不想再忍下去了。
就在他即將暴走之時,,一只纖悉的玉手緊緊拉住他的手臂,,急促地搖晃了幾下。
秦陽回過頭來,,胸膛里的怒火漸漸壓制,,對著正朝著他做手語的少女微微一笑,說道,,“殘音,,我知道的?!?p> 聽到秦陽的話,,蘇殘音的臉上顯露出一個淺淺的的酒窩,一雙漆黑的眼眸像是兩個黑寶石閃閃發(fā)光,。
“傳道長老來了,!”
不知誰輕呼了一聲,原本看熱鬧的眾人立刻各自盤坐在自己的蒲團上,,靜靜地等待長老駕臨,。
“廢物和啞巴真是絕配!
羽離惡狠狠地剮了一眼秦陽,,而后盤坐在剛剛搶來的蒲團上,,臉上有說不出的得意之色。
眼看那道神虹即將降臨方臺之上,秦陽卻還沒找到自己的蒲團,,在這急切關(guān)頭,,蘇殘音拉著他的手臂,示意他一起坐下,。
現(xiàn)在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秦陽感謝道,“謝謝你,,殘音,,要不然今天我肯定會被趕走了?!?p> 幸好蒲團夠大,,兩個人勉勉強強坐在蒲團上,總算有個地方能聽長老傳道了,。
李長空,,天劍宗傳道長老,所有雜役弟子的傳道都由他負責(zé),。
“肅靜!”
李長空坐下后,,輕輕一喝,,頓時整個傳道臺附近靜寂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今日,,我將傳授初期修行,。”
說完,,他稍稍頓了頓,,輕撫頜下三寸白須,悠然道,,“你們之中有些人已經(jīng)踏入修行,,但我今日所講乃是正真的修行?!?p> “人體有無窮神藏,,每一個神藏都是一扇神秘之門,只有踏入其中,,我們才能知曉其中的奧秘,。”
“那你們到底該如何打開身體里的那扇神秘之門呢,?這就是我今天要和你們說的——靈胎境界”
“想要進階靈胎,,必須先經(jīng)過初期三個階段,開辟靈臺,,凝聚靈種,,培育靈苗,。”
“開辟靈臺,,首先你必須磨煉你的身體,,而這磨煉身體,則需淬煉肉身骨血,,等到身體積蓄到一定程度,,方能水到渠成,開辟出靈臺,?!?p> “靈臺開辟時,會生出種種異相,,相傳,,荒古時代流傳下來的世家,他們的子弟在開辟靈臺時會伴隨著各種異相,,而這些異相在以后的修行中會給他們帶來異常強悍的道法神通,。”
“如果你們之中有誰能開辟靈臺出現(xiàn)天地異象,,那他必然會得到本宗無盡修煉資源,,乃至掌教親自收他為徒?!?p> 頓了頓,,他輕撫頜下白須,悠然道:“開辟靈臺后,,將靈臺培養(yǎng)成一方靈土,,而后借助仙書典籍凝聚出靈種?!?p> “靈種分黃,、藍、紅,、紫,,四種顏色,顏色的順序代表你的修行潛力,,通俗一點來說,,紫色比紅色擁有更大的修行潛力?!?p> “不過凝聚黃色靈種的弟子也不要灰心,,靈種的顏色并不代表一切,如今我們天劍宗的掌教就是黃色靈種?!?p> 李長空的話音剛落,,傳道臺下的弟子炸開了。
一些并不明白黃色靈種代表什么含義的弟子,,嘆息,,“什么,掌門人竟然是最低等的黃色靈種,?”
“怎么可能?。 ?p> 雖然雜役弟子不是正真的天劍弟子,,可這不代表他們之中沒有有見識之人,。
有弟子大驚呼道,“想不到掌教竟然以黃色靈種修成無上神通,,當真了不起,!”
秦陽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李長空,而后朝著身邊的蘇殘音,,小聲說道,,“黃種和紫種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只想能有朝一日開辟靈臺,?!?p> 如果說在天劍宗內(nèi)誰最了解秦陽的話,那非蘇殘音莫屬,。
兩人同住飼馬監(jiān),,整日相伴,。平日里蘇殘音總是偷偷送來許多食物給秦陽,,兩人的關(guān)系早就非同一般,唯一可惜的便是,,蘇殘音如同她的名字一樣,,是個啞巴。
蘇殘音帶著安慰的眼神,,打了幾個手勢,,“你一定會開辟靈臺的?!?p> “也許吧,!”秦陽自嘲道。
“肅靜,!”李長空喝道,。
看到傳道臺下近乎大半雜役弟子都在質(zhì)疑掌教古越,他心底有些不安,雖然自己是按照大長老羽房的交代詆毀掌教,,但掌教古越這些年為天劍宗所做所為,,他在心底還是贊同的。
“凝聚靈種之后,,你們需要借助仙書典籍中的功法吸收天地靈氣,,將靈種培育成靈苗,判斷靈苗的優(yōu)劣自然是靈苗的根須,?!?p> “按照古書記載,靈苗的根須最高可達九九之數(shù),?!?p> “根須越多,那也代表了這個身體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越快,?!?p> 說到此處,李長空微微一頓,,因為他看到羽離正朝著自己擠眉弄眼,。想到臨來之前,羽家百年第一天才羽瑯邪所托之事,,他心中雖有不忍,,但也不得不做。
“秦陽,,你的蒲團呢,?”,朝著那擠在一張蒲團上的秦陽和蘇殘音,,他陡然一聲厲喝,。
聞言,秦陽身體一顫,,心中苦笑,,“看樣子今日還是要被趕出去了?!?p> 他站起身,,恭敬地朝著李長空拜道,“長老,,弟子來晚了,,所以才……”
“不尊師道,今后不許你再踏入傳道臺半步,!”李長空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宣判,。
“什么!”
秦陽心神劇震,,今后都不能踏入傳道臺,,那豈不是斷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思念及此,他連忙彎腰,,低聲乞求道:“長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