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龍山北部,,一處僻靜之地,,有茅草屋三兩間,。
這里曾是南不易以前采藥搭建的臨時住所,。
自從和大長老交手后,,南不易便帶著南玉琪和秦陽居住在這里,,同時傳信給掌教古越,。
草屋由于長時間無人居住,,屋子里布滿了厚厚的灰塵蛛網(wǎng),。
收拾好屋子,南不易喚來秦陽和南玉琪,,他端坐在主位上,,開門見山地問道,“秦陽,,你可愿意拜我為師,?”
“呃……”
秦陽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回話,,楞在哪里,。
不光秦陽以為自己幻聽了,連南玉琪同樣面帶疑惑看向南不易,,按照平時的慣例,,別人搶破頭皮想要拜他為師,他都不愿意,,可今日他卻主動詢問一個愣頭小子拜師,,這太不同尋常了。
“你可愿意拜我為師,?”南不易頗有耐心地低聲再一次問道,。
這次,秦陽是聽的清清楚楚,,突然其來的驚喜讓人猝不及防,,他連忙跪拜在南不易身前,
“弟子愿意,!”
本以為南不易還要準備一番繁瑣的的收徒儀式,,可是讓秦陽沒有想到的是,南不易只是點點頭,,便算是收下了這個弟子,。
……
夜晚,草屋內(nèi),,一盞有些破舊的油燈正吱吱地燃燒著,,不時地有火星炸裂開,師徒三人圍坐在桌子旁吃飯。
“秦陽,,明日為師要去煉荒禁地采藥,,你和師姐去山上采集炎靈草?!蹦喜灰追畔率种械耐肟?,淡淡說道。
秦陽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徒弟的身份,,所以并沒有立刻回答南不易的話,,反到是南玉琪搶先回答道,
“師父你放心吧,,明日我和師弟一定多采集炎靈草回來,。”
剛說完,,她悄悄放下手中的筷子,,臉上顯露出無盡擔(dān)心,說道:“師父,,難道一定要找到魔炎鬼花嗎,?”
“非它莫屬!”
南不易長嘆一聲,,他似乎不太愿意提及這件事,,便離開了。
月如銀盤,,漫天繁星,。
草屋后山,秦陽躺在草地之上,,嘴中叼中一根青草,,微微嚼動,任由那淡淡的腥澀味在嘴中彌漫開來…
“唉……”
想起穿越的事,,秦陽輕嘆了一口氣,,懶懶的收回手掌,雙手枕著腦袋,,眼神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田歡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低低的自喃聲,,忽然毫無邊際的從少年嘴中輕吐了出來。
“師弟,,你怎么了,?”南玉琪忽然出現(xiàn)在秦陽身旁,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問道:“田歡是誰???”
秦陽先是一愣,他沒有想到南玉琪竟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身邊,,尷尬地笑道:“田歡是我在天劍宗的好朋友,!”
“騙人!”南玉琪假斥,,轉(zhuǎn)而問道,,“難道你不想念你妹妹嗎?”
提起秦小魚,,秦陽心中不知該說什么,,按照血緣關(guān)系,秦小魚是自己的妹妹,,但如果從他本人來說,,秦小魚卻又是一個非親非故的人,以秦陽對秦小魚的感情,,那只能說他是為了身體原來的主人盡責(zé),,畢竟自己占了他的身體。
“師姐,,我們還能回去嗎,?”他不想再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轉(zhuǎn)開了話題,。
經(jīng)過白天被羽瑯邪追殺的事后,,秦陽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應(yīng)該回天劍宗了,羽家在天劍宗的勢力確實無人能及,,就算是掌教古越同樣無能為力,。
抱著雙膝,南玉琪淡淡地說道:“師弟你放心吧,,師父已經(jīng)傳信給掌教了,,通知他注意羽家的動向,同時師父還懇請掌教釋放你妹妹秦小魚,?!?p> “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兄妹便能團聚了,?!?p> “我真的要感謝師父!”聽到南不易已經(jīng)傳信回去,,還請求釋放秦小魚,,秦陽心中的包袱忽然間輕松了許多,。
放下感情包袱后,他仰頭遙望星空,,滿腹心思問道:“師姐你說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俊?p> “怎么想起來問這個,?”南玉琪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無聊,隨口問問,!”秦陽笑道,。
南玉琪看了看那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白皙的臉,又看向那遙遠的星空,,忽然她想到秦陽兄妹被羽家囚禁在天劍宗多年,,極有可能從未離開過天劍宗山門。
思念至此,,她隨口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曾聽師父提起一些!”
“封靈大陸分東土,,西荒,,南嶺,北原,,中州五個部分,,其中以中州最為廣寬,浩瀚不知其界,?!?p> 聞言,秦陽身體一震,,一骨碌爬來,,繼續(xù)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處在那里?”
“東土北部,,燕國,,紫云郡,藏龍山,!”
“燕國很大嗎,?”秦陽追問道。
南玉琪搖了搖頭,,道:“相比整個東土而言,,燕國不過是滄海一粟,東土的浩瀚絕非我們能想象,,我曾聽師父說過凡人活上數(shù)十世也未必能走遍東土,!”
“啊,!燕國這么大?。 鼻仃栆荒橌@訝之色,,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息,。
對于秦陽的反應(yīng),南玉琪似乎很滿意,,想當初自己第一次聽聞時,,與他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也相差無幾。
稍稍停頓,,她又繼續(xù)說道:“相比中州而言,,東土又算不上什么了,師父說過封靈大陸最大的便是中州,,就算是陰陽境強者也不一定能窺得全貌,!”
“陰陽境?”
秦陽眉頭直打皺,,他在秦陽的記憶中并沒有得到相關(guān)的信息,,他至今所了解最多的便是靈胎境界,其余一概不知,。
南玉琪有些尷尬笑道:“看來你對修行的事知道的太少了,。”
“呃……”秦陽老臉通紅,。
“靈胎境界想必你已經(jīng)知曉,,靈胎境界之后便是:五曜、六合,、七星,、天元、陰陽……”
“所謂五曜,,便是以靈胎為中心,,生成五曜,金,、木,、水、火,、土,,五顆星辰,圍繞靈胎旋轉(zhuǎn),?!?p> “羽瑯邪現(xiàn)在便是五曜境界,,根據(jù)我和他交手來判斷,師父斷言他已修出五曜第三藏了,?!?p> “至于六合以后的境界我也不明白,師父曾告誡我知道太多容易適得其反,?!?p> 秦陽有些木然,他沒有想到靈胎境界僅僅只是最低境界的修行,,而在它后面竟還有如此多的高深境界,。
他還想詢問一些關(guān)于開辟靈臺出現(xiàn)異象的問題,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不是他不相信南玉琪,而是他有些不確定,,自己的靈臺和靈經(jīng)上記載相差太遠,,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凌晨,,夜色正濃,,魚肚白未能泛起時,南不易叫醒了南玉琪和秦陽,。
眼前睡意朦朧的少男少女,,他掏出兩顆青色的藥丸遞給兩人。
南玉琪似乎早就習(xí)慣了,,伸手接過丹藥便隨口服下了,。而秦陽卻盯著手中的青色藥丸不知道該干嘛。
在他的印象中,,是藥三分毒的概念在幼兒時期便知曉,,一時間他拿著藥丸不知道該怎么辦。
南不易有些意外地看著秦陽,,道,,“秦陽你怎么了?連喚神丹都不吃,?”
“喚神丹,?”
秦陽心里泛起了疑惑,這世上還有這種神奇丹藥,?
見他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南不易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不等秦陽再說話,,站在一旁的南玉琪伸手一推,,青色藥丸滾進了他口中,。
咕嚕一聲,秦陽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喉嚨,。
青色藥丸滾進腹中,,瞬間化成一道藥流充斥在整個腦海中,剎那間,,秦陽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太神奇了,!”他不禁贊嘆,。
兩個徒弟都已經(jīng)清醒,南不易開口道,,“這次我打算深入煉荒禁地采藥,,所以離開的時間可能會比以往久些?!?p> 南玉琪問道:“師父你一定要去嗎,?傳聞煉荒禁地兇險無比,如果長期置身其中,,恐怕會沾染火毒,!”
“我還聽聞,那煉荒禁地中存有大量的冥火螳螂,,那妖獸連七星強者見了都得退避三舍,。”
南不易有些驚訝,,他從來都沒有告訴南玉琪這些事,,可現(xiàn)在他也沒有時間去過問這些了,相比他要交代的事這些都是細枝末節(jié)而已,。
他長嘆一口氣,,道:“我也沒有辦法,根據(jù)祖師留下來的線索,,只有煉荒禁地中的魔炎鬼花才能解除你身上的寒冥封印,,不然兩年以后,你必死無疑,?!?p> 說到寒冥封印,那就不得不提到南玉琪的母親安嵐,。
遙想當年,,南不易憑借三品煉藥師的尊貴身份與凌云福地的紅種子弟安嵐結(jié)為夫妻。
本來兩人在凌云福地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可天不遂人愿,,在一次幫凌云福地長老煉藥過程中,,南不易藥量使用失誤,導(dǎo)致整爐丹藥炸毀,。
那位長老一怒之下,,竟在南不易剛出生不久的女兒身上種下了寒冥封印。
寒冥封印平日里并不會經(jīng)常發(fā)作,,如果不能治愈,,那這種封印在二十歲時會爆徹底爆發(fā),身體里的所有經(jīng)脈都將被寒冰封印,,而后寸寸碎裂,,奇毒無比。
南不易帶著女兒離開凌云福地四處尋藥,,而妻子安嵐則被凌云福地強行留下,,畢竟安嵐是凌云福地的紅種弟子。
事后,,那位長老也認識到自己所犯下的過錯,,獨自走進了凌云福地禁地——封魔谷,常年忍受罡風(fēng)刮骨之痛,,至今未出,。
“兩年的時間我足夠了,我不要你去,!”南玉琪的臉上充滿了不舍之情,,對于她來說,南不易不僅僅是師父,,更是自己的父親,,只是平日里南不易不許她這么稱呼罷了。
南不易看了一眼夜色,,他走到門邊,,用無比鄭重的語氣說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它甚至關(guān)乎到你們的生命,,所以你們兩人必須聽仔細,!”
見他如此嚴肅,南玉琪和秦陽當即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最近我有不好預(yù)感,,我?guī)熜址秳⒁獙さ轿遥秳@個人雖與我是同門師兄弟,,可為人心狠手辣,,前幾年我曾聽聞他竟用活人煉丹,這等天怒人怨之事也只有他能做得出了?!?p> “自從師父仙逝后,,我便一直四處躲避他,十年前我得到消息,,他曾去過凌云福地尋我,,為此還與凌云福地發(fā)生過沖突,后來我便再也沒有聽聞他的消息了,?!?p> “這里有一錦囊,里面有我留給你們的東西,,不見范劍,,不可打開?!?p> “師父,,我們從未與范劍謀過面,,怎么一眼識別,?”秦陽有些疑惑。
南不易袖口輕輕一抖,,一副畫像悄然滑落手心,,隨手遞給秦陽,道:“記住師父今日所說,,只要見到他,,立刻打開錦囊?!?p> 接過畫像,,秦陽仔細看了看,只覺得范劍的模樣并無特色,,唯一的特點便是眉心處有顆豆大的黑痣,,有點像古代王朝畫師所說的美人痣。
南不易說的如此鄭重,,南玉琪也立刻重視起來,,湊到秦陽身邊,看了一眼那畫像,。
片刻后,,南不易詢問,“畫像記住了嗎,?”
秦陽和南玉琪同時點頭,,就在他們點頭的瞬間,畫像又被師傅南不易收走了,隨后一串明亮的火焰從南不易的指尖憑空而現(xiàn),,畫像被點燃了,。
就在畫像還在燃燒,發(fā)出呼呼聲之時,,南不易卻已經(jīng)離開了,。
一天、
兩天,、
三天,、
……
十天。
南不易已經(jīng)離開十天了,,秦陽與南玉琪的關(guān)系也越發(fā)親密,,不但如此,他還對修行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修煉一途,,靈臺為先,一切修行的基礎(chǔ),,都源靈臺,。
修行的每個境界之間差別巨大,一般人想要突破是千難萬難,,沒有數(shù)十年的淬煉打熬根本難以突破,。
一般人在二十歲前開辟靈臺,便算是根骨天賦俱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