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奪根之法,,眾生拜我(修改)
王禮沒有拖延的心思,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白甙?,我?guī)闳ヒ粋€地方,。”
將柳萬直扶起搭在自己肩上,,王禮朝廟的背光處走去,。
柳萬直動彈不得,嘴里卻不認(rèn)命:“剛才那個白發(fā)中年人,,為何我用同樣的話試他,,他卻絲毫沒有興趣理會我,?”
王禮笑了:“還真是你柳萬直的風(fēng)格,,看來一點(diǎn)挫折根本不會擊垮你的心智?!?p> 聽到敵人的稱贊,,柳萬直絲毫不為所動,,他聽出王禮似乎對自己非常熟悉,這樣的人難道真是土著,?該不會是家族敵對的勢力所派,?可看他對付自己的手法又不像。
王禮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陳大哥早已退隱江湖,,他要的不過是妻隨左右,,兒女承歡的生活,至于你所說,,完全是對牛彈琴,。”
“原來如此,,是我失算了,!”柳萬直出奇地平靜下來,似要看看王禮會將他帶到哪里,。
王禮咧了咧嘴,,他深知柳萬直此人心性,不到最后絕不放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因此才有第二世時那樣的威名。
所以,,王禮算到了柳萬直不會認(rèn)命,,埋在最后的伏筆,便選擇了早已歸隱的盜圣陳飛鳳,。
王禮曾偶然間救過陳飛鳳一命,,那時的盜圣江湖聞名,經(jīng)此一役卻受傷頗重,,隨后歸隱,,娶了一位賢淑的妻子,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這也是柳萬直說服不了陳飛鳳的原因,,放下一切的人,很難再拿起一切,。
廟里很少有人來此處上香禮神,,王禮一路朝里面走,連個乞丐都沒有遇上,。
“啪”,,王禮將背上的柳萬直扔在地上,一言不發(fā),,從準(zhǔn)備好的木案上拿起三根紫色長香,,點(diǎn)燃后躬身朝著桌案香爐插上,。
動彈不得的柳萬直極力睜大眼睛,待看到桌案后,,一幅半人高的畫卷,,呈現(xiàn)的是士子趕考圖。
“你這人好端端的,,為何要拜自己,?”柳萬直覺得對方是個瘋子,一個“土著”不禮拜神佛,,不拜圣人,,卻在給他自己上香。
顯然圖中趕考的士子就是王禮,。
王禮不發(fā)話,,轉(zhuǎn)頭嘴角露出一絲詭譎的笑:“你再仔細(xì)看看!”
柳萬直此時性命系于別人手里,,聞言定神細(xì)看畫卷,,猛地發(fā)現(xiàn),畫中趕考的士子身后的書匣,,不知為何敞開著,。
可能是廟里光線問題,一開始柳萬直并未看到書匣里的東西,,現(xiàn)在他看清楚了,,書匣內(nèi)壁爬滿了豆點(diǎn)大的小人。
王禮讓開了一道口子,,柳萬直看得更清楚,。
眾多小人臉上神色百態(tài),或禮敬,,或參拜,,或狂熱,他們下方露出了一些奇異的花紋,,纏繞在攀爬的小人身上,,一幅好端端的趕考圖變得十分神秘詭異。
原本還保留一絲鎮(zhèn)定的柳萬直,,瞳孔立時放大,,臉上驚恐流露:“眾生拜我!這是眾生拜我,!”
“不可能,,你一個土著怎么會知道‘眾生拜我’的奪根之法?”柳萬直滿臉的不相信,。
惶恐,、不甘爬滿了柳萬直的平凡面孔,就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敵,。
王禮從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他端詳“眾生拜我”畫卷,喃喃:“該結(jié)束了,!”
說完,,他卷起袖口,提起桌案角落的一根狼毫毛筆,,蘸了蘸墨,,俯身在柳萬直的額頭上畫起了繁復(fù)的紋路。
此時的柳萬直面孔扭曲,,哪還看得出初臨此界時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不斷掙扎著,奈何渾身癱軟,,根本沒法阻止王禮的動作,。
等額頭上的紋路畫完,明眼人就能看出,,此紋路與士子趕考圖上攀覆在小人身上的紋路完全相同,。
王禮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眼睛沒有絲毫眨動,,徑直斬下左手小指。
若是被旁人看到,,定會認(rèn)為王禮是個失心瘋,。
一截小指,在王禮眼中,,根本比不得放牧之主的位格,。
隨后,王禮將小指上的血涂抹在趕考圖的書匣上,,另一部分,,則抹勻在柳萬直額前圖案上。
立于畫卷前,,王禮朝柳萬直一禮:“萬直兄,,走好!”一匕首扎進(jìn)了柳萬直的額頭,,匕首齊根而沒,。
“不!”柳萬直無法接受死亡的事實(shí),,對生的渴望使他竟掙破了穴道的束縛,,雙手死死抓住王禮的胳膊,,卻只能眼睜睜感覺到生命的流逝,以及某個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的失去,。
不理會死不瞑目的柳萬直,,王禮拔出匕首,只見匕刃上覆蓋著一層白色的流光,,氤氳模糊,,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在天地之中。
王禮深吸一口氣,,踏步向前,,扯下畫卷,將其裹在匕首上,,神情堅(jiān)定道:“來吧,!”
被畫卷包裹的匕首調(diào)轉(zhuǎn)頭,王禮舉著它,,竟直接扎向自己的額頭,。
他并沒有瘋,而是這個步驟乃是奪根之法的最關(guān)鍵一步,,無法避免,。
說來詭異,就在匕首于額前接觸時,,原先掠奪自柳萬直的白色流光,,突地蒸騰起白焰。
白焰眨眼間燒毀包裹匕首的畫卷,,只留下那些密集的紋路沁入焰火內(nèi),,使得匕首迅速軟化,如同探入了一面鏡子,,最后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匕首消失處,僅僅在王禮額前留下了道淡淡的白焰痕跡,,并沒有像柳萬直一樣,,使王禮殞命當(dāng)場。
閉上眼,,王禮感知到昏暗的意識中出現(xiàn)了一道光亮的白色火焰,,平靜的意識海因?yàn)檫@道白焰變得波濤洶涌,一絲絲灰褐色的東西,,經(jīng)過白焰的吞吐,,逐漸消融逝去。
灰褐色的東西乃是類似于人死前的怨念,很顯然是王禮殺死柳萬直沾染上的,。
而白焰,,正是王禮夢寐以求的,放牧之主的文明之火,。
文明之火就是放牧之主的位格,,有了它,王禮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放牧之主,。
可以說,此刻的王禮,,與其他初生的放牧之主毫無分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禮的文明之火奪自柳萬直,,內(nèi)里沾染了柳萬直的獄道道根,,也就是說,從此之后,,王禮的道途只能在獄道一路上發(fā)展,,無法改修其他大道之法。
不過王禮并沒有放在心上,,獄道修煉到極致,,也不失為永恒大道,況且第二世之時,,他修煉的同樣是獄道,,有著修煉經(jīng)驗(yàn),加之二世記憶,,王禮相信自己不會輸于其他放牧之主,。
眾生拜我這等奪根之法,在放牧文明內(nèi)也鮮有人知,,王禮能夠知曉,,還是第二世在柳萬直麾下時,偶然瀏覽到了柳家的秘典,,因?yàn)榉拍廖拿鞯娜颂焐憔邆淠林魑桓?,這種奪根之法便顯得十分雞肋。
即便記載于柳家秘典,,也屬于壓箱底的雞肋秘法,。
眾生拜我,取意放牧之主的能力,。
初生放牧之主擁有單朵白色文明之火,,在吸納了足夠的養(yǎng)料后,會不斷進(jìn)化,慢慢衍變成雙焰,、三焰等等,,直至九焰,以及傳說中的無上十焰,,一焰一神通,。
至于文明之火的顏色,取決于牧主的道,,道不同,,文明不同,火焰顏色也就大相徑庭,,千奇百怪的顏色都有,。
柳萬直雖然有了頂級獄道功法,可因?yàn)闆]有開始修煉,,文明之火的顏色便是最初的白色,。
王禮知道,獄道會使文明之火浸染成黑色,。
放牧之主進(jìn)化文明之火,,于三焰的時候,能夠通過各種方法,,擁有專屬于自己的一片世界,,世界內(nèi)眾生參拜牧主,世界威能集于一身,,這才是牧主的強(qiáng)大之處,。
無論是一個世界的產(chǎn)出,還是不斷積蓄的人才,,修煉所謂的“財(cái)侶法地”不過如此,。
而且,至關(guān)重要的是,,三焰牧主,,哪怕想要帶出異世界的人不具備“位面共鳴”體質(zhì),也能夠?qū)Ψ桨仓糜谧约旱氖澜缰?,從而?shí)現(xiàn)中轉(zhuǎn),,伴隨牧主征伐其他位面!
想用“眾生拜我”奪根之法去謀奪放牧之主的位格,,需要滿足幾個條件,。
首先要求奪根之人不能進(jìn)行修煉,哪怕粗淺的武功也不行,。
其次需要奪根之人明悟生死之物,,王禮進(jìn)京趕考那年,,大病差點(diǎn)身死,萬幸挺了過來,,最終得了進(jìn)士,,這幅畫便是他進(jìn)京趕考時所作,代表了生死之間的明悟,。哪怕是第三世,,重生的時間也是在趕考之后,因此,,這幅畫被保留了下來,。
最后,需要奪根之人的心頭血,,王禮自然不可能剜心取血,,俗話說十指連心,為了成功,,王禮不惜斬?cái)嘁桓≈?,才堪堪滿足奪根法的需求,。
有了這些,,方能奪取放牧之主蘊(yùn)藏在意識內(nèi)的文明之火。
趕考畫卷以及柳萬直額前的圖案花紋,,實(shí)則是“眾生拜我”奪根法記載的道文,,這種文字天生蘊(yùn)含道韻,沒有修煉過的凡人也能畫出來,。
否則門檻如果太高,,何談讓普通人謀奪牧主之位?
王禮睜開眼睛,,仿佛心中戾氣散盡,,前世的不甘通通化為此時的昂然傲氣,他的一生,,并不想輸于任何人,!
今世,不用再受縛于人,!
“此界已經(jīng)失去壯大文明之火的先機(jī),,被我這么一鬧,再圖謀下去,,只會浪費(fèi)時間,。”王禮咋舌,,因?yàn)樽约旱牟季?,攪動了江湖和朝廷?p> 若是按照前世柳萬直的香火布道手法,王禮認(rèn)為,如今的朝廷不會再那么輕易地垮塌,。
今日圍殺一戰(zhàn),,說不定會死傷幾個江湖門派的掌門。
要知道,,黃然那閹人雞賊著呢,,或許會順勢鏟除幾個朝廷看不順眼的江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