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虎妖暴跳咆哮,兩只虎臂生生與長棒相抗,,虎骨之堅硬,令人贊嘆,。
畢竟虎妖的實(shí)力更勝一籌,,鋒利的虎爪將猴王的渾身抓得滿是深長的血口子。
猴王明顯已經(jīng)力竭,,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眼下,是憋著最后的一口氣,,血戰(zhàn)到底,。
這一幕,叫遠(yuǎn)遠(yuǎn)觀戰(zhàn)的崔大牛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真想把那一對兒兇殘的虎爪給收了,,然后……蒸了嘗嘗。
“咦,?好熱鬧啊,,哈哈哈,虎妖猴妖,,不錯不錯,,一次兩枚妖丹,也算是些許彌補(bǔ)老夫白走這一遭,?!?p> 就在此時,桀桀怪叫聲使得崔大牛心驚肉跳,,這聲音他太熟悉不過,,是那瓢蟲老怪!
肥胖的身子輕盈地飛了過來,,兩只寬大的翅膀拍打不停,。
虎妖不耐煩地瞥了瞥嘴,嘲諷之色顯露無疑,,一朝得道苦修有成叫他很有一番自大,,將要拿下猴妖,此后他便是山中老大的得意叫他很是忘形,,此刻,,根本沒把瓢蟲老怪放在眼里,他心中,,裝的是這山脈,,是天下!
然而,,他裝不下山脈,,更裝不下天下,,他,裝大了……
“在老夫面前,,還敢狂妄,!”
瓢蟲老怪怒斥一聲,抬手一抖,,一把鐵鉤子呼嘯而出,,于此同時,他口吐一縷青煙,,正落在鐵鉤子上,,那鐵鉤子如同有靈活物,直奔虎妖而去,。
其速度之快,,其勢頭之凌厲,叫虎妖瞬間清醒,。
虎妖一怔之間,,猴王雙手掄起長棒,“砰”地一聲重重地砸在虎妖的額頭上,,剛剛的清醒瞬間掃空,,迷糊間,鐵鉤子“噗”地一聲穿透了他的頭頂,,鋒利的鉤子尖兒自下顎穿出,,直接將他拎了起來。
這一切電光火石,,局勢陡變,!
虎妖渾身無力,耷拉著那曾不可一世的腦袋,,就這樣被鐵鉤子生生鉤著,,如同肉鋪店掛著的生豬肉,被送到了瓢蟲老怪的跟前,。
瓢蟲老怪伸出右爪,,“噗”的一下,直接從虎妖的腹部生生抓了進(jìn)去,,掏出一枚血淋淋的妖丹,。
待妖丹收進(jìn)儲物袋,瓢蟲老怪又低頭看了一眼那已經(jīng)力竭萎靡,,橫躺在地上的猴王,。
一眼無情與冷漠,,宛如神靈俯視螻蟻般的蒼生,。
忽然,,瓢蟲老怪眼中精光一閃,猛地轉(zhuǎn)頭,,望向了崔大牛等人之處,,道了句:“有修士!,?”
崔大牛心里咯噔一下,,后背冒起颼颼涼風(fēng)。
“哼,!”
感受到崔大牛與墨金蓮靈動期的弱小,,瓢蟲老怪露出不屑的神情,徑直從空中落下,,奔向那猴王,。
鐵鉤子直接從虎妖的腦袋里強(qiáng)行掙出,虎妖的腦漿都流了出來,,隨后,,鐵鉤子在瓢蟲老怪之前襲向了奄奄一息的猴王。
鏘,!
長棒奪空而來,,橫著將那沒有防備的鐵鉤子強(qiáng)力彈開,瓢蟲老怪的古怪眼神更加濃郁了,。
瓢蟲老怪伸出手掌,,隔空要抓那長棒,卻是嗖嗖兩道人影閃現(xiàn),。
不對,,應(yīng)該是一道人影,一道牛影,。
崔大牛與老黃牛想法一致,,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不如先下手為強(qiáng)奮力一搏,,聯(lián)合這末路猴王,,興許仍有一線希望。
見有人跟來,,瓢蟲老怪加強(qiáng)法力,,長棒無法掙脫,眼見著要被瓢蟲老怪抓在手里,。
忽聽一聲長嘯,,猴王拔地躍起,瓢蟲老怪一手握著長棒中央目露兇光,,猴王雙手抓著長棒兩端,,通臂脹實(shí),。
“咔!”
長棒一斷兩半,,竟然被瓢蟲老怪和猴王的兩股巨力給掙折了,!
強(qiáng)有力的慣性使得猴王的身體倒卷而去,瓢蟲老怪手里抓著一半的長棒來不及觀瞧緊隨而至,,崔大牛和老黃牛紛紛出手,,老黃牛牛頭朝天,來了一記“猛牛撞樹”,,而崔大牛卻是來了一記“石頭炮子”,。
所謂石頭炮子,說白了就是撿起個石頭丟過去砸人家,。
崔大牛剛剛步入靈動器,,邁進(jìn)修仙門檻,什么功法都沒學(xué),,什么招式都不會,,眼下就是身法敏捷了一些,打起架來,,還是學(xué)生時代的老路子,,拳頭不夠硬,就撿石頭,、磚頭朝腦袋上招呼著,。
老黃牛“哞”的一聲叫,,瓢蟲老怪的身形生生一滯,,老黃牛也是蹬蹬蹬狂退三步。
啪,!
大石頭塊直接被瓢蟲老怪抬手抓住,,根本動不到其分毫。
這與老黃牛的攻擊對比起來,,還真是“層次分明”,。
“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倒是便宜了老夫,,不用去尋你了,,哇哈哈?!?p> 瓢蟲老怪冷冷看來,,崔大牛兩手空空,一邊躲著瓢蟲老怪可怕的目光,,一邊甩著倆手掌道:“怎么辦,?怎么辦,?”
崔大牛忽然靈光閃現(xiàn),穩(wěn)住了架勢,,一對兒眼睛死死盯著瓢蟲老怪手里的大石頭塊。
瓢蟲老怪搞不明白,,不自覺地問道:“一塊破石頭,,很珍貴么?值得這般憤怒地盯著看么,?”
接下來,,瓢蟲老怪感覺手里一松,那大石頭塊竟然直接飛了出去,,砸向了崔大牛的腦袋,。
“好古怪,這是什么路數(shù)???”
在瓢蟲老怪的疑問下,大石塊沖進(jìn)了崔大牛的眉心,,一轉(zhuǎn)眼,,又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
老黃牛猛然轉(zhuǎn)身,,頭沖地面后蹄朝天,,趁機(jī)會來了一記“后蹄蹬天”。
猴王也沒閑著,,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化作血霧,凝出了一個小猴子,,這小猴子,,分明就是之前給他送長棒那個。
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猴子,,猴王閉上了雙目,,倒在地上。
小猴子血影吱吱叫著,,伸著兩爪瘋狂地沖上來撕抓著瓢蟲老怪,。
嘭!
重新投擲出的大石頭正巧招呼在瓢蟲老怪的額頭上,,瞬間脹起一個腫包,,只不過這樣的皮肉傷對于元嬰期的修士來講,根本算不得什么,。
崔大牛感覺自己好有才,,好興奮,。
他樂呵呵地又撿來幾個石塊,投出去,、召回來,,投出去、召回來,,循環(huán)著不停砸過來,,簡直就是個發(fā)球機(jī)器,雖然對瓢蟲老怪造不成什么影響,,但是為老黃牛爭取了不少機(jī)會,,那瓢蟲老怪總得分心,最終惱羞成怒,。
正在這時,,猴群里的猴子們也學(xué)起崔大牛的樣子,上躥下跳間找來石頭不斷地投擲過來,。
對于不會武動沒有修為的猴子們來說,,崔大牛的做法簡直為他們敞開了一扇門。
瓢蟲老怪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只見其身后一條黑影瞬間脹大,明晃晃一頭瓢蟲妖魂,。
“嘶……好強(qiáng)大的妖魂,,足有妖王境界了!”
老黃牛震驚不已,,妖魂乃是妖修之魂,,是妖修身死后被大法力者強(qiáng)行留下的,沒有靈智,,卻是妖力仍在,。
瓢蟲妖魂一出,以根本看不清楚的速度呼嘯飛過,,只聽砰砰之音不斷,,陣陣慘叫連連,幾十只猴子的猴群,,瞬間所剩無幾,。
倒在地上的猴王用盡最后的力氣,凄慘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張開嘴,,從口中吐出了一顆妖丹。
妖丹被金色氣旋包裹著,雖然已經(jīng)殘弱不堪,,但那磅礴的妖力還很是明顯,。
他要自毀生命,祭獻(xiàn)妖丹,,為最后的幾個族人求生,!
金色氣旋裹著妖丹而來,應(yīng)是奔向瓢蟲老怪,。
瓢蟲老怪冷笑著,,狂傲之極,蔑視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令人尊敬的猴王,令人憤恨的瓢蟲,,多好的妖丹啊,,就這么給那肥蟲子了么?”
就在這時,,由于崔大牛的心念一動,,那妖丹忽然轉(zhuǎn)彎,直奔崔大牛的眉心而來,。
崔大牛喜道:“老子有點(diǎn)喜歡這技能了,。”
猴王也是一愣,,妖丹隨之再次轉(zhuǎn)向瓢蟲老怪,,好像掙脫著什么力量,緩緩而動,。
烈焰真君曾言明,,空間之力雖然強(qiáng)大,但需要對方心甘情愿,,眼下,,妖丹仍然在猴王的意志控制之下,崔大牛的一念之動,,改變不了猴王的決定,。
嗷!嗷,!嗷……
又是幾聲慘叫,,僅存的幾只猴子也被瓢蟲妖魂給殺死了,妖魂嗜殺,,連瓢蟲老怪也是無法完全控制,。
整個猴群,一個不剩!
猴王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嚎叫,,妖丹不再掙扎,,直奔崔大牛眉心而去,待眼看著進(jìn)入了崔大牛的眉心后,,猴王的腦袋一歪,,徹底身亡。
四周血腥彌漫,,瓢蟲老怪和瓢蟲妖魂猙目獰眉,,崔大牛手里緊緊握著半截長棒,顯得無比脆弱,。
這半截長棒是猴王身死前,,隨妖丹一并送來的。
“崔大牛你倒是水遁??!”
墨金蓮一邊呼喊著,一邊跑了過來,,緊緊地挨著崔大牛,,更是一把摟住了他的腰,不愿離開半步,。
崔大??嘈Γ皇亲约罕粐樏闪?,忘記了水遁,,是眼下根本沒法子遁啊,!
沒有物之變幻,,何來三大遁法?這種變化,,不是故意而為的,,古浩子傳授使用方法時也是說的清清楚楚。
如此苛刻的條件設(shè)置,,墨金蓮可并不知道,,她無比堅定地和崔大牛抱在一起,他堅信崔大??梢远葑?,帶著她,帶著老黃牛,,再次揚(yáng)長而去,。
“呃,美女你別那么用力,勒得我都快上不來氣兒了,?!?p> 墨金蓮有些羞愧,雙臂松開了許多,,不過一看瓢蟲老怪,,又加了把勁兒,甚至比原來抱得還要緊,。
就這樣,,局勢好緊張,老黃牛一對兒牛眼擔(dān)憂地盯著瓢蟲老怪看,,崔大牛的一對兒眼睛滴溜溜地打轉(zhuǎn),,找水火氣兒,而墨金蓮干脆閉上了雙眼,,死死地抱著崔大牛,,等著趕緊快走。
四下無望間,,就聽“噗”的一聲悶響傳來,,老黃牛面露尷尬,,斜眼看了看崔大牛,,那是他不合時宜地放出了一聲響屁。
崔大??墒菍宵S牛的臀部太深刻了,,尤其是那股強(qiáng)烈的臭味兒,一想就要吐,。
不過他腦中靈光一閃,,剛要皺緊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大笑地再次說出那一句:“哈哈,,知我者,,老牛也!好一個屁,!”
原本以為會遭到責(zé)怪的老黃牛還沒反應(yīng)過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聽崔大牛喊道:“氣化無影,氣——遁,!”
話音剛落,,老黃牛被一股大力扯著,驚疑地180度回望自己的臭屁,,以括弧型的古怪身姿,,隨崔大牛、墨金蓮一起,鉆進(jìn)了自己將要消散的臭屁之中,。
崔大牛再次在瓢蟲老怪眼皮子底下溜走,,這氣得他恨不得把那虎妖尸體揪來再掏一次妖丹,掏個稀巴爛,。
山林間重歸平靜,,崔大牛怎么也不會料到,這山間爭斗輔佐上位的一幕,,多年后會在自己身上重演,,只不過角色結(jié)局略有不同。
至于那半截長棒,,他更是做夢也沒想到,,竟是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