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威脅
“呵呵,?!?p> 趙拂衣微微一怔,,隨即輕輕一笑,對著江封說道:“許大小姐品性純良,,待人一片摯誠,,我想每一個朋友都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關(guān)心她?!?p> 由此一問,,他終于確定,江封此次出現(xiàn),,絕非偶然,,就是沖著許白露來的,故此,,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虛應(yīng)一句。
“你說得對,,白露對人很好,,每個朋友都會關(guān)心她的?!?p> 江封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回頭去,,策馬前行。
只是這一眼,,兩人都已明白了對方的心思,,只是許白露也在這里,許多話不好明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白露聽到兩個人對話,目光閃爍不定,,眉間微微蹙起,,輕輕嘆了口氣,不知在愁些什么,。
她雖然溫婉善良,,但并不是一個反應(yīng)遲鈍的人,與之相反,,與尋常人相比,,心思更加細(xì)膩,反應(yīng)更加機(jī)敏,,此時也已看出不對,。
只是她從小在家中長大,,缺乏江湖歷練,并沒有像趙拂衣一樣,,猜出今日相逢并非偶遇,,也就沒有想的太過清楚。
江封問過問題之后,,沒有再說什么,,繼續(xù)策馬馳騁,許白露和趙拂衣也都沒有挑起新的話題,。
三人一路向前,,俱都默然不語,雪原之上,,一時安靜下來,,沿途之上,只剩颯颯風(fēng)聲,,以及馬蹄的“噠、噠”聲,。
……
“咦,!”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江封正在馳騁之際,,忽然咦了一聲,,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馬匹驟然減速,。
還不得馬匹完全停穩(wěn),,他已從馬鞍上摘下長弓,又取出一支長箭,,搭在弓上,,彎弓射箭。
只聽“噌”的一聲,,長箭如電射出,。
數(shù)十丈外,一只五彩斑斕的山雞正從林間掠過,,被這一箭射了個對穿,,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好箭法,!”
許白露贊嘆一聲:“多年不見,,江封哥哥的箭法更加入神了?!?p> “雕蟲小技罷了,?!?p> 江封轉(zhuǎn)回身來,望著趙拂衣和許白露,,淡淡一笑說道:“我瞧你們的打扮,,也是入山打獵的,咱們不要因為剛才的事情,,壞了打獵的心情,,這片林子獵物眾多,咱們不妨就在放手打獵一番如何,?”
“好?。 ?p> 許白露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yīng),。
她覺得氣氛隱隱有些不對,,正要找個理由緩解一下氣氛,正好江封有這個提議,,也就沒有拒絕,。
“好?!?p> 江封也不問趙拂衣,,猛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手持弓,,一手御馬,,往林間深處縱去。
許白露縱馬緊隨其后,,也跟了進(jìn)去,。
趙拂衣略微沉吟一下,跟著一起進(jìn)入林中,。
……
嗖,!嗖!
江封說的不錯,這片林子里獵物確實眾多,,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遇到過幾只山雞、野兔,、獐子,,甚至還有一頭野鹿。
江封除了最初那一箭,,再沒有挽動弓弦,,趙拂衣自然也沒有出手,只有許白露開弓射箭,,連連斬獲,,一時間心情也好了起來,。
至于其他隨行之人,更不可能開弓,,只是默契地圍在四周,,不斷把獵物向三人身前驅(qū)趕。
“白狐,!”
三人一路向前,,漸漸進(jìn)入樹林深處。
江封忽然瞧見有只白狐一閃而過,,被馬蹄聲驚起,,從樹洞里面竄了出來,往叢林深處逃去,,當(dāng)即指了出來,。
“真的是!”
許白露也看到了白狐,,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早就想給爹爹做一條銀狐圍脖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料子,沒想到正好在這里遇到,?!?p> 說話之間,挽動雕紋硬弓,,一箭向白狐射去。
白狐身形極快,,顏色又與雪地十分相近,,不易分辨,一縱之下,,這一箭居然射空,,從白狐身上掠過,深深射在地上,。
“?。 ?p> 許白露一怔,,連忙搭箭再射,。
白狐受此一驚,逃跑速度更快,,繞著林間樹木,,一頭向林子里扎去,連連躲過數(shù)箭,。
許白露幾次沒有射中,,但也不想放過,,當(dāng)即催動馬匹,跟著白狐向密林深處馳騁而去,。
……
“先生且慢,,有幾句話要與先生聊聊?!?p> 趙拂衣?lián)拿芰种械孛娌黄?,萬一有個閃失,正要催馬追去,,忽然聽到了江封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江封的語氣與許白露在時截然不同,雖然不緊不慢,,卻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趙拂衣心中一動,拉住胯下馬匹,,轉(zhuǎn)頭對江封說道:“世子有什么話要說么,?”
江封沒有直接說什么,向后輕輕一揮手,。
原本圍在四周的黑衣騎士,,立即繞開兩人,從四面向許白露追去,,就連張銳,、小圓等人,也被帶著一起追了上去,。
“你今后不要再見白露了,,她注定是我的人?!?p> 江封看著趙拂衣,,淡然說道。
“???”
趙拂衣不由一怔,沒想到江封居然如此直接,,隨即啞然失笑:“江世子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沒有開玩笑,?!?p> 江封搖了搖頭,認(rèn)真說道:“我知道你在數(shù)月之前,曾救過白露一命,,白露也因此很感激你,,這些日子與你一直有往來,彼此之間,,關(guān)系極好,,甚至有些傳聞?!?p> “我也知道你練武天賦不錯,,已經(jīng)被華山道門的郝長風(fēng)收為弟子,也算是有師門靠山,?!?p> “不過,你出身實在太低,,只是漢中城西三十里周家村的鄉(xiāng)野鄙夫,,甚至還不如一般的村民,這座村子已經(jīng)被水淹了,,只留下你一個人而已,。你的身世背景已經(jīng)決定了,你絕對配不上白露,,早點離開對你有益無害,。”
“嗯,?”
趙拂衣眉頭漸漸皺起,。
他萬沒想到江封居然對他如此了解,除了與趙客,、秋素白有關(guān)的秘密之外,,把他的一切全都查的一清二楚。
“不要這樣看我,?!?p> 江封臉上露出一聲冷笑,,說道:“將軍廟里發(fā)生的一切,,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以你的為人,,早就應(yīng)該猜到我不湊巧來的,。”
“我是猜到你的出現(xiàn)可能有問題,,但我沒猜到你居然能打聽出這么多消息來,。”
趙拂衣說道。
“這點消息不算什么,,只要我愿意,,隨時都有數(shù)百數(shù)千人為我做任何事情,包括殺人在內(nèi),?!?p> 江封淡然說道。
“哈哈,!”
趙拂衣大笑一聲,,遙遙指了指尚未走遠(yuǎn)的劉昱:“包括他們嗎?”
江封臉色變得更加冰冷,,淡然說道:“這一次是張銳給了我假消息,,他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強(qiáng),消息與實際情況差距太大,,誤導(dǎo)了我的判斷,,下一次不會犯這種錯誤?!?p> “張銳……”
趙拂衣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奇怪:“我猜到是他給你提供的消息,,畢竟將軍廟里沒幾個人,清楚大小姐出行路線的也不多,,只要稍微推算就能猜出來,,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把他的名字直接說了出來,?!?p> “他給的消息不準(zhǔn),害我損失一名得力手下,,你盡可以向他報復(fù),,權(quán)當(dāng)是對他的懲罰?!?p> 江封無所謂地說道,,毫不諱言說出自己的想法。
趙拂衣聽到這里,,終于明白江封是一個什么的人,。
這是一個掌控極大權(quán)勢,以至于把手下看做棋子,,對任何人的生死都漠不關(guān)心的人,。
“如果你答應(yīng)離開,一會白露回來的時候,,就跟她告別,,我會給你提供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銀子、官位,、美人,,這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如果你拒絕,,你會成為雍王府的敵人,。”
“你相信我,,一個人絕對無法對抗一方勢力,,如果你選擇對抗,最終的結(jié)果要么是被高手迅速殺死,,要么是被無窮無盡的追殺活活累死,,只有死法的不同,絕不會有其他結(jié)果,?!?p> 江封的語氣很平和,似乎并不是在威脅他,,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趙拂衣沉默不語。
從他內(nèi)心來說,,他時刻身處危局,,對許白露并沒有什么執(zhí)念,只是被秋素白逼迫而已,,正好借這次機(jī)會離開,。
不過,他抬頭看了江封一眼,,以此人表現(xiàn)出來的品性,,絕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苦心制造偶遇,,追求許白露也絕不是緬懷舊情這么簡單,,背后不知還有多少算計。
把許白露交到這樣一個人手上,,然后,,轉(zhuǎn)身離去,或許有益無害,,但他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