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午餐過后,,姐弟倆吃飽喝足,,許漾搶先收拾好了餐桌,,“姐,你休息,,碗筷我來洗,。”
她這弟弟生完病后,,似乎變得更貼心了,,許沁微微一笑,,“好吧,,那就給你一次表現(xiàn)的機(jī)會……”
許漾端著碗筷去廚房,見許沁站到旁邊,,他用手肘壓了下她的腦袋,,“感謝仙女姐姐給機(jī)會,?!?p> “誒,你別弄亂我頭發(fā),。”許沁無奈地抬頭,,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想當(dāng)初他們年紀(jì)還小,,仗著身高優(yōu)勢,,都是她壓他的頭,誰知道,,他后來噌噌蹭地就長高了,,現(xiàn)在他們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自己事被壓頭的那位,。
許漾似乎知道自家姐姐內(nèi)心所想,,他笑嘻嘻地看著許沁,,“姐,,沒事多抬頭看我,,這樣有利于頸椎鍛煉?!?p> “是嘛,?”許沁挑眉,然后踮起腳尖,,伸手去捏許漾的耳朵,笑道,,“比你矮又怎么樣,,但是我身份比你高啊,?!?p> “哎呀,疼,疼……”許漾連連慘叫,,臉都快皺成一團(tuán),他求饒,,“我錯了還不行吧,,您永遠(yuǎn)高高在上?!?p> “這還差不多?!痹S沁心滿意足,左手叉腰,,右手指著許漾,“誒,,少放點(diǎn)洗潔精,,碗邊上要多擦擦,?!?p> 許漾頓了下,表情很委屈,,還好不凄慘地控訴,,“沒人性啊,,可憐我,剛生病回家,,就被姐姐欺負(fù)奴役,?!?p> “行啦?!痹S沁噗呲笑出了聲,“你說你這副模樣,,怎么就被大家認(rèn)為是高冷學(xué)霸呢,?應(yīng)該逗比才對呀,。”
“……”被親姐吐槽的許漾表示很傷心,,他用海綿洗著碗,,“姐,,你別取笑我,,我真的是又高又冷,!”
“呵呵噠,。”許沁無情地笑了笑,,懶得再聽他胡謅了,“乖乖洗碗吧,,等會兒記得吃藥,。”
按照醫(yī)生的叮囑,,飯后確實(shí)要吃藥,但許漾覺得,他姐是故意的,,這個吃藥絕不是他認(rèn)為的吃藥。
許漾洗干凈碗,,拿干布擦了擦手,,正要去客廳,,忽然聽見廚房里手機(jī)震動的聲音,,他轉(zhuǎn)頭看去,,在醬料后面找到了手機(jī),他本來打算給姐姐許沁,,但是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整個臉變得陰陰沉沉的,。
許漾皺著眉頭按了接聽鍵,,在聽到對方說的話后,他盡量壓低嗓音,,但也難壓住自己的憤怒,,“又想讓姐給你錢賭博?姐每天辛苦工作賺錢,,你卻只知道賭博敗家,你配當(dāng)人的父親嗎,?”
對方沉默了會兒,又說了些什么,,許漾咬了咬唇,,“你要賭博自己賺錢賭去,,最好一直在外面賭,,永遠(yuǎn)別回家,這樣也不會拖累我們,我們姐弟倆就當(dāng)沒你這個父親,!”
面對沉迷賭博的父親許山,許漾早已失去任何耐性,,如果可以,,他寧愿現(xiàn)在是姐弟倆相依為命,于是,,在說完那段話后,許漾直接掛斷了電話,并且刪除了通話記錄,。
在客廳掃地的許沁對此一無所知,她打掃干凈客廳后,,見弟弟許沁從廚房走了出來,他臉上笑意很濃,拿著她的手機(jī)搖晃,,“我親愛的姐姐,你手機(jī)又亂放了,要不是我剛好發(fā)現(xiàn),,你等會兒是不是又要把家里翻個底朝天,?!?p> 許沁有點(diǎn)窘,,她這人離不開手機(jī),,但有時候確實(shí)大意,,找不到的時候就會很煩躁,,然后就是大動干戈一番,,直到找到手機(jī)才罷休,。
但是,,面對嘲笑自己的弟弟,,許沁打算維持下自己的形象,,她輕輕咳了下,,“我知道在廚房的,,你別瞎操心,。”
許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故作可憐地道,,“好吧,怪我多事,,我回房間了,,不礙你眼,?!?p> “唔,,很有自知之明,,孺子可教也。”許沁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伸手拿回了自己的手機(jī)。
許漾離開客廳不久后,,許沁也回了自己的臥室,,她打算記錄下這個月的開支以及所剩的余額。
在多次統(tǒng)計(jì)了銀行卡和支付寶的余額后,許沁愁眉苦臉地倒在了床上,生活太艱難,,攢錢是聚山成塔,,花錢是如流水,。
距離下次發(fā)工資還有段時間,,許沁咬了咬牙,,這段時間必須要省吃儉用,,否則真的只能吃土了,!
由于操心生計(jì)問題,,許沁晚上愁得都睡不著覺,,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之后,,還是太煩悶,許沁披了件外套,,悄悄去了客廳,打算喝點(diǎn)冷水消消愁。
房門外突然出現(xiàn)窸窸窣窣的聲音,,許沁看了下時間,,然后輕輕打開了房門,,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身影,果然是父親許山,,他已經(jīng)喝得酩酊大醉,,臉色通紅一片,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看起來似乎下一秒就會摔在地下,。
許沁怔怔地看著醉醺醺的父親,眼底微微泛酸,,她呆愣幾秒,,還是扶上了父親許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cái)v扶他回家,。
許山醉得很嚴(yán)重,,嘴里還在嘀咕什么,這樣的畫面許沁見過太多次,,這些年來,父親許山經(jīng)常在外面賭博,,白天黑夜不回家是家常便飯,,而但凡回來,,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酒氣沖天的模樣,許沁對此只能是無可奈何,。
最初的時候,許沁試圖找父親談心,希望能喚醒他作為父親的責(zé)任,,可是他根本不聽,,就算當(dāng)時舉手發(fā)誓,,表示自己不會再醉酒賭博,,可最后他的表現(xiàn),,還是會讓姐弟倆失望,在這樣的惡性循環(huán)下,,許沁和許漾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
她想放任不管,,但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許沁做不到,,她扶著許山去他的臥室,把他放在了床上,,然后脫下鞋子,。
許沁擦著額頭的汗,又盯著床上的頹廢的人,,嘴角勾著苦笑,,眉眼間流露出脆弱,,她說,“爸,,你什么時候能振作起來,?”
醉生夢死中的男人抱著枕頭,,他閉著眼睛,,聲音難得有幾分繾綣,他說,,“沅沅,,我今天又輸了,,下次一定贏錢?!?p> “有什么好留戀的,?”許沁聲音不覺提高了幾分,,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要這個家了,,你還想著她?”
將父親許山整頓好,,許沁回到了臥室,,她整個人蜷縮在被窩里,將腦袋靠在枕頭上,,卻始終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