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安石早已不過問朝政,,也從來沒有在任何事情上和自己作對,,但皇帝劉曜每逢大事,必定要派人去問謝安石的意見,,而且謝安石架子極大,,往往只是以自己年老體衰為由推脫,,很少替皇帝出謀劃策。
但就算是謝安石不是隱居在京師自己的宅邸中,,而是跑到不知哪里的深山老林之中,,整個軒朝上下,都知道皇帝最信任的人,,不是他太尉衛(wèi)榭,,而是謝安石,也只有謝安石,,能隱隱地壓他一頭,!
所以雖然謝安石沒有做出過任何不利于衛(wèi)榭的事情,但他的存在,,本身就讓位極人臣的衛(wèi)榭極不舒服,,久而久之,衛(wèi)榭更是對謝安石恨之入骨,!
前段時間衛(wèi)榭收到孔興升的密信,,心中提到謝安石突然給一個學生賜名的事情,頓時給衛(wèi)榭心中,,敲起了警鐘,。據(jù)衛(wèi)榭所知,謝安石從未給任何新晉的狀元或者其他貢士賜名過,,這一次卻突然賜名給一個在偏遠蠻荒之地出身的秀才,,究竟是為了什么?
衛(wèi)榭心中首先想到的,,竟和孔興升當初像的一模一樣,。難道這小子,是謝安石的私生子,?衛(wèi)榭仔細回想李道然的長相,,卻實在想不出哪里和謝安石有相似的地方。但那小子年紀輕輕,,卻能讓熊耀武奈何不得,,武道上的境界顯然超過了一般的同齡人,。
難道謝安石是看出這學生的天賦異稟,賜名給他,,待到他入朝為官之后,,用他來作為自己重新左右朝政的棋子?
衛(wèi)榭想到這里,,頓時心中一陣悔意泛起,,若是他剛才知道那學生便是謝安石賜名的李道然的話,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他置于死地,!
衛(wèi)榭想到這里,,心中不由對慈寧劍齋的碧洛音,也生出一股惱火來,。若不是她多事,,送給那小子一塊玉的話,自己臨走之前,,一定會將那小子滅口?,F(xiàn)在卻留下了那小子的性命,而且還看到了不少不該看到的事情,,誰知道日后,,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衛(wèi)榭心中暗自悔恨,,臉上陰晴不定,,孔興升在一旁站了一會兒,試探著說道:“卑職曾經(jīng)想過,,難道這小子是謝太傅的私生子,?但看著又沒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以后你要嚴密監(jiān)視這姓李的小子的動向,一旦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立刻向我稟報,,記住了沒有?”衛(wèi)榭突然厲聲說道,。
“卑職謹記在心,!”孔興升慌忙答道。
“你下去吧,!”衛(wèi)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孔興升慌忙躬身退了出去。
***
當太尉衛(wèi)榭在心中暗暗后悔,,沒有將李道然滅口時,,李道然卻直直躺在住舍的床上,手里拿著一塊玉佩,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塊玉佩,。
這玉佩正是那天碧洛音送給他的禮物,,李道然自從回來之后,便時時刻刻都手里拿著這塊玉佩,,吃飯睡覺都不會放到一邊,。今天李道然除了吃飯之外,,便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手里拿著這塊玉佩發(fā)呆,不知不覺天色都暗了下來,。
“白哥,!”這時楊嘯義興沖沖地沖進門來,朝李道然喊道:“今天晚上蘇哥大放血了,,要給你好好沖沖晦氣,,他已經(jīng)在倚翠樓訂好了一個最大的房間,趕快起來,!”
李道然卻像是沒聽到楊嘯義的話一樣,,突然自己癡呆一樣笑了一下,隨后又把那玉佩放到臉前,,細細端詳著,。
楊嘯義心中一驚,暗暗思量,,難道白哥這次被劫走,,被敲壞了腦子?自從回來之后,,便捏著那小玉片,,整個人癡癡傻傻的躺在床上。
“白哥,,白哥,?”楊嘯義忍不住擔心起來,走近了用手晃晃了李道然的肩膀,。
李道然這才回過神來,,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恍然道:“嘯義啊,,你回來了,。”
楊嘯義看李道然對他剛才說的話好像完全沒聽到一樣,,又重復道:“白哥,,倚翠樓,出發(fā)吧,!蘇哥在那等著我們呢,!”
李道然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我以后是不會再去哪種地方了,?!?p> 楊嘯義莫名其妙,呆問道:“白哥,,你這說的是什么意思?。俊?p> “你們也不要成天泡在那種煙花之地,,”李道然語氣竟然是語重心長地,,跟楊嘯義繼續(xù)說道:“老是在那種地方廝混,不但浪費錢財,,對身體也不好,。”
“白哥,,你在說什么?。窟@次你大難不死,,我們才想幫你接風,,咱們兄弟是三個好好慶祝一下,”楊嘯義被他說的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臉的納悶,,繼續(xù)道:“再說,連武道院的教習和州府的大官們也常常到斜橋巷去喝酒,,有什么不好的,?”
“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以后真的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了,?!崩畹廊徽f著竟轉了一個身,背對著楊嘯義,,目光繼續(xù)放到了手中的那玉佩上面,。
“這……”楊嘯義一腔熱情被潑了冷水,不死心地繼續(xù)勸道:“白哥,,你以前不是也常和我們去倚翠樓喝酒嗎,?蘇哥都安排好了位置,好歹也是一番心意??!”
李道然卻好像沒聽到一樣,半晌也沒說話,楊嘯義正要開口再繼續(xù)勸幾句,,突然李道然又“嘿嘿”地傻笑了兩聲,,原來早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肯本沒聽到楊嘯義剛才說的話,。
“難道真的是被人把腦袋敲壞了,?”楊嘯義心中暗道。
“白哥,,那我先走了,,去告訴蘇哥?!睏顕[義說著轉身就要離開,,但看李道然完全沒有反應,,似乎已經(jīng)完全把他忘了,。
楊嘯義轉身出門,去找蘇若悟,,此時他心中,,真的開始擔心起李道然來,因為自從李道然回來之后,,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話也時常心不在焉,成天抱著一塊小玉片,,還時不時地傻笑,。
“看來有必要讓蘇哥給他找個醫(yī)生看看了,”楊嘯義一邊朝斜橋巷的方向走,,心中一邊暗自盤算著,,“不過上次蘇哥找的那姓呂的大夫,也沒起什么作用,,看來這次得再找個醫(yī)術更高明的大夫,,好好給他看看!”
楊嘯義心中暗暗盤算著,,此時他心中,,幾乎已經(jīng)確定李道然是被人劫走時,撞壞了腦子,,一門要找個醫(yī)生替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