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面對墨染的眼神殺,,蕭琮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或者說,只要是墨染的眼神,,不管是殺,,還是愛,,他都來者不拒。
笑呵呵地點點頭,,蕭琮的語氣可十分正經(jīng),,道:“當(dāng)然。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說的那種情況也不會發(fā)生,?!?p> 墨染方才還詞嚴(yán)厲色的表情,頓時染上笑意,。然后偏過頭不看他了,,“干娘你瞧,事實就是如此,?!彼咧Φ馈?p> 紫漣麒眼角沒忍住跳了兩跳,,心里道:“乖乖你這個丫頭,,真是比當(dāng)年你兩個娘的思想都前衛(wèi),都說話毫無顧忌,,都直抒胸臆啊……你干娘我久經(jīng)情場,,一塊老姜都要被你的話給弄得老臉一紅啦?!?p> 再看蕭銘銳,,笑容滿滿,對這兩個孩子的互動并無吃驚之意,。顯然是習(xí)以為常,。
紫漣麒不禁意味深長地打趣道:“看來大哥這幾年經(jīng)歷了不少啊?!?p> 蕭銘銳一愣,,遂即哈哈大笑。
待他笑完,,紫漣麒才重新看向蕭琮,,道:“琮兒,今兒再見,,姑姑知道你對小染的情深義重,,日月可鑒,所以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會讓你心里難受一陣了,。”
蕭琮臉色嚴(yán)肅起來。
紫漣麒看他緊張的五官好似凝固了,,這才笑著道:“好啦,,跟你開個玩笑。不過我這次來確實找小染有事,。我要去京都,,這一路定然會遇到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或者江湖上的打打殺殺,,這是一個歷練的好機會,。而且小染也好幾年沒和我這個干娘相處超過兩天了。還有,,她也該去見見好幾年沒見的其他親人,。”
蕭琮明顯舒了口氣,,“姑姑,,你下次真應(yīng)該直奔主題?!彪m說事情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嚴(yán)重,,但畢竟紫漣麒這一說,墨染就至少要離開平津關(guān)半年,。
想著自己要半年見不到小染,,他心里便像紫漣麒方才說的那樣,心里難受一陣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一陣”已經(jīng)開始了。大概還會一直持續(xù)到小染從京都回來,。
“我如果說不舍得,,姑姑你也肯定不會收回剛才的話吧?!?p> 紫漣麒鄭重其事地思考了下,,然后道:“確實不會?!?p> 墨染看向蕭琮,,“別這樣,像個男人似的,,拿得起放得下,,何況我又不是不要你了。我只是出去幾個月,,或者半年,,或者一年……”
“最多半年,?!弊蠞i麒可不忍心一直刺激自己的未來女婿,,看著蕭琮認(rèn)真保證道:“我得會西域。你姑父只給了我到年底的假,?!?p> 蕭琮沒忍住笑了聲,點點頭道:“是,,姑姑,,我沒有問題?!?p> “好吧,。”墨染聳了聳肩,,“看來不需要我多說了,。”
“當(dāng)然需要你多說,,我可是要半年見不到你了,。”蕭琮一本正經(jīng)地道:“你怎么樣也得跟我多說幾句好聽的,,讓我想你的時候至少能夠心里好受點,。”
“喔……”紫漣麒沒忍住感嘆一聲,,抬手且掐住了自己的眼眶,。——這兩個孩子還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
這下連蕭銘銳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他們幾個人好像在剛剛那個瞬間被墨染和蕭琮當(dāng)成了透明。
幸虧墨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眉頭微挑道:“你確定那會讓你好受點,,而不是‘倍’受煎熬?”
蕭琮笑道:“藥到病除,?!?p> “恩……”墨染沉吟了聲,把“恩”拉的亙長,,然后爽快道:“答應(yīng)你了,。不過不是現(xiàn)在,晚些時候跟你說,?!?p> 紫漣麒使勁咳了聲,,最近掛著尷尬的笑道:“我需不需要幫你們把太陽拉下去,把月亮叫出來,?”看向蕭銘銳,,“大哥,有沒有什么動物的叫聲是能喚醒月亮的,?就像公雞打鳴,。”
蕭銘銳這次只剩干笑,。
幸而話題總算是被紫漣麒的冷幽默差了過去,。家人們聚在一起暢談自己遇到的新鮮事,說說最近的身體狀況,,最后還是沒能避免說了些國事,。
大楚的,西域的,。
西域那邊近年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富足,國泰民安,。大楚也差不多,,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富足,,不過國泰民卻不安,。
因為武林中人最近幾個月一直在瘋了似的尋找落苡晴的下落。以至于老百姓的家里經(jīng)常無緣無故闖進殺手或者什么人,,然后一場血戰(zhàn)之后,,雞犬不寧。嚴(yán)重的還會因此丟掉性命,。
紫漣麒就知道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因為這么多年都一直這樣。武林中人會為爭奪絕世武功,、絕世寶劍,、絕世寶圖而不斷廝殺,或者一腔熱血為老大,,為掌門,。
當(dāng)頭領(lǐng)的從來都是抬手一指,手下千軍萬馬便沖鋒陷陣,,無謂生死,。因為這叫仗義,叫英雄好漢,,才不會被大多數(shù)人嗤笑甚至謾罵,。
他們甚至不會去想一想,,自己那么做到底是對是錯。為了不讓同道中人嗤笑,,就心甘情愿成為百姓們口中畜生不如的家伙,。還不是照樣背負(fù)一世罵名,死了都要叫人在尸體上,,墓碑前吐唾沫,。
又是何其悲哀。
一晃月色梢頭,,到了掌燈的時候。晚飯備好,,幾人便把聊天的地方從軍帳,,轉(zhuǎn)移到了正廳。
赫連星是真的餓壞了,,雖然下午的談話她并沒有參與多少,,但大概是人在心情灰暗的時候總會餓的特別快的緣故,所以她晚飯時候也沒怎么參與談話,。一整個燒雞幾乎全被她給包圓,。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么能吃的?!蹦驹谑掔呅÷暤?。
蕭琮將剝好的大蝦放進墨染的碗里,隨口道:“大概是餓了,?!?p> “你見我餓了的時候能吃進去一只燒雞嗎?”墨染說著眉梢挑了兩挑,,“還有一碗米飯,,若干炒菜,若干牛肉,?那邊那一盤子素炒時蔬也是她吃的吧……”
“這些話可以選擇在你們兩個單純相處的時候說,。”
沒等蕭琮再說什么,,赫連星已經(jīng)開口,。不過并沒有抬頭看他們兩個,視線始終在是手里僅剩的半個雞腿上面,,“我雖然聽力一般,,但好在還沒一般到連桌子那邊的話都聽不清的悲慘田地?!?p> “姑姑別見怪,,小染只是心直口快,,絕無惡意?!笔掔s緊解釋,。
墨染卻并不在意,在桌下踢了蕭琮一腳,,“吃你的飯,。咱倆聽力差的很,可聽不見桌子對面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