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畫心
玉衡看著醉倒的新月,,扶了扶額頭,,一邊的貓與狗低聲叫著,,實在吵鬧,。然而生活里的煩心事總要耐著煩心一件件做完才好,。
玉衡耐心為貓狗添了糧,,一個身影懶懶地趴在他身上,。
“我以為你動都不能動一下了,?!?p> “你是在嫌棄我沉嗎,?”新月嬌憨地問道。
“不是,?!庇窈膺B忙否認(rèn),“我的力氣大得很,?!?p> 新月突然笑了,,“我知道,不管我變成什么樣子你都不會嫌棄我的,,對不對,?”
玉衡點點頭。
“所以,,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毙略锣洁斓?。“我要畫畫,?!?p> “現(xiàn)在嗎?”
“現(xiàn)在,?!?p> “在哪兒?”
“在你的心里,?!?p> 玉衡笑了笑,”你醉了,?!?p> “你不相信嗎?跟我來,?!毙略?lián)u搖晃晃地往外走,玉衡在后面拉著她,?!拔乙盐耶嬙谧畲蟮膲ι希@樣你就不會忘了我了,?!毙略驴恐p眼朦朧,,春風(fēng)化雨,。
“我不會忘了你的?!庇窈庹f道,,手卻松了下來,“真拿你沒辦法,我去拿顏料,?!?p> 兩人手牽著手在街上逛著,尋找這座城市里最大的墻,。
“我的筆不夠大,,我還要一只很大很大很大的筆?!毙略驴恐窈?,醉眼朦朧地嘻嘻笑著,猶如池邊新雨后,,一朵醉芙蓉,。“我想到了,?!?p> 玉衡站在白墻下,問道:“這就是這座城市里最大的墻嗎,?”
新月沒有回答,,倚靠著玉衡睡著了,玉衡搖了搖頭,,將她橫抱起來往家走去,,路過那桶顏料的時候卻突然停下,琢磨著什么,。
警察局
“所以你就在那堵墻上面寫了我的名字,?”
“是啊,我又不會畫畫,,寫你的名字不是更簡單一點,?”
“那不一樣?!毙略赂糁鴻跅U打著他,。
“有什么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
“好好,,不一樣,。”
“我要劫獄,?!?p> “不許。”
“我就要,?!?p> “不許?!?p> 兩個青年在一旁聽得繭子都起出來了,,“你們兩個膩膩歪歪要到什么時候?這里是看守所,,不是你家客廳,,打情罵俏能不能分一下場合。你們還拿我兩當(dāng)人嗎,?”
“就是就是,。”另一個青年也認(rèn)同道,。
新月沖著玉衡蠻橫的一扭頭,,“我不管,我......”
玉衡雙手像是拔蘿卜一樣的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狠狠地封了上去,。良久,兩人分開,,喘息著,,迷亂著。
“不許,?!?p> “嗯?!毙略卵勖孕氖?,酡紅著臉應(yīng)道。
“來人,,還有沒有活人了,!”一個青年喊道。
“干什么,?!币还沧吡诉^來。
“我要換牢房,?!?p> “看守所是你家開的呀,你說換就換,?!?p> “那能不能把他換出去,,太膈應(yīng)人了?!绷硪粋€青年說,。
公安瞥了他一眼,“看守所是你家開的,,你說換就換,?”
“還有你們兩個,公共場合注意點影響,,隔著鐵欄桿都要親嘴,,不冰的慌嗎?”
“不會了,?!庇窈獾馈?p> “真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沒事兒就啃來啃去,也不怕把舌頭咬了,?!?p> 玉衡笑了笑,問新月,,“你舌頭被咬了嗎,?”
新月嬌羞的搖頭,“真的能咬到舌頭嗎,?”
“我也不知道,,要不,試一下吧,?”
“咳咳咳,。”公安在他們跟前用力地咳嗽著,,好像是癆病臨時附在他身上一樣,。
“你回去吧,等著我回來,,我很快就出來了,。”
“都是我不好,?!毙略伦载?zé)道。
“沒有,,是我不好,讓你沒有安全感。我會配合醫(yī)生治療的,,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的,。”
“走吧,,回家等我,。”
“我明天還來看你,?!?p> “嗯?!庇窈饪粗略伦吡?,長嘆一聲,“女人真是好難哄??!”
一個青年把手銬掙的泠泠作響,一只腳探著要踢他,。
另一個則對他說,,“兄弟,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講,。”
“不去,,我看你目露兇光牙關(guān)緊咬,,肯定沒有什么好事?!?p> “行,,小子,你等著,,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遲早你有落在我們手里的一天,整不死你算我鄭奇是那個,?!?p> 玉衡沒有理會,躺著睡一會兒,,坐著睡一會兒,,趴著睡一會兒,,等待天亮。
紋身店
老六看著趙凌兒,,神情懇切,。
“趙凌霄那個沒腦子的蠢貨,這種必贏的局面都能輸,。果然是肌肉越發(fā)達(dá),,頭腦越簡單?!?p> “凌兒,,好歹那是你哥,你就看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也得幫幫他呀,?!?p> “幫他?怎么幫,?我能從真槍實彈的警察手里把他搶回來嗎,?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玩老一套,,社會都進入信息時代了,,你們還要打要殺的當(dāng)自己是趙子龍?!壁w凌兒恢復(fù)了清冷,,“等我把胡大的地盤接手了再說?!?p> “凌兒,,不能再等了,我聽說這一次是從中央直接下的命令,,凡是社會上流氓團伙的頭子都公開審理,,執(zhí)行槍決,那是槍決,,不是小打小鬧,。”
“現(xiàn)在胡大這邊很不安穩(wěn),,鬧出事來你我都逃不了,,你總不希望像上次那樣的大清查再來一次吧?”
小桐勸道:“六哥,,你先回去安穩(wěn)一下弟兄們的情緒,,我們會同橫疏影說的,她和我是朋友,,我會去說情的,?!?p> 老六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凌兒,,現(xiàn)在你哥不在,,只有你能主持大局,,你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p> 老六最后看了一眼趙凌兒,,雖然她還是那樣冷冷清清的樣子,但老六知道,,她不再是原來的那個趙凌兒了,,“那,再見,,趙凌云,。”
“你去找一下橫疏影,?!壁w凌兒突然對小桐說道。
“你真的要救他,?現(xiàn)在胡大倒了,,你哥也進去了,只要你把美院西與花街北的勢力統(tǒng)合起來,,穩(wěn)扎穩(wěn)打,,這座城市的地下勢力都將會是你的?!?p> “你什么意思,?他是我親哥?!?p> “我知道,,可你也說過,從現(xiàn)在起,,我們只為自己,,不是嗎?”小桐吐氣如蘭,,宛如一條美人蛇,,用誘惑的話語狠狠纏在趙凌兒的脖子上,勒的她喘不過氣來,。
“更何況,,橫疏影我想你應(yīng)該有所了解,,她這樣的人,會因為我們的一兩句話就放了趙凌霄嗎,?不會的,,因為她將法律看做是天,不會允許任何人褻瀆,。想要救他,,終究是徒勞?!毙⊥┑难劬镩W過一絲陰狠,,“武則天因為權(quán)位殺了自己的兒子,后人卻稱贊她為開元盛世打下了基礎(chǔ),,是真正的日月當(dāng)空,,千古第一女皇。這樣的豐功偉績,,令人贊嘆,。”
“你如果掌控了這里的地下勢力,,不管是向內(nèi)發(fā)展成為一個徹底的商人,,還是向外發(fā)展聯(lián)合其他城市的勢力,打造一個地下王國,,到時候,,你就是女皇。代價只是一個原本就犯了錯的人去接受他本應(yīng)該去接受的東西,?!?p> 趙凌兒冷冷地看著她,問道:“你究竟是誰,?”
小桐柔柔地一笑,,眼里泛著妖艷,“我是薔薇啊,?!?p> “你入戲太深了?!?p>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不過是比誰活的更精彩一些,。你既然問了,,想必已經(jīng)拿定主意了吧?”
“我要見花街,彩虹路,,所有的酒吧,,KTV,舞吧的負(fù)責(zé)人,。從今以后,,這些都是我們的產(chǎn)業(yè)了。待這一段風(fēng)聲過去,,我們就往外擴展了,。”
“我來負(fù)責(zé)與他們交涉,,不過,,你真的放棄從商了,?”
“兄弟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生活,,而往商道發(fā)展是需要人才來經(jīng)營的,你看他們有一個可用之才嗎,?”
“既然如此,,那家公司就交給我來經(jīng)營吧,即使不成功,,也總要給自己留條后路才是,。”
趙凌兒想了一下,,點頭答應(yīng)了,。
小桐拿著文件出門,臉上帶著些得意的笑,,這個女人越發(fā)讓人看不透了,,只見她喃喃道:“趙凌霄,你只是第一個,?!?p> 警察局
“大意了?!焙蟀脨赖?。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可是不對呀,,他這分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完全想不通他為什么這么做,。”
“難道是為他妹妹趙凌兒鋪路,?”
“不像,,自古女人能成事的沒有幾個,,再說了他也沒那個腦子?!?p> “這是李代桃僵,。”老二突然說了一句,。
“這個時候就別顯擺你那二把刀的成語了,。”胡大罵道,。
“老二說的沒錯,,李代桃僵,趙凌霄沒腦子,,趙凌兒可不一定,,我只是沒有想到她會那么心狠,能把他哥當(dāng)成棄子,,真是有魄力,。”趙大地慘然地笑了笑,,“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著手接管我們的勢力了?!?p> “哥,,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悲,,怕是過不去這個坎了?!?p> “你他媽又亂用成語,。”胡大劈手給了他一巴掌,,然后沉默下來,,顯得心事重重。
“看他們的樣子,,這件事恐怕難以善了了,。”趙大地看著外面忙碌的身影,,幽幽道,。
“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怕什么?”胡大寬慰著自己,。
“那要二十年后仍是一堆枯骨呢,?”
沒人理會,或者說是害怕想象這樣的情景,,氣氛變的壓抑,,叫人透不過氣來。
過了幾日,,法院
“公開審判如下:胡大奎槍決,,胡二奎無期徒刑,趙大地?zé)o期徒刑,,趙凌霄槍決,,立即執(zh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