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難言
自新月走后,玉衡的生活又回歸于平淡,,旺仔比原先大了一倍,,小二已經(jīng)能穩(wěn)穩(wěn)地騎在它身上了,但是破壞力也大了起來,,撕咬起東西來像是瘋了一樣,,這時,玉衡總是會把它的下巴卸下來,,看它掉一地的口水,。
小二依舊懶洋洋地趴在他肩頭,原先斷掉的腿恢復(fù)了原狀,,走路也不一瘸一拐了,,只是嗜睡了起來。
“玉衡,,凌兒姐讓你過去一趟,?!?p> “嗯,,知道了?!庇窈獾貞?yīng)了一句,,牽著旺仔,慢慢地走著,。
用不自然的手勢敲了敲門,,待里面?zhèn)鱽硪宦暻謇涞摹斑M(jìn)”之后,才推開房門,。屋子里趙凌兒看著一份報表,,雪白的胳膊上紋著一只麒麟式的文身,威武不凡,,只是太小了點,,竟然還有一點點萌。
趙凌兒抓了抓腦袋,,看向玉衡——手里牽著的旺仔,,雙手張開,“霸天,,快來,!”
旺仔猛地向趙凌兒撲去,卻被一條狗繩扥住,,自半空落了下去,。
“你干什么,?”趙凌兒怒目看向他,玉衡把狗繩放開,。
“它會吐你一臉口水的,。”玉衡真誠地說道,。
趙凌兒把旺仔抱在懷里,,果然被它涂了一臉的口水,不爽地抓著它的兩只耳朵,,晃著它的狗頭,。
報表扔到桌子上,趙凌兒站起身來,,修長筆直的身材直挺挺地立著,,像是竹子一般素雅,挺立,。牽著旺仔,,幾步踱到玉衡身前,繞著他上下左右的四處看著,。
轉(zhuǎn)到他身后,,一只手從玉衡的肩膀處摸了上去,玉衡肌肉一緊,,原來卻是在逗弄著小二,,“你緊張什么?”
“從小練武養(yǎng)成的習(xí)慣,。沒有緊張,。”
趙凌兒細(xì)細(xì)打量著他的臉,,他似乎是一夜之間獲得了成長,,沉穩(wěn)了許多。
“馬上我們就要搬離這個地方,,你不僅要作為我寵物的飼養(yǎng)員,,還要負(fù)責(zé)我人身的安全?!焙傻目戳怂谎?,“你能做到嗎?”
“平常人可以,,高手我不行,。”玉衡看著肩頭的小二,,以及皓腕如雪,,指甲明潤,,纖纖素手。
“你不是老虎熊都打得過嗎,?”趙凌兒在他背后,,嘴角不易察覺的微笑,“還是說你在騙我,?!?p> “動物雖然勇猛,但未必有人狡詐,,動物雖然狡詐,,也未必有人狠毒?!庇窈獯鸬?。
“你像個學(xué)哲學(xué)的?!壁w凌兒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支筆,,在自己的手背上劃來劃去,不一會兒,,一簇藍(lán)色的竹子便出現(xiàn)在手背上,。
“你像是學(xué)畫畫的?!?p> 趙凌兒抵著他的胸前壓倒墻壁上,,小二驚呼一聲跳下去,,“你想多了,,我沒有興趣用你,是小桐讓我選幾個保鏢,,并推薦了你,。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庇窈馊嗡种约海鏌o表情,,冷冷地看她,。“無趣,!”趙凌兒見他不反抗,,嘟囔了一聲,擺擺手,,跳到辦公椅上,,轉(zhuǎn)了一圈后停下,,雙腿搭在桌子上,長長的一截閃著如玉一般的光芒,,“不過你現(xiàn)在的樣子倒還蠻像是一個保鏢的,。搬到新駐地以后,你就住我隔壁,,負(fù)責(zé)我的安全,。”
“你的安全我想你自己就能負(fù)責(zé),?!?p> “王顯宗最近心情很不好,我想他應(yīng)該沒心情見你了,?!壁w凌兒掏了掏耳朵,“對了,,你剛才說什么,?”
“可以,但遇到我打不過的我會自己先跑,?!庇窈獬聊艘粫捍鸬馈?p> “你很坦誠嘛,?!睌[弄了一番手指,又將手背上的圖案用濕紙巾擦掉,,“那么恭喜你了,,我的第一任保鏢?!毕蛑窈馍斐隽耸?。
柔軟,細(xì)膩帶著溫和的手,,完全不似她本人的凌厲,。
警察局
“疏影姐,計劃已經(jīng)擬定,,今晚就可以實行抓捕了,。”
“辛苦了,?!?p> “不辛苦,疏影姐你們要小心一點,鼴鼠他們盤踞在那里那么久,,都有一定的背景,,情報上顯示,他們最少有兩把槍,?!?p> “那看來我們有可能釣到一條大魚了?!?p> “不知道是誰想要借我們的手來除掉鼴鼠,,但這平白得來的功勞,不拿白不拿,?!?p> “好了,靜一下,?!睓M疏影布置著,“五隊你們?nèi)耸謮騿?,這個地方四通八達(dá),,要小心他們逃跑?!?p> “足夠了,,疏影姐?!?p> “嗯,,一隊與二隊從左右包抄,三隊調(diào)度監(jiān)控,,有什么異常隨時通知,,四隊接應(yīng)?!?p> “得嘞,,我們四隊就是萬金油,,哪里需要哪里搬,,兄弟姊妹,除惡務(wù)盡,,可不要憐惜我們沒有功勞哦,!”
“放心吧,功勞少不了你的,,就別耍貧嘴了,。”
眾人興致勃勃,熱火朝天的準(zhǔn)備了起來,,橫疏影則抿著嘴唇不知在想什么,。
鬼市
趙凌兒牽著狗悠閑的逛著,玉衡肩負(fù)著小二跟在她身后,。
“如果是逛街的話我想玫瑰女士更適合于你同行,。”
“玫瑰女士,?”趙凌兒愣了一下,,“哦,你說小桐啊,,她現(xiàn)在在忙公司的事,,一時半會兒走不開,不然你以為我愿意帶著你,?!?p> 玉衡不說話了,亦步亦趨地跟著,,偶爾摸兩下小二的腦袋,,小二便抬起頭喵一聲。
“你不餓嗎,?”玉衡問,。
“餓,但我沒心情吃飯,?!壁w凌兒兇狠地瞪著一個猥瑣男人色瞇瞇的眼睛,用氣勢將他逼退,。
“這里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淫邪之氣,,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來這里?!?p> “來看戲,。”趙凌兒四處打量著,,“安排了一場大戲,,自己不能親眼見證終究是個遺憾?!?p> “有危險嗎,?”
趙凌兒回頭看他,“怎么,?你怕,?”
“趨吉避兇是人的天性,,我不該怕嗎?”
“切,,膽小鬼,。”
“怪不得你要找保鏢,?!?p> “怎么了?”
“不僅愛作死,,嘴還臭,。”
“你嘴才臭呢,!”趙凌兒狠狠地給了他一下,,亮了亮一嘴的白牙,“你告訴我,,哪里臭了,?”
玉衡捂著鼻子,“你吃大蒜了吧,?”
“啊——我要殺了你,!”趙凌兒狀若瘋癲,玉衡只捂著臉任由她打著,。
“我也吃蒜,,卻也沒有像你那樣不敢正視?!?p> 一只手拎起了他的領(lǐng)子,,趙凌兒與他貼的十分近,吐氣如蘭,,“我是要奔向上流社會的人的,,與你不同?!?p> “那么請問,,下流社會在哪里,我想去看一看,?!?p> “不用去看了,你身邊的一切沒有一個不是下流的,?!壁w凌兒驕傲地說道。
玉衡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原來如此,受教了?!?p> 上流的人士還有要見的上流人士,,上流圈子里,還有更加上流的圈子,,有什么分別呢,?你聊雞毛蒜皮,他聊證券期貸又或者別的什么,,快樂雖然不同終究是快樂,,苦惱雖然不同同樣是苦惱,并沒有高下之分,。
“我想了半天,,你剛才是不是罵我了?”趙凌兒突然問道,。
“沒有,。”
趙凌兒用胳膊肘抵著他,,按到墻邊,,看著他的眼睛,“原來你那么壞,,故意設(shè)下圈套讓我鉆,。跟我玩文字游戲,你不覺的你太嫩了......”
陽光灑在趙凌兒的臉上,,讓玉衡的記憶中的臉朦朧又清晰,,也是這樣清爽的早晨,陽光透過半邊屋檐,,將她的耳朵曬成透明的殷紅色,,細(xì)細(xì)的絨毛在太陽下顯現(xiàn),嘴唇豐潤誘人,,待人品嘗,。
“你干什么!”小二突然被甩了下去,,玉衡雙手撐著墻壁,,將趙凌兒圈了進(jìn)來,貼近一點,,聞著她身上淡雅的香氣,,一點點的向她的耳垂靠近。
他的氣息撲在臉上,,趙凌兒被擾亂了心神,,突然間竟忘了反抗,,看著他一點點向自己的貼近,最后,,吻了上去,,耳朵癢癢的化作一股酥麻感,一股激流從腳心升起,,竄到臉上,,化開了偽裝與人前的冰霜。
“你想死啊,?!壁w凌兒咬牙切齒地說道,周圍有來往的人停下了腳步,,默默地看著他倆,。
玉衡呆呆地保持著姿勢,喃喃自語道:“怎么瘦了這么多,?”隨后被一拳打在腰間,,連忙退開。
周圍的人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各自散去,。討論著這個吃癟的年輕人然后漸漸走遠(yuǎn)。
“你膽子很大嘛,?”趙凌兒脖子一側(cè)有紋身覆蓋,,另一側(cè)卻通紅一片,不知是羞怯,,還是惱怒,,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是后者的可能更大一點,。
“我認(rèn)錯人了,。”玉衡認(rèn)錯,。
趙凌兒又給了他一拳,,轉(zhuǎn)身走了,玉衡彎腰抱起小二,,任它爬到肩上,,緊走兩步,追趙凌兒去了,。
“我不適合做保鏢,。”
“沒有,,你適合的很,?!壁w凌兒咬著牙,說道,。
“對不起,?!庇窈馍裆鋈?,問道:“我應(yīng)該確實是有女朋友的吧?”
趙凌兒突然笑了,,“女朋友沒有,,男朋友倒是不少?!?p> 玉衡猛地一驚,,“怎么會?不可能,?!?p> “你反應(yīng)那么大干嘛?”趙凌兒促狹地看著他,,”莫非你真的喜歡男的,?”
玉衡仔細(xì)思考了一下,趙凌兒奇怪地看著他,,捧著肚子,,忍俊不禁地笑著。
玉衡看著她,,也笑了,。
一陣警笛聲突然響起,旺仔沖著街口的方向大叫著,,原本混亂的街上變得更加的混亂了,。
“他們跑什么?”玉衡問,。
“因為他們心理力有鬼唄,。”
幾家店里突然拉開了鐵門窗,,四處都是衣衫不整的男子逃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