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玄妙化形到現(xiàn)在,,已是第七日,。
她逐漸從一個五歲孩童的模樣,,一天一個樣子的變化,,最后長成初見的那樣清秀可愛,。只不過,,這些日子她更是寸步不離地呆在他身邊,,替他端茶倒水,,然后瞧他看書累了,,趕緊跑來替他按按摩,。有的時候,會一個人安靜地學習,。
當然,,這么幾日的相處,東君也逐漸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為救石墨才做出這樣的改變的,,起初,,他知道后很是憤怒,可一個人靜下來瞧她做的這么多事時,,他也就再也氣不來,。
他的妙兒能有這么大的改變,他自然是最欣喜最為高興的了,。
這不,,一大清早就端著水盆大搖大擺,走路如敲鼓很是大聲,,將睡在云床上的他給吵醒,。
“君哥,起來洗臉啦,!”有了前車之鑒,,玄妙路過屏風時,第一件事就是將手里的水盆放在一處,,然后將掛在旁邊的帕子拿起在水里搓搓幾下,,擰干后朝云床走去,還拂開了床帳,。
東君是一個極其討厭別人伺候他的人,,所以他的寢宮從來不留任何神娥。但是玄妙在他眼里不一樣,,他已將她當做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所以她照顧自己,是應該的,。
他很享受地端坐在云床上,,任憑她拿著一條熱乎乎的手帕在他臉部從眉骨輕輕擦拭,然后擦擦他的鼻梁,,在擦擦兩邊的臉頰,,最后在到下巴。
這時,,東君猝不及防抓緊她的手腕,,她替他擦臉的動作也就停了下來,帶著質(zhì)疑的目光和他對視,。
“別忙活了,,我有話要同你講?!睎|君將她手里的濕帕子抽走,將她拉在床邊坐下,。
玄妙懵懂地瞧他起床邁著大步走到水盆前,,將濕帕子丟下,,然后取了條干帕子走來坐在床邊,還拿起她濕漉漉的手來,,用干帕子不緊不慢地擦干,。
“你怎么……”明明是她照顧他來的,為何今日反了過來,。
“雖然我很喜歡你這樣對我,,但相比之下,我更愿意這樣對你,?!睎|君抬眸和她對視,向她解釋了她心里的疑慮,。
玄妙似懂非懂連連點頭,,但她也沒忘記她是為什么這樣的。正準備開口說話時,,被他搶先了話機,。
“妙兒呀,以后有事相求,,真沒必要這樣,。你直接同我說就好了,也許我會生氣,,也許我會立馬答應,。但不管怎么說,只要你想要做的,,我會盡力替你完成,。可能,,這么做我會更不開心,。但只要你開心,其實我這點不開心也算不了什么,?!睎|君不由得搖頭笑了笑,果然在心動的人面前,,自己顯得很卑微,,就算她想要他去救別的男人,心里多么嫉妒不開心,,卻也還是會去做,。因為,他更不愿看到她的難過。
東君突如其來的一段話,,玄妙聽著聽著臉不知不覺都紅透了,,就連那心臟也狂跳得厲害。不對啊,,以前,,她不會這樣的。
“這些日子以來,,你能懂得去照顧別人,,我很開心。說吧,,想要我?guī)湍阕鍪裁词??”其實,他明明是曉得的,,但他卻要她親口說出,。
話已至此,玄妙都無法在編下去,,是的,,她一開始就是為了救石墨,才會盡力去討好東君,??墒沁@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她倒是喜歡上這種感覺,。但石墨,,她終究是想要救的,畢竟是因為自己而被打入無荒之地,,那么一個兇險萬分的地方,,他一個人去承受那該多難受啊。
“這事上次和你提過的,,只是……你會生氣,。”玄妙小聲嘀咕,,希望他還是別聽見,,但心里又想抱著一絲僥幸,希望他能聽進去,。
“我是會不開心啊,,我的女人心里惦記別的男人的安危,我能開心起來么,?”東君故作大聲,,還板著臉就是怒不起來。
“我就說嘛,說出來你肯定不開心的,?!毙顜в胸煿职没诘恼Z氣說。
“就算我不開心,,那你也要說出來?!睎|君摸摸她的頭,,將她拉倒身邊來攬著她說。
玄妙倒是不抗拒躺在他壯實的胸膛里,,聆聽他狂跳不止的心,,還有說話時體內(nèi)傳來呼嚕呼嚕的聲響,覺得十分有趣,。
“這可是你說的哦,。”玄妙索性就將他當做個枕頭,,懶懶地躺著,,還帶著嬉笑的口吻。
“嗯,?!睎|君溫柔地點頭,還整理了披在她眉頭幾根凌亂的發(fā)絲,。
“你什么時候才能放了石墨呀,?”玄妙抬起頭來,雙目緊巴巴瞧他,。
“那你想什么時候,?”
其實仔細想來,奪去他守護者的身份,,將他打入無荒之地確實是太過嚴重了,。反正呢,玄妙如今也沒了事,,他可以既往不咎,。
東君竟然在問她,覺得什么時候可以放走石墨,。這不就是擺明了,,讓她說嘛。
玄妙高興得像個泥鰍翻身爬起,,笑眼如月牙彎彎和他對視:“現(xiàn)在放了他可好,?”
“現(xiàn)在?”東君挑眉。
瞧他挑眉,,玄妙意識到危機感,,焦急得連忙解釋:“早放不如現(xiàn)在放嘛,更何況是你問我的,,你莫要惱怒,,要是覺得現(xiàn)在太快,你就等你閑下來有空余時間了,,在去放也不遲的,。”
“看來,,你很怕我生氣,?”東君笑笑。
玄妙倒是誠實得連連點頭,,這可不嗎,?你生氣都能引神界天地變色,我怕你都來不及,,怎敢招惹呢,?
東君抬起手來,在她腦門彈了下,,疼得她趕緊捂住腦袋,,蓄著汪汪淚眼很是無辜地說:“很疼的?!?p> “這樣呢,?”東君捧起她的頭來,朝自個面前推來,,然后抬頭在她額上留下淺淺一吻,。
“你!”玄妙驚得臉紅發(fā)熱,,捂著被親過的額頭往后退,。
這受驚如同小白兔的模樣,惹得東君連連大笑,。
“你不放就是了,,竟敢戲弄我?!毙畈婚_心了,,很是委屈。
“誰說我不放了,?!睎|君朝門口大喊:“九龍,,你進來?!?p> 九龍候在門口不知聽了多少他們的悄悄話,,總是默念非禮勿聞,非禮勿視,??蛇€是奈不住主人喊他進去。于是,,他沮喪著臉走來,,瞧見他倆坐在云床上的模樣,臉都有點紅了,。
“九龍,傳我口諭,,將石墨從無荒之地帶回來,,至于守護者的身份,你就讓姓石一族的長老們自己決斷,,是讓他繼續(xù)做還是重新物色一個,。”
“九龍這就去辦,?!本琵堖B連往后退,最后是快跑出寢宮,。
“這九龍看似巴不得離開這里呢……”玄妙望著九龍離去的身影忍不住說,。
東君不語,只是淡笑地望著玄妙說:“現(xiàn)在去放人了,,你可開心,?”
“嗯!”玄妙搗蒜般點頭,,只是她忽然想起絨玉跟她說的最后一件計劃,,還應不應該做。
石墨被放,,目的達到,。但若是這個計劃也對著他說了,好像,,也沒什么不行的,。
“坐在床上許久是該起來了,妙兒你……”
當他轉(zhuǎn)頭去看她的那一刻,,玄妙竟不知不覺地坐在了他身邊,,還閉著眼撅起嘴來,,越逼越近,近到感到臉上有涼涼的觸感,。
肌膚的觸感很快離開,,沒有一絲停留。
玄妙按照絨玉說的最后一個計劃,,無論失敗與否,,只要親一口他,保證什么怒火都會煙消云散的,。只是,,她這么突然親他,為何他就傻傻坐著不動,,那雙深海般的眸子還震驚地凝視她,。
被他這么一看,覺得剛才那一吻很是奇怪,,好像是自己偷了他件什么東西,,既尷尬又讓人覺得心跳加速。于是,,她只能捂著臉從云床上落荒而逃,。
玉清宮的寢宮,床帳輕紗微微飄動,,卻怎么也擋不住云床之上,,那人癡笑的神情。
他慢慢頓然醒悟,,方才是妙兒主動親了他,。抬手摸了摸被她親過的地方,卻又害怕被吻過的痕跡被自己擦掉,。于是,,他只能收回手,但笑得時候,,比吃了蜜餞還要甜,。
就好像,整個世界有了絢爛的色彩,,還有她歡聲笑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