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外出的牧民們趕著肚子飽飽的牛羊回到部落,牛羊吃飽了,,他們終于可以安心回家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喝點(diǎn)馬奶酒暖暖身子,這個冬天,,或許會餓死很多人吧,,但是只要有機(jī)會,他們愿意為了活下去而努力奮斗,。
是的,,活下去,除了一些野心家,,大部分人都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日子困難些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換一個人來統(tǒng)治他們,,他們也覺得無所謂,只要那個統(tǒng)治者能讓他們活下去,。
活下去,,多么奢侈的念想,在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除了高高在上的統(tǒng)治者們,,下層人民,只能默默的祈求老天,,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漢人如此,鮮卑人如此,,匈奴人如此,,烏丸人亦是如此。
“哈哈,,大哥,,咱們可是好久沒在一起喝酒吃肉了,。”帳篷內(nèi),,步度根顯得很是開心,,豪爽的干了一碗酒,碗底朝天的抖了抖,,對扶羅韓笑著說道,。
“是啊,快有二十年了吧,,呵呵,!”扶羅韓面帶尷尬的勉強(qiáng)笑了笑。
“正好二十一年,,還是我這個做弟弟的記性好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我可是用了半天的時間才想起來的,,我到底是為了個什么呀,!步度根心中嗶嗶道。
“二弟你一向聰明,,大哥自愧不如?。 狈隽_韓遙敬步度根,,不管步度根喝不喝,反正自己是先干為敬,。
“大哥果然豪爽,!來,再干一碗,?!辈蕉雀酚薪槭碌呐c扶羅韓又喝了一碗酒。接著問道,。
“不知大哥這次怎么會想起我這個多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弟弟,,還想著與我坐在一起喝一杯呢!”
果然,,你還是那么沉不住氣,,據(jù)我所知,這些年你已經(jīng)改變了許多,,怎么現(xiàn)在又回到從前這種急性子了呢,?
是對我沒有太深得防備?應(yīng)該不會,,這么多年的明爭暗斗,,你怎么可能會對我沒有防備,。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你丫的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我這個哥哥,,我去你大爺?shù)?,要不是這次陰溝里翻船,栽在了劉備的手里,,你以為你還能這么舒服的坐在我面前喝酒吃肉嗎,?
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大爺?shù)模?p> 扶羅韓面色難看的為自己倒了一碗酒,,心中很是不忿的想到,。
“二叔這是哪里的話,咱們始終是一家人不是,,”泄歸泥見自己的父親面露不悅與傷感,,心中跟明鏡似的,當(dāng)下站出來為父親打圓場,!“一家人坐在一起喝酒談天,,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嘛,二叔你說呢,?!?p> “呦,這是大哥的犬子,,我的好侄兒,,泄歸泥吧。沒想到如今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想你剛出生的時候,,你可是還在二叔懷里撒過尿呢?!?p> 仿佛才發(fā)現(xiàn)泄歸泥的存在,,步度根驚訝的說道。
帳篷外,,寒冷的北風(fēng)呼嘯而過,,圈內(nèi)的牛羊因這凍入骨髓的寒風(fēng)而躁動起來,
咩咩咩,,
哞哞哞,,
守夜的士兵們縮在一個避風(fēng)的角落,神情呆滯的蹲著,,好冷,,如果此時能有一堆篝火該有多好!
帳篷內(nèi),步度根話音未落,,泄歸泥臉上就爬滿了煞氣,,眼眸中,布滿血絲,。
心中恨恨的想道,,
你才是犬子,你全家都是犬子,,你妹的,,
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我尿床關(guān)你屁事,,你至于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嗎!你妹的,。
嘴上卻不自然的說道,,“二叔說笑了,侄兒雖不成器,,但還當(dāng)不得犬子一說,,再說,尿床什么的,,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二叔還提他做什么?!?p> “唔,,侄兒說的有道理,是二叔的錯,,你看二叔這張嘴竟是瞎說些大實(shí)話,,來來來,我的好侄兒,,二叔跟你喝一碗?!辈蕉雀呐淖约旱哪X袋,,笑呵呵的倒了一碗酒,遙遙的與泄歸泥做了個碰杯的動作,。
泄歸泥無奈,,只能回應(yīng)道,“那侄兒敬二叔一碗,!侄兒先干為敬,!”
眼瞅著泄歸泥將一碗酒喝了個精光,步度根大笑,,“這才對嘛,,這才是我鮮卑男兒的風(fēng)格,!對了,我的好侄兒,,聽說前段時間你仿佛消失了一樣,,是不是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了?!?p> 雖然白天的時候,,步度根還在畢捭面前解釋了一切,不過,,該試探的還是試探一下,,假如自己猜錯了呢,那多尷尬,。
“額,,二叔說笑了,如今這種局面,,侄兒能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泄歸泥面色一驚,莫非被步度根打聽到了一些什么,?不應(yīng)該啊,,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呀!
“既然你二叔問起了,,你何不直接告訴你二叔,,前段時間你都去做了些什么好事,好讓你二叔也知道知道,,你這犬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未等步度根接話,,扶羅韓仿佛鼓起勇氣,,又仿佛不顧一切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泄歸泥倒酒的動作不禁頓住,,
一直沒有說話的畢捭猛然抬頭看了看扶羅韓父子,,接著不斷給步度根使眼色。
坐在泄歸泥下首的大漢面色一冷,,斜眼瞟了瞟扶羅韓,,然后又若無其事的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步度根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一樣,,笑呵呵的看著泄歸泥,,“我的好侄兒,莫非你又看上哪個漢家女子,跑到哪個山洞里風(fēng)流快活了那么久才想起回家,?”
泄歸泥尷尬的看了看下首的大漢,,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說“沒有的事兒,,我只對我們鮮卑女子有興趣,,二叔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p> 畢捭就像眼睛中風(fēng)了一樣,,不斷的眨啊眨,
步度根看了一眼不斷給自己使眼色的畢捭,,冷冷一笑,,站起身來,走到扶羅韓案幾前,,雙手按住扶羅韓的案幾,,居高臨下的看著面無人色的扶羅韓,寒聲說道,,
“我的好大哥,,你的兒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不如你直接說出來吧,!讓我這個做弟弟的為你參考參考,,看看他做的對也不對?!?p> 扶羅韓吃驚的看著步度根,,嘴唇抖了抖,“你,,你真想知道,!”
“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想知道,,我更想知道,,這到底是我的好侄兒自己所為,還是奉了誰的命令所為,?!辈蕉雀藙莶蛔儯壑械膮柹珔s越發(fā)明顯,。
情勢劍拔弩張,但是這與泄歸泥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怎么會是自己的二叔占了主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