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多久,,我開始唱的時(shí)候您還在屋子里呢,,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就跑出去了,?!?p> “噢……”
“元公子,剛才我聽見您醒了,,這是給您端的醒酒湯,,廚下熬的,您喝點(diǎn)兒吧,,要不然頭疼,。”
“多謝,,你是……”
“這是我大師兄,,剛才和我搭戲的就是他。您快喝湯吧,?!?p> 元彥一口氣把一大碗醒酒湯都喝了下去,甩甩頭,,清醒了不少,,四下一看,地上七仰八歪地睡了一片,,只有自己被這幾個(gè)人扶到了矮榻上免得受涼,,心情更好了。不過他也沒只顧自己,,把樓下的小廝伙計(jì)們都叫上來,,扶起來地上的醉漢們,又把窗子關(guān)上,,免得他們吹風(fēng)受了涼,。
等一切都做好了之后,無雙已經(jīng)換了裝束回來了,,翠綠純色長衫,,千層底兒布鞋,臉上干干凈凈的,,妝都洗下去了,。
走到元公子面前站定,元彥的臉騰就紅了,,他也想起來剛才抓著人家姑娘不放手的事兒來了,,扭扭捏捏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嗯……那個(gè)……這個(gè)……啊……呃……嗯……噯,!姑娘,,我……我方才并不知是姑娘……要不,要不……”
他“要不……”了半天沒說出話來,,真是又著急又緊張,。這個(gè)年月,姑娘的名聲重要的很,,即使是戲子也很看重名聲的,,若是這姑娘堅(jiān)強(qiáng)一點(diǎn)兒、沒人看見還好,,興許她就是一輩子常伴青燈古佛了,,要是讓人看見了或是一下子受不了,尋死是極有可能的,。尤其是這姑娘還是一個(gè)年紀(jì)輕輕標(biāo)致的美人兒,,肯定更在意了,剛才沒說什么,,這時(shí)候還沒去抹脖子上吊都是好的了,。
“你看,我是個(gè)男人……”
“我也是,!”
無雙話一出口元彥都愣了,,足足半盞茶功夫兒才緩過來,“你,,你說什么,?”
“我也是!”
“你是,,什么,?”
“哈,我也是男人啊,不像嗎,?哦,,只有這頭發(fā)不像男人,可我是旦角兒,,為了容易上妝留了頭發(fā)不成嗎,?”
“可,你真是男人,?”
“這有什么好騙你的,,要不我證明給你看?”
“不不不,!不用了,!”慌的元彥急忙擺手,“既然你說是,,那肯定就是了,,不用證明,不用證明,?!?p> 大師兄和蕙卿早就在一邊笑得不行了,好在剛剛元彥害怕無雙尋死,,早早的把下人都打發(fā)走了,,不然他這個(gè)樣子,不知怎么被嘲笑了,。
“他,,真的是?”
“哈哈哈,,是,!絕對(duì)是!哈哈哈哈,,如假包換的,。”
“這位姑娘,,他真是男人?。俊?p> “我怎么知道,?想知道你自己去問不就是了,。”
“噢,,在下唐突了,,唐突了。”
元彥已經(jīng)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我是喝醉了還沒醒吧,,嘿嘿,呵,,嘿嘿……”
“咚,!”一聲,,元彥又倒在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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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看見元少爺愣在那兒的樣子,比咱們小棗子平時(shí)還要懵,,一張臉不知道該變什么樣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渾身不自在……”
“不至于吧,,人家可是大家公子,,讓你說成什么樣兒了?!?p> 這天無雙和蕙卿帶著杳兒棗子回家看望師父,,正好二師兄來送米面,大家就湊到一起,,打算吃了飯?jiān)倩厝?。蕙卿正繪聲繪色的給大家講那天酒樓里發(fā)生的事。
“怎么就不會(huì),?他醉了拽著的可是無雙的袖子,,照他們讀的圣賢書上說的,他要娶了咱們無雙才成的,,他就不怕無雙去跳了河上了吊的,?”
“無雙又不可能真的去,”
“可是他不知道啊,,所以,,知道了無雙跟他一樣他才愣了啊?!?p> “這樣看來,,那些少爺小姐們跟咱們沒什么兩樣啊,咱們那回不也這樣,?”
“就是,,以為他們比咱們強(qiáng)呢,還不是就爹比咱們強(qiáng),,興許還不如咱們呢,!”
“行啦,等人家回過神來告訴了他姐姐,萬一把你們轟出來你們就有的樂了,?!?p> “素云這張嘴真是好使,什么好玩兒的事兒到她嘴里都變壞事兒了,!”
“我沒有,!實(shí)話實(shí)說啊,萬一人家說男的不能待在那兒唱戲,,無雙不就白去了,,還得回家來念書考功名,我可打聽了,,好幾年恩科都取消了,,不開恩科上哪兒考去?”
“這個(gè),,倒也是……”
“我都不擔(dān)心,,你們擔(dān)心什么?我倒覺得這事兒到現(xiàn)在挺好的,,起碼我不用一直扮女孩兒了不是,,不考功名我也能去當(dāng)兵啊,什么事兒不是人干的,,偏我不一樣了,?”
“你就是不一樣啊……”
“我想跟大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