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正沉迷于白商陸的琴聲時,,突然聽到持刀的官兵整齊的沖進府內(nèi),,齊刷刷將劍抽出來,。
許是收到驚嚇,,白商陸彈的玉玲瓏突然斷了一根弦,弦斷正巧彈到白商陸手上,。
頓時一條血痕出現(xiàn),,白商陸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轉(zhuǎn)身看向這一隊兵馬,。
一群士兵中走出來一個當官的,這人不是大理寺卿還是誰,?
東平郡主嚇得“啊”一聲站立起來一把抓住身旁的丫頭,,可這個丫頭早已經(jīng)不是先前的那一位了。
只聽到他眼神在全場里轉(zhuǎn)悠,,看到白夫人時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說道:“來人,把企圖造反的白家人全都抓起來,!”
白商陸聽聞此言,,頓時覺得事情不妙,立刻從臺子上站起來跑到白夫人前面,,說:“你憑什么說我們企圖造反,?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你怎么敢,!”
大理寺卿董歸北冷哼了一聲說:“正好,,省的找了,這兩個一起帶走,!”
出來四個官兵將兩人左右擒住只聽見白商陸一句:“放開我,!”
一個官兵不查便沒有抓住白商陸的衣袖,反被白商陸抬腳踢了那個官兵一腳,。
可也馬上被另外一個官兵反手打了一巴掌,,整個人被打掀翻在地,膝蓋處也磕的滲出了血,,透過白色的襦裙好似冬日的一朵寒梅,。
“什么東西,階下囚而已,,還神氣什么,,等會都要變成龜殼里的王八!”打人的那個官兵說完向地啐了一口痰,。
白夫人看白商陸被打,,此時什么也顧不得了,,大喊著:“商陸?!?p> 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官兵:“你們這是做什么,,放開我們,我們犯了什么法,!”
此時的白夫人已經(jīng)沒有當時一品誥命的尊容了,。
白商陸這時的襦裙已經(jīng)被泥土和血染的不成樣子,但還是安慰著,,“母親,,母親,我沒事,?!?p> 掙扎了半天,可兩人終究是被拖走了,,韓御杰無助的站了起來,,只能看著白商陸和段夢瑤被官兵帶走。
宴會上所有女眷都風聲鶴唳,,動也不敢動,,誰也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舞樂都停了,,場面死一樣的寂靜,。
東平郡主看向斷了弦的玉玲瓏,眼里都是驚恐,,而琴身上還留著白商陸滴落的血跡,,除卻這之外,好像從未有官兵來過,,這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
東平一下子就明白了,這赫赫有名的南府今夜便要隱沒了,,東平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都散吧!扶我回去,?!笨ぶ髡f完這一句,便由著身邊的小丫頭攙扶著回去,。
場面一下子就混亂了,,個人找個人的車馬,吆喝著趕緊走。
都想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段文蘭在下面笑意根本掩飾不住,,哈哈兩聲大笑轉(zhuǎn)身就走了,身邊的丫鬟連忙跑過去,。
今天一夜,,南家被抄家,被蓋上了謀逆的大帽子,。
一夜之間,,偌大的府邸頃刻間便要化作青煙消散了。
白家家主被罰入獄,,大兒子白商振看守邊境聽說也被秘密處決了,。
一時間,眾百姓嘩然不已,,朝堂之上所有人明哲保身,,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替白府出來說句話。
在一間昏昏沉沉的私人牢房內(nèi),,白商陸被掛在鐵架子上,雙手處磨得血肉模糊,。
身上更是深一道淺一道的鞭痕,,甚至臉上都有幾條,曾經(jīng)標致的人兒如今像一個惡魔,。
“噠噠噠…”從牢房門口走出來一個粉顏色裙子的女人,,白商陸費力的瞧了一眼,這不正是剛才宴會上認識的段家二姨嗎,?
“嘖嘖嘖,,這個地牢真是陰暗潮濕,我新買的鞋子,,哎呀這什么味,!”
說著用手帕子捂住了口鼻,因為牢里滿滿的都是血腥味,,當然這不止是白商陸的,,在她之前還有別人。
“你們憑什么對我用私刑,,還有…”白商陸說著突然仰起頭瞪大眼睛看著段文蘭,,嚇了段文蘭一跳。
“我母親呢,,我父親呢,!我哥呢,你把他們怎么樣了!說??!”最后兩個字簡直是撕心裂肺的喊了,要知道距離被抓受刑已經(jīng)5個小時了,,白商陸早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而衙役們只是一直反復(fù)在問,對白邵忠謀反知不知情,,白商陸每說一次不知,,就挨一次打,后來連話都說不動了,。
段文蘭只是一直打量白商陸,,一邊看一邊說:“這張臉毀了,毀了,,哈哈哈,,蒼天有眼,段夢瑤,,段夢瑤,,合該帶你來看看你女兒的?!比缓缶桶d狂的笑,,頭上的銀環(huán)配飾也就一個勁的響。
白商陸聽見這話,,發(fā)瘋似的一下一下用手不斷打拷在手上的鐵拷,,鐵拷發(fā)出窸窣的聲響。
白商陸嘶喊著,,“我母親呢,,你把我母親怎么樣了!”
段文蘭看了旁邊的丫鬟一眼,,丫鬟立刻明白,,把滿滿一袋的銀子給了衙役,衙役也只是用手掂了掂,,道:“早去早回,。”
丫鬟忙道:“明白,,明白,。”
話音剛落,,一下子從地牢門口涌出三四個粗使婆子,,身高體健的。
待等衙役用鑰匙將鐵拷打開時,白商陸早已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身體與地板結(jié)實的砸了一下發(fā)出“咚”的一聲,。
白商陸被砸的哼了一聲,可見砸的不輕,。
幾個粗使婆子就三兩下將她摻起來拖著走,,白商陸本來雪白雪白的襦裙早已變得骯臟不堪,有血的顏色也有泥土的顏色,,混合起來好像一塊畫布,,沒有一塊干凈的地方。
只見轉(zhuǎn)眼來到一篇開闊之地,,婆子們將白商陸扔到地上,,白商陸緩慢抬起頭,就看到一地的血跡和在遠處不遠早已經(jīng)沒了生氣的段夢瑤,。
白商陸瞬間瞳孔放大,,嘴部大張,卻因為痛苦的而發(fā)不出任何話語,,嘴里只有嗚咽的“啊”聲,。
那是一條血路,能看得出人是被一根繩子拴住脖子被馬活活拖死的,,因為血跡中還有掙扎的痕跡,。而馬兒還在旁邊安逸的吃草。
而段夢瑤的尸體就那么直愣愣的躺在草地上,,不知道躺了多久,。
良久,,白商陸才發(fā)出震天的“母親,!”
白商陸由于被掛了很久,又被拖著來,,雙腿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她就一步一步爬著,沿著母親血跡的方向,,慢慢的爬向段夢瑤,。
白商陸爬到段夢瑤尸首那已經(jīng)淚流滿面,臉上分不清是血跡還是淚跡,。
“母親,,母親…”
“啊…啊…母親,你怎么了,?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商陸啊母親…嗚…”
白商陸顫抖的摸向被繩子勒出來的紅印,那里還不斷滲著血,,白商陸將段夢瑤的頭扶到自己腿上后已經(jīng)再也沒有力氣了,。
白商陸仰著頭一直哭著,只有嗓子眼發(fā)出的“啊,,啊…”的聲音,。
一直,一直,,直到聲音沙啞的不像一個人發(fā)出來的聲音,。
漸漸變紅的裙子,被段夢瑤的血染的更加滲人,,像一朵要吃人的花,。
此時段文蘭現(xiàn)在不遠處興奮的看著段夢瑤和白商陸,嘴邊的笑越來越大,,漸漸笑出聲來,,眉眼具笑的樣子跟宴會上完全不同。
“段夢瑤,,你也有今天,,你是正室出的又如何,你那無用的母親還不是被我母親弄死了,,如今你也被我弄死了,,你女兒也要死在我手里!你一輩子都要栽在我手上,!注定生生世世翻不了身,!”說著就只一味哈哈大笑,看得出來是真的開心,。
已經(jīng)身心俱疲的白商陸聽見這話,,猛一下子回頭,“你說什么,!是你害死我母親,!你還我母親,你還我母親,。你還我母親,。是你!是你,!是你,!”
說著把段夢瑤的尸身放下,竟然靠微弱的毅力站了起來,,慢慢踱步走向段文蘭,。
她這個樣子像是來索命的亡魂一般,。
一點一點,一步一步向段文蘭走來,,段文蘭也被白商陸嚇到了,,這個樣子完全不像個人,殊不知自己此時也不像人,。
段夢蘭慌忙的向后退了兩步道:“你胡說什么,,你母親不就在那嗎!你跟我要什么母親,!”
可是白商陸這時根本聽不見任何人說話,,她的眼睛逐漸變得血紅,只知道一步一步朝著段夢蘭走去,,像個沒有靈魂的行尸一般,。
只有嘴里不斷的呢喃著“還我母親,還我母親,,還我母親…”
“快,,快攔住她啊,你個蠢貨,!”段文蘭回首狠狠打了身邊的丫鬟一耳光,,丫鬟被打的清醒過來。
低下頭說:“好,?!?p> 趕忙走上去推了白商陸一把,白商陸倒地時抓住這丫頭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丫頭也被拖倒在地,,任這丫鬟如何拍打,也不松口,,直到咬下一塊肉才罷,。
丫頭捂著出血的手臂,向后爬了幾步才起身跑開,,嘴里說著:“瘋子,!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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