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善惡
那女人凄惶而跌跌撞撞的行走在這末日的廢墟里,,龍九念完了佛經(jīng),,也不再瞧眼過去,,以免又入了“魔”,。
過了一會兒,,女人走得很遠了,,又過來幾個老頭并幾個小孩子,,——也是形容枯槁,,臉色蒼黃的,——接著走過,,走遠了,,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龍九順著他們的方向,,不急不慢的走著,,(壓制饑餓的魔鬼,控制入魔的欲望)走了半天,,或者是一天,?龍九記不清了,反正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
一路上漸漸拋去荒蕪,綠色占據(jù)了絕大多數(shù)的地面,。除了已經(jīng)見過并賴以為生的青苔,、野草,龍九還看到了許多沒有見過的植物,。
這些植物不像是青苔和野草那么矮,,它們生長繁茂,大可以遮住人的膝蓋以下,。
龍九靜靜地看著他們走近一個草叢,,消失不見,應該是有一個地洞在這下方,。
又把青苔裝滿了,,龍九遠遠的吊在他們后面,很遠很遠,,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身形,,連臉也看不清。
龍九只收集了青苔的原因是:哪怕別的植物無毒,,提供的能量也和青苔差不了許多,,何必為了這一點點冒那么大風險。
如果地上有一只動物的死尸,,龍九一定會通過各種方法來確定是否有毒,,或者是否能吃。
龍九抓起很大一捧青苔,,然后塞進嘴里狠狠的咀嚼,。但是他并沒有狼吞虎咽,而是在嘴里嚼到汁水都榨干了,,碎成渣沫了,,這才吃下去。
?。▽τ诰灭I的人來說,,唾液和胃酸是珍貴的,因此要節(jié)約使用,。囫圇的吃下去,,會因消化不良從而導致系列的嚴重后果。)
龍九在原地等了很久,,然后就看到一個精壯的矮個男子從同樣的路后面走了過來,,同前面的女人、老人和小孩子一樣,,進了那個地洞,。
為什么在原地等這么久呢?始因是一只老鼠,,在藍海星很常見的老鼠,,無論是野外,田間,,或者下水道,,遍地都是的老鼠。
這只老鼠“刷”的一下,,如同閃電一般的貼著地面跑過去了,,一眨眼就鉆進了某個老鼠洞里。
抱著一絲希望,,龍九在原地多等了一會兒,。先后竟有三只老鼠從他的眼前跑了過去,這些老鼠外形和藍海星的老鼠沒有差別,,(但不知道這個世界原來的老鼠是什么樣的)只是眼睛是鮮紅色的,,不知道有沒有變異。
龍九心里想:算是有活路了,!又開始煩惱怎么能把“地上跑”變作“盤中餐”,,并哪種吃法(生吃或是燒烤),怎么生火等等,。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那個男人走過去了,看起來是監(jiān)視前面的那些人的,。龍九躲得很遠,,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在一旁看著。
而龍九還在思考怎么抓到這些老鼠,,從小時候開始,,一本本看過的書,,一個個聽過的故事,一幅幅看過的畫面,,都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然后他開始篩選。
在這期間,,因為腦細胞的越發(fā)活躍,,身體的能量消耗的很快,龍九不停的往嘴里塞著青苔,,可是他感覺肚子已經(jīng)很漲了,,什么也塞不下去。
外在的飽腹感不停的折磨著,,內(nèi)在的饑餓感也不停的折磨著,,龍九感到一種痛苦的煎熬。因為缺乏能量的思考,,甚至腦仁開始疼痛,,他不得不用雙手的食指和中指使勁的按壓。
“畢歐塔捕鼠法”,,這個名字從龍九的腦海里冒出來,,這種以簡單好用,極具隱蔽性聞名的捕鼠法,,受到了藍海星眾多捕鼠公司的青睞,,也是普通人經(jīng)常模仿自制的對象。
只是無論再好的捕鼠法,,終究需要誘餌,,而龍九現(xiàn)在,就只剩下身上這一身肉了,。(龍九更耐饑餓的原因是厚實多余的脂肪,。)
龍九頹然的嘆了一口氣,仍舊是在這附近的隱蔽處躲著,,這片草地總能有更多的生機吧,,龍九想著,越往另一邊走植物越加茂密,,實在不行,,只能繼續(xù)走,那邊竟還有幾顆矮小的樹,,也許不止有老鼠,。
這時候,一只黑色的不知名的甲蟲從龍九的腳下走過(龍九是盤坐著),,他眼疾手快,,一把將那蟲子抓住了,,然后忍不住的直接放進嘴里,嚼得“嘎嘣嘎嘣”直響,。
吃的時候沒感覺出來是什么味道,,等到吃完了回憶的時候,只感覺竟比藍海星上他所有吃過的東西都要好吃,。
龍九從來沒吃過這么美味的蟲子,他想,,是因為他太餓了腦子產(chǎn)生幻覺了,,還是因為這蟲子本來就這么好吃?
正想著,,便聽到幾米外有“吱吱”的聲音,,扭頭一看,一只老鼠已經(jīng)把一只剛才龍九吃過的那種黑色的甲蟲咬死了,。
再仔細看,,那只老鼠紅色的眼睛咕嚕咕嚕地亂轉(zhuǎn),小爪子捧著吃得很香,,不一會兒就已經(jīng)吃完了,。也許是感受到了龍九灼熱的目光,那老鼠吃完以后就“嗖”的跑開了,。
龍九眼前一亮,,心道,誘餌來了,!
又等了許久,,等著肚子里的青苔消化干凈,吃了幾只蟲子,,感覺身上又有了一股力量,,龍九這才出發(fā)。
先是去找了些廢墟垃圾,,(廢墟垃圾雖然經(jīng)過時間掩埋,,但仍舊沒有腐壞)花時間將“畢歐塔捕鼠法”所需要的東西做了出來。
然后捉了幾只甲蟲,,當作誘餌,,放在老鼠們必經(jīng)的路上,又作了些隱蔽,。
龍九靜靜的坐在遠處,,看著升起的月亮,發(fā)呆,,聽著風吹草的“沙沙”聲,。不知不覺,,竟昏然睡了過去,到醒來時,,聽到那邊有鼠在叫喚,,過去一看,竟有三只鼠被捉住了,。
兩只大的,,一只小的。不知怎么,,這一家鼠這半夜出來,,難道是覓食?又或者因為別的原因,。
龍九將那只小鼠和那只母鼠一同放了,,只是將公鼠一刀了結(jié)。(尋找“畢歐塔捕鼠法”器材原材料的時候,,龍九順便找到了一把保存還算完好的小刀,,正好用來剝皮)
那兩只鼠果然與這只鼠是一家的,龍九將其拿在手里,,那兩只鼠便不停的叫喚,。龍九一腳一個輕輕的把它們甩到很遠的地方,它們卻又鍥而不舍的返回來,,繼續(xù)的叫喚,。
如是再三,它們好像終于放棄了,,遠遠的,,紅色的四只眼睛看得龍九瘆得慌,但終究是走了,。臨走前它們發(fā)出哀鳴的叫聲,,從很遠的地方還能聽得到,一直變淡,,直到消失,。
第一是龍九已經(jīng)等不及肚子的饑餓和身體傳來的極度虛弱的感官信號;第二是龍九怕火光吸引來不必要的危險,,因此并沒有生火,。
用小刀將那只鼠剝皮抽骨,又將內(nèi)臟手腳等等通通去掉,,然后切成大小不一的塊兒,,迫不及待的吃了下去。
龍九從沒想過自己會像今天這樣對于吃老鼠的生肉如此的毫無抗拒,,甚至是渴望,。
但他終究是改變了他自己,,(或者被他自己改變)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是壞:這種改變需要時間的追溯,經(jīng)過歷史的篩選,,和未來的驗證,,才知道其最重要的核心。
等到龍九滿口鮮血的吃完了,,又將那小鼠的尸體處理干凈,,月已經(jīng)攀上中天,夜深了,。
龍九隨意的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又在附近薅了些枯草蓋在身上。
一夜無事……